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梅逐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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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梅逐马-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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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急速踩下油门,车子使劲往前冲去,秦安月坐在后头紧紧的抓着上头的扶手,面对着怒火般的速度她却丝毫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平静道:“再怎么样你也得把钢笔还给我。”
  他的心情更是不好起来,脚下的油门一下子踩到了最底部,车子的码表一窜而上直接飚红,街道人流窜杂,红绿灯交错闪烁,秦安月在车内摇摇晃晃,像是随时要被甩出去一样。
  “晟磊!”急刹车与猛烈的启动交替并存着,时间久了就让秦安月感到很不舒服,像是有东西在不经意间就会窜出来。她控制不住。
  秦安月摸索着伸手去按动车窗的按钮要让窗户摇下来,可被孙晟磊从主驾驶那儿锁住了,她的脸陷入一片惨白,怎么喊他他都像是没有听见。
  她白着脸往后靠在椅背上面,微微将眼睛闭起来,感受着车子驶进的摇晃与胃里的翻江倒海,她瞬间觉得像是睡在了小时候的摇篮里。
  可她终究还是忍不住,身子直直竖起来之后又弯腰而下,她把能吐的全部吐在了车里,只觉得身上冒起冷汗来,孙晟磊才把车子停了下来。
  “月月……”他转过身子看了她一眼,随即下了车跑到后座位打开车门,他顺势坐进去将她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捧起她的发白的脸来看,“你怎么了?”
  她刚想开口说话却又觉得不舒服起来,抬手一把推开他就从另一侧的车门下了车。
  “月月!”她走起路来轻飘飘的,孙晟磊下车追上去,只见她又吐在了马路边。
  他来不及递给她纸巾往她嘴上擦,她的眼睛已经泛红,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服像是极其难受的样子,她喘着气低声道:“我不要紧……”
  听见她开口说话他似乎稍微放心了,他扶着她上了车,刚启动的时候他忽然道了歉:“对不起……”
  他的声音低低的,她坐在后车位望了眼后视镜里的他,见着他对上自己的时候又撇过了头:“我又没怪你。”
  脸上像是逐渐绽放开一抹苦笑似的,孙晟磊重新发动了车子:“我多心了。”
  ☆
  姚淑和接到萧启云打来的电话,说是齐家有约让的快些赶出来。她挂了电话正在玄关换鞋子,鞋子刚穿上一只管家就从外面跑了进来,说是大门外有人找,正等在那儿。
  姚淑和将另一只鞋子穿上,随手拿起拎包就说道:“我要来不及了,不要管了。”
  萧启云叫来的司机早就等在了大门外,姚淑和刚披上披肩要出去,管家又凑上来轻声说了一句话,姚淑和的脸色立刻狰狞了一番,主意也随之改变。
  “给启云捎个电话,恐怕我不能去了。”她又换了鞋子走到客厅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披肩也扯了下来,“我就见见故人。”
  稍一会的时间,管家推门进来,从他身后站出来一位看起来与姚淑和差不多年龄的女人,但她的穿着要朴素的多,手里什么东西也没拿,在管家的示意之下才走了进去。
  “坐啊……”姚淑和扬了扬下巴让她坐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打了个响指之后管家就去将泡好的茶端上来,见对面的人坐下,姚淑和抬了抬眼皮也就先开口了,“我就知道你会来,消息还挺灵通的。看样子你这些年过的也不错,歆歆嫁好人家了不是?”
  “都是托姐姐的福。”姚淑媛回答的很轻松似的,不笑也不怒,“现在你回国了,我想应该没有什么理由再不还给我东西了,所以我就开门见山了的说,我要把父亲留给我的东西全部要回来。”
  果然姚淑媛是为此而来,这早就在姚淑和的预料之中。她一下子站起来:“不可能!”
  “父亲是公平的,你也有你的为什么还要剥夺我?”姚淑媛明显的不想退步,“从前你可以说你要出国或者是为你的儿子动手术缓一缓,可我不能理解你现在是为了什么?”
  “是你自己不争取,现在我根本就没有必要再给你。”姚淑和又坐回去,端起茶来呷了一小口,很随意的说着,“况且我早就还不出了,你看怎么办吧……”
  “什么?”姚淑媛只有诧异,“难道……难道你连我的东西都拿去用了?你为了你的丈夫……你……”
  “怎么了?”姚淑和抬眼看了看吃惊的姚淑媛,慵懒道,“反正都这样了你就算弄死我也没办法啊……”
  “你儿子会伤心的!他会伤心的!衍旭从来都反对你们做这些事情,你们怎么不考虑考虑他的感受呢?”姚淑媛情绪陷入了激动,好像是她心头的一块肉掉了似的疼痛起来。
  听见“衍旭”两个字,姚淑和很生气,好似一座火山爆炸开来:“萧衍旭早死了!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萧衍旭!我的儿子只有维克多,是维克多!”
