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儿摇了摇头,道;“不,赵将军这些日子一直都悉心照顾我们,明明是你不好,为什么要推到赵将军身上?”
凌远峰低声一笑,将下颚抵在她的额上,轻轻摩挲着,隔了半晌,他开口,温和道;“好,都是我不好,往后,就让我用一辈子补偿你,这样够不够?”
“以后,不会再有别的事了吗?”温宁儿不放心的看着她,美眸水光点点。
男人的大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声音里低沉的温柔;“这世上已经再也没有南陵王这个人物了,有的只是一个最平凡不过的打铁匠,你觉得还会有什么事?”
“那,我们可以回家了吗?”温宁儿念念不忘的,仍然是小小的云尧。
凌远峰点了点头,“等你身子养好,我就带着你和孩子回家。”
温宁儿听了这句,只觉得鼻尖一酸,她等了这样久的日子,甚至有那么多次,她都以为自己活不成了,可终于还是让她等到了这一天。
“你放心,往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吃一点苦。”
☆、195章 诱惑(为小企鹅2014钻石而更)
男人的语音低沉,听在她的耳里只让她的心里一如既往的感到踏实。两人分别许久,此时才算是终于依偎在了一起,温宁儿不再说话,只将身子埋在了男人怀里,低眸一瞧,却见凌远峰的胳膊上满是血迹,定是自己方才咬伤的了。
她伸出手,抚了上去,声音里满是心疼;“你怎么也不躲一躲,就这样由着我咬,你看,都流血了。”
凌远峰只浑不在意的笑了笑,握住了她的小手,道;“我皮糙肉厚的,不要紧。”
温宁儿轻轻把他的袖子卷了上去,只见男人黝黑结实的胳膊上,一排小牙印清清楚楚的搁在那里,周围鲜血淋漓,显是着实伤的不轻。
温宁儿瞧着,顿时心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捧起男人的胳膊,在伤口上轻轻吹了吹,她抬起眼睛,迎上了那一双深邃的黑眸,担心道;“疼不疼?”
凌远峰摇了摇头,温声道;“不疼。”
温宁儿知道他是安慰自己,此时瞧着他的伤口,心里只说不出的难过。
“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倒真是能下的了口。”许是见她伤心,男人便是一笑言道。
温宁儿脸颊一红,只取过一条干净的帕子,细细的为凌远峰包扎了起来。
男人瞧着她温婉的脸蛋,纤细而娇柔的下颚,待她为自己包好伤口,便又是将她抱在了怀里。
“不生我气了?”他低语。
温宁儿倚在他的胸膛,不由自主的伸出胳膊,换上了他的腰,她没有说话,只拼命摇头。
凌远峰低声一叹,大手在她的后背上轻抚着,道;“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温宁儿身子一颤,一双洁如莲花的小脸不由得十分窘迫,她垂着眼睛,小声道;“就是前几天,看着你躺在我身边,和我说话,我就觉得自己渐渐回过了神来。前面那些日子,就好像做了一个噩梦似得。”
凌远峰将她揽的更紧了些,继续言道;“一切都过去了,往后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一家人都会在一起。”
“那,你不生我的气吗?”温宁儿眼眸闪过一丝慌乱,毕竟这些日子以来,她明明已是清醒了过来,可却仍然是瞒着他的,让他整日里的为自己担忧不已。
听了她这话,男人伸出大手,在她的鼻尖上刮了刮,微笑道;“怎么能不气,不过更多的还是心疼。这次的确是我不好,将你吓坏了。往后不许你在这样淘气,我年纪大了,受不住你这样惊吓。”
温宁儿闻言,便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眉眼弯弯,瞧着男人英挺的容颜,想起他的那句“年纪大了”,却是经不住的笑。
“好了,快睡。”凌远峰见她笑了,心头也是松快了不少,大手揽上她的腰际,与她一道躺在了床上。
温宁儿蜷缩在他的怀里,他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只让她情不自禁的越靠越近。
凌远峰合上眼睛,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此时的温馨却是来的那样实在,甚至让他不敢睁开眼睛,生怕自己一个睁眼,会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个错觉。
他不言不语,只将怀的女子揽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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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陈嬷嬷已是回到了南陵王府,并非她不愿留下侍候温宁儿母女,是凌远峰将她遣了回去,眼见着温宁儿的身子渐渐好了起来,随时可以离开,而陈嬷嬷的家人都在京师,实在不必留她继续住下去。
还不等她走近,只见南陵王府挂满了白幡,仆人们全身缟素,显是在为南陵王守丧。
她叹了口气,站在那里静静的看了好一会方才转过了身,向着自家的方向的走去。
未走几步,眼前便是一道黑影闪过,陈嬷嬷一怔,连声惊呼都不曾发出,便被人打晕了过去。
直到一盆凉水向着她的脸上浇下,她方才醒了过来。
