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并不害怕,但它宁可玩耍而不愿学习,而渐进的课程需要很大的耐心。
“你快让我筋疲力尽了,”她喘着气,宠爱地拍拍它光滑的脖子。小公马则用头顶她,令她倒退了几步。“一定有更简单的办法。”她对罗亚说。他正坐在篱笆上指示她,当小公马象只超大型狗般嬉戏时,他不禁露齿一笑。
“譬如什么?”他问道。他总是愿意听柔安的意见。
“我们为什么不从一出生就开始训练它们?这样它们就不会大得在畜栏里到处撞我了,”她抱怨着。“长大以后它们也习惯了。”
“嗯。”罗亚摸着下巴边考虑。身材单薄的他约五十岁,他在这里工作近三十年,长年在户外工作让他棕色的脸庞布满皱纹。他无论吃睡都离不开马匹,他无法想像会有比这个更适合他的工作。等小马满一岁才开始训练只是一种习惯,但不表示一定得这么做。柔安的建议可能是对的。既然马儿必须习惯人类的驾驭,或许在它们还是小马时,而非等它们野了一年以后才开始训练,对双方都要容易些。这样应该会让马匹较不易受惊吓。上马蹄铁和看兽医也比较容易。
“这样好了,”他说道。“三月‘轻盈’会生小马,我们可以从那匹小马开始试试,看看效果如何。”
柔安的脸庞亮了起来,棕色的双眸几乎因喜悦而闪着金黄|色的光芒。这一刹那,罗亚为她的美丽所震慑了。因为柔安一直是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她的五官对她而言太大且不够女性化,但在那一瞬间,他瞥见了成熟在她脸上产生神奇的效果。她虽不可能象洁茜小姐那么漂亮,他实际地想着,但当她再让大一点,相信也会让一些人大为吃惊。这个想法让他感到高兴,因为柔安是他最喜爱的一个。洁茜小姐虽是个能干的骑士,但她不像柔安一样爱他心爱的马匹,所以她并未尽心为马儿着想,在罗亚的眼里,这是个不可原谅的罪行。
十一点半时,柔安不情愿地回到屋内准备用餐。她宁可不吃,但如果她不出现,祖母一定会派人来找她,所以她只有省了其他人的麻烦。而如同往常一样,时间只够她冲个澡换衣服。她抓了把梳子梳过一头湿发,然后跑下楼,在打开餐厅门前停下来,用较端庄的步伐走进去。
其余人皆已就座。萝莉姨婆抬头看着柔安走进来,嘴角呈现一副不赞同的熟悉神情。祖母容忍柔安的一头湿发,叹了口气但并未开口。 哈伦姨婆丈则对她露出一个不真诚、销售员式的笑容,但至少他从未责骂过她。而洁茜却直接展开批评。
“至少你可以花点时间把头发吹干吧!”她慢条斯理地说。“不过我想我们是不是该感谢你淋了浴,没带一身马味到餐桌前呢?”
柔安滑进她的位子,眼光盯着她的盘子,不去回应洁茜恶毒的言词。她若反驳只会招来更多难听的话,萝莉姨婆则会火上加油。柔安已习惯洁茜的尖刻,但因她不喜欢萝莉姨婆他们搬进来,所以姨婆的批评会让她更加憎恶。
泰丝上了第一道冷黄瓜汤。柔安最不喜欢黄瓜汤。她开始用汤匙玩弄着,试着把浮在汤上的绿色香料压到汤里。不过她咬了几口手制的面包,当第二道菜番茄鲔鱼上来时,她高兴地放弃那碗汤。她喜欢这道菜,但花了几分钟把其中的芹菜和洋葱挑了出来,放在盘子的边缘。
“你的餐桌礼仪真是无可救药,”萝莉姨婆叉起一大口鲔鱼边批评道。“拜托,柔安,你十七岁了,已经大得不能象两岁孩子一样玩弄你的食物。”
柔安的胃口尽失,熟悉的紧张和作呕的感觉充满她的胃。她憎恨地看了萝莉姨婆一眼。
“喔,她老是这样,”洁茜装腔作势地说道。“她就象只猫一样,到处寻找残肴里最好吃的一块。”
为了表示她的不在乎,柔安强迫自己咽下两口的鱼,并喝了大半杯水把它冲下去,以免哽到。
当哈伦姨婆丈开始谈起要修理他们的车或是买新车划算时,柔安不禁感谢他。如果他负担得起买新车,他们应该也住得起自己的房子,那她就不必每天忍受萝莉姨婆了。洁茜也想买辆新车,她已经厌倦维克坚持要买给她的宾士房车,而她不知告诉他多少次她想要新潮的跑车。
柔安并没有车。洁茜在她十六岁时就拥有第一辆车,而柔安则是个差劲的驾驶,总是会陷入白日梦中,所以祖母宣布为了安全的考量,最好不要让她独自开车出去。其实她也没那么讨厌开车,只是比较起来她宁愿骑马,但现在她脑中的小恶魔突然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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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要一部跑车,”她说道,这是她踏进餐厅后首度开口。她眼中闪着无事的光芒。“我属意那款新型的奇(叫一)葩跑车。”
萝莉姨婆惊恐地睁大眼睛,叉子锵一声掉在盘子上,哈伦则被鲔鱼呛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女孩!”祖母用力拍着桌面,令柔安满怀罪恶地跳起来。有些人可能会以为她只是无知把奇这个字念成白字,但祖母更了解她。“你这种行为不可原谅,”祖母冰冷地说。“离开餐桌。我待会儿再找你谈话。”
柔安滑下椅子,双颊因羞窘而胀红。“抱歉,”她小声地说,并跑离餐厅,但她仍听到洁茜恶毒问道:“你们觉得她能文明地和别人一起吃饭吗?”
