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儒!你是不是受伤被气糊涂了?在胡说些什么?”朱子柳在一旁沉声喝到,脸色也是一派肃整,从神情语气上看,他似乎是在为武敦儒说的话而气恼。但实际上朱子柳心中清楚的很,武敦儒说的这些绝不可能是他真心话,多半是他又要出什么古怪的手段了,故此朱子柳便有意的板脸叫了武敦儒一声,配合他一起作戏。
朱子柳心中做如此想法,而那金轮法王却也没把武敦儒的话当真,这些宋人们个个都是心机狡诈,关于这一点金轮法王早已在杨过身上领教过数次了,甚至还吃了杨过的几个小亏。身为一代武学大家,又是蒙古国师,若是对敌之时总是被同样的一些手段蒙蔽,那这法王还有什么面目去坐那蒙古国师之位?干脆改成蒙古蠢驴算了。之所以没有立刻拆穿武敦儒,却只是因为法王想看看他能弄出什么新鲜花样来,等拆穿他的花样后再出言讥讽,这才是法王现在想做的事情。
身形渊停岳峙,面上微微含笑,金轮法王既不再动手也不再说话,只是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武敦儒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
果不其然,那武敦儒抬步行至法王身前五尺处站定,右臂垂在身侧,顺着指尖还可看到“滴答”落下的血珠。左臂微微抬起示意,躬身向法王深深一礼施了下去,口中言道:“敦儒这里多”一句话刚刚起了个头,身形也刚刚躬下,武敦儒那本在胸前示意的左手却已变掌疾出,一股劲风直向法王袭去,观他这一掌的劲风力道颇足,却也还见些功力。
金轮一摆身形晃动,法王略施手段已将武敦儒这一掌的劲道卸了开去,口中还讥讽道:“老衲就知道小友不会这么轻易的服输,果然不错,你到底还是弄出了这些狡猾!不过以小友的武功火候呀!你你竟敢对老衲如此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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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金轮法王起初的两句话说出来还是洋洋得意,不过这得意的话到底是没有说完,说到一半他已经“呀”一声叫了出来,随之便低头去看自己的右臂,终究他还是吃了武敦儒的一点小亏,被武敦儒隔空一指点在右臂之上。
微微一笑,武敦儒缓缓放下那滴血的右臂,朗声言道:“武某的这一指火候如何?倒要请教法王!”
被武敦儒这么一问,那金轮法王才又抬起头来,此时他脸上的神情已不似如方才那般闲定了,什么身份气度早都被抛在了一边,面色铁青恨声言道:“好好!老衲有意怜才,不愿对你施以重手,不想你却敢与老衲施弄如此狡猾?既是这样,你不要怪老衲手下再不容情了,接招吧!”
说完这两句话,金轮法王将轮子交至左手,向上一扬,便要上前与武敦儒再度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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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夺婴
却说那武敦儒上前两步,单臂微抬一躬鞠下似要给金轮法王见礼,不想礼至中途他却突然变掌击出,那金轮法王虽然早有戒备,但到底还是被武敦儒施狡功成,以一阳指发出的罡风隔空点在了右臂之上,这金轮法王心中有多么懊恼就不用再提了。
之所以会有如此局面,却还要从金轮法王与武敦儒交手的第一招说起。原来经过那一招以后,武敦儒便已经清楚的知道了一点,以自己现在的武功还远不能对金轮法王造成什么威胁。不过话虽是这样说,但武敦儒之前却已经在法王面前身处下风,狼狈异常,这口气无论如何他是咽不下的。
故此武敦儒便横下心来,有意去削弱法王的戒心,半真半假的将短剑使的越见凌乱,半真半假的将短剑脱手飞出,甚至半真半假将自己的右臂迎到法王的金轮之上,他也不怕一个搞不好被那金轮将手臂划断,如此种种却无不是在为他暗中聚运的一阳指寻找机会。
