突然,随着一声口令声,接着机枪声就像中国人的庆祝节日时所燃的放鞭炮似的噼哩叭啦响了,数十个中国人一排排地像割麦子似的倒下了,与暴徒们不同,这一次,屠杀者是那些所谓的“革命军”,在完成屠杀之后,那些士兵们立即开始在尸体上搜索着值钱的东西。
这并不是战争!根本就是一场屠杀!针对中国人的屠杀!
尽管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但迪亚罗仍然不断的拍着照片,记录下发生在托雷翁的即便是撒旦也无法做出的一幕,而他的手中所拿的相机,正是中国生产的凤凰牌35毫米相机,也正是得益于这种小巧的相机,使得他可以在街头上,用胶卷记录下这场屠杀。
再朝远处看去,到处都是咆哮着的暴民,在城市的商业区的每一条街道上数千暴徒挥着手中的大镰刀不断的嚎叫着追砍着逃跑的中国人,并哄抢着沿途的商店。非但是华人的,甚至就连同一些墨西哥人的店铺,也都会这些暴徒们嚎叫的撞开店门抢劫着,抢走其中值得抢劫的一切。
此时的托雷翁城完全陷入了一片混乱,这场所谓的“革命”,准确的来说根本就是一场暴徒的狂徒的狂欢,高举着大镰刀和步枪的墨西哥人,在十几人一队的提着步枪的“革命士兵”的带领下挨门逐户的抢劫着,每一处值得抢劫的地方。强*奸、抢劫、屠杀,在托雷翁城的大多数角落上演着。
街道上的一群暴徒点着抢劫一空的商铺,然后举着大镰刀的墨西哥人高喊“杀光中国人!烧死这些猪猡”、“把这些猪猡全都赶出墨西哥……”
城市已经陷入了疯狂之中,到处都是死尸。放眼望去,全是尸体,街道上、楼宇上,商铺里也是,尸体几乎看不到边。在迪亚罗的镜头中,到处都是的被屠杀的中国人。
在朝阳中,一个中国人的脑袋被墨西哥人用大镰刀从躯体上砍下来,然后并从窗户扔到街上,而街道上的人们则狂欢着像是欢订节日一般的踢滚着在上的人头,在狂暴的人群中,一个背着枪的革命军士兵抓住一个小男孩的脚后跟,将他提了起来,狠狠的抓住小男孩,不顾他的挣扎与尖叫,将他摔到了地上,将小男孩的脑子撞碎。
被杀华人的头颅在街上滚动,他们的躯干还被绑在马尾上,在马匹的狂飙中,尸体就那样被拖曳着。而周围尽是狂笑的墨西哥人。
以至于很难让人相信他们居然是自己的同胞。在拍摄完一卷胶片后,迪亚罗感觉到自己的汗毛都要炸起来,在换胶卷的时候,他一抬头,只看到电线杆上赫然吊着一具赤、裸的女尸,那个墨西哥女人早已死去多时,而在她的旁边,竟然挂着一个死去的婴儿,只有几个月大的婴儿。
“呕……”
再也无法控制内心呕吐感的迪亚罗趴在地上大口呕吐着,直到吐的连胆汁都吐出来之后,才咬着嘴唇,拿起照机拍下这里里的惨状,给这个女人还有婴儿一个特写。
“到底是什么样的魔鬼能够干出这样的事情呢?”
面色煞白的甚至连走路都有些困难的的迪亚罗,不断的喃喃自语着,此时,看着那些似乎是在进行狂欢的同胞们,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们完全变成了撒旦,变成了魔鬼。
是的,他们都是从地狱中冲出来的魔鬼!
而作为一名记者,对于迪亚罗来说,他知道自己在见证这场屠杀,见证这场暴行的同时,他很快将会见证另一件事——中国人的报复!
天知道,这些人的暴行会给墨西哥惹出什么样的麻烦,
但毫无疑问的一点是,任何一个国家,面对侨民被屠杀的现实,都不可能就此沉默,更何况中国还拥有比美国更为庞大的舰队的,他们有可能会就此沉默吗?
“墨西哥完了……”
在拍完最后一卷胶卷之后,已经忘记时间的迪亚罗,垂着头往城外走着,他的每一步走的都是如此的艰难,整整一路上一言未发,在通往城外的道路上,还有一些人逃难的人们,而在离开托雷翁城之后,在城市外的一片菜圃的边缘,迪亚罗看到一个中国少年仰天躺菜圃上,这个少年黝黑的肤色,显露出他曾是一个勤劳的菜农,而此时,他却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他的双眼睁大,脸上尽是痛苦的神色,在他的身体上尽是马蹄踩踏的痕迹。或许他是被那些人用马蹄踩踏致死的。
他的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还睁着,似乎是在愤怒地看着这个世界。
“上帝啊!我们到底干了什么?”
