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背叛。他抛下一切去买了这个东西。想要送给她,只是因为害怕她背叛。到如今,还是不肯承认。害怕的或许不是背叛,而是她爱上别人。
为什么要担心她爱上亦洛?做这种幼稚的事情。如果,真的要背叛,这种骗人的玩意儿,都是不起作用的吧。
“墨言?为了她的忠心,你到底要做多少努力?”他斜靠在墙角,不断的问自己。
如此的大费周章,或许是因为不安全感吧。自己没有可以留住她的东西,只有那份债。千余条性命的血债,将她和他联系起来。
如果,如果当初早一点去见她,早一点让她知道他的存在,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一切呢?把她留在自己身边,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背叛。
“你,到底为什么会选择亦族!!!!”
颓然的墨言,无法适从自己的纠结。
Story19 婚变
铺天盖地的奢华。迎娶浅洛公主的女儿。天帝的孙女。被神祝福的族群——亦族。
历经了几百年的亦族,虽然已经生活于现代。但婚礼的仪式仍旧仿古。三叩九拜,敬天敬地。
红色的帷幔,掩不住亦洛的欣喜。手中紧握的新娘的手,让他紧张而缺乏真实感。
16、7岁少年的脸庞。几百年的寿命。心智,或许仅仅是一个孩子。一个在第一次对人动情,便娶了心仪的女子的孩子。
漫天飞花,百花缭乱。人人举杯欢庆,恭祝新婚。
亦云满眼喜色,示意亦洛不要喝醉了。免得晚上冷落了新娘子。
一切都按照他的预想发展。自从亦洛同浅洛走的如此近之后。结界之墙的损坏似乎正在渐渐缩小。他可以断定,自己的预想是正确的。
尽管得到了眼泪,但历经了几百年,浅洛公主又不知所踪。力量渐渐消弱,浅洛此时的到来,真可谓天意。
没有人在意亦忻的脸色发白。就算有留心的人,也会以为是忧虑即将退去的宗主之位。
因为浅洛公主的力量。亦忻的容貌停留在得到力量的那一刻。应该本以为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个位置上吧。这个世界上又有谁可以让亦族的宗主受伤或者死亡。除非他们自己倦了,退位,而后享受生活。看样子,亦忻并没有厌倦这权利。自己的儿子突然抢了自己的位置,于情于理,他自然心中不堪。有人似乎有意安慰,亦忻并不领情。
看着游走在人群中的亦洛,亦忻眉头紧锁。心中暗下决定。
入夜。亦洛回到房中,却已经不见了锦瑟。寻遍了所有角落,都未见人影。
新娘子丢了。就在这新婚之夜。那么多的看守人,防卫森严的亦家大宅,居然看不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客人们都走了。整个亦家大宅陷入了混乱之中。这时候,却惟独没有见到宗主亦忻。
亦云的拳头握的紧紧的。瞬间下令,将宗主夫人绿萝偷偷关起来,不得声张。
焦急的亦洛已经反疯了。那么大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不见。
突然,他的矛头指向亦云。一切一定是一个诡计吧。那么快的承认,而后又是偷袭,到如今又是关押。
“爷爷,你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
“休得胡闹,你好生待着,爷爷自会将你的媳妇送还与你,若是你不信爷爷,那你胡闹便是。到时候,新任宗主的夫人不见了,老夫倒是要看看你如何收场?你应该知晓,为何反对者得知你与锦瑟成婚便停止了反对的原因。那个女孩子并不仅仅是你的妻子,更是我们亦族的希望,老夫怎么会如此糊涂!”亦云停止斥责,命人将亦洛带下去。
锦瑟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就在刚才,她正在为自己该如何逃脱这洞房花烛夜时,突然间失去了意识。待自己重新醒来时,手脚都不得动弹,眼前还蒙着布。
耳边有呼吸声。看不见的人耳朵十分敏感。
“你是谁?”
“你终于醒了?”
这声音,如此耳熟。
“你要干什么?”
“我只是要告诉你,从今往后逃的远远的,不要被亦家的人找到。”
“宗主?!”锦瑟记得,这是亦忻的声音。难道,他们已经怀疑自己,这是一次试探。她必须小心。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待亦洛成为宗主,那眼泪自然就属于亦洛。到时候,墨家的仇就可以报了,墨言不用再沉浸于复仇的痛苦中。而自己,也可以恢复记忆,获得应得的惩罚。
“既然你知道是我,那么我便直说了…。尽量远离亦族吧,浅洛…。我…总之,离开吧,你和亦洛是不能成亲的。这一切只是一场骗局,都结束吧,不要再靠近亦族任何一个人了…”
亦忻的声音还在耳边,突然间回荡起来,然后是再次的晕厥。
当锦瑟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间。
起身,竟然是墨言的家。当时,发生了什么,她有些迷茫。
执念看她醒来,连忙端来热粥,示意她喝一点。
“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应该在亦家吗?现在的我已经是亦洛的妻子了吧,为什么计划突然中止了?不行,我现在必须得去亦家…”
“这么慌乱吗?是担心亦洛为了找你而发疯?到底是为了计划的完整,还是为了感情的私心?”