也是天从人愿,武敦儒的这番苦心设计到底是没有白费,那金轮法王虽然还没有将戒心完全放下,但已经减弱了许多。只是防备到了武敦儒那条完好左臂化掌击出的那股劲风,却没有注意到武敦儒受伤的右臂暗聚的指力,在那股掌风的遮掩下,武敦儒以独孤九剑的手法运起一阳指直向法王右臂上的破绽隔空疾点。这指上发出的罡风与那短剑自是不同,本就是防不胜防,加上法王的戒心又稍弱了一点,这一指到底还是隔空点在了法王的右臂之上,来了个两败俱伤。
要论别的武功,武敦儒与金轮法王确实还相差甚远,可这一阳指却有些不同。他以九阳真气聚集起一阳指,这份指力单以品级来说恐怕只可算是绝品了,一指点出怕不已有一灯大师的六、七成功力了。那金轮法王功力虽然远胜于武敦儒,但被他这一指点中右臂后,也觉中指处极其痛楚,一缕如丝线般的火热真气在伤处直向内透入,随之便顺手臂经脉向上游走。这缕真气不但性属纯阳,而且还霸道之极,法王只觉这缕真气经过之处无不是一阵炙痛酸楚,却是经脉已为这真气所伤。
所幸是金轮法王的功力比武敦儒确实高出太多了,一觉不妙便立时急运玄功,直接将自己的右臂经脉全都封闭住,不容那缕真气再向体内游走。不过虽然是如此,他的这条右臂暂时却不能动弹了,要等到空闲时静静运上几个时辰的玄功,耗些元气将这缕真气化解掉或者逼出体内以后,臂膀方能再度使力。即便是如此麻烦,这金轮法王却已比常人强出太多了,若是换做那霍都中了这一指后,没有个十天半月的时间将养,那是无论如何也恢复不了的。
金轮法王这里刚刚将手臂经脉封住,那对面的武敦儒却已是朗声讥讽,道是要法王评述一下这一指的火候如何?听到武敦儒这般问法,金轮法王心中自是大恼,脸色也是一派铁青,左手接过金轮,说了两句狠话后便要再度上前,施展狠手给武敦儒些苦头吃吃。
“师傅?快拦住她,郭靖的女儿在她怀中。”长长一声喊叫传来,却把个就要再度交手的三个人全都喝止住了。
这声音金轮法王一听就知道是霍都,转头一看,就见从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有数人在彼此追逐交手,一路激战着向自己这边方向过来。这些交手的人中法王那一边是霍都与达尔巴,还有一个身形高大的莽汉,却是那马光佐。而武敦儒这边却是郭芙与武修文,还有一个鲁有脚,这三个人的武功都不怎么样,若只是他们三个自然应付不了霍都他们。
真正牵制住霍都等人却是一位仙姿绰约、白衣飘飘的清丽女子,正是那小龙女。小龙女右手持定一柄长剑与霍都几人交手,左臂还环抱着一个襁褓,这襁褓中不时传出几声婴儿的哭叫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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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六、七个人一路翻翻滚滚的激战,重心却全都放在了小龙女怀抱襁褓之上。不止是霍都几人轮番出手去抢小龙女怀中这襁褓,就连那郭芙与武修文也是不时出手,都要去夺这婴儿。看郭芙与武修文的那副神情,似乎是对霍都几人应付的并不如何上心,反到是那个婴儿才吸引了他们全部的注意力。
不过虽然这敌我双方都是专注精神于小龙女的身上,但古墓派的轻功也确是天下无双。任凭这些人如何出手拦截抢夺,那小龙女只是晃身闪避,身形时东时西,姿态飘逸美妙,丝毫不显烟火之气便已将众人全都躲了开去,无一人可接触到她手中的襁褓。
见他们如此,那金轮法王与朱子柳两人不由得全都有些发蒙,这是在干什么?怎么看上去倒是敌友不分的样子,敌我双方倒象是在合力围攻小龙女一人?唯一明白发生什么事的也就只有武敦儒一人。
“师傅,她怀中抱的是郭靖的女儿,快将她拿住。”还是霍都,此时这追逐的众人已距离金轮法王三人不过二十余丈。
而那郭芙却也看到这边的武敦儒与朱子柳,便也大声喊道:“朱师叔,大武哥!你们快拦住小龙女,她怀里的婴儿是我妹妹,她要拿我妹妹去给杨过换”
听得霍都与郭芙这么先后一喊,这边的金轮法王与朱子柳却都听出了个大概意思。谁也顾不上答话,齐齐抢身跃起,向小龙女他们那边赶去,而武敦儒却没有着急,先在衣袖上扯下一块,将自己的伤口随便包扎了一下,再到一旁将斜插在地上的短剑拔出,而后才随之赶上前去。
到底还是金轮法王的武功最高,虽然右臂已经不能动弹,但几个起落间他还是将朱子柳撇在了数丈之外。从斜里冲出,正拦在小龙女身前丈许外,左手金轮一摆,高声言道:“龙姑娘为何走的这般急切?咦?姑娘抱着的婴儿倒是颇为玉雪可爱,不知是谁家的孩子?借老衲抱上一抱可好?”
