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语把手伸到冰上的洞中,摸了摸那男人的脸,柔声道:“跟我说话的时候,最好不要隔着那么厚的一层冰,那样会让我觉得我们之间有隔阂,会让我觉得你在说话的时候没有诚意,你觉得呢?”“啪啪”带着手套的小手在男人脸上轻轻拍打了两下。齐思语这手立威真的是干净利索,且极具震慑力。从已知的资料上看,这个传说中的鬼魂是没有多大的力量的,齐思语这一拳破冰之力别说是那几个锅炉工什么的比不了,就是一般的练武之人也未必能有如此的破坏力。
“呃……这位女同志,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这冰库里面巷道狭窄,如果我突然在同志你的身前身后,又怕你太激动,毕竟一个被冰封住的家伙,会让人多一点安全感吧。”冰中的男子用一口别扭的南方普通话解释着,别的还好,就是那个“女同志”的称呼让人听起来无比的别扭,“女同志”……怎么听怎么像蕾丝边啊。
“那你就出来吧,你看我有半点害怕的样子么?”齐思语淡淡的说完,后退几步,给冰中的男子留出了些容身之地。只见那个男子缓缓的从冰里走出来,那样子就好像是一个人在水里行走一般。十几秒钟的时间,那个男人才从冰里走了出来。这是一个看上去很精干的南方小伙子,身上的衣服也显得很干净,一看就是个干净利索的生意人。“你就是彭凉么?这里的事情我都调查过了,一直觉得在这里闹腾的鬼魂就是你,看来我猜的还真是没有错呢。我说大叔啊,冤有头债有主,是谁害死的你,你就去找谁啊,没事做非要钻在这里好玩吗?看你一副老实相,却害了那么多人,今天要是你不给本姑娘个合理的解释,可别怪本姑娘容你不得了!”说罢,齐思语摆出了一个攻击姿势,时刻准备着发动一次凌厉的攻击。
彭凉原本还带着点微笑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愤怒的冷笑,挂上了他的面颊,“哼,你们这些北侉子,都是不讲理的东西!”许是鬼魂更容易被激怒,齐思语那带着威压性质的问话直接让彭凉的鬼魂被激怒了,咆哮一声,化作一副狰狞鬼相,径直朝齐思语扑过去。
“哼,谁会怕你!”齐思语冷哼一声,提起右腿,猛力一个正踢,“砰”的一声,鬼魂是没有什么分量的,被踢中的彭凉整个鬼平平的贴在了齐思语对面的冰墙上,然后缓缓的滑落到地上。齐思语上前两步,一脚踏在彭凉鬼魂的胸口上,“喂,南蛮子,你说话的方式让我很不爽你知道吗?”不知道为什么,齐思语今天表现的特别情绪化,跟她平日里的淡漠表现完全不符。“喂!南蛮子!赶紧给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制造出了这个古怪的空间来的?看你也不像什么法力高强的主儿,怎么可能做到空间扭曲的?”齐思语虽然是在冲着地上的彭凉问话,可是注意力却完全不在彭凉的身上,因为,彭凉刚刚给她做了一个小动作,一个拍拍脖颈的动作……
一个人头,缓缓的伸到齐思语的颈侧,张开嘴,正要咬下。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齐思语踏在彭凉身上的右腿抬起,以常人难及的柔韧度踢了一个漂亮的过肩踢,一脚踢到那人头之上,还不算完,右腿收回顺势一个后踹,一脚踹到了什么东西上,原地一旋身,却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形怪物,抱着肚子跪在地上,齐思语也不答话,脚下发力,上前一个膝撞,再次给了那个披头散发的家伙头部一记重击。显然,齐思语对于身后的这个家伙可是下了狠手,刚刚对彭凉,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正踢而已,而对身后这个家伙,第一脚过肩踢由于韧带的关系还不会很重,第二脚后踢从位置上看是踹到了肚子上,这一脚要是踹到一般人的身上,恐怕肠子都要踹断了吧,最后那下膝撞就更不用说了,齐思语一拳可以破开冰块,都说三拳不如一肘,那几肘才能顶上一膝呢?这一记膝撞的力度,可想而知。
