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小心地瞅着他,“白晓玉呢?”
他竟拉着我手,“跟我来!”我有点挣扎,他没有理会,我就这样扭捏地被这个他们说是我爸爸的人拖着走,怎么可能!我爸爸早就离世了,是那个叫容特洛,患有羊癫疯的男人,我觉得齐乐不过是借我来忽悠林希丰而已。
可我见到白晓玉那刻,那场景完全不是我能想象的,他们两个人当着我面,相拥相吻,我,直接傻眼了。
白晓玉,何时变得那么开放?如果不是她变了,就是他们本来就是相爱的,我这个时候突然记起了白晓玉说的那句话,我也不爱他,原来是说她不爱韩森这个事实。
天阿!我扶额,谁能告诉我怎么回事?他们抱了很久,似乎才记得我的存在。白晓玉有点不好意思,拉着林希丰的手走到我面前,“希丰,她是我女儿柱妍,也是你的女儿!”
“妈——!”我大叫了一声,表示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白晓玉却不理会,继续说道,“柱妍,他才是你亲生爸爸,那时候因为地震走失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他,我才带着你嫁了人!他原谅我了!”
林希丰竟然流泪了,抓住我妈妈的手,“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有什么理由怪责你?”
白晓玉声泪俱下,林希丰也老泪纵横,我简直傻在那里了,好久才插了一句话,“那林云绅是谁的儿子?”
这话就好像油锅突然有滴水滴了下来,炸开了锅,他们双方齐齐和我说,对不起!我突然觉得胸口好像有块巨石压着,我说不出任何话。
我居然嫁给了我哥哥?
然后他们害怕地和我说了一堆堆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感觉我在做跳高运动,可怎么也跳不过去,就在原地不断地向上跳跃。
模糊之间,他们摇着我,又叫着我,我都没反应,他们甚至还找了医生来,我没反应,但是我还是能听见医生说的话,说我受到刺激太大了,然后给我打了针,我才缓缓地睡过去。
我醒过来的时候,白晓玉趴在床头,看样子是睡着了,我觉得后干舌燥,想喝水,本不想吵醒她,结果我一动,她就醒了。
白晓玉担心地看着我,“你感觉怎么样?”她的急切让我心很暖和,“我想喝水!”我不想表现得太过激动,免得她太担心。
白晓玉给我倒了一杯温开水,我喝了一大口,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妈,你知道齐乐的妈妈吗?”
白晓玉见我没有那么激动,然后就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说,“知道,你爸都跟我说了,她很像我,所以他包养了她!我能理解!”
狗屁!我不能理解,人有相似,总不能因为相似就假装是,那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那韩森呢?”其实我向知道,韩森难道是因为白晓玉像那女人,所以才包养她吗?
“是!”这两个变态的男人,让人真无语,我开始明白,韩森爱的其实是齐乐的妈妈,也是因为白晓玉像她,所以不爱也对她好,那是亏欠的填补心态吗?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虽然不是很能接受,但是见到白晓玉那么高兴,我其实也替她高兴,原来找回真爱是让人充满喜悦的。
白晓玉的幸福全然写在脸上,哎呀,这妈真是阿!她笑着说,“那有打算,过日子呗!”
以前也是过日子,现在也是过日子,可她现在看起来脸上有了不一样的柔情,“走走走,我可不敢耽误你们相聚的快乐时光!”
白晓玉垂了我一下,却笑着说,“瞧你说的!都老夫老妻了!”
“行了,行了,我没事,你快和我爸聊聊!”我推了白晓玉一把,白晓玉没有推诿,满脸笑容地说,“那个,有事叫我!”
“快去!”我看着她,心里也觉得蛮高兴,这些年,她心很苦吧!
接下来的日子,林希丰对我们都很好,尤其是对我妈,我看得出,林希丰对我妈真的是很好很好,几乎天天都能看到他挂在脸上的笑容,而我妈也笑不合拢嘴,这让我羡慕不已,不过我们都很自觉地避开齐乐这个敏感人物。
我也想明白了,这样挺好的,虽然很多事实让人很难接受,不过相比之下,我更愿意看到白晓玉这样的生活状态!
可好事不长,约莫一个星期后的星期四,我正在无聊地画着什么,其实画的都是齐乐,我虽然恼怒,但是对他心里还是说不出清楚地惦记,正想着他现在怎么样了,白晓玉突然闯进我房间,“不好了,不好了,你爸出事了!”