小龙女见是金轮法王挡在身前,也没与他废话,轻斥一声:“让开。”脚下却也没有停留,身形仍然疾趋向前,而她手中的长剑更是直直刺向法王。
见小龙女手中那柄黑漆漆的长剑疾刺而来,这金轮法王倒也不敢大意,这把通体漆黑的长剑他是认得的,却是决情谷那对宝剑中的其中一支,锋利无比,即使以法王的金轮也不敢屡其锋芒。急急侧转身形,金轮带着呼啸风声由斜下方急速挥出,只听得“铿锵”一声金铁交鸣,那把淑女剑已是被金轮带至了一边,小龙女本人也被轮上发出的粘力带的身形一缓,却也没冲过法王的拦阻。不过金轮法王显然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他那只黄金铸就的金轮周边上锯齿也被这把淑女剑削断了两支,越发显得参差不齐。
他们两人交手的这一招时间虽然不长,但也足够后面众人赶上来了。那霍都几人一赶上来,立时便分散到小龙女的身前,站成一个半圆形,几个人的目光全都投在了她抱着的婴儿之上。而郭芙几人却也与他们先后脚追至,郭芙与武修文,鲁有脚与朱子柳,再加上后赶过来的武敦儒,这几个人却在小龙女身后站出了一个半圆,敌我双方有意无意的却正将小龙女围在中间。
三十一 火起
且说情势突变,小龙女因为怀中抱了一个婴儿,被敌我双方有意无意的围在中间,却似要合力围攻一般。武敦儒到是没有这个意思,只因他是最后才追到众人身边,等他到时众人却已经站好方位,故此看起来其中也自然有他一份。
见一时半会间小龙女已冲不过众人的拦阻,金轮法王与朱子柳两个不明状况的人便都分别向身边的人问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来,敌我双方都没有急着动手,暂时便僵持在这里。而也是直到此时,那郭芙与武修文才二人发现武敦儒现今的形貌。
惊呼一声,郭芙急急冲到武敦儒身边,一脸关切的问道:“大武哥,你受伤了!是谁伤的你?伤的重不重?”
摇了摇头,武敦儒回道:“无妨!芙妹不用担心,我只是一点皮肉小伤,不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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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武哥你没事就好,等抢回了妹妹,我们就一起去找伤你的混蛋,联手和他斗,替你报仇。”郭芙点了点头,又开口说到。
武敦儒一笑,点了点头,没有再回答。
“行了芙儿,先不要问这个了。敦儒的伤没有大碍的,况且那金轮法王也没占到便宜,也同样被敦儒的一阳指点伤了,说起来比敦儒伤的还重了一些。你先说说你们为什么要追着龙姑娘?我这里糊涂着那。”朱子柳在一旁接过话语问到。
“啊?金轮那个老和尚被你伤了?呵呵!大武哥你太厉害了,真是太解气了!大武”这郭芙本就是个粗枝大叶的性子,一听武敦儒把金轮法王给伤了,顿时便高兴的不得了,连声夸赞大武哥了得,根本就把朱子柳的问话给抛到脑后去了。
见她如此,武敦儒只好又是一笑,拍了拍郭芙那抓着自己胳臂的雪白小手,开口言道:“芙妹,芙妹!先别高兴了,快和我们说说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都追着龙姑娘?”
“哦!呵呵,我是太开心了,都把这件事给忘记了,是这样”那郭芙点了点头,便回来神来,把他们为什么要追小龙女的事情一一讲述起来。
他们三人在里说话谈笑,听上去并无什么不妥,完全是郭芙这个妹妹在关心武敦儒这个兄长受伤后的一种表现。直到朱子柳在旁插了一言,把武敦儒伤了金轮法王的事情讲了出来,惹的郭芙对他连声称赞,这旁边才惹恼了一人。
这人却是那武修文,起初他刚见到武敦儒受伤的时候,眼中也曾经闪过一丝关切之意,只是一时间拉不下脸上前罢了。不过等到那朱子柳说起武敦儒把金轮法王伤了,而郭芙又亲热的拉着武敦儒胳臂连声夸赞以后。这武修文眼中的那丝关切便一下全都消失无踪了,眼里只剩下一丝冷意,漠然的站到了一边。只是武修文的这种表现是很隐蔽的,那朱子柳与武敦儒并没有发觉武修文的这种变化,他们的注意力却全都放在郭芙讲述的话语中了。
原来自武敦儒跃上屋顶去助朱子柳迎敌后,那留在房间里的黄蓉腹中就越发疼痛起来,眼见就要临产,丝毫也动弹不得。见黄蓉如此,那郭靖与郭芙父女二人一时间全都了主意,这两个人哪一个对这种事情也没有经验,又都不是什么应急擅变之才,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全都手足无措。最后还是黄蓉勉力说话指点,这郭芙才知道去拉起布帘,烧起热水,折腾了好一会后黄蓉便产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里孩儿刚刚出世,那边几人所待的房间后面却已是浓烟滚滚,燃起大火,火势越烧越旺,眼见这间屋子是不能待了。无奈之下黄蓉只得勉力下塌,与郭靖互相搀扶准备出去换个地方。那两个孩儿黄蓉只是抱起了男孩,女孩本要留给郭芙去抱的。不想这一家五口刚刚出了房间,自那围墙之外却已跃进两个人来,正是霍都与达尔巴。
这霍都与达尔巴自在武敦儒那里离开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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