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知名人士爆料白琤多年来被国外华裔女富豪包养,曾赠一栋价值上亿的别墅。有图有真相!」
的确是有图有真相。有一组照片的背景是在清峡湾的停机坪,强势冷艳的女富豪、温雅绅士的年轻男人。白娴现在的集茵的决策人,华裔、女富豪,的确符合。而清峡湾的别墅,是因为金恒地产与集茵合作多年,他初来乍到,潘董大方送的。
白琤和严向琛以及潘董来到了郊外一家私人的高尔夫球场。打完球,一行人回到了太阳伞下,接过球场随行的工作人员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汗,便遣退了所有随行的人员。诺大的场区,片刻只剩二少一老。
潘董打完球出了身汗,精神似乎更加焕发了。他朝白琤递过一台Ipad,笑得开怀:“堂堂集茵的少东,谁敢包养?现在的媒体可真是什么都敢发啊。”
白琤接过,看到还附带了清峡湾别墅过继的房产证,有些模糊,但足以看清他的名字……以及白娴的英文本名。
“中国造假证的太猖狂了。”他只是微笑回答,并不动怒。事实上,他没什么好动怒的。
潘董明朗大笑,“管他厉害不厉害,阿琤信我就足够了。”
严向琛突然插话,静静地瞥了一眼潘董,才道:“潘董还是回去好好清查一下公司职员为好,毕竟这么大的地产公司,总有些人是身份不明的。”
潘董一怔,严向琛浅浅抿了口水,淡定道:“在阿琤公开承认有女朋友,到宣布退出娱乐圈之后,接连不断的负面新闻便接踵而来,都是旨在败坏他的名声,抹黑他的名誉,让他以后再难在娱乐圈立足。这一连串的事件,背后不是有职业的公关团队在操控,就是策划这些事件的人有点权势,又或者也可能是阿琤这些年暗里的仇敌。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些事件还有后续。但不管是谁,其心歹毒,人人可诛。”
“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我最近可能小人上身了,霉运连连啊。管他是否还有后续,我们见招拆招。虽然我这个小明星仔在别人眼里不可能有能力把一家国内五百强企业告上法庭,即使告上了,也不可能赢。但弃车保帅,还是有很多掌权者无师自通的。有多少记者编辑给我造谣生事,我们就以牙还牙、无事生非,最后抓住他们的把柄,再放出来咬主人。不过,我们现在静观其变。目前是潘董出来澄清的时候了,我就先提前谢过潘董了。”
白琤一番话说的条理清晰,铿锵有力。神色却是异常平静,只眸中显露极少的讥诮,仔细观察的人方能会意。
这些人啊,这些上位者啊,简直社会中的人渣败类。如果他今天只是个明星仔,怕真是永远也无法重回娱乐圈了。在娱乐圈里积聚了人脉又怎样?再强大,也敌不过一家资产深厚的企业。更何况也得人愿意帮才行,毕竟自古落井下石多,雪中送炭少。娱乐圈的明星,不是朋友,充其量只是合作者。真有明星出事,他们心里巴不得你死。
潘董懂得他的言下之意,微怔过后,继而点头,算答应了下来。
离开高尔夫球场,潘董与二人分别,随后坐了他的大奔离开。
白琤与严向琛交换了下眼神,都默契的拉开后门上车。坐好,严向琛问:“你姐姐怎么说?是否打算来中国?”
白琤岔开话题,意有所指:“你想见她?”
严向琛突然抿紧了唇,发出了艰难的否认,“……不是。”
白琤忽而轻轻一笑,抱胸不言。
严向琛被他沉默的行动搞得略微局促,多此一举的解释,“……你也知道,丽典是集茵的子公司。下级跟上司汇报工作、承接指令,不面对面,怎么讨论对策?”