透着微弱的视线,只见前方坐着一个模糊的身影,陈嬷嬷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恐惧,从地上直起身子,向着那道黑影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那黑影却是一动不动,依然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似是压根没有听到她的话语。陈嬷嬷心头砰砰跳着,身子则是不由自主的向前挪去,待看清那黑影的容颜时,她脸色顿时一白,瞳孔满是惊骇莫名的神色。
“长。。。。。。长公主。。。。。”她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他在哪?”女子的声音清冷,一字一句道。
陈嬷嬷全身发抖,却只是一言不发,冲着筝云不住的叩首。
女子见状,不再多言,素手微抬,便有人从暗处将几个人五花大绑的推了出来,待陈嬷嬷看见那几人时,却是连跪都跪不住了,身子一软,瘫了下去。
那些是她的家人。
“说。”筝云声音低沉,冷冽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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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儿刚将馨儿哄睡,抬眸便见铃儿趴在摇篮前,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想去拨馨儿的头发。
她赶忙制止了,将铃儿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微笑道;“铃儿乖,妹妹已经睡了,娘带你出去找爹爹。”
铃儿点了点头,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漂亮极了。温宁儿瞧着心里便是一酸,想起当初无辜枉死的宋大人夫妇,不免对这个孩子诸多愧疚。
她心底叹了口气,只牵着铃儿的小手,一道向着院子里走去。
刚踏出房门,就见男人高大的身影正背对着她们,将打包好的包袱一样一样的放在马车里。
因着有两个年幼的孩子,要带的东西便格外多些,所幸马车极大,倒也不显得拥挤。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凌远峰回过头来,见温宁儿领着孩子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他微微一笑,铃儿也是向着他扑了过来,他弯腰将孩子小小的身子抱在了怀里,逗着她玩了起来。
温宁儿见凌远峰的额上已是落满了汗水,便是取出身上的帕子,踮起脚尖,想要为男人拭去。
凌远峰见状,便是略微低下了身子,好让温宁儿不必太过辛苦。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擦完汗,凌远峰大手揽住温宁儿的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
温宁儿脸一红,知晓这附近没人,便也随着他去了,倒是铃儿的小手搂在凌远峰的颈脖,嘟起了自己的小嘴,奶声奶气道;“铃儿也要亲亲。”
她这话音刚落,两人便都是笑了起来,凌远峰将铃儿举得高高,在她粉嫩的脸蛋上落上了一吻。
晚间。
因着翌日便要赶路,这一晚凌远峰与温宁儿早早便是歇下了,未过多久,温宁儿便是倚在男人的怀里,睡熟了过去。
凌远峰也是合着眼睛,呼吸间十分均匀,未过多久,他身子一震,霎时便是醒了过来。
只听从远处传来一支曲声,那曲子低柔婉转,如泣如诉,令人闻之欲醉。
他低眸,见温宁儿还在熟睡,他的眼眸暗沉,深不见底,他伸出手,为她掖好被角,便是起身走了下去。
小床上,铃儿与馨儿睡的正香,他的眼眸从两个孩子的脸蛋上划过,便是大步走了出去。
小院外,密林里,女子身姿窈窕,她站在那里,仿似要与月色融为一体。说不出的静谧迷人。
听到男人的脚步声,筝云回过身子,手握着两片薄薄的树叶,想必方才的曲声便是从这两片薄薄的树叶发出的了。
“你来了。”她轻声开口。
凌远峰只看着她,一言不发。
“这支曲子,还是你教我的。”见男人不说话,她微微一笑,美丽高贵的脸蛋上,令人目眩神迷。
凌远峰双眸迥深,只道;“你对陈嬷嬷做了什么?”
筝云唇角的顿了顿,继而道;“我命人绑了她家人,不然她不会告诉我你的下落,但你放心,我绝没有伤害他们。”
凌远峰深吸了口气,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你还有何事?”
筝云摇了摇头,脚下不由自主的向着男人走去,待与男人相隔几步之遥的时候,她停下了步子,轻声道;“我来求你,求你留下来。”
男人眉头紧皱,声音更是冷峻,他站在那里,只淡淡道了句;“南陵王已经死了。”
筝云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颤声道;“只要你能留下来,我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你,你不仅仅是南陵王,你还可以做摄政王,朝政全部由你掌握。”
凌远峰听了这话,却只觉得可笑,他不在理会,只转过身子,打算离开。
筝云见他迈开步子,深知他这一走,自己便是永远都见不到他了,她再也顾不得其他,口只唤了一声;“别走!”