在拍下这场照片的时候,迪亚罗突然跪在的地上,在那里放声痛哭着,现在,作为一名天主教徒,他所担心的不再是墨西哥的命运,而是用教徒的身份,为他的那些同胞忏悔着,为这些死难的中国人的灵魂祈祷着。
而更多的却是不解,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更无法理解,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做出这样的暴行!
“老天啊!”
被家仆拼命护出城市的黄宽焯望着身后的城市时,泪水不住的从他的目中流出,作为本地的侨领,他本来应该保护城中的华侨,可是,现在,他却只能带着家人仓皇逃出这座城市。
“这到底是怎么了?”
对于黄宽焯来说,他永远不能够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他看来,这是不应该发生的,毕竟现在国家这么强大了,可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呢?更何况,在他的记忆之中,这种事情是从未曾发生过的,而在大使馆的年会上,大使馆不是经常说,国家强大了,外国人才不会欺负他们吗?
可为什么,现在墨西哥人居然敢杀害他们?
“爹,咱们去墨西哥城,去找刘大使,把这里的一切都告诫他,要是他不能为咱们作主,咱们就回国,我就不信了,堂堂的大中国,还能让那些墨西哥佬给欺负了……”
在说话的时候,黄子仁看着身后的拖雷翁城时,他的视线中尽是无边的恨意,那股恨意使得他恨不得将这座城市彻底点燃,似乎只有如此,他才能发泄出内心的不满与愤怒。
“对,去,去墨西哥城,去墨西哥城,我们要让政府给我们做主……”
作为驻墨西哥大使的刘镜人在得到从托雷翁传来的消息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至于反复数次问道“是真的吗?”。
是的,如果是在伪清那会,发生这种情况他还可以理解,但是现在,帝国皇家海军的威风早在多年前就已经为世人所共知,在这种情况下,会有那个国家自不量力的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屠杀中国侨民。
别说是墨西哥,即便是那些个大国,也不见得敢于在这个问题上试探中国的决心,南洋特别领是怎么来的?不就是因为侨民事件,然后直接从荷兰人手里抢来的,即便是在那一事件中,那些荷兰人也不过只是殴打杀害数十人罢了,像托雷翁城那样的屠杀,更是闻所未闻,这些墨西哥人真的是疯了。
“刘大使,墨西哥外交部长的电话,他希望……”
就在刘镜人思索着那些些墨西哥人的是不是疯了时,突然的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外交部长的电话,他会在电话中做何解释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一定会把责任往叛乱分子身上的推,但是这能够解决问题吗?熟知国内的刘镜人几乎不用做太多的考虑,也能猜出来,一但消息传回国内之后,将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这不亚于狠狠的在中国的脸上甩了一个耳光,到那时,愤怒的国民会做何选择?还有陛下又会做何选择……
手按着电话机,看着电话机上亮起的灯,刘镜人一时间又犹豫起来了,这个电话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应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愤怒与不满,如何展现出态度?
作为外交官,他非常清楚,从现在开始,每一秒钟都是极为重要的,他的态度甚至可以将会决定这件事的走向,但是他应该持以什么样的态度呢?
当然是愤怒!
但是如何展现自己的愤怒呢?
看着桌上的电话机,刘镜人犹豫着,思索着,良久之后,他才拿起电话,
“喂,外交部长阁下,是的……我想我们每一个人都听说了……”
此时刘镜人的声音显得极为平静,平静的有些出奇,他可以想象的得到,对方听到自己的声音时,会产生一种错觉,他的声音就像是冰山一样,而,这正是他要给予对方的感觉。
“……现在,尽管作为驻贵国的全权大使,对于这一事件,我本人并没有任何权力去处置它,我已经上报国内,一切都将交由我国政府决定,我想……”
话声又是一顿,刘镜人的那平静而冰冷的话声微微扬起。
“那些暴徒是何等的愚蠢,难道他们就不知道,他们是在激怒一个国家吗?”