  “他不就是……”
  “滚出去!”姚淑和像是失控的暴走起来,过去一把将姚淑媛从沙发上拽起来往外推,“不要再来了……我根本就不想再见你!我根本就不会还给你!滚出去!”
  “不要推我!”姚淑媛反手打开了姚淑和的手,看着她生气狰狞的面孔也丝毫没有退让,她郑重道,“你也不怕碰脏了你的贵手!给我记着,你们再执迷不悟,迟早是要天塌的!”
  ☆
  秦安月回了家之后就往楼上跑去,小丽想跟着上去的但被孙晟磊阻拦了下来:“她不舒服,就让她休息去好了。”
  就算是身子不再感到那么虚冷但脸色还是稍显白色,秦安月往床上一躺,掀起被子盖住脑袋,寂静的房间里只听的见摆钟的“嘀嗒”声,她回想着在设计院门口的对话——
  “如果那天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解释?我就站在你面前你怎么什么也不说?”
  “我都浪费你时间了不是?我觉得说什么做什么对你来说都是徒劳。”
  “那你起码让我知道。”
  “维先生,我不像你可以强求人家,非得把自己的时间看的那么重要。我对我自己无所谓。”
  秦安月猛一下把盖在脑袋上的被子给甩了出去,她“唰”一下从床上坐起身子晃了晃脑袋,烦躁的将手指往密发中钻进去,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停歇维克多的声音。
  “孙先生……请等一下,孙……”
  “……小心点。”
  像是有东西被绊倒的声音,秦安月从床上一溜烟下来打开了房门瞥了几眼,是孙晟磊和那个新来的年轻佣人,看样子她绊了狼狈的一跤,孙晟磊正扶着她起身。
  “没事孙先生……对了,我已经把东西给您放好了,就在您经常办公的地方。”
  “行,你注意些就好。但我现在得去见见阿凉,月月醒了打我电话。”
  见孙晟磊从房门前走过,秦安月要紧侧了侧身子,她轻轻掩上门想了想,其实也不懂他们说了些什么,她只是从始至终比较怀疑孙晟磊。
  现在连那个新来的佣人也跟着下楼去了,看样子一时半会还不会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休息,虽然体力稍显不支,但足够能把东西给找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一点!

  秦安月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怕出声音所以连软底拖都没有穿,她背靠在墙上偷偷的摸到孙晟磊的书房去。
  他的书房门打开或者关上的时候总会有老旧的“吱嘎”声,她很烦恼,但一次总比响两次好,所以她干脆缓慢的开了门之后就没有关上。
  书房老样子一尘不染,桌上的书还是那么几本放着没动,她记得他的书桌一共有五个抽屉,正中间的底下是个小抽屉,专门放他的贵重物品。
  不愧是要放贵重物品的,秦安月拿锁住的抽屉没有办法,伸手去晃了晃,那抽屉也纹丝不动,似乎在装锁的时候别有用心。
  她有些气的鼓起了腮子,开始在其余的四个抽屉中找能开锁的东西,没想到这些抽屉里放的东西乱七八糟,零零碎碎的纸屑也是很多,就连孙晟磊写的破烂情书也塞在里头,她随手拿出来看,只看了开头一句话就笑了出来。
  “你是我心中的一只蝴蝶?”秦安月跟着读出来,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像蚯蚓爬,纸头也泛黄了,应该是当年他准备写给自己的,因为下面有她的名字。
  正笑着往下看,忽而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往这边走来,秦安月立马丢了手里的纸头连抽屉也没关,蹲着身子溜到拉开的拖地窗帘后。
  “门怎么开着?”是小丽,新来的佣人,她直接走了进来看情况,从门口的角落开始往秦安月这边一一检查。
  秦安月屏住了呼吸,她的一颗心简直就是吊在了嗓子眼上,从一层薄薄的窗帘可以看到小丽的身影越来越靠近,巨大的就好像要将自己覆盖。
  小丽侧过了身,明显注意到了被翻乱的抽屉,她蹲下身子看了看打开的四个抽屉,还有一张掉在地上的情书,整理后又往窗台这边走来。
  窗帘有两层,只拉着内侧的一层,她抬手摸了摸窗帘,忽然“哗啦”的将内侧的一层窗帘拉开来,她检查了窗户,并没有什么结果。
  正当秦安月以为她要走的时候,小丽突然将外侧的一层窗帘拉起来,秦安月吓的一动不动,死死的揪着内侧的窗帘,如果现在被发现,那她就没有机会找到东西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秦安月在心里默念着,怕是在把外侧窗帘拉开的话她就可能暴露了!
  小丽扯了扯手里的窗帘,电话铃突然炸响了起来,秦安月倒吸一口凉气摸向自己的口袋,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并不在身边,原来是那个佣人的!
