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管不住我的心。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已经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这个人,可是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只要是夜深人静,齐乐一下子就钻进我的脑海里,就算吃安眠药都无法入眠,可这样的我,真让人讨厌,我现在是和秦航隆交往,不能这样的,对秦航隆不公平。
我内心经常背负着让人窒息的内疚。
那心里医生得出的结论是,我太爱齐乐,秦航隆不过是齐乐情感的替代品,还诚恳地建议我和秦航隆分手,免得伤人伤己。这是什么狗屁建议?又凭什么他这样认为?而且一个小时竟要一百元左右,若是有效,也无所谓,所以我约了三次,谈了三次,我就直接拒绝不去了。
我一想到我这些可耻的行为,我就恼怒自己,甚至无缘无故会发火,砸东西,我真坏,是不是?齐乐好像一对魔手紧紧将我捆绑着,无法脱离,可我真的尽力了,每次我和禽兽一起,我都尽量让自己轻松点,快乐点,就算全身紧绷,也假装着。
可尽量归尽量,事实就是,每次不仅徒劳无功,齐乐一次次地跃进我脑里,那一刻开始我的心陷入了无比的内疚,我真后悔当时因为一时心软,也是一时冲动抱住了禽兽。我想分手了。
更加促进我想分手的原因是,我和他之间一直只限于牵手,而且牵手也是很勉强的,我的手会不停地出汗,有一次我们聊到将来希望的生活的时候,我再次把他想象成齐乐,沉浸在那种让人陶醉向往的幻想中。
他突然说,我可以吻你吗?本来我们就是情侣,他的要求当然不可非议,当我看着他的唇凑过来的时候,我深深地恐惧了,那是出自心里的深切恐惧,我一把推了他,还大喊不要。
禽兽很不解地看着我,问我怎么了?我说不清楚,总之我不想。幸好,他也没强迫我,他的失落虽然隐藏得很好,可我还是感受到了,我心慌了,原来我也看不得他难过的样子,立刻内疚地和他说对不起,说我还没做好准备,心却跳得很严重,我知道不是紧张而是害怕。
结果,禽兽嘴角微微一弯,微微叹息道,原来是不可以的?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也没有解释,我们就这样陷入了第一次沉默,我那刻浑身都汗湿了,难道真的如那医生说的那样?
过了好一会儿,禽兽蔡擒起我的手,温柔地看着我,说他愿意等我,等我接受他那天为止,那一刻我鼻子算了,眼圈热了,秦航隆这种无边无际的宠爱太不真实,正如廖亦雅说的话,你真好运,连我都开始妒忌你了。
禽兽那吻轻轻地落在额头上,我身体还是忍不住颤了下。
后来我跟廖亦雅说,我对禽兽有意识的亲密接触,很是抗拒,甚至很是厌恶,廖亦雅还笑话我,说我太紧张了!我是吗?那种无端发火的频率越来越严重,我重新又去找那心理医生,那医生竟语重心长地建议我去静疗,我言辞拒绝了,去静疗不就是意味我心里有严重的问题,我哪里有?
可事实证明我真有问题了,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饭也经常吃不下,体重也迅速下降!
我也开始无意识地避着禽兽,每次因为面对他,总让我陷入深深地内疚之中,我曾经反复叩问自己,他是我男朋友,对我好不是正常的吗?其实我有什么需要内疚?可这种内疚从未停止过,而且越演越烈。
廖亦雅第一个发现我的异常,她问我最近这段时间干嘛了?让我抽个时间去看看医生,这时候的我却笑着和她说,我减肥,让她不用担心!其实我在说谎,我更怕面对医生,那医生似乎揪出了我心底真实的丑陋。
很快,更多的人都发现我的异常,首先是禽兽,接着是李云绅,甚至那些同事也陆续发现我的异常,刚开始我还能忽悠过去,后来就不行了,实在是很难遮掩,因为我体重掉得实在太严重了,一下子没了二十斤,就算宽松的衣服也遮掩不过来,而且那眼睛有明显凹塌的倾向。
烦,有时候所谓社会关怀更让人频临崩溃,我也懒得解释,只是告诉我妈听,我想给自己放个长假去旅游,简单收拾了一个包包就买了火车票上路了,没有计划,没有目的地,纯粹是走到哪算哪。
之前疯狂工作,总算存了一笔小钱,除了韩泽宇的二十万美金外,应该还剩一些,我就给自己来个彻底地大逃亡吧!