那披头散发的人形怪物受到如此重击,抱着脑袋倒在地上鬼嚎不断,齐思语上前一步,一脚狠狠踏上人形怪物的后背,“真正作怪的,就是你吧。一个鬼魂的力量有多大,除了它的怨念之外,还取决于它生前的欲望。一个人生前欲望越打大,那么死后它的力量也就越强。彭凉生前只是个本分的生意人,我查过他的档案,无论是邻居还是朋友,对他的评价都很不错,这个人善良、谦恭、买卖公平,从来不做什么欺诈的事情,以他的心性,就是成了鬼,也不可能是什么厉鬼,即使是被人害得喊冤而死,最多也就是能弄出个瞬间现场什么的来,而刚刚我进来时候那种空间扭曲的现象则绝对不可能是他一个欲念并不强大的鬼魂能够弄得出来的,按照我的推理,他死之后,这里确实存在一个瞬间现场,可是在那之后,这个瞬间现场被另外一股力量加强了,从而形成了这个诡异的空间,而这另外一股力量会是来自谁的呢?”齐思语冷冷的笑道:“死在这里,贪心不足,见财起意,物欲熏天,这样的人在死者名单中很好找不是吗?陈淑兰,把你那披头散发的模样给我收起来吧!你以为你的样子很吓人?笑死人了,做鬼也做得有尊严点好不好?难道披头散发就算吓人啊!我告诉你什么叫吓人!当一个女鬼一直跟在你身后,念念叨叨的跟你不停地说:‘师妹,你看,我没有脸……师妹,我没有脸……’然后你默然的回头告诉她,‘没有脸算什么,师姐,我没有胸,我没有胸……’懂吗?这才叫恐怖。”齐思语的口中念叨出一个超冷的冷笑话,以表达她对这个女鬼的不满。的确,不满!作为一个师范生,齐思语最大的梦想并不是像岳风雷想的那样,成为任家的第三只凶鸟,而是成为一名合格的人民教师,在三尺讲台上做一名合格的园丁。她最痛恨的就是这些在学校里搞这搞那,把教师这个神圣职业搞臭的无良家伙,比起贪赃枉法的腐败官员,她更痛恨这些披着人皮做着鬼事的混蛋!哦,不对,她现在就连一身人皮都没有了呢。
“咔吧”一声,齐思语脚下发力,陈淑兰的脊柱应声而断。
一晚上碰到了两个鬼魂,看起来都很弱的样子,其中一个貌似还是个二五仔,难道这个传说就这么好破解么?敬请关注《尸怨传说》第三卷《致命深寒》。
第十九章、真相?假象?
第十九章、真相?假象?
“桀桀桀桀”被齐思语踩在脚下的陈淑兰突然怪笑了起来,“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啊,桀桀,小姑娘,你蛮能打的嘛……”说着,陈淑兰奋力一挣,可是,她还是轻视了齐思语的力量,这一挣,完全没有作用,齐思语那条腿仍然稳如山岳一般踩在她的背上,纹丝不动。
“哼,别白费力气了,你以为我们任家的本事就那么一点么?你连那几个普通的锅炉工都打不过,还指望能从我的脚下逃出去么?给我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学校本应该是圣洁之地,你生前身为校长,却不懂得维护学校安宁,自己在这里行凶作怪,你还有没有一点最起码的良知!”齐思语越说越气,抬起脚来,狠狠一脚跺在陈淑兰的手臂上,只听“咔嚓”一声,臂骨应声而断。
“啊——”陈淑兰又是一声凄厉的鬼号,“你……你……我什么都不会跟你说的……”说话之间,已然透出了几分惊惧之情。
“不说?没关系……”齐思语右脚再抬,狠狠一脚跺在陈淑兰的手上,听着那凄惨的鬼嚎,冷酷的说道:“你不要以为我给你造成的伤跟那些锅炉工什么的一样,只要你稍微变化下,连伤痕都没有,事实上,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吧,我打伤的就是你的鬼体!”又是一脚踩在手上,十指连心,不光是人,就是鬼也是一样,巨大的痛苦让陈淑兰哀号不止,“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说……我说……你不要再踩了……你想问什么尽管问,我全都说……”面对齐思语的再度问话,陈淑兰再也无法保持缄默,它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女孩说得都是真的,那种痛彻灵魂的感觉绝对不是什么单纯的物理攻击,五帝钱不属于佛教也不属于道教,而是利用其过千人手而积累下来的阳气对这些死灵进行伤害。也正因此,五帝钱对所有死灵累存在有着无差别的致命伤害力,但却又不像佛教道教的法器灵符那么立竿见影,可以说刚刚被攻击到的时候,鬼魂可能只会觉得齐思语的攻击力很强,却往往忽略掉那强大的阳气攻击。不过,经过这几脚以后,陈淑兰已经非常明白的知道这个踩着她的女孩子绝对有能力让她变得非常非常的惨。能爬到校长这位置的,有几个不懂得见风使舵呢?这根贪财的墙头草,在看到自己绝对不是眼前少女的对手时,立刻就随风倒了。“你……你问吧,只要你问……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齐思语默然的点点头,开口问道:“首先,要确定下我的推理,你告诉我,彭凉是怎么死的?”说着,齐思语看了一眼一旁地上兀自爬不起来的彭凉。
“这……”陈淑兰迟疑了一下,手上立刻传来了一阵钻心的剧痛。“不要踩,我说,我说!”面子要紧还是鬼命要紧,陈淑兰当然分得清。“这个彭凉本来是个南方来的商人,他非常有做生意的天分……”