  “孙先生,是……我现在在您的书房,因为我发现有点不对劲……是是,我马上去看。”
  她连汗都快出来了,也不知是不是躲在窗帘的角落里太热,但听见了小丽远去的急促脚步声倒也是可以松了一口气,只不过……
  刚想从窗帘后冒出脑袋来瞧一瞧,小丽又返回来了书房。
  “妈呀……”秦安月在心里急叫,来不及缩到窗帘里只听见书房门“吱嘎”的关上了,书房内瞬间恢复平静。
  秦安月躲着顿了差不多几秒钟,确定人是走了的情况下才慢慢的探出脑袋,然后是身子,最后才是挪出脚来。
  她揪了揪身后的窗帘,刚才的电话很有可能是孙晟磊打过来的,也不知道孙晟磊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秦安月从来也没有见过一个佣人可以随便来楼上,随便进书房,总归将孙晟磊怀疑到底了,再怀疑一下那个人的身份也没什么。
  秦安月瞅了好几遍书房,最后走到右边角落的工具箱前蹲下来,她轻易的按下密码就能打开来,从里面找到一把中号的锥子拿了出来。
  想必这回是要搞破坏了,而且是个大破坏,说不定这个书桌要被自己给砸了。
  “管它的……”她嘀咕了一句,走到书桌前拿起锥子往中间的小抽屉砸了下去。
  “哐当”一声,抽屉上只破了一个蚂蚁般的小洞,她又连续砸了三四下,只见上面起了很多的麻花小洞,不要说抽屉还是打不开,就连那个锁也没有掉下来。
  “啊……”她几乎要疯了,停歇了一会抬起锥子往上面乱敲一通,结果砸偏了把桌角给砸了下来,紧接着是小抽屉上掉了一片木渣渣下来。
  干脆再乱砸几通,直到那块板子脱落下来,她才肯放下锥子伸手进去把所有东西都给掏出来。
  她的注意力只在一只黄色的信封上,开口被封住,上面什么也没写,她拿起来掂了掂分量,里面似乎放了不像钢笔的东西,倒像是一叠钞票的感觉。
  不管三七二十一,秦安月撕开了封口把里面的东西统统倒出来,掉在面前的根本不是厚重的钞票,而是好几层的气泡膜,而里面裹的严严实实的竟然是只钢笔!
  她欣喜若狂,没想到真的被自己找到了,她快速站近窗台,利用反光看见了上面印刻的一朵小昙花,她不可思议的抚摸一番,开始寻找着上面的按钮。
  来回摸索了好几遍,笔头也拆开了看,还把里面的墨水全部给挤了出来,看着四分五裂的钢笔,秦安月失望起来,慢慢的把钢笔重新装好,抽了纸巾擦起钢笔来,她笑了笑:“只不过是个梦,我到底在怀疑什么?”
  她攥着钢笔出了书房,快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小丽,她下意识迅速把钢笔藏到口袋,吃痛的叫了一声。
  “小姐……”小丽扶起她,似是有些奇怪的看着秦安月,“我正找你,你……”
  秦安月一把推开小丽往后退了退,抬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我现在要去医院一趟,你和我妈说一声。”
  “小姐,孙先生说马上要回来了……”
  “我和医生约好了,我要去拿孕检单,孩子有什么问题你负责的了吗?”
  “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孙先生陪着一起去会好些。”
  秦安月笑了笑:“你是负责监督我吗?难怪你是新来的,我脾气很不好,和晟磊吵架是家常便饭……”她将脸一撇,“我嫌弃他。”
  “可是……”
  “让开。”秦安月不顾小丽的阻拦,上前一把推开径自去房间换衣服,但小丽不折不挠的跟了上来,她已经脱了外衣,“晟磊是不是给了你什么特殊权利,乱进我房间?”
  小丽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对不起……但孙先生一再嘱咐我……”
  “那是他的事,我现在急着要去医院,你就这么和他说。”秦安月换上了风衣,出了房间又回头说道,“你要是再让我觉得你是在监督我,麻烦你就不要再来了。”
  因为上次发生的事情,秦安月身边已经没有了手机,出门的时候也忘了看时间,现在又是日短的季节,所以她一路走的都很快。
  每次去医院的路上,她都会经过一家西餐厅,虽说是走惯了的,但这次她却好奇的从外面的玻璃窗往里瞥了瞥,然而她的注意力却被里边的人给吸引住了。
  不要说熟悉的齐父齐母,更显眼的是坐在对面的两个人,尽管秦安月的视力不好,但起码脸面的轮廓她记的一清二楚。
  那是很像萧启云的一个人。
  从前就知道他们出了国,时隔十多年了,至今也没有他们回国的消息,秦安月似乎只记得萧衍旭这个名字,却从来也没有想起过萧启云和姚淑和,她曾追问过无数遍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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