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走肉之末日侵袭-无主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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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尸走肉之末日侵袭-无主之城-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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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声接连响起,青年人似乎比较忌惮丸子炸弹,没有冲到坑边火力覆盖。姜河的两枪只打得烟尘四起,连人家一根寒毛都没有碰到。
    上边又吆喝了一声,被炸飞手指的青年惨叫声渐弱,窸窸窣窣低语一阵,似有拉拴上膛的声响。
    姜河惊觉不妙,自己躲在这里迟早得被包饺子,追路茜的三人还没有回来,自己若是想留得活命,现在是唯一的机会。
    青年人一直没有说话,他看不到姜河,姜河钻进了车里,也失去了玻璃反光的优势。他猜测迷彩青年一定是等候在坑外,等着自己蹦出去挨枪子儿。
    姜河探手打开后盖锁,车后盖‘吧嗒’一声弹了起来,瞬间被子弹钻了个眼儿。
    蒙对了,对方果然在守株待兔。
    姜河咂咂嘴,活动了一下肩膀,刺痛感渐弱,麻木剧增。刚才开枪仓促,后座力又震开了伤口,姜河能感觉到衣服和伤处粘在了一起,略一动便是撕扯的疼痛。
    “你把武器扔了,双手抱头上来,我不开枪。”或许是等得不耐烦了,青年人提出了接受投降。
    “好啊,你把枪扔下来我就上去,怎么样?”姜河回了一声,手脚并用从驾驶座中间爬了过去。他倒不担心青年人用枪扫射,毕竟一上一下,视觉死角给他占了很大便宜,青年人如果想把整车扫成蜂窝煤,那就必须再靠近两米左右,不过如此一来,他自己就会先暴露出来。
    “哥们儿,咱俩商量商量呗。”姜河脑袋贴着后车座,从开合着的车门里瞅了出去,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暗色的天空,对方始终保持在安全距离,时不时敲出一颗子弹。
    “你说,怎么商量。”对方回应道。
    “咱俩无冤无仇,各走各的好不好?你朋友受伤了,再不医治只怕不死也得残疾吧?我把他指头还给你,你带他回去,怎么样?”姜河估摸这是个新手,虽然可以凌空点爆乒乓球,但似乎没什么射击意识。如果换成白聿栋他们,早就兜着圈子把车给打爆了。
    当然了,姜河无限庆幸这是一个新手,否则这次只怕真的要为自己的愚蠢买单了。
    青年人似乎真的在考虑姜河的建议,半晌没有回话,听那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好像在和受伤的同伴商量。
    片刻后,青年人喊道:“你先把手指扔上来。”
    “好,你等着。”姜河脑门儿一阵暴汗,心说不会吧?这么简单就和谈成功了?早知如此,刚才何必你来我往的喂子弹?
    姜河滑到驾驶座,从副驾驶一侧车门溜了下去,直接钻到了车底探手摸过那一截手指。
    “我扔了,你接着。”姜河躺在车底,只露出一只眼睛盯着坑边。
    “扔吧。”上边回道。
    姜河调整了位置,使劲将手指头抛了起来。他耍了个滑头,并没有扔抛物线,而是直直的抛了上去。
    如果上边的人条件反射跑过来接住,姜河在下边一枪就能给他开膛。
    手指头飞了上去,在空中滞留了一瞬,又掉了下来。
    “你倒是接着啊!”姜河一阵失望,心想会不会是太暗了,对方没看见?
    “你当我傻吗?”对方冷哼一声,一枪轰碎了车玻璃:“是你不配合的,别怪我了。”
    “停停停!!我重新扔!”姜河缩回脑袋,避开迎头洒下的玻璃渣。
    “别耍花样,你要是敢扔土雷子,我就把这坑埋了。”青年人威胁道。
    姜河先是一愣,复又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青年人不提醒他还真忘了。乒乓球炸弹单个扔没用,人家一枪一个凌空引爆不说,钢珠和玻璃渣还会反溅回来,正经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姜河还有一整袋呢!
    “瞧好!”姜河控制着力道,挥手将手指头抛了上去,这次没有使诈,手指头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土坑外。只不过姜河没有使太大力气,手指头不会掉落太远。
    青年人看得真切,手指头掉在土坑边的草丛里,距离土坑不过一步之遥。青年人蹲下身子,猎枪指着坑边,小心的挪了过去。
    正当他要用脚探勾手指时,坑边忽然又飞上来一个塑料袋,和先前抛手指的路数一样,直溜溜的扔了起来。没等青年开枪,坑底的姜河先行一步,扣动了五连发的扳机。
    “轰隆隆隆!!”