墨言突然出现,那些话,句句让人疼。
“我说过,我是工具。你不是也这样认为吗?我是没有感情的,如果计划不能完成,我的记忆怎么找回?我们的契约如何解除?昨天,你遇见了亦忻?他没有告诉你什么吗?他一直强调着,我不能同亦洛在一起,这其中有什么?我想知道,而且必须马上知道…”
“你已经被我淘汰了。”
墨言拉住想要离开的锦瑟说道。他的口气中丝毫没有迟疑,这是一个不得不执行的决定。
“为什么?我想要找回属于我的记忆,我想要让自己明白自己的罪恶是为何发生的?你凭什么?”锦瑟甩开墨言的手。
墨言却突然用手拂过锦瑟的眉心。那股刺痛,突然间在头脑中清晰起来。
“凭什么?原来你所谓的神之契约,只是空口说白话而已。这是我的命令,你不懂吗?难道要我不断的强调?你已经失去了为我执行计划的资格?还要说的多么清楚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
锦瑟显得十分激动,执念慌乱的想要控制住她的情绪。此刻的锦瑟如此脆弱,当执念接触到她的皮肤时,居然在脑海中闪过了她的思绪。这对于执念来说完全不可思议。他居然可以读懂她的思绪。
好难过,为什么要这样,难道,真的只是工具而已吗?
那是锦瑟内心的声音。她没有说出口。执念不敢再碰触锦瑟,他害怕锦瑟的那种内心的疼痛。每一个瞬间,都感同身受,如同他这样的小小善灵,怎么能够承受别人如此的悲痛。
“一个爱上敌人的工具,你告诉我,我怎么继续使用?”
墨言松开她。这是对她的考验,如果她在意那个契约,便不会擅自行动了。如果,她不在意那个契约,那么他便会在她踏出房门的刹那,将她关起来。
他想要阻止的自然一点,不漏痕迹。
“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直到我的复仇计划完成,直到,我们的契约解除。”
锦瑟站在落地窗前,看见了站在院子里的亦洛。他的神情焦虑至极。
“哥哥,锦瑟回来了吗?对不起…我把锦瑟搞丢了…。”
“…。。”
“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锦瑟找回来的…”
“…。”
“哥哥…”
“管家。送客。”
墨言说的唯一一句话,是逐客令。亦洛后悔自己来了,这样唐突,墨言发火也是正常的吧。自己的妹妹,居然在结婚当夜丢了,想来,这样的丈夫,不是无能吗?
墨言回到屋中,看见锦瑟仍旧站在那里看着远去的亦洛。心里,那种不舒服,似乎变为了酸楚。
“怎么?被我言中了吗?果然假戏真做。等着吧,计划结束。你我契约解除,我便不会再管制你,你也自由了。”
墨言离开。执念跟了上去。
狠狠的一拳。却只是擦过了墨言的脸侧。如果是平时,执念根本无法近身。今日的墨言,如此的落寞,他突然间脆弱了。气息也变得微弱。
“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你根本不懂她,你以为她冷血吗?你以为她没有感情吗?…。你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脆弱?她其实很脆弱…即使,面对别人的离别,别人的眼泪,她表现的很冷血,很薄凉,但我明白的…她只是,只是想让那些人早点醒悟而已…。她没有回忆,不能做梦,不能掉泪…。别的女孩子痛苦的时候可以哭泣,而她不能…不能做梦,你知道是多么痛苦吗?人为什么会做梦?不就是因为现实中有很多无奈,或许可以得到一个完美的梦境,让自己暂时觉得幸福吗?可她不能…
她是真心的想要成为你利用的棋子,她努力的想要帮助你…她为你的痛苦而难过,为自己的罪孽而揪心…所以,她拼了命的想要努力呀…努力的赢回回忆,让自己明白一切的始末…。你以为没有回忆的人就是幸福的吗?不用为过去痛苦…我告诉你,你的想法多么的白痴,没有回忆,你认为人靠什么支撑自己?当你向她讲述她的罪行时,你明白她的痛苦吗?那是自己犯下的罪过,受害者已经逼上门来了,她终究是善良的。她想为自己赎罪,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下的是什么罪…
如果不是你,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一个要靠别人告诉自己身份的人,你明白她的可悲吗?你口口声声的说,没有回忆的她幸福,但你是怎么做的呢?跑过来告诉她过去,然后利用她,你只不过是想让她痛苦罢了,你只不过是想要复仇而已…。