秦航隆的眼都成熊猫了,却不敢有半点反抗,自从那晚他替齐乐处理好韩泽宇,他对容柱妍刚冒出的一点点想法早就不复存在了,男女共处一室,总会发生一些什么吧!尤其是两个人都彼此爱慕。
可他不明白,齐乐为什么要那些药水,把哪里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但是这个男人的霸占欲太强了,他知道是一点希望也没有,更不敢有任何的想法。至于他为什么会是容柱妍的男朋友?那完全是扯淡,不过就是遵循命令罢了。
“说,她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齐乐的双眼迸发寒冰般地光芒,足以让人望而生畏到胆肝俱裂,秦航隆微微诧异,他认识齐乐那么久以来,让他发火的事情真不多,这个女人已经让他破例很多次了。
“查,快去查,她到底去哪里了?最近和什么人有过节?”齐乐不能自已地吼道,这女人真不省心,都安排了一个男朋友在身边,怎么会出这样的状况?他知道消息后都快炸开了,立刻飞过去找她,结果只知道她是搭火车走的,他马不停蹄赶过去,却又找不到人,若不是因为这里实在走不开,他一定会继续找,找到为止。
秦航隆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嗯地一声就往后退出去。
“等下!”齐乐又喊住了他,“你说她到底为什么?为什么把自己逼成这样!”
明知故问!秦航隆彻底无语了,自从他发现她异常,他就着手去调查,结果这才查出来,她人已经不上班了,找也找不到。
秦航隆和她相处越久,就越觉得她好,他在等待,只要有机会,他也不想放手。只是他没想到,她爱齐乐也如此深刻,就算他知道她答应他和他交往不过是一时感动,但是没想到他对她的好,会给她造成如此大的困扰,致使她精神崩溃,看来他真的没希望了。
当然,他已经第一时间通知了齐乐,齐乐也第一时间飞了过来,发狂地找寻她,若不是他还有点理性,怕且他就要崩溃了,秦航隆也第一次意识到,真爱如此地让人心碎,可林小姐呢?
“出去,派更多的人去找,哪怕天翻地覆,也务必把她找回来,另外让那个心里医生过来见我!”
何苦呢?秦航隆实在搞不懂,不过齐乐说的话他会照做不误的,就好像他让他去当她的最贴心的男朋友一样,他也做得连齐乐也妒忌。
☆、第九十章 :再见竟陌生至此
我随着火车去了附近的一个小山区,下了火车。
我本意是想来这里理清那些杂乱纷繁的感情,随便完全放松自己,调整自己,生活继续,我没任由就这样倒下。
沿路风光无限好,到处都是青葱翠绿,婉转的鸟鸣更是不绝耳际,偶尔也会有几个小东西窜进草丛的唰唰唰声音,让人的心情都快飞了起来,那些人家都是沿着山下居住,种地养鱼,好遐意!
可这里比我想象中偏僻,我走了大半天,别说酒店,连旅馆也没见到,我两腿都走得发酸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那些蛙声,蟋蟀声叫个不停,给这个炎热的夏天的夜晚频添了空灵,可惜这本让人轻松愉快的声音却我愈发紧张。
我不是个胆小的人,夜路也走得挺多的在国外,可是这里,似乎除了挂在天空那轮弯月外,连路灯也没有的地方,我真的胆怯了,这样下去,我今晚要怎么办?
走着走着,我就发现了不妥,后面似乎有什么人跟着,到底是什么啊?我咽了咽口水,也不敢回头,只是加快了速度,可是我似乎越快,后面那东西也越快啊!我开始后悔了,自己一个人跑来这山卡拉,鸟不屎的地方干嘛呢?起码也找个安全有保障的地方放松才对!
被人跟的感觉实在太不好了,尤其在少人烟的地方,我的后背凉飕飕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我走得太急,脚突然也下扭住了。
钻心的痛让我直冒汗,却还是不敢停下来,跌跌撞撞地向前,最后我害怕地小跑起来,那东西也不追上来,就在我后面跟着。
啊——!我都快发疯了,一路狂冲,不是我的脚不整齐,而是走了一天的时间,实在是太累支撑不了,虽然到处都黑漆漆,但是高度紧张还是让我眼尖发现了一块大石头,我加速度一下躲了进去,死死捂住嘴巴,咽下了急促的呼吸,可心跳却是那么明显,我恨不得制止这该死的心跳,我可不想给那东西发现。
我提着心肝透过草丛,却看见那东西其实是一个男人,我立刻挥汗如雨,把身子缩回石头边,脑瓜忍不住联想翩翩,那男人到底想对我干什么?劫财?劫色?我一个单身女孩子,他肯定是图谋不轨,反正不管哪一种,都不是我愿意的。
舌干口燥的我舔了舔脱皮的唇,感觉我拼命吸也吸不够氧气,我却又忍不住探头查看,那男人又往前走了几步,月色迷蒙,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只看到一个大概的影子,该死的,他对我怎么就不死心呢?还一副东张西望的样子,我心早就问候了他全家。
诡异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容柱妍——!”那男人突然开口了,却喊出我全名?我立刻毛骨悚然,他,他,他居然还认识我?会不会太凑巧了?