    一串密集的爆炸声起,几十颗乒乓球接连爆开,瞬间映亮了黑夜的野地。
    青年人距离太近,躲闪不及被爆开的气浪灼焰吞没,许多乒乓球被炸飞老远才轰然爆开,在空中炸出一朵火花。
    有几颗乒乓球被炸回坑洞,饶是姜河躲进了车底也没能幸免于难,滚圆的钢珠和稀碎的玻璃渣四处飞溅,除了炸得车身千疮百孔,也给姜河身上嵌进去不少。气浪扬起浓烟沙尘,呛得人睁不开眼睛。姜河把头埋在臂间,待爆炸声彻底停止,这才咳嗽着滚出了车底。
    姜河感觉自己的疼痛神经一定是超过负荷了,这会儿居然没感觉到多少疼痛,虽然随手一抹就能摸到一滩湿乎乎的鲜血。
    他估摸着那个青年应该是废了,如果这样还炸不死他,姜河也只能认栽。唯一让他疑惑不解的是,他要那手指头有什么用?难不成还真的能接上?姜河暗叹自己命好,原本为了拖延时间随口喊了一句,没想到间接救了自己一命。要不是逃命要紧,姜河真想把那截手指捡回来,完事以后给供起来。
    姜河躺在坑底喘息了片刻,强撑着身体爬上土坑,坑边的草丛被气浪扫平,青年人的身体炸成了好几块,下半身还在原地,其余部位不知道飞去了哪里。那个手指头被炸飞的伤员也被波及,脸上钉满了小钢珠,鲜血糊了满脸。
    姜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肉香,他忍住呕吐的冲动,拄着打空的五连发跌跌撞撞走向停在野地里的黑色轿车,车灯还亮着,车门大开。
    远处门墙那边没有动静,看来程龙对自己派出去的人手很有信心。
    姜河钻进车里拉上车门,打起精神发动了车子。
    轿车汽油不多,不过足够开回大柳沟。姜河小心驾驶着车子,穿过土埂和草丛,临近高速路的时候,他看到了另外三个搜捕人员。
    三个人站在草丛中央,围成一个圈,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一个人看到轿车驶过,叫喊了一声,挥了挥手臂。姜河扭过头没有理会,径直开上了高速。他知道,那三个人中间一定倒着一个人,至于是路茜还是黄牙小子,姜河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猜测。
    从后视镜里看去,三个人没有追来,原地站了一会儿,结伴朝着土坑方向走去。他们或许以为开车的是自己人,上高速是继续追击先前逃走的那辆车。
    姜河没能开回停车的地方查看,因为路面上涌来了行尸,先前的枪声和爆炸声终究惊扰了这些“看门狗”。姜河坐在座位上思量了一阵,默默的倒车,掉头,朝着大柳沟方向折返而去。
    来时是金博开车,他心急潘珞的伤势,基本没有记路。此刻更是失去了方向感,完全凭着一股求生本能踩死了油门。
    夜晚的高速萧条又静谧,没有行车,没有路灯,只有姜河驾驶的这辆老款帕萨特在飞驰。
    姜河在土坑耽误了许久,如果路茜或黄牙小子成功逃脱,应该已经开出一大段距离。追,肯定是追不上。
    帕萨特的速度渐缓,慢慢停靠在路边。
    姜河从后座找到一个保温杯,里边还有半杯水,凉的。
    清洗伤口还是解渴?姜河犹豫了一阵,仰脖灌进了嘴里。水太少,伤口太多,还是喝掉比较划算。
    先前麻木的痛觉神经再度复苏,姜河觉得自己快要偏瘫了,右侧身体除了肩膀的伤,还有许多钢珠和玻璃渣,他打开车内灯扫了一眼,简直惨不忍睹,幸亏车底钢板抵挡了多数爆炸物。
    姜河从肋间抠出几个滑不丢手的钢珠和碎玻璃,疼得冷汗唰唰直流,汗水浸透伤口,又疼出一阵热汗。
    “妈了逼的。”姜河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也不知是在泄愤还是给自己壮胆。大概确认了伤口数量,姜河放弃了自我疗伤,他这会儿分不清哪些是钢珠,哪些是碎玻璃,更别提肩膀那里还有铁砂。
    帕萨特再次启程,沿着空荡荡的高速一路前行。姜河想好了,如果这次侥幸不死,一定要搞一件防弹衣来穿。
    ……
    凌晨三点整,曹良、安贞一伙儿人返回大柳沟煤矿,半路苏醒的金博带着众人返回地下防空洞。
    ……
    一个小时后,一辆切诺基驶回翻倒的中巴车旁。
    ……
    又过了半个小时,老款帕萨特在高速路上熄火停车,车前站着两排身着军装的士兵,一水的81式自动步枪。
    一名士兵端枪来到车旁,黑洞洞的枪口敲了敲车窗,做了个下移的动作。
    姜河眼前一阵发黑,按下了车玻璃。
    “双手抱头,下车。”士兵说。
    
    第一百零五章 又是一伙儿大兵哥
    
    姜河愣愣地看着车外的一圈人,大脑陷入了短暂的停滞。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神智不清了?眼前这是幻觉吗?
    端枪的士兵见他瞅着自己发呆,不言语,也没有听从指令照办的意思,于是探手拉开了车门,打算把姜河拽下来。
    谁知车门刚打开,姜河便一头栽了下去,趴倒在地一动不动。
    他的出场动作有些匪夷所思,兵哥哥们见过抵死反抗的、乖乖合作的,还是头一次遇上这种碰瓷的。
    士兵手中的枪一直对着姜河的脑袋,凑过来用脚踢了踢他,叫道:“喂!起来!”