她一直在逞强呀,你看不出来吗?…。。”
墨言听着执念的话,一直默不作声。原来这么辛苦的吗?以为她是没有感情的。
“你果然是个善灵,如此通晓人心…”墨言突然打断执念的话,而后拍拍他的头接着说:“想要获得保护她的力量吗?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你可不行额,我们一起吧,我帮你找回记忆,而你负责让锦瑟不要那么难过…。”
执念呆立在原地。墨言放下那句话便走远了。
“那么温柔的口气,言语,那个人…。有让善灵平和的力量…。”
Story20 开局
亦云寻遍了全国,也没有发现锦瑟的影子。最终,便是审讯。
“最终还是选择背叛亦族吗?”亦云的口气中是斥责。
“父亲,您应该知道,锦瑟就是浅洛,她,怎么可以同亦洛成亲?您如果真的允许的话,会造成什么后果您知道吗?不要再让亦族更加肮脏了。。。。”
“婚礼前夜,你跑来让我取消这个决定,我就料到了,你已经动摇了…。亦忻,你身为亦族之人,居然动摇了。你可知道,你的行为对于整个亦族有多么大的损害?当然,你不必在乎了。你明明知道你此举定然招致绿萝陷入危险,你却仍旧一意孤行,将浅洛带走,同你结发几百年的妻子,难道还不如一个根本不知道你是谁的女人?说什么造成后果,只不过是你无法看着自己曾经的女人成为自己儿子的妻子而已吧!我只知道,如今的后果是,亦洛的危机来临了,亦族的危机来临了,绿萝的性命不保了…。”
“父亲,您…。”
“你公然与老夫作对,还考虑过老夫是你的父亲吗?若是今夜老夫仍旧不见浅洛,那么你就等着回来看见绿萝的尸体吧!”亦云拂袖而去,留亦忻一脸愤恨。
门,突然响了。
“谁?”
亦忻推开屏风,看见的是背靠着墙一脸苍白的亦洛。
“父亲,是…真的吗?…爷爷说的,是真的吗…锦瑟,就是浅洛?…是父亲曾经爱国的女人…。所以父亲将她带走吗?将她从儿子身边带走吗?”
亦洛突然变得很激动。他简直无法想象,偷走自己妻子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父亲。而自己的爷爷,居然为此,要将自己的母亲杀害。
他头一次觉得,这一切,多么肮脏。
“洛儿,你要知道,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同父亲不同…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美好未来…从今往后,若为父不在,你自己照顾自己…你与浅洛之事,再也不要多想…过去,覆盖着太多的灰烬,我,根本无法翻动它呀…”
这其中的隐情到底多深?亦洛已经无法追究,此刻的亦忻。如同一个孩子,满脸泪痕。这是第一次,亦洛看见自己的父亲哭泣。
亦洛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抱着必死之心了。只要绿萝一死,他绝不苟活。罪孽已经过于深重,无法再平添了。
墨言在夜色中穿行。偌大的亦家大宅他已经轻车熟路。
计划已经变了。报复亦族的方法,他早就想好了。得到他们的力量,如此一来,本就是人类的亦族,定然会在瞬间瓦解。
不用他的手,自然会有恶灵将亦族吃光殆尽。那些存活下来的,定然也活不了多久。人最害怕的不是没有得到,而是曾经拥有。一旦拥有过,便害怕失去,一旦失去,便会崩溃。力量和权利,就是这种东西。将人的意志系在其中,绳子断了,命不久矣。
一开始是不想自己出面的。因为亦族太过隐秘。所以只能通过锦瑟混入其中。最后,让锦瑟夺回一切。如果亦族是杀人者,那么锦瑟就是杀人的刀。让曾经杀人的工具反噬自己,那样便一并报复了。
可现在,已经无法继续了。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报复。锦瑟,换了一个名字的浅洛。
没有记忆。血液中流淌的一切却从未消失。
她本该陪伴在他身边,他本该永生护她周全。天作之合。突如其来的杀戮,让一切染上了令人作呕的仇恨。
恨她。却在得知一切后不愿再恨。恨不起来。
如果,她得知一切,定然会痛不欲生吧。
那时候,他便是伤害她的凶手,他不愿她痛苦。即使是曾经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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