第371章 新闻事件(为新书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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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亚日报》于那个特殊的时代之中,其在很大程度上几乎相当于中国的官方日报,创刊于仁川的《东亚日报》报道了太多的新闻,那些曾改变中国的事件,最初大都由其首先发表……纵观19世纪后十年至20世纪中期,在长达六十年的时间里,作为中国发行量最大、最具权威性的《东亚日报》,他即是一家报社,同样也是某种程度上的政府喉舌,至少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时间中,其一直或有意或无意的扮演着这一角色。
……在时光进入20世纪后,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时间中,每天清晨起床时,从门前取过《东亚日报》,一边翻开报纸,一边吃着午餐,曾几何时,这就是国人的生活习惯。正如十年前《东亚时报》的电视广告一般——粥、豆浆、油条、烧麦、包子……中式的早餐总会变化,但不变的永远都是《东亚日报》!
在这种影响之下,历史上《东亚日报》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的角色?尤其是在历史事件之中?它的角色是新闻的传播者,还是舆论的制造者?或者说,其是本身就是在创造着历史?”
《东亚日报》停刊号《关于过去的历史》
南京,成都路,545号是一栋高达六层的帝冠式建筑,六层的楼宇隐于前后的公园式广场之间,只使得这里的显得极为悠静,与悠静截然不同的是,这里一天24小时,都有数以百计的人们在这里工作,这里便是《东亚日报》社的大本营,每天,来自全世界的数以千计的新闻稿件在这里聚集,最终,由编辑们在午夜十二点前,做出最终的决定——刊印那些新闻。
在南京的《东亚日报》社做出决定之后,其会立即通过长途电话的方式,通知武汉、广州、天津、西安、大连、长春等地的分社,告知他们主要版块的内容。然后在凌晨一点左右,各地各版的《东亚日报》开始最初的制版,再接着,他们会等待一个小时,在凌晨两点时,如果没有总社指示改动,那么各地的报社都会在这一时间内印制,一个小时后,新一天的《东亚日报》就会运出印刷厂,首先送往各站点,然后再由数以万计的兼职送报童将报纸送往定户的手中。
每天早晨8点之前,报纸会送到各大中城市的客户的面前,与早餐一同陪伴着他们,多年以来一直如此……
当然,也就是在时针指向午夜十二点之后,总社中忙碌了一天的记者、编辑们便开休息,于他们而言,这又是平静的一天。今天没有什么大新闻
对于国家和民众而言,这是好事。
天下承平!万事太平!
这是好事,但对于新闻业者来说,这并不是件好事。每一个记者都需要大新闻,一个能够震惊世人的大新闻,但是,这样的机遇总是太小了,没有大新闻,依靠那引起淡不出奇的新闻,很难成为“名记”,如何发掘新闻,是记者们必须学会的课业。
作为一名记者,毕业于东亚同文学校的汪兆铭,无疑是一个幸运儿,九年前与同文学校说读的他,在对俄战争期间,作为预官进入军队,他以军人的身份发表的《战地日记》不仅令他自己成为了英雄,同样也让他成为一名记者,战争结束于军队退役后,他便进入了《东亚日报》,从那时起,他便于社会部关注着民生等新闻,与其它记者记录事件不同,他更多的时候是在为底层的民众呼喊,为工人,帮助他们争取八小时工作制,为农民,呼吁政府减税,在政治上,更是呼吁制宪,总之,对尖锐的社会问题的抨击,使得他成为知名的社会新闻记者,甚至有人曾笑谈,假如有一天开放咨议院咨议员选举或者举行国会议员选举的话,他一定能够凭着自己为民发声的名声,在其中获得一席之地。
当然,这一切,实在太过遥远了,对于现在的汪兆铭来说,作为值班编辑的他,正躺在办公室里的那张五十公分宽的行军床上,正准备进入梦中。尽管他拥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一间不到六平方公尺的小房间,但是用玻璃窗隔开的房间,根本没有多少隔音效果。
因此对于他而言,他只能躺在那里,尽可能的让自己沉睡。
在外间的办公室间的走道之中,摆有近三十张床,这个时候,值班的记者们也都在这里睡着,记者这个职业看似风光,可风光的背后,其努力的付出是他人难以体谅的,就像这个时间,当别人可以休息的时候,他们只能在这里等待着,等待着新闻。
不一会一通电话,因为接听的社会部记者的声音太大,让汪兆铭的清梦受到骚扰,以致于被吵醒了。
“什么?发现****女人的尸体?”
正在接电话的这位社会部记者突然发出了尖锐的高声。
“好!知道了!我马上下去!”
这位记者挂断电话还是倒在了床上,这样的新闻是上不了《东亚日报》的,毕竟这里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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