    趴倒在地的姜河犹如死尸,你踢也好、叫也罢,我自岿然不动。
    一双大手按在了士兵肩膀上,士兵回过头,见是自己的老大,乖乖退到了一边。
    大手的主人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黑夜里看不清长相,帽檐压得很低,侧脸轮廓很好看,耳后依附着一道弯弯曲曲的伤疤,一直延伸到了嘴角。
    男人走近蹲下,拍了拍姜河的肩膀,手在半空中滞了一下,翻过手心,手指捻了捻,揩干了指尖的血迹。
    “他受伤了,喊老马下来。”男人起身跨过姜河的身体,探身进车查看了一番,除了一杆打空的五连发和一个空保温杯,别无他物。
    卡车里跳下一个中年男人,头戴医生帽,身着白大褂,提溜着印有红十字的药箱,挤开大兵哥跑了过来。
    “腾开点,手电给我照点光。”老马挥手赶开围在姜河身周戒备的士兵,伸手探了探姜河的鼻息,问道:“能听见我说话吗?能听见动一下脑袋。”
    姜河想回答一声,但似乎使不上力气,话语就憋在喉间,可却讲不出去。听他这么一问,急忙努力蠕动了两下,示意自己还活着。
    其实姜河是打算自己下车抱头蹲下唱征服的,结果身体没听大脑指挥,愣是像根棒槌一样栽了下去,本来半边身子都疼麻了,这一摔差点晕了过去。姜河估摸着自己得救了,他老远就看到了路面上的人,当时姜河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开岔路了,本想调头回去,但一琢磨,折返也不一定能找得到路,还不如过来碰碰运气。毕竟,姜河不想突然昏倒在方向盘上,然后连人带车冲下高速,最后沦为某个饥饿行尸的口粮。
    乍一看到深绿色的着装,姜河还以为自己又落到了南塘兵匪手里,但开近了才发现不是这么回事。这批人首先很多,而且直观感觉就和南塘那些穿军装的不一样。南塘兵匪身上有股子匪气,姜河也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或许是和白聿栋他们呆的久了,自然而然识别出来的。
    他恍惚的原因也在于此,这些人跟白聿栋那批人的感觉一样,所以,姜河在某个瞬间觉得自己一定是碰到姗姗来迟的救援队伍了。
    无论怎样,只要不是南塘的人,那就有活路。姜河如是想着,眼皮越来越沉。
    他听到那个叫做老马的人说了句什么,然后自己被几个士兵架了起来,身上的伤口被触及,疼痛强行将他从昏睡的边缘拉了回来。
    姜河被抬到了卡车边,平躺着放下,几道手电光束齐刷刷的射了过来,刺得他睁不开眼。
    老马唰唰两下戴上pvc手套,还煞有其事的捂上了口罩,手电光束的照射下,不锈钢手术剪和镊子闪着幽幽寒光。
    “忍着点,别嚷嚷。”老马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姜河能看到他眼角的鱼尾纹,估摸这人年龄应该比自己大不少,他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听懂了他的话,心里忍不住腹诽:我都这逼样了,还能嚷嚷的出来吗?真是啊啊啊啊啊啊唔唔——
    姜河的痛叫被老马一巴掌捂回了肚子,老马那双比手术剪还要冰冷的眸子瞪着他,直等到姜河身体不再紧绷,这才松开了手。
    “跟你说了,别嚷嚷。”老马语气里带着不耐烦,勾勾手指唤来两个士兵:“捂着他嘴。”
    “别别……”姜河可怜巴巴的哀求道:“鼻子进气太慢,会捂死的。”
    “那就忍着,听到没?再嚷嚷我可不管你了。”老马倒是出乎意料的好说话,示意两个兵哥哥哪来的回哪去,低头认真的看着姜河的眼睛,道:“你的衣服被血粘住了,我要撕开,然后检查有没有伤到要害,明白了吗?”
    “明白。”姜河挤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斜眼瞄了瞄一圈士兵和先前查看他的那个男人,忍不住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等你活下来再问。”老马回绝了他的提问,轻轻揭开被血浸湿的衣服,用剪刀慢慢一点一点的剪开,没一会儿,这件跟随姜河月余的破旧迷彩服变成了一缕一缕布条。
    姜河不心疼,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上次负伤醒来穿着白聿栋给的衣服,这次看样子又能混一身新的军装。
    老马手脚很利索,见姜河可以忍住伤口撕裂的疼痛,也就不再控制力道,没一会儿就把他剥成了光猪。
    “水,酒精。”老马很有白求恩的架势,手上动作不停,嘴里也没闲着,时不时吩咐两旁的战士帮忙打下手,空地很快变成了简易手术台。
    那个男人一直坐在帕萨特车头,一言不发看了会儿,起身吩咐道:“岗哨戒备,其余人原地休息。”说完走向露天手术台,蹲在了老马对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姜河。
    姜河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和力气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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