“容柱妍,是你吗?”那男人又喊了,声音沙哑不止又多加还带了几分急促和紧张,我的心肝都快跳出来,我目测那人大概也就一米七多,不到一米八,会是谁呢?我头脑死机。
我一手按住蹦迪得不行的心脏处,说不怕是假的,在这偏远没有人的地方,半夜被人跟踪,然后那人还叫出你的名字,真是说不出的诡异,别说不认识的,就算认识的,我也不敢应。
他又喊了,“容柱妍,快出来!我是齐乐。”
齐乐?我眼皮猛地一跳,我右脚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出去了,只要是齐乐什么就好,就在这时,脚裸处突然一疼,我才看见是条小蛇从脚边窜过,瞬间很痛。
我哪里顾得上,那人却跑远了,真的会是齐乐吗?不管他是不是,起码出去都有一个机会,我越看,那人越象,只是好像矮了一点。
“喂,等等!”我疯了冲出去,眼突然一黑。
———————————————————————————————————————
“今晚的宴会,容柱妍,你提早准备下!”
“哦!知道了!”
其实哪里需要准备,一年一度的同行聚会我都参加三年,年年如此,没什么特别的。我才走到一半,就突然被人拉了进去,按在墙上,一脸紧张兮兮地问,“他跟你说了什么?”
其实,哪里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我微微一笑,“没什么,就是让我参加下今晚的宴会。”他哦的一声,舒了口气,不过自从那次开始,他就愈发紧张我,我也没想到会是他,更没想到他为了哄我出来,居然假扮齐乐。
后来,我确实被打动了,他为我做的不要命的疯狂的事情。
我现在又恢复到正常的生活中,真的该谢谢,所谓什么刻骨铭心,见鬼去吧!生活平平淡淡才是真。
“行吧!你自己要注意点!”秦航隆在我右脸啄了啄才放开我。“去忙吧!今晚我也去!”
我出了他的办公室,脸上那地方凉凉的,没什么感觉,要说有什么感觉,早就习惯了,其实时间过得挺快的,眨眼又过了三年了。
所谓的同行聚会,不过就是以此为名,给各公司高薪挖掘人才,另外一方面,当然是希望强强联手,共创辉煌,其实我不能理解,既然要冒着公司被挖掘人才的危险,还有必要参加吗?
应酬就是应付仇敌,因为出去就意味着代表公司的形象,所以花时间折腾,这叫不得不。如果不是公事,我打死也不去,总要昧着良心说那些话,我学了那么久,才勉勉强强,前两年总象个木头一样杵着。
我游走在那些绅士美女中,觉得特无聊,来到这宴会,李云绅就丢下我去应酬了,我拿着一杯啤酒走了一圈,却没见秦航隆,这家伙最守时,他今天去哪里了?我偶尔也和熟悉的人搭讪两句,却始终没看见他。
突然,一个熟悉而深刻的面孔就这样直愣愣地撞进我的眼,我心脏猛地一缩,脑完全不受控制地抽空,那双坏眼和我心底完全重叠了,五年了,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我的世界刹那只剩下他一个人。
我身不由己地走向他,一步,一步,又一步,只有我清楚,每一步走起来是如此地沉重,疼痛。
距离大约两米左右我把手伸向他,他正侧身对着我,和旁边那个人说着什么,没有看过来,我忍不住心中地激动,却感觉不太真实地轻唤了声齐乐。
似乎他没听见,还继续非常投入地说着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走过来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我的心立刻打了一个凸,安慰自己,不过是女伴罢了。
不过女人有天生的敏感度,宴会里就算作为女伴挽着男伴也是常有的事情,而他们,一看就知道不同一般地女伴关系。
原来他也有属于自己的伴了?泪,不期然地滚落,果然这个世界谁没有谁会活不了的,我真笨!搁放在半空的手慢慢垂了下来。
或许保持这样的距离就好,我没有再向前,只是舍不得移开双眼。
岁月似乎很眷顾他,五年了,他的样子没太大的变化,不过看上去感觉成熟了一些,那双眼睛依旧是坏坏的,只是好像一直都没笑,比以前更酷了。
不知道这五年他过得还好吗?不过看样子应该很好吧!我心涩得难以言喻。
“啊乐,那女人好像一直都看着你,还掉眼泪,是不是你惹的风流债?”那人直直地看了我一眼,打趣了一句齐乐。
齐乐的身体僵得厉害,巴不得冲上前紧紧抱住她,可他不能,“哪里?”齐乐微微勾起嘴唇,用眼尾扫了她一眼,“不认识的!”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