我从未见过这么狼狈的白晓玉,可心还是为此紧了紧,“别急,慢慢说!”虽然这样说,我还是站了起来,跟着她走了出去。
白晓玉紧张地抓着我的手腕,“你去求求齐乐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什么都阻挡不了爱的步伐〔大结局)
我一下瞢了,到底和齐乐又有什么关系?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白晓玉扯着往外走。
最后我见到的只是坐在警车里我亲生父亲的背影,在我眼皮底下呼啸而去,我们的好日子才多少天阿?怎么会这样?我能想到的就是公司非法操作的问题。
我妈一直都在哭泣,直到警车完全消失在我眼前,还止不住抽泣,我歇了口气,才收回目光安慰她,说,让她不要太担心,我去看看!应该不大问题。
白晓玉双目凝视着我,似乎在确定是不是真的没问题!我轻轻握住她的双手,非常肯定地告诉她,没事的!毕竟这经济类的过失,大不了就赔钱,就算判刑,时间也不会太长,我是这样想的,而且这事知道的人不多。
白晓玉紧紧抱住我,低声说了声,谢谢!
白晓玉何时那么脆弱过,就算以前最难过的时候也没有过,看来她真的很爱林希丰。我轻轻搂住白晓玉,让她回去等,我去看看具体情况。
看着白晓玉一步步得往屋里走的背影,我突然觉得她真的变老了,老得承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我转身就走,却给一只手拉住,“跟我谈谈!”
是齐乐,他不由分手地拉我到一边,不住地上下打量着我,然后才问我这几天,没事吧?我摇了摇头,然后盯着他问,“放过他吧!”
齐乐的弯眸盯着我看了好一下,“你知道他都做了什么吗?”
我立刻甩掉齐乐的手,“不管他做了什么,他都是我爸,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容柱妍——!”齐乐轻轻唤了我一声。
“我求你放过他,他不是也放过你了吗?”我反问道,深吸了口气,咽了咽口水,继续说,“他不过就是非法操作而已吗?”
齐乐不吭声,就一直看着我。
“齐乐,我没求过你什么,这次就当我求你了,你看看我妈,她受不起这样的打击,他们两个好不容易才在一起。难道,难道你就忍心吗?”说得我都闪出泪花了。
“不行,你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齐乐深深嘘了口气,“林嘉悦的脚,是他,是他活生生地让医生截肢,就是为了他的私欲!”
我顿住了,这个事情我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竟能那么狠,那是他女儿阿!
“就算林嘉悦不是他女儿,他也不用赶尽杀绝!林嘉悦死了,你敢肯定与他毫无关系吗?”齐乐十二分气愤地说,“还有,那些医生犯了些什么错误,就是因为给林嘉悦截肢那场手术,全都命赴黄泉,这样的人渣,你说我能束手旁观吗?”
我整个人呆住,不能,真的不能,可我说不出来,那是我爸!那是我妈的爱人。
时间一分一秒流失,我们彼此沉默,我揣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问道,“那你能不插手吗?”
齐乐没有回答,我已经知道答案了,苦笑了一声,“那天,我救了你们,你欠我一个人情,你还我,不行吗?”
“柱妍!”齐乐很无奈地喊了我一声,“我是警察!”
太讽刺了不是吗?我抬眸看向他,今天的阳光很好,可能是太阳的缘故,我看他不是很真切。
齐乐继续说,“十年前,他们找到了我,让我做内线,当时我妈是他的情妇,他对我妈也很好,对我也很好,我也纠结过,我也挣扎过阿!”
