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和他的"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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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和他的"顾问"-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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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

小布设伏未能打到敌人。张辉瓒师由东固进到南垄,有东进之势。我军决定改换目标,横扫在我左翼当前之敌。遂于12月29日转移到黄陂西面君埠及其以北一带,隐蔽集结。

移到君埠地区后,当天黄昏得到情报,东固敌张辉瓒率师部和两个旅同日巳进到龙冈(另一个旅尚在东固)。预料该敌次日可能向君埠前进(东固东20里为南垄,南垄东20里是龙冈,龙冈东20里即君埠)。龙冈、君埠之间有个黄竹岭,敌军东进必须仰攻该山。这时谭道源师仍在源头。毛炳文师则移到洛口、平田、东山坝一带。毛泽东听到这一情报,非常高兴,认为敌人巳被调动。立即下定决心,抓住战机,在敌人前进屮消灭它。因为我军刚向君埠及其以北地区移动,当晚我们尚未接到红三军团和红4军的宿营报告,还不了解他们驻扎的具体地点。因此,立即派遣参谋长朱云卿到君埠以北、上固以东去寻找红4军和红三军团传达命令,并区分红三军团和红4军攻击前进的道路。参谋部只有郭化若一个人,由于没有军用地图,他马上调查地形,绘成略图。按毛泽东的意图起草了作战命令,作战的部署是:红3军任正面攻击。该军以7师任正面,拂晓进占黄竹岭前面木坑以北地区和亭子岭主要阵地,迎击东进之张师先头部队。红3军的其余两个师,紧接7师向龙冈东和东北攻击前进。红12军(缺35师、含64师)任左路,提前于30日4时前出发,经表湖向龙冈西南方攻击前进。要求该军以一部分兵力占领龙冈南端、水西西端之盲公山;主力则截断龙冈西面通南垄的大道,从兰石、茅坪向东打,即从张敌后面打龙冈(龙冈正面是大山密林,无路可通〕。又令红4军和红三军团由现驻地选路前进,如上固无敌,则向龙冈之西北端还铺、张家车之线攻击前进,到达时须即向红3军取得联络,向总部报告。并令他们以小部兵力向下固、源头警戒,如龙冈之敌未前进,我军即向龙冈攻击。总攻时间,定在30日上午10时。作战时总司令部指挥所设在黄竹岭后面小别山上。

30日拂晓,我担任正面迎击敌军之红3军7师,进到了预定的阵地。毛泽东、朱德、古柏和郭化若,加上一个特务员,一个勤务员来到了指挥所。天色还早,满山是雾,只见群峰雾锁,枫叶霜红,曙光初照,落叶满山,“雾满龙冈千嶂暗”写的就是此时的景色。到黄竹岭以后,毛泽东说去山坡下休息一会儿,并嘱咐枪声激烈时不要叫他,没有枪声时就告诉他。其实,毛泽东没有休息多久就提前上山了。上午八九点钟战斗打响了。太阳高照,群山雾散。前线部队居高临下,看得很清楚。敌军张辉瓒部早饭后即从龙冈出发,向东前进。正在他们的先头部队艰步登山时,受到我军的迎头痛击。这时我军正面只有一个师(实即一个团的兵力),是由江西地方武装才升级整编的红3军主力师,装备差,火力也弱。敌军轻视我们,不断向我猛冲,到中午前后,敌军逐步展开了 2个团兵力,向我猛攻。战斗激烈起来了,战况一时吃紧,前方告急。这时总部指挥所附近只有一个连的警卫兵力,并已分散担任警戒和掩护大小行李,没有兵可以派出增援,于是朱德出了个主意,要郭化若去前线,他对郭化若丨兑:“无兵就派将嘛,你到前线去,怎么样?”意思要他去前线鼓励士气。郭化若到了第一线师指挥所位置,据师长说:有个刚俘虏不久的班长,企图率领一班人投敌,当即被班里战士打死,前线已经稳定。郭化若见部队情绪高昂,打得很勇敢,便向师长传达了朱总司令的指示,同时研究了部署和打法,通报了整个战场的情况,告诉他们必须拼力坚守阵地,为迂回部队争取时间,才能取得整个战斗的胜利。然后,便回黄竹岭了。战斗到下午3时许,敌张辉瓒率领的4个团完全展开,多路向我猛攻。我12军则向敌侧后攻击,战斗发展到非常激烈的程度。下午郭化若再下山去看时,我红4军和红三军团的部队已按计划从龙冈山北面高山上,跑步冲下山来,敌军全线崩溃,一片混乱。他跑回总部指挥所报告毛泽东,毛泽东说要下山去看一下,郭即和他下山,沿大路向龙冈走去,沿途听到许多通信人员和后勤人员高兴地喊着:“捉到张辉瓒啦!”“前面捉到张辉璜啦!”《渔家傲。反第一次大“围剿”》中“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正是此时此景的写照。

