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喝完药之后,高宁放下碗,推着周瑜华躺下,整个人趴在周瑜华的身上,“你说这药苦不苦?”周瑜华楞了一会,才摇头。高宁咳了几声,然后捂着嘴道:“我是不是被你传染了?也得了风寒?”她的说着,慢慢地拨开周瑜华的衣服,手指在周瑜华的皮肤上轻轻地滑动,周瑜华既害怕又紧张,心里直跳,高宁将手放在他的心口,“这里跳的好快……”
“娘……”周瑜华拉住她的手,却懦弱地不敢推开。
“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大叫,看看大家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说着就吻了周瑜华的耳根。
自从那之后,高宁就时常来找周瑜华,周瑜华每次都懦弱地不敢说什么,他恨自己的无能。他们就这般痴痴缠缠了几年,这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是周瑜华心里的一根刺,疼着,却不能喊出声。他变得更加的孤僻,不与任何人说话,独来独往,在周府的日子备受折磨,暗无天日。直到落情到了周府,周瑜华的日子才有期望,有了盼头,他期待每一次与落情的交谈相见,但是他与高宁那不可见人的一面,一直让他不敢在落情面前抬头。
在安平号上,周瑜华一眼就认出了落情,可是他不敢认她。
他推开高宁的门,随手就上了锁。高宁正在换衣服,背对着他道:“终于来了啊。我等了很久,磨磨蹭蹭的在做什么?”
周瑜华站在门前,没有出声。
高宁拉上衣服的拉链,转向周瑜华:“你说我这件衣服漂亮吗?”周瑜华随便看了一眼,随口嗯了一声。高宁注意到了周瑜华漫不经心,她走到在以后的面前,手勾住周瑜华的脖子,“甲板上有舞会,你和我一起参加好不好?”
“娘……”
高宁一听便不高兴了,推开周瑜华,“我说了,那老头子死之后就不要再叫我娘了,叫我宁宁,你不是最喜欢叫我宁宁了嘛。来,叫宁宁……”
“那是我爹。”
“是你爹,也是我丈夫,可这有什么?你爹已经死了,我们不需要再瞒着谁了,更不用偷偷摸摸了,我们可以光明正大,我要做你的宁宁,我要你抱着我,喊我的名字。”说着就搂住周瑜华。
周瑜华一把推开了高宁,“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我也不想这样下去了。所以,我们离开上海,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结婚好不好?”说着上前拉住周瑜华。
周瑜华扯开她的手,“我的意思是,我要结束我们畸形的关系。我不要每天担心,不要想小偷一样,每天惴惴不安!”
“要不是落情再出现,你会有这些想法吗?七年前,你就因为她魂不守舍,当年,我就应该砍掉她的手指,想尽一切办法折磨她,而不是,看到你向我求情就这么放过她。”高宁刚刚也看到了落情。“你以为你还有退路吗?只要我现在脱了我的衣服,我往外一跑,安平号来了那么多记者,你对我图谋不轨的消息整个上海都会知道。你已经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可不可以不要在威胁我了,这些年,也都够了,我已经被你折磨了这么多年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放过你,怎么可能?你爹放过我吗?你爹在街上看上我之后,就到我家强娶我,我爹娘不肯,你知道你爹对做了什么吗?他在我面前活生生地将我爹打死,我爹被打的血肉模糊,连眼睛都分不出了。我娘被他们抓住打,我哭喊着,他才放过我娘,那个时候我才十四岁。你父亲让我受的苦,你就应该父债子偿。”高宁冷笑了几声。“你就死了心吧,你不可能可落情在一起,一辈子也不可能,像你这种懦弱无能的孬种,你能为她做什么?你连不都不敢说,头不敢抬,背都不敢挺,你说你有什么用?不仅是你爹看不清你,没有人会看的起你!”