白琤笑容含了促狭,却回答的正儿八经儿,“琛哥,你把地球的通讯科技想的太落后了。”
“……”
严向琛沉默,他却语不惊人死不休,口吻还含了显而易见的轻视鄙夷,“三十几岁的人了,都不知还在傲娇什么。爱就和好,想就表达,把冷战、别扭通通丢垃圾箱里去。成熟点,别幼稚了。”
“……到底是幼稚啊?你也知道我三十几了,留点面子可否?你应该重修中国文化,先把尊老学会。”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到夏天……
居然有蚊子了……
☆、关心则乱
潘董的动作很快,只是在昨天下午商谈过后,今早金恒地产便有官方发言人站出来回应别墅一事。先是在现场展示了潘董的亲笔赠言,再来就是出示十年前赠予白琤清峡湾别墅一套的字据。笔迹被放到微博,立即有与潘董熟识的生意人纷纷转发点评:“形如狂草,刚劲有力,的确是潘董的字迹。除了加盖了金恒的公章,还加盖了潘董的私人印章。潘董,白琤与你什么交情?你的大方让我嫉妒啊。”
生意人出身的潘董自然对生意十分的敏感,他回复道:“我与白琤那是大大的交情,老朋友了。人呢,对朋友可不能小气。要不这样吧陆总,咱俩合作一番?”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说的就是潘董。金恒地产的介入,着实让旁观者跌了好几副眼镜。毕竟他们实在想不到,潘董口中的老朋友,交情究竟有多深。更想不到,白琤就是潘董口中的老朋友。
不多时,有网友想起,潘董嫁女时白琤曾经在婚礼现场出现过。然后,感叹完后,便引发了白琤是否是富二代的问题。在娱乐圈,富二代的明星越来越普遍,有的明星更是毫不掩饰的曝光后台,利用粉丝爱屋及乌的心理,为其家族企业无条件的宣传。网络上琤音与大多数路人对这几天的负面新闻发表意见,而白琤是富二代明星的猜测,肯定的人数远远超过一半。
浏览微博的白琤,对此微微一笑。其实有时候粉丝直觉的敏锐,相当不错。
而潘董的涉入,自然倍受记者关注。刚从别墅出来准备去公司的潘董,轿车才行驶了不到十米,便被跟踪经验丰富的记者给跟踪了。
驾驶座的司机看到后视镜的车影,没有回头,却开口问:“老板,有人跟踪我们。要不要甩开?”
潘董也没回头看,微眯着眼淡定道:“不用,就让他们跟。你直接把车停到公司大楼前,我们在那等着他们。”
集茵与金恒合作多年,白琤的事,他自然要处理好。除去私交,也是因为他不想看到集茵的迁怒,从而给公司带来磨难。
司机识趣的没有再说话。车子一路从山水环绕的别墅区来到极具商业气息的CBD区,车停在了一幢四十层的高楼前。大厦的最顶端与正门上方,都有着醒目的四个大字——金恒地产。
如潘董所料,大楼前已有记者伏击等候,一见到他的大奔停下,便立刻疯狂不要命的围了上来。而跟在他们身后的那辆轿车,也不疾不徐的跟随前来,停在了不远处。
记者团一窝蜂的涌上来,围住了他的车子,让它无法前进一步。而公司的保安也如流水行云而出,不到片刻,武力值强大的保安将人车分隔,十几名保安以肉体血躯阻挡记者的进攻,把轿车里的潘董二人纳入了保护圈里。
潘董默默打量了人群,见越来越吸引更多年轻人时,沉默了片刻,终于推开后门下车。他瞥过匆忙从公司厅堂走出的女婿一行人,又看着被保安挡在身躯外的记者,脸上露出笑容,清嗓开口:“其实今天潘某是专门在此等候各位的。”
嘹亮的音喉,即使吵嚷,都能清楚的令在场所有人都听到。大厦楼下的记者都怔住了,现场沉默了十来秒。但很快,便有记者回神发问:“潘董言下之意是?”
潘董笑容爽朗,“你们今天因什么而来,我就因什么而等你们。”
众记者又是一愣,随后又反应快速的争相发问。
“请问潘董,白琤是否真如新闻所说是被国外的华裔女富豪包养?”
“潘董,您跟白琤是如何相识的?白琤是不是众多粉丝猜测的富二代?”
“清峡湾那套别墅真是您大方赠与白琤的吗?您是否跟白琤交情很深?”
“还有,潘董,白琤是否真的是Gay?”
“潘董,既然您跟白琤是老朋友了,那对白琤肯定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白琤从退出娱乐圈后引发的两件负面新闻,您觉得是敌方对手有人蓄意破坏,还是他所在的娱乐公司帮其炒作?”