正在夕阳无限好的时候,毛泽东走到了龙冈大坪上,只见已经放下武器的俘虏,集合在大坪的一边,站成正方形队。这时有人把张辉瓒捆绑着带过来,他换穿着士兵的灰布棉军衣、军裤,帽子不见了。送他来的人说,他刚被俘虏时,隐瞒身份’说是个书记官,当场就被一起的俘虏揭发。他一路走,一路有人发出叫打声。他走过来时,俘虏队中立刻有两个人走出来,猛打了他两耳光,口里还说:“你压迫我们够了!现在我不怕你了!”郭化若上前劝阻了,并给他松了绑。张辉瓒一见毛泽东就鞠躬敬礼,口称“润之先生”,说他过去怎么见过毛泽东的面,说了些别后钦慕景仰的话。毛泽东叫他一起就地坐下,简单地对他谈了些革命道理和革命形势,又问了一些敌军内部的情况。张辉璜还表示,情愿捐款、捐药、捐枪、捐弹,请求免他一死。毛泽东交代要好好看管他,不要杀。但后来有人不报告毛泽东同志,把张辉瑰交给地方去开群众大会,结果在群众愤怒之下被杀了。

这次战斗中,红3军猛冲到龙冈张辉璜师部所在地时,张的警卫营营长,原是黄公略在旧军队工作时的部下,早把全营集合好,等黄军长来到时,号兵吹敬礼号,全营举枪敬礼。他还毕恭毕敬地向黄军长报告,然后将缴出的枪整整齐齐地摆好。连他随身佩挂的蒋介石授予的“自杀刀”也一并缴了。

在这次战斗中,有一部分敌人往西南南垄逃命,等到他们跑到龙两、南垄之间的大山时,正好遇到我早已等在那里的独立行动的一个师,结果一个人也没有逃脱。

龙冈战斗全胜了。红军在毛泽东领导下,一举全歼了张辉瓒的第18师师部和两个旅,俘敌9000余人,无一人一马漏网,取得了第一次反“围剿”的首战胜利。全军振奋,附近人民无不欢欣鼓舞。

4。敌退我追

龙冈战斗结束后,我军立即在龙冈附近抓紧时间休整,并继续侦察敌情。31日休息了一天,1931年元旦部队即移向小布一带,准备再打谭道源师。次日晚上得悉,谭道源师因张师惨败,惊慌失措,已向东逃窜,一部经源头、中村向南北坑败去,走在后面的敌军被我“二路军”(我军专门派出迷惑敌人的部队)截击,缴获甚多。该敌主力则经南团向东韶逃去。他们打算逃到东韶,向毛炳文、许克祥靠拢。哪知许师于龙冈战斗后即由洛口逃往头陂,向毛师靠拢。当时毛泽东判断敌军有全线撤退的可能,总部即于20日当夜10时下令,于翌晨追击东韶之敌,计划歼灭谭师于东韶附近,然后,次第消灭朱绍良所属之许(两团〕、毛(两旅)两师。令红12军从正面出击,经南团、林池向东韶逃敌攻击前进。令红三军团任左路,经头陂向东韶攻击前进。令红3军任右路,限于次日12时进至田营,以主力钳制洛口敌许师,阻其增援,以一部迂回到东韶东端山下坪北端之高地,向东韶之敌攻击。红4军为总预备队。命令下达后,各军主动提早出发乘胜进军。3日上午,红12军先头部队即与敌接战。我主力军陆续赶到,相继合围,各部向敌猛攻。这是龙冈战斗后的第5天。谭师才到东韶,虽曾依山布防,但未及完成工事,次日我军即赶到。敌军闻张师惨败,已如惊弓之鸟,再经我猛攻,伤亡惨重,全线不支,谭道 源率残部突围,向宜黄东南逃窜,逃回抚州。东韶一战,谭师溃不成军,我军歼敌数千,缴枪千余。5天打两仗,俘敌1万余。毛、许两敌则在我进攻东韶时由头陂经广昌向南丰北逃。这样,就胜利地结束了第一次反“围剿”。

龙冈战斗的全胜和东韶战斗的再捷,是战略反攻的胜利。第一次反“围剿”是我军由游击战争发展到正规战争这一伟大战略转变中,首次胜利的战役,创造了歼灭战的典范,对以后几次反“围剿”作战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战后,毛泽东在谈到龙冈全胜时说过:龙冈战斗打得很理想。第一次反“围剿”的第一仗,就把敌人全部歼灭,不走一兵一卒,这的确是战争史上少见的。他还谈到太平天国打曾国藩时,有个打法叫“五瓣莲花抄尾阵”,还有个歌诀:第一句是“前面一支先扎定”,后面记不起了,只记得大意是左右两支兵包围敌人,另外一支兵迂回到敌后,截断敌人归路,这就叫抄尾,还有一支兵为预备队,共五瓣莲花。我们这次打法,是四面包围敌人,务求全歼,主力用在迂回敌后,从后面打,以求速决,就是少了一个预备队。然而我们打得更出色,更理想,胜利也更大。