接下来,高宁指着周瑜华,将他数落了一番,懦弱的周瑜华站着不敢反驳,高宁将周瑜华推到了梳妆台边,“你还是乖乖听我的话吧,你爹死的时候宁愿把钱都留给我,也不愿留给你,你应该知道你在你爹眼里是多么没用的一个人了,你爹临死时还气你没用。”高宁逼着周瑜华,周瑜华顶着梳妆台,拳头越握越紧,高宁接着说,“你应该不知道,在那老头子断气的前我把我们的事都告诉他了,我告诉他,你也干了件出息的事,把我给睡了。”高宁带着笑说。还伸手拍了周瑜华的脸,周瑜华气息渐渐不稳,梳妆台上摆着一盆水果,水果旁放着一把水果刀,他摸到了刀。“老头子气得瞪着眼睛直接去了。你说,如果我把我们的事告诉落情,你说会怎么样?你可是和你的母亲搞在了一起……”周瑜华红了眼,回想这些年的痛苦和压抑,冲动地拿起水果刀,直接捅进了高宁的腹部,这些年的他被折磨地渐渐消失的人性。他一直强忍着,到最后在这一刀中释放了出来。
高宁捂着肚子,瞪圆了眼睛,缓缓地抬手,血喷到了周瑜华的手上,高宁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倒在了地上。周瑜华看到手里的血,突然慌了。他一向有带着巾帕在身上的习惯,他慌忙之中,掏出手帕,擦了手,就将帕子扔在了地上。
他沉静了很久,才安定下他狂跳的心,冷静地处理了现场,念在他还需喊高宁一声娘,他为她换了衣服,将她放回床上,他清理了现场,又把现场打扮的像被劫杀。最后以都在房间内洗澡为不在场的证据。
周瑜华怎么也没想到,大家竟然把嫌疑放在了落情的身上,他无论如何不会让落情受到伤害,便随便杀了一个船工,而且故意留下一样的手法,让所有人都知道凶手还在船上,凶手不是落情。
而最后杀了郭老板,也是因为郭老板想玷污落情,他唯一想的就是不能让任何人伤害落情。
“落情,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落情也陷入了沉默,对与错,她就有个标准吗?
落情想起在周府时,其实她撞见过高宁与周瑜华的苟且之事。她只当是主子的事,不曾提起。
肖书尧推开了门,“周瑜华,我刚刚都听到了。”
周瑜华看了肖书尧一眼,又转向落情,落情却心虚地低下眼。周瑜华冷笑了两声:“落情,我不会怪你。我只想问你一句实话,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她帮着肖书尧引出他的话,她突然有一种罪恶感,当她看到周瑜华给她的手绢上刺着的情字,她就猜到了所有,她何德何能,让周瑜华如此待她?
落情退了几步,朝着肖书尧道:“我想先走了。”
肖书尧点头。
“落情?”周瑜华唤她。
落情没有停下自己的步伐,径直出了病房。
肖书尧处理好周瑜华的事之后,走出病房,他看到落情一直 站在走廊上,他走到落情背后,他听到了一切,也明白落情,他伸出手,搭在落情的肩上,想给她安慰,“落情。这一切与你无关。”
落情转身,“我想,再见他一次。”
肖书尧惊讶,但想了一会儿还是朝落情点点头,“需要我帮忙吗?”
落情摇摇头,“不用了。我有些话想和他说。”肖书尧点头,落情抿了唇,朝病房走去。
落情走进病房,发现周瑜华背对她坐在床边,看着面前的窗。
“对不起。”她很想说一些抱歉的话。其实自从索家没落之后,她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的黑暗的一面,每个人都隔着肚皮,谁也不知道谁的心里在盘算着什么,每个人都在互相算计,她能做的就是保护讷敏,而原来,周瑜华一直都在保护她,她听了周瑜华讲的一切,她的心有些柔软了。“谢谢。”这两句话,最伤人。
周瑜华扭头看她,却笑了。“其实我现在很轻松。你不知道,只要想到你,我就会觉得自己很干净。”
落情走到了周瑜华的面前,静默了一会,落情伸出了手,揽住周瑜华的肩。周瑜华靠到了落情身上。
时间过了很久,落情只觉得衣服湿了,他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有些狗血。2013。10。5
☆、情定今生(21)
第四十六章
情定今生(21)
从周瑜华的病房里走出来,落情心里一直都不好受,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些什么。肖书尧倒是一直跟在落情的身边,陪着落情一直走,肖书尧注意到落情心情有些低落,于是开口问了声:“落情,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啊?”落情的反应慢了半拍,“没事,就是被医院的药水味呛到了。”说的漫不经心的。
肖书尧也注意到她心口不一,他想起之前的事,于是解释道:“落情,之前在监狱门口的事……”落情想到监狱门口所发生的事倒也是面无表情。肖书尧接着说:“钟延怀疑杀人凶手就是周瑜华,知道周瑜华对你……”肖书尧堵了半天还是没说出来,“钟延为了激怒周瑜华,引蛇出洞所以才会在监狱门口对你无礼。他都是为了找到真凶,他无意冒犯你。你可不可以不要怪他?”
肖书尧的话在落情的脑海又重复了一边,他都是为了找出真凶。所以他说的话,全然为假。“我也是从现在才知道,我可以这么没骨气地被一个女人控制我的情绪。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知道原来对一个女人牵肠挂肚也有点意思。”他讲的这些话是为了激怒周瑜华,引蛇出洞?