而她的身子更是向前奔去,竟是抱住了凌远峰的腰。
☆、196章 不到黄泉不相见(为宝贝不跳舞vip钻石而更)
她那样的用力,胳膊紧紧箍在男人的腰际,泪水却是汹涌而下。
“求求你别走,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求你别走。。。。。”那一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上面落满了眼泪,在这黑夜犹如晶莹的露珠。
凌远峰面无表情,将她的双手从自己腰际上推开,筝云见他甚至不曾回头看自己一眼,眸子里渐渐涌起一股子绝望之色,她站在那里,喃喃道;“从十五岁开始,我就希望着自己可以嫁你为妻。你也说过,无论多久你都会等我。可为什么,你现在要这样绝情?”
凌远峰双眸暗沉,他站在那里,只一言不发。
“你明明知道,午门之变与我无关,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筝云终是抛下了一切,将心底的话全盘托出。
那最后的一句,却是无尽的凄凉。
听了这一句,男人终是转过了身子,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什么?”筝云再也顾不得仪态,她的手攥住了凌远峰的胳膊,美丽的瞳仁紧紧的望着男人的眼睛,眸底则是令人心碎的光芒。
凌远峰的眼睛浓黑如墨,这一次,他却并未推开筝云的手,他站在那里,只慢慢的道了句;“是我负心薄幸,你就全当我死了。”
筝云面色刷的一下,变得雪白,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雪白的双手由于攥的太近,骨节处绷得紧紧的,仿佛一张绷到极点的弦,轻轻一扯便会断了似得。
“你就那样在乎她?”她不敢置信般的望着眼前的男人,道;“你为了她,甘愿隐姓埋名的过一辈子?你戎马半生打下来的一切,你都可以不要吗?”
她的声音到得最后,只变得十分凄厉。
“我这一生,从没这样的在乎过一个女人。”男人的眼睛漆黑如夜,他的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听在筝云的耳里,却让她挖心蚀骨般的痛。
言下之意,那便是自己从前在他的心底,都是无法和温宁儿相提并论。
想到了这一点,她松开了男人的胳膊,脚步却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她不敢相信。
他曾为了她做过那样多的事情,为她连年征战,为她甘冒大险,为她身负重伤也要从边疆回到京城,为她寻觅工匠,制成一具举世无双的“鹊桥仙”。。。。。
他为了她曾做过那么多轰轰烈烈的事情,可现在他却告诉她,她在他的心底,比不上那个女人?
“是因为她比我年轻?还是她比我美貌?”筝云的身子哆嗦了起来,声音满是嘶哑。
凌远峰神色漠然,他摇了摇头,语气十分平静;“若论美貌,内子相貌虽然不恶,但却并不及你。若论年轻…………………”男人说到这里,却是微微苦笑,顿了顿方才继续道;“我比她年长十四岁,差距反而更大。”
“那为什么?”筝云声音很低,面上的泪痕被风吹干,紧紧的帖在脸蛋上,难受极了。
“不为什么,我不想让她再受一丝委屈,你走吧。”男人的眸并无丝毫暖意,说完这一句,抬腿便走。
“若这江山落入定陶王的手,你难道也不管吗?”筝云冲着他的背影,呼唤出声。
“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事情,无论是谁当皇帝,都与我无关。”男人的声音清冷决然,未过多久,高大的身影便是走出了密林,头也不回的远去。
这一别,便是此生此世,不到黄泉不相见。
回到了那座小院,男人推开了房门,见温宁儿依然是酣睡着,对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毫不知情。
他看了她好一会,在别人眼里,自己是她的夫君,是她的顶梁柱,是她的天。
可谁又知道,她才是自己的一切。不是她不能没有自己,而是自己决不能失去她。
他那样的贪恋与她在一起的温暖,那是他三十多年来,只有和她在一起方才有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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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官道。
“相公,咱们还有多远才能回到云尧?”只见一位容貌秀美,声音清甜的女子坐在马车里,她一手抱着熟睡的婴孩,另一手则是揽着一位三四岁的女童,看那样子,倒似是母女三人。
驾车的男人一身粗布衣裳,他体格威武,相貌严峻,此时听到女子的声音,过于坚毅的五官上却是顿时一柔,唇角浮上了一抹笑意,他转过身子,道;“怎么,是不是在车里闷得慌?”
那女子温婉一笑,声音十分柔和;“不闷,只是我很想家,恨不得现在就能赶回去。”
男人回过身子,只温声道了一句;“你是想云尧,还是想岳父岳母?”
那女子沉思了一会儿,声音却是小了下去;“当然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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