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话音未落林芽扔给石磊一个大档案袋然后转身往外走。
丁海涛看得目瞪口呆。
木东宇连忙去追。追上林芽拉住他说:“囡囡一时冲动你也冲动,两人好好谈谈有什么矛盾都可以调节吗,何必说散就散!”
“这是调节矛盾的唯一方式。”
“不至于吧!囡囡又不是跟石磊他妈谈恋爱,石磊好就行呗!”
“就是因为石磊好所以石磊不可能背叛她妈,那囡囡只好撤退。”
“囡囡考虑好了?”
“深思熟虑。”
木东宇看着林芽走开,心里突然觉得空落落的,回头时看石磊正抱着那个鼓鼓的档案袋淌眼泪,丁海涛说那里全是情书。木东宇不禁佩服起石磊来,他还以为他只会计算机语言呢!
石磊哭完了就开始喝酒,然后就喝醉了,喝醉后哭得更厉害,他那么一条汉子,长得跟马匪似的,这么一哭起来还真让人觉得恐怖,丁海涛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安慰:“行啦,哥们儿,囡囡这是在气头上,哪天你再去找她,说不定就回心转意啦!”丁海涛边说边冲木东宇眨眼睛,木东宇会意,忙说:“事情也许不至于如此吧,林芽从中扮鬼也说不成,明儿个你找囡囡问问去,再哭不迟!”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石磊终于停了哭,被两人掺着往回走。木东宇觉着石磊这回是动真感情了,跟当初暗恋徐静姝那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感。
第三章 每段爱情都有自己的理由(4)
石磊天天往312打电话,不是林芽接就是李莫接,但最可怕的是大姐接,大姐一听是他态度就变得武二郎对西门庆似的,总能吓出他一身冷汗。后来石磊就站在312窗户下喊,寒风中声音极凄厉,跟一匹来自北方的狼似的!囡囡终于坐不住了,穿了羽绒服要下楼,被林芽一把抓住:“回来!时辰还没到呢!”
“那什么时候到呀?”囡囡眼巴巴地问。
“等你修炼好!”
石磊的声音开始嘶哑,囡囡在寝室里一圈圈地走,也开始变得象一匹来自北方的狼了。
李莫对林芽的崇拜又上升了一个新的台阶,同时担心丁海涛他妈也跟石磊他妈似的。林芽甩甩头发说:“甭怕,不管是谁,只要跟你装人,你就比她装得还象人,不就是一扮相吗!”
囡囡听了此言茅塞顿开:“成了,再遇着石磊他妈,我就装老佛爷,不怕她不顶礼膜拜!”
林芽请木东宇吃饭,替她的电脑答谢。
“你要是我女朋友这顿饭钱不就省了!”木东宇贫。
“我有男朋友,还轮不到你扶贫呢!”
“我不扶贫你扶贫呀,安鹏都快成你的希望工程了!”
“我是安鹏的希望工程还差不多,他钱并不少挣!”
“那也是你给他挣钱的机会,从红蓝格子到SUPERSTAR,没你他能去唱歌?”
“他要是不会唱我给机会又能怎样?”
木东宇开始不说话,看窗外的繁华世界,一片姹紫嫣红,新鲜得跟赶大集的乡下姑娘似的。他觉着今天这菜不大是滋味儿,自己往里倒了太多的醋,酸得倒牙!
看不出林芽是怎么想的,坐那慢条斯理地咀嚼着,一派休闲贵族的样儿,还时不时地吩咐WATER干点这,干点那,把人家一十八九的大小伙子折腾得团团转,木东宇一边狠狠地切牛排一边暗骂林芽是个不折不扣的妖精
林芽果然是妖精,吃完了招招手叫过WATER:“这位先生要结帐。”
木东宇丢不起面子,乖乖掏出三百大洋。
出了餐厅,木东宇问:“钱你省了,是不是暗示要做我女朋友!”
“暗示你管住自己的舌头,不该说的话少说!”
林芽招手叫了辆车,一步跨进去,连再见也没说就随着一阵汽车尾烟消失了。木东宇忙拨林芽的手机号,连着拨了三次,林芽才接,木东宇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将千言万语压缩成一句话:“林芽你千万别挂!”
“那看你说什么!”
“我承认我刚才说得有点过了,我现在就道歉,对不起,但我那些话都是序言,我还没进入主题呢,你就急了,但我觉着这话我还得和你说,首先声明,完全出于善意,只是希望你参考一下,至于怎么做,还是你自己说了算……”
“你想说什么就快说,怎么磨磨叽叽跟更年期似的!”
“我这青春期还没结束呢怎么就更年期了!我不是怕你一急再挂电话吗所以先解释一下……”
“你再不说正事我可挂了!”
“好,我说,芽芽,我觉着人穷点没关系,但穷人也是不一样的,有的因为穷而极度自卑,有的却并不放在心上,跟我们宿舍老大似的,穿一漏屁股的牛仔裤都敢去参加政史系系花的生日舞会。他从不掩饰自己的穷,也不抱怨自己的穷,广交朋友多干活,努力学习找工作,活得挺健康的,而我说的前一种人,大多心情极压抑,时间长了容易变态!”