“我知道了,不管如何,他也是我爸,你走吧!”我已经想不到这关系复杂到这种程度。我不再理会齐乐,转身快速走进林希丰前天送我一部纯白的保时捷上,就在齐乐身边插身而过,想不到他手上还有命案,这样,事情就复杂多了。
路上,我给林希丰的助理打电话,他说律师也不能保释,因为警方有足够的证据起诉他,我折腾了一个星期,我才得以见他一面。
我见到林希丰那刻,他整个人都显得老了很多,我们隔着两张桌子,他说让我不要再折腾了,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把名下所有的都转到我名下,只是希望我能原谅他过往的错误,好好照顾白晓玉。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才相聚又分别,这让白晓玉如何承受得了,可他的行为确实让人发指。
“爸,你能告诉我,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吗?只要你不死,我和妈都会在外面等你!”我流着泪说道,他脸上似乎一下爬满了细纹,他摇了摇头,“以前年少气盛,又因为当时没钱,才导致我们分离,所以急功近利下,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
“那,林嘉悦是不是你……!”我还是忍不住要去证实齐乐说的话。
“是!她活该,她不是我女儿,她妈更该死,为了家产,居然每天都在我药里放慢性的毒药,若不是我的家庭医生发现得早,我早就死了!”林希丰两眼蹦出仇恨的光芒。
“可你到底养了她那么久,没感情吗?”我真的不能理解,更不能苟同他的观念,这样的家人,就算表面多风光,心也不会幸福的。
“孩子,你不懂!”林希丰温和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当你面对处处想吃你肉,喝你血的人,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我不懂,我宁愿一辈子也不懂,他这份家产其实我也不想要,我不希望自己变成像他一样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
走出来的我,已经知道我爸爸做了决定,这场官司真的很艰难,律师说,只要能争取到无期徒刑,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只是我没想到,第二天我带着白晓玉去的时候,听到的是他饮弹自杀了,只留下一封信,白晓玉当场就晕了过去。
这个男人真是走得太潇洒了,我没资格评判他做的那些事情对与错,但是他却让律师替他做了最恰当的处理。
我永远记得,拿到骨灰那刻,白晓玉整张脸惨如白纸,我掺扶着她一深一浅地走出殡仪馆,心冷飕飕的,对未来的日子愈发迷茫。
我突然觉得一阵反胃,冲到一旁狂吐,却又吐不出什么,感觉只是吐了很多口水出来,白晓玉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事,大约最近的吃饭不按时吧!没想那么多,我扶着白晓玉走到车边的时候,看见了齐乐,他就这样远远看着我,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其实,不是他的错,也不是我的错,可答案是否定。
白晓玉看我杵着,便问干嘛?我忙说没什么,但是白晓玉已经看见齐乐了,她叹了口气,“不是他的错,如果你爱他的话……!”
“妈——!”我及时打断了白晓玉的话,白晓玉也叹了口气,“相爱在一起,不容易,你要考虑清楚,我想你爸也不会反对你追求你的幸福,毕竟我不能陪你一辈子!”
我不想听了,“以后再说吧!”起码我无法接受一个亲手抓我爸爸的男人,哪怕再深的爱也越不过去。
“妈,过段时间,我们去一趟澳洲吧!爸那里的生意,我过去看看,你随便过去散散心吧!”我想既然都交托给我了,我也要尽力打理好,况且我答应林希丰,好好照顾白晓玉的。
白晓玉摸着手里的骨灰,默默地掉泪。我开着车再次从齐乐身边开走,我想这是我们彼此最后一次插身而过。
接下来的日子,我整个人都投入学习中,因为我对投资这块虽然有一定的经验,但是要管理这么大投资公司,我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幸好,林希丰的助理很好,他说他答应林老,一定会扶我上马,送我一程!
由于紧张的学习,我忽略了白晓玉的感觉,直到有一天,我接到医院的电话,我想丢了魂一样往医院冲,白晓玉自杀了。
我飙车,连闯五次红灯,手抖得不行了。
白晓玉这么坚强的一个女人,怎么会自杀呢?医院只是让我赶紧过来,我紧紧握住方向盘,不让自己的手发抖,可心发抖的人能控制得了这样的恐惧,若白晓玉出什么事情,我不敢想自己会怎么样?
我手脚全都冰冰的,拐进去就是医院了,我心愈发着急,却没留意倒后镜,和迎面来的那车撞个正。幸好有气囊,我头一阵眩晕。
爬出来的时候,我的意识还很清晰,对方要送我去医院,我嘴里却喊着白晓玉,彻底清醒的时候,被告知,孩子没事,身体也没事,只是头部有轻微的震荡,请我放心。
其余我都忽略了,只听到孩子两字,我头都大了,才记起我那月事似乎有一个多月没来了,心里有说不出的郁闷,这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在我和他完全不可能的前提下来了,我该怎么办?
不过,我只是担忧了一下,不顾任何人反对,拔了吊瓶,跳下床,冲去急诊室。
白晓玉阿!白晓玉,你一定要没事,我越走越快,见到医生那刻,医生差异地看着我,“你受伤了?”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白晓玉怎么样了?我很粗鲁地扯住医生的白大褂,“我妈,怎么样?”同时那心在砰砰砰直跳!
医生摇了摇头,让我去看看她,轰地一声,我眼前一片花白,差点就站不住,幸好白大褂撑住我。
我看到的她,已经被盖在白布之下,脸色苍白的她没有任何气息,医生让我节哀,说她是吃了过多的安眠药,没有及时送过来,才到医院就不行了。
我哭不出来,人已经晕过去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我看见的是林希丰的助理伍京,这个四十出头的男人,他给了我两封信,一封是我妈白晓玉,一封是我爸给白晓玉的,他说白女士的后事让我不要担忧,他已经处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