第一次反“围剿”的伟大胜利,大灭了敌人威风,大长了我军志气,大大提高了红军的政治声威和全军官兵的斗志,鼓舞了赣南、闽西的广大工农群众,提高了广大群众对红军支援的积极性。同时,大大增强了毛泽东军事领导的权威,而这一领导权威的确立,是尔后保证第二、第三次反“围剿”胜利的很重要因素。

第一次反“围剿”的胜利,是毛泽东的正确路线战胜“左”倾冒险主义的结果,不战胜“左”倾冒险主义就没有第一次反“围剿”的胜利。在实行从游击战向运动战战略转变的四个月曲折、激烈斗争中,毛泽东站在无产阶级革命立场上,高瞻远瞩,从实际情况出发,运用马克思主义唯物论辩证法,全面深刻地分析了敌我双方各方面的情况和当时的形势,深思熟虑算无遗策地考虑了整个战略行动方针,从一开始就抵制了冒险主义的错误主张,既坚持了马列主义的正确原则,又不违背党内民主集中制原则,以理服人,善于引导,从而取得光辉的胜利。

郭化若回忆说,在中央红军实行战略转移和进行第一次反“围剿”的全过程中,我作为军团和方面军司令部的一名工作人员,始终在毛泽东身边,受到他耳提面命,确实学到了许多过去在黄埔军校和莫斯科没有学到的东西。

一○、毛泽东说郭化若办了件好事

龙冈战斗,我军全歼了敌18师师部和2个旅,活捉了张辉瓒,并缴获了无线电台一部和俘虏了无线电人员10名。鉴于文家市战斗中破坏了缴获的无线电台的教训,遵照毛泽东的再三嘱咐,在作战命令后面注明要各部队注意收集无线电台和人员。但缴到的电台发报机还是搞坏了,只能收报,实际是半部电台。

当时总部设在小布。无线电台和俘虏的无线电人员送到总部,也就是送到郭化若所在的参谋处。开始被俘的无线电人员很害怕,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不敢讲。有的到建国初,名字见诸报端,才不得不说出真实姓名。当时有个报务主任,没有队长。郭化若一个个地找他们谈话,宣传党的政策,真诚地希望他们留下来为红军服务。经过做工作,10名无线电人员都愿意加人红军行列,尤其是王诤,在国民党军队中是重点培养的尖子,报务、机务都懂,他和刘寅等后来为发展我军无线电事业做出了重要贡献。

电台和无线电人员怎么管理呢?长期放在特务连不行,郭化若考虑成立一个无线电队比较恰当,便向毛泽东做了汇报。毛泽东、朱德非常高兴,认为建立无线电队非常紧要。1931年1月3日下午, 毛泽东、朱德在小布的一个祠堂接见了他们,并讲了话。指定郭化若管他们的业务,副官长杨立三管生活。对他们生活上给予特殊待遇,红军战士每天只有3个铜板伙食费,但无线电人员最多每月发50个银洋的津贴费。

1931年1月6日,无线电台试机工作了。王诤检修了机器,刘寅架设了天线,天线就架在参谋处的院子里。抄收了国民党中央社发的新闻,总部的同志看了很高兴,因为当时苏区很难看到报纸,消息十分闭塞,以后抄收新闻成为制度。朱德几乎每天晚饭后都要去电台问有什么新闻没有。

1931年1月上旬,经毛泽东、朱德批准成立了无线电队,指定了一个同志担任政委。不久任命王诤当队长,之后又调总前委特务支队冯文彬任政委。无线电队编有无线电台、监护排、运输排、炊事班, 共100多人。这就是我军历史上的第一支无线电队。毛泽东对郭化若说:“你办了件好事。”

无线电队成立后,虽然只有一部半(打谭道源时又缴获一部)电台,但发挥了很大作用。一是抄收新闻,打破了苏区消息闭塞的局面。二是开办了无线电讲练队,招收有点文化、政治上可靠的小战士,[小说网·。。]最小的只有十四五岁,用收报机训练小报务员。毛泽东、朱德还签发了招生命令。第一批收了12名学员,1月底开学,学4个月,后来都成了红军无线电通信工作的骨干力量。三是搞技术侦察,即破译工作。王诤等都熟悉国民党军队电台的呼号,而且敌电台之间,常用简语通话,每到驻地都要互相询问“Q R C”,回答时又多用明码。部队出发时,也拍发“我台奉命出发,X小时后再见”等电报。这样就可以从敌电台通报中了解敌军各师的位置和行动方向,为我军作战行动提供了可靠的情报。于是郭化若每天晚上都到无线电台去,向他们要国民党各师的驻地地名。无线电台起到了技术侦察兵的作用。郭化若把这一切情况详细向毛泽东汇报,毛泽东非常重视,对这一工作给予了大力支持并做了许多具体指示。如指示要做好电台人员的团结工作,政治上要信任,让他们放下包楸,还亲自指定报务主任参加苏维埃代表大会。

在第二次反“围剿”作战中,我军用无线电台侦听,对敌人情况了如指掌,有了主动权,仗打得更顺利。又缴获了六七部无线电台,还从敌公秉藩师缴获了100瓦的大电台,当时黄公略军长专门派了一个参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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