木东宇的话着实让林芽琢磨了几分钟,觉得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但安鹏还不至于往他说的前一种人那种方向发展,所以木头基本上是杞人忧天。
第四章 分手然后埋葬(1)
李莫终于在元旦那天早晨起床后决定和孟凡飞分手了。
大姐皱着眉头嘟哝:“好好的分什么手,你俩在一起半年多了,浪费的可都是青春哇!”
林芽也觉着时间过得忒快,真是光阴似剑,岁月如枪,先把你的脸割的沟壑纵横,再给你一枪寿终正寝。
囡囡还没起来,昨晚的联欢会上喝多了,正在那说着谁也听不懂的梦话。
林芽觉着孟凡飞那人还成,就是老实点,李莫是那种进攻欲特强的美女,说好听的是喜欢征服的感觉,说不好听的是望着这山那山高,吃着碗里的惦着锅里的,她是早就惦记上丁海涛那人妖了!
孟凡飞挺无辜,莫名其妙地被李莫单方面通知终止两人的恋爱关系。孟凡飞很是悲痛,这位政史系刻苦学习几乎年年得一等奖学金的好孩子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以至于惹怒心中的女皇,要被她的心驱逐流放。孟凡飞突然就很想做诗,以抒发一下自己的悲愤情怀,所以这天黄昏,孟凡飞就拿了两朵白菊花和一只他们宿舍的兄弟不知从哪淘来的卖豆腐脑的扬声器,站在312窗口下大声念诗:“埋葬吧!女人的无情!深深埋葬吧!女人的善变!埋葬了你!也埋葬了我!埋葬这世间最无聊的爱情吧!”
李莫要打开窗户骂孟凡飞神经病,被林芽拉住说你别再刺激他了,要不然他一冲动很有可能怀揣利刃把你解决了然后一起埋葬!
“他没那胆儿!”李莫一脸不屑。
“难说,他正常时是只羊,可疯了后就不好说了。”
孟凡飞继续慷慨激昂地埋葬着,不知碰了扬声器的哪个机关,就响起了“我从山中来,带着白兰花”的曲,好多宿舍的女生伸出脑袋逗他:“喂,诗人,来碗豆腐脑!”
孟凡飞于是手忙脚乱地按机关,没好用,那曲子照旧唱得欢,等有人再买豆腐脑时,他就木然地站在那,仿佛一个在突发情况下吓得忘记台词的演员,定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大姐披了羽绒服跑下楼,拉着孟凡飞说:“别闹了,有事可以好好说,先回去吧。”孟凡飞遇到救场的了,恍然就明白过来,伴着乐曲又大声埋葬起来,但终于被大姐拖走了。
大姐回来得很晚,三个妹妹谁都没睡。
“怎么样?”李莫急问。
“没事,恢复正常了。”
李莫便没心没肺地笑了。
林芽倚着床栏杆说:“李莫,你把孟凡飞糟蹋了,人家好好一优秀大学生,怎么就跟范进中举了似的呢!都是你道行浅,能请神不能送神,这哪成,以后和BF分手时,采取点宛转的迂回曲折的战术,明白不?省得大姐总给你收拾烂摊子!”
“谢谢老大!”李莫笑得跟小二招呼阔姥似的。
“谢我没用,关键是你得长点记性,吃一堑长一智哇!”
“长智慧,今儿个我绝对长智慧,大姐你就是喀秋莎,端坐在炮楼上,瞄准了,一炮拿下,干干净净!”
第四章 分手然后埋葬(2)
林芽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红颜祸水,今儿个他正和安鹏吃饭,李莫打来电话,用哭腔喊着:“芽芽呀,你快来,丁海涛和木东宇打起来了!”
“你们在哪呢?”
“红蓝格子!”
这时就听“嘭”的一声,李莫的手机还开着,却听不到李莫的声音,林芽喊了几声仍没有回音,不禁急了,忙给石磊打电话,然后扔下吃了一半的饭菜,和安鹏打车直奔红蓝格子,一路上她也没想明白丁海涛和木东宇那么好的哥们儿怎么说打就打起来了。到红蓝格子时,战争已经结束了,石磊和木东宇站着,丁海涛坐着,那个喷壶脑袋今儿个不喷水了改喷血,李莫正呜呜咽咽地哭,林芽趟着满地的碎玻璃走过来,问木东宇:“怎么回事?”
“打起来了。”
“你打的?”
“辛哲打的。”
林芽瞪李莫,心想这丫头一急了连话都说不明白,废物。拉起哭哭啼啼的李莫说:“快去带丁海涛包扎。”
石磊、李莫带着丁海涛走了。
只一会儿工夫,酒吧的地面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切又歌舞升平起来,刚才那鲜血淋漓的一幕跟没发生似的。
“你怎么样,伤没伤?”林芽问木东宇。
“还成,挨了两脚,混战中也没看清是谁踢的。”
“辛哲带几个人?”