“肖探长不要担心,落情没放在心上。反而是落情要感谢他,找出了真凶,为落情洗脱了冤屈。”落情说得不带任何情感。
肖书尧一看,原来已经走到了医院门口,肖书尧站在门口的阶梯上,却看到了停在门口的黑色汽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杜日笙嘴里叼着一根烟,走到了落情的面前,他看到了肖书尧,拿下了嘴里的烟,笑着肖书尧道:“肖探长,可以把人交还给我了吧。”
肖书尧不明白,看了落情一眼,落情仍是面无表情。
“既然已经找到了真凶,那么,落情应该没有嫌疑了吧,我可以送她回去了吧。”说着他站到了落情的身侧。他的手指一弹,手上的烟灰掉到了地上。
“既然杜少爷要送落情回家,我自然是放心。”肖书尧转向落情,“落情,谢谢你的帮忙。回去早点休息,这些日子为难你了。”说的有些愧疚。
落情只是微微点头示意没说什么,她径直下了阶梯走到了车子前。杜日笙也没马上走到落情身边,只是抽了一口眼,将白烟吹在了肖书尧的脸上,“如果下次你们巡捕房办案还是这样马虎的话,我就不会像这次一样没有任何动静。”说完就走到落情的身边。和落情上了车。肖书尧看着车子离去,有许多不解,自言自语了一句:“落情什么时候和青帮有关系?”
车里弥漫着烟味,落情轻轻捂了鼻,杜日笙见着了便问:“怎么了?”落情看了眼他手上的烟,杜日笙也看了眼手上的烟,他摇开了车窗,将手里的烟抛了出去。“我听说你被肖书尧请到医院了,我怕有个万一,所以就来接你了。”
“可以送我去一个地方吗?”
落情站在熟悉的大门前,面前的房子里传出钢琴声。杜日笙观察了很久,问:“来周府做什么?”
落情对着杜日笙道:“你先回去就行了,我想进去看看。”
“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先回去吧。”说着落情便抬起步伐走进周府,这个七年前困住她的地方。
周瑜俪的手指在琴键上缓缓拨动琴声透过窗子发散开来。周瑜俪弹完一曲才停下来,觉得身后一双目光在注视她,她回头一看,见落情站在门旁,她一下愣住。
“好久不见。”落情缓缓地走到了周瑜俪的面前。
周瑜俪站起身,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地一直盯着落情。
“是我。”
等周瑜俪肯定了面前的落情之后,她一把扑到了落情的身上,紧紧地抱住落情。
周瑜俪站在了高宁的灵位前。
整个周府更加的阴森森,周瑜华与高宁之间不能见人的秘密在周府的下人之间早已经是心照不宣了。周瑜华杀了高宁的事也在周府里传开了,现在整个周府就只剩下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周瑜俪,下人们个怀鬼胎,有的时候周府连个做饭的下人都没有,大家都是只拿工钱不做工,因为家中无主。下人们更多是聚在一起讨论周府的丑闻。
陈嫂见到多年不见的落情也有些惊奇,毕竟当初落情是逃出去的。不过周府物是人非,陈嫂也没揪着落情的身份不放。“现在的周府就像你能看到的,没个正事人,没人管,大家也不听我话了,我也管不了了。少爷在的时候就不管事,才会纵得这群下人无法无天,以至于少爷一出事,就有男工把书房里值钱的东西都卷走了。小姐还小,而且不会说话,也听不清楚,所以这府里是一天不如一天。”陈嫂站在落情的身边看着站在高宁灵位前的周瑜俪。“小姐以后怎么办?这么小就没有了所有的亲人。”陈嫂说着说着就掉了眼泪。
落情也看着周瑜俪的背影,回想周瑜华交待她的话,“俪儿,是我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去看看她,帮我托一句话给她。”落情走到了周瑜俪的身后,看着周瑜俪。
突然一个男工拉着另一个男工走了进来,将拉着的男工甩在了地上,落情和周瑜俪纷纷转身,看究竟发生了何事。男工走到陈嫂面前,指着地上的男工道:“陈嫂,刚刚阿福偷偷摸摸走到夫人的房内,想偷夫人的珠宝,被我发现了。”
陈嫂一听气了,“我不是说过了,谁再偷府里的东西,我马上就报警。你怎么就不听呢。”说着陈嫂快步走到花瓶架边,抽出架子里的鸡毛掸子,走到阿福面前,“我这次不给你一点教训,让你们这些人知道这府里还有喘气的,还有管事的。”说着就抬起手臂,将鸡毛掸子重重地打到了阿福身上。
周瑜俪突然整个人战栗,变得有些恐惧,害怕地伸手抓住落情的手,躲在落情的身边。落情发现周瑜俪似乎很害怕。
周瑜俪看到了面前陈嫂拿着鸡毛掸子打着阿福,往日的场景浮现眼前。一个女人拿着鸡毛掸子向她走进,她躲在墙角里不敢出声,整个人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