“还是我说吧。”地上的彭凉不再试图站起,躺在那里开口道:“让这个该死的侉子说我的事情,我怕脏了我的轮回路。”彭凉喘了口气,显然齐思语那一脚虽然并不重,可是对本身就没什么实力的他来说,伤害依旧是很大的。“我是f省x市,1981年,我独自一人,只身来到c市。我这么说你也许不爱听,我们老家的人都说你们北方人傻、钱多,有的可赚,所以很多人从老家出来,跑到你们北方来做生意。我就是其中之一。”彭凉的眼神有些暗淡,似乎刚刚的叙述勾起了他的思想之情。“来到这里之后,我发现北方人其实也并不傻,只是普遍没有经济头脑。一来到这座城市,我就看上了这条河,虽然当时已经有了人工制冷的设备什么的,可是在我们那时候,那都是中央领导才享受得到的东西,普通百姓到了夏天就只能扇扇扇子,冲冲凉水来解暑。”他的眼神看是变得空灵,显然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我老家那里,冬天河水是不结冰的,可是到了这里我发现河里的水结了很厚很厚的冰,也许你们北方人看习惯了冰,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在我的眼里,这就是财富!于是,我开始四处打听,哪里有盖得不错的库房出租,必须是离河边近的。不得不说,你们北方人确实是很热情,我租住房子的房东和几个街坊邻居都在帮我打听着离河近的,建造也不错的仓库,后来,就找到了这位陈校长这里。”说罢,彭凉微微把目光往下一移,齐思语会意,脚下碾了一下,“你,接着说!”
“我说我说……姑娘你不要再踩了……”陈淑兰的鬼魂似乎第一次遭遇这种任由外来者欺负的情况,求饶的语气中总带着一丝不甘。“姑娘……这个……这个彭凉……几经打听,找到了我,向我提出想要租借学校的库房,当时正赶上国家重视学校建设,我们学校的库房刚刚盖得非常不错,而且学校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往里面放,所以就一直空置着。后来彭凉找到了我,说想租用我们空置的库房,我心想,正好最近学校经费紧张……啊……姑奶奶……姑奶奶饶命啊……”
一听到陈淑兰提什么“学校经费紧张”,齐思语将右脚狠狠一碾,疼得她直喊“姑奶奶饶命”,“别给我粉饰自己,实话实说,你不要以为你的花言巧语能够骗到我!”齐思语的声音更加阴冷起来。为了学校利益而出租仓库,鬼才信!哦,错了,应该是鬼都不信才对!这种城市中的学校都是吃国家补贴的,怎么可能出现经费紧张的问题?如果真的经费紧张,怎么会有闲钱去盖库房?齐思语甚至怀疑这库房盖起来根本就是这个混蛋校长想要出租出去赚钱的。
“不敢了,不敢了,姑奶奶明察秋毫,我不敢说谎了。”一副奴才相。“我……当初上面拨下一笔基础建设的钱给学校,我想着怎么能赚点钱,就用那笔钱盖了这个库房,想偷偷出租库房来赚点钱。”齐思语面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后来,这个彭凉找上了我,说想租用学校的库房,我带他看了库房,因为库房造得非常好,他非常满意,而且离河又近,他给我开了一个不错的价钱,当时我很高兴,以为自己很聪明,又赚了一笔外快,谁知到后来……”
“打住。”齐思语转头看向彭凉,彭凉明白,齐思语让他们轮流说,是为了听一个更加切实的真相,于是也不推辞,开口道:“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没错的。那年冬天,我雇人改造了仓库,又从河里挖了很多大冰块堆放在仓库中,然后把仓库密封了起来。到了炎热的夏季,打开仓库,由于密封的好,仓库的顶棚也够厚,所以里面储存的冰块只融化了很少的一部分,在那种炎热的天气,我的冰块卖得非常的好,只是那一年,就把租用仓库五年的租金赚了回来。而且,这种生意还不需要消耗我太多的时间,只要冬天挖好冰,做好密封,夏天拿出来卖一下就可以了,省下的时间,我还能做些别的事情,实在是项非常好的生意。”彭凉顿了一下,“第三年,我又大赚了一笔,准备再找几个仓库,把这生意再扩大一点,可是……”彭凉用狠毒的眼神看了陈淑兰一眼,“眼看到采冰的日子,我雇佣工人,将几个仓库全都装满了,可是,在这个时候,这个陈校长却突然到仓库里找到我,提出要终止我们的合同,当初租用这个仓库的时候,我们签订了五年的合同,可是这才两年多的时间,她就要单方面终止合同……”
彭凉的话头止住了,陈淑兰则是非常识趣的接了上来,“那时候,我……我也是财迷心窍……存冰贩卖,基本就是无本生意,明明是我的,哦不,明明是学校的库房,为什么让他拿去赚大钱?我越想心里越不舒服,所以决定,把仓库要回来,自己储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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