“三个。”
“她想怎么着,是灭了丁海涛还是李莫?”
“本来想灭李莫,一巴掌扇过来,被丁海涛挡住了,这丫头顺手超起瓶啤酒就冲丁海涛砸下来。”
“没看出来,辛哲还真是个人物,这种烈性女子,大多应该在列女传里找,百多年不出一个,丁海涛这回算遇着对手了!”林芽几乎是兴高采烈的样子,还有几分因没看到现场的失望。
安鹏却面无表情,木然地站在林芽身后。
“瞧这事把你乐的,至于吗!丁海涛那瘪三虽说平时不大助人为乐花言巧语十句话里有九句是假的骗得无数女孩飞蛾扑火但他毕竟还是个爱党爱祖国爱社会主义的好青年吗!有时出去吃饭在武力威胁下也还是能够买单的吗……”
“没什么事我和安鹏先走了。”林芽抓起剩下的几枚无花果拉着安鹏匆匆离去。
“我说错什么了?”木东宇皱着眉头想。
李莫回来时已经是十点多了,两只眼睛红得跟白兔似的。
“至于吗?”林芽问,“丁海涛不是还活着吗!”
“我是担心哪天和辛哲碰上她再发威,没丁海涛当盾牌,我十有八九不得毁了呀!”
“你这事还挺麻烦,这头把孟凡光弄得疯疯癫癫的,那头又把丁海涛送进医院,自己还怕遭辛哲暗杀,这角度太多了,依我的智商,解决不了。”
“芽芽呀,你得帮李莫哇,你不是认识体育系的人吗,找几个吓吓辛哲不就成了哇!”
“大姐,你这智商还考研,体育系本来就男多女少成年闹饥荒让他们看着辛哲那样的美女还不都得倒戈呀!”
“忽略了哇!”大姐猛拍脑门。
第四章 分手然后埋葬(3)
李莫立刻泪眼婆娑起来,左右开弓地抹,抹了一会儿说我写遗嘱去我!
林芽忙说:“在遗嘱里交代明白,你欠我那五百块钱由谁来还,咱人死了帐不能死,你我好歹姐妹一场,那钱我要来也不湖吃海喝,找个扎纸活儿的,给你扎个汽车别墅什么的,这样我的心意也就到了……”
李莫扑哧一声乐了,抓起枕头扔林芽:“你一定有辄了,快招!”
“哪有辄,无非是道选择题,怎么选还得你自己做主。A、从今以后远离丁海涛,两人形同陌路;B、报110,告辛哲故意伤人;C、让丁海涛当孙子,去辛哲那说小话;D、咱四姐妹把辛哲灭了。”
“我选C。”
林芽瞅了瞅李莫:“自私鬼呀,那就让丁海涛继续扛吧!”
木东宇看丁海涛脑袋缠得木乃伊似的,正蹲在地上打电话,紧不住乐。只听这瘪三低三下四地说:“我错了,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至于我和李莫,不过是逢场作戏,可总不能我藏她身后让她替我挨打,毕竟我还是个男人,血可流面子不能丢!辛哲你这口气也出得差不多了,要觉着还不行,哪天等我伤好了你再砸一瓶子也成,但咱总不至于就成仇人了,敌人了,好聚好散吗,我想我可能这辈子再也找不着象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了,这就是你对我最大的惩罚……好,好……没问题……那……再见!”
“摆平了?”木东宇问。
“平了,小事一桩!”
“你这脑袋怎么样?”
“没大事,就是出点血,脸上划了一下,估计得留道疤,一半年才能长平。”
“这不破相了吗!”
“破相了好哇,免得人见人爱的弄得我特有压力,你说说,我这些年容易吗!上幼儿园园那会儿,练合唱,你和石磊都穿衬衫扎领结,阿姨非得给我扎俩羊角辫穿裙子;上小学那会儿,我同桌是一特霸道的女生,将来的发展趋势绝对是泼妇,就因为我长得比她还好看,闲了没事就掐我脸,后来家长会我妈委婉地把这情况转告给班主任,我们那班主任绝对圆滑说丁海涛长得太可爱了大家都喜欢和他开玩笑;上了中学隔壁班那女生就总跟踪我回家;上了高中又有多少女生冲我暗送秋波;如今又被女人打成这样,我又不能出手还击,木头你说我容易吗?不容易呀!人都说红颜祸水,那就是说我呢!明儿个咱也一笑倾城去……”
木东宇听丁海涛这话越说越玄,就怀疑他脑袋被打坏了,问:“昨儿个检查明白了,没什么内伤?”
“没有,都是皮外伤,几天就好。”
“晚上你吃点什么?”
“煮大米饭呢,上面蒸的鸡蛋膏。”
“你弄的?”
“刚才李莫来弄的。”
“就她一人来?”
“想问林芽是不是?木头我劝你死心吧,人家安鹏那么帅,你拼不过!”
“你说的?”
“我说的!”
“成,丁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