一连串的问题,犹如机关枪扫射,一点也没有停歇。潘董微微皱起了眉,敛了笑,严肃的出声:“好了,各位。”
或许是感应到了潘董隐而不发的不悦,众记者一下子就噤了声。
潘董向前一步,双手负背,立定。他迅速对周边环境巡梭一遍,然后迎向众多记者的目光,缓慢而风趣的道来:“我知道你们记者都喜欢趁热打铁一气呵成,但好歹我也是个几十岁的老人家,思维逻辑肯定没有你们清晰敏捷,所以……你们可不要借机欺负我啊。”
潘董自我调侃的口吻,缓和了现场的冷肃。现场立刻有隐隐笑声响起,一个接着一个,很快,公司楼前的记者都一个个咧开嘴笑了。
见众人都笑了,潘董也没有再摆着脸,便缓缓笑开了。他轻咳一声,现场很快静了下来,他慢悠悠开口:“白琤是我的老朋友了,而且我们私交甚笃。这段时间娱乐圈有很多他的负面新闻,我也听说了一些。今天各位问的问题,我相信他的粉丝也很关心。所以我现在回答一下刚才有记者提问的问题。首先,没有所谓的国外女富豪包养,这纯属无稽之谈。如果亲姐姐探望弟弟也算包养,那我没什么可说的。只能说有的媒体人思想太过龌龊、阴暗。其次,白琤的确是一家企业的富二代。但具体身份,我不便透露。而目前他所居住的清峡湾别墅,的确是我赠予他的。朋友之间互赠礼物,相信大家可以理解,这没什么好解释的。再者,我确定以及肯定,白琤不是Gay,也不可能会是Gay,他的性取向十分正常。最后,我想说什么呢?我想说,白琤他的身份决定了他往后的生活。他是富二代,是曾经歌坛的霸主,他不缺钱、不缺名、不缺利,他为什么要自毁名誉去炒作?他图什么?况且他已经退出娱乐圈了。不管这些新闻是否空穴来风,还是有人恶意挑衅,我相信事情很快会处理好,然后真相大白,还他一片清静。”
潘董话说完了,嘴巴也合上了。他看着还未消化完信息的记者,沉默一会,表情变为冷肃,道:“我该说的也说了,希望各位谨记一则:虽然你们身为记者,但为人处世,还是谨言慎行些好,以免招来杀身之祸。今日之事已毕,今天的事,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各位请回去交差吧。”
随着记者们各回各家,仅过了半个小时,潘董的一席话已经遍及整个网络。视频的点击率一直在上升,评论也一直在增加,许多路人一致感叹:“富二代真闲,闲着闲着都喜欢跑娱乐圈啊。”
路人感叹,粉丝却惊喜欲狂。有一些计算机高材生还想搜索出白琤的资料,奈何集茵将他的私隐保护的非常好。记者们除了最基本的信息,其余一无所获。粉丝们查探不到,便也没再继续。
晚上,齐恺丰办公回家。
一家人用了晚饭,保姆照例清洗碗筷后陪同齐老出门散步,齐母则走到瑜伽室,准备练起瑜伽……顺便调节心情。而早早回了房的齐雪真,坐在床边反反复复的站起又坐,坐下又站起,看起来精神似乎极其不宁。如此循环着无意义的动作很久,她才穿起拖鞋,朝齐恺丰的书房走去。
书房一直是齐恺丰的办公重地,一般在政事上有琢磨不透的,或者立马解决不了的,他都喜欢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不给任何人打扰。但今晚却不知道为什么没反锁,轻手轻脚来到书房门前的齐雪真,轻轻一拧门的把手,门便开了。
里头传来齐恺丰微怒的声音:“谁!”
齐雪真推开门,让身形暴露在齐恺丰眼前,极冷极静的轻轻说:“爸爸,是我。”
“噢,真真啊。你进来找爸爸有什么事?”
齐恺丰敛了怒气,但面容阴寒,仍像覆盖了层厚厚的冰雪。自从得知女儿在和白琤交往后,他的脸色似乎就从来没好过。尤其这段时间白琤的一堆破新闻多如牛毛,就连他这个忙得要生要死的政客都听闻了一些,可见其广传的程度。
齐雪真走了几步路,走到他的堆满文件、资料、笔记的办公桌跟前,站直。她毫不加以掩饰,直白没有犹豫的询问:“爸爸,那些事……是不是你做的?”
齐恺丰怔了一怔。咀嚼出她的话中话时,脸色变得愈加阴沉。他怒不可遏,“你居然怀疑爸爸?为了个什么都还不是的男人?”
齐雪真不为所动,只再次重复她的问题:“爸爸,是不是?”
齐恺丰猛然起身,折断了笔筒中的一直圆珠笔,神色极为森冷,“如果是我,那么我会不择手段的让集茵滚出中国。”
齐雪真身形一僵,看向齐恺丰的目光陡然变得陌生起来。而齐恺丰敏锐的迎上她的目光,那目光锋利的如同一把剑,让她无法直视。她只能心虚的低下了头,习惯性的沉默。但唇边却露出苦笑,她当真是关心则乱。
齐恺丰却宛如发狂的猛虎,勃然大怒:“出去!今后没我的准许,不准私下去见他!就算你爷爷答应,我也不准!”
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居然不信自己的父亲。齐恺丰急需想要知道,哪个为人父母的心不疼?父母居然还没一个男人重要!
齐恺丰站在书房里冷笑,大怒!
刚散步回来的齐老,正迈着小步走上二楼。耳尖的听到齐恺丰书房里勃然大怒的声音,再看到沉默走在走廊的孙女,只能重重一叹。
齐雪真听到声响,怔愣,然后抬头看他,“爷爷,你怎么上来了?”她收敛了所有心思,快步上前,搀扶着他。边看他边说道:“爸爸不在书房,爷爷我们先下楼吧。”
她的父亲正在怒中,即使他对爷爷极为孝顺,但也难免会将怒火转移。为了爷爷的健康着想,还是不去的好。
齐老没点破她的意图,只握着她的手随她下楼。宽厚的掌心传来的是温暖的热源,齐雪真不禁回握的更紧。慢慢走下楼梯,齐老语重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