“我宁可和马儿在一起。”柔安摔上门喃喃自语。她知道她应该先回楼上换靴子,但她绝望地需要回到马厩,在那里她永远不会觉得被否定。
罗亚在办公室内边吃午餐边看杂志。当他从窗户瞄到她正溜进马厩时,不禁摇摇头。她不是没吃午餐,就是又闯祸了,不过他一点也不惊讶。可怜的柔安就象方形木钉,固执地抗拒各种削整她四边方角的努力,不愿去适应圆形的钉孔,也不在意大多数人都很愿意去调整自己。 背负着经常的责难,她只能温和地抵抗,直到无法压抑的挫折令她反弹。但通常只会招致更多的责难。如果她有洁茜小姐一半的刻薄,她就能反击并迫使大家接受她。但柔安骨子里没有半点刻薄的细胞,这或许是动物爱她的原因。
他看着她走过一间间的畜栏。那里只有一匹戴太太最喜爱的灰色阉马在里面。它的前腿受了尚,罗亚用冰袋为它消肿。柔安轻拍它时,他听到她低柔的声音,再看马的眼睛着迷地快合上时,不禁微笑起来。如果她的家人能有马匹接受她程度的一半,她就会停止反抗,并在这个她出生的地方安定下来。
洁茜在午餐过后来到马厩,要人帮她备马。柔安看着洁茜那副大小姐的架式,她总是自己牵马上鞍,洁茜也可以自己做到。坦白说,牵马对她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洁茜却没有这种技巧。这只显示马儿是多么聪明,柔安象道。
洁茜捕捉到她的眼神,脸色立刻变得冷酷恶毒。“祖母正在生你的气。让萝莉姨婆感觉受欢迎对她而言是很重要的。而你却表现得象个村妇。”她轻顿一下,眼光飘过柔安。“如果你还算是个女人的话。”她的话象刀子般刺进柔安的胸膛,然后露出淡淡的微笑走开,只留下她昂贵的香水味。
“可恶的巫婆!”柔安低声自语,提着手冲散那过于浓厚的香味,边瞪着她表姊那修长优雅的背影。为什么洁茜就长得那么漂亮?知道如何在公众面前表现得那么完美,还拥有维克。太不公平了!
柔安不是唯一感到愤恨不平的人。当洁茜骑马出去时,心中也升起了愤怒。该死的维克!她真希望没有嫁给他。虽然从小她就为他所吸引,而且大家都认为他们会结婚,维克更是视为理所当然,但他是这么自信,让她有时冲动地想打他一巴掌。她未曾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她不想危及她掌管戴氏庄园的机会,而维克更不会像绅士般的轻易饶过她。或许他可以遮瞒大家的眼睛,但她知道他是个卑鄙的家伙。
她真是个傻瓜才会嫁给他,她可以让祖母更改遗嘱将戴氏庄园留给她。她有权拥有它,毕竟她才是戴家人。她犯了大错嫁给那个暴君,懊恼地承认高估了自己女性魅力对他的影响力。她原本认为自己很聪明,拒绝在婚前和他Zuo爱;她想让他因此更加渴望她,但结果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她狂怒地得知他在无法拥有她之后,居然跑去上别的女人的床——而他还坚持她要对他忠实。
若他相信这些年来当他和学校及工作上那些女人上床时,她还为他保持贞活的话,那他就是比她更笨的傻子。每当她可以溜出家时,总是轻易就能找到男人。要迷惑男人太容易了,只要给他们一点暗示,他们就会跑着过来。当她十六岁做过第一次后,就发现从男人身上得来的快感和力量。噢,她终于嫁给维克时,当然必须做一些伪装。当他进入她时,她挤出眼泪,假装她仍是Chu女,而内心却暗笑他这么好骗。
她也曾暗自高兴她将拥有掌控权。经过这几年对他甜蜜的服侍,她自认能够指挥他,但现在这个想法令她觉得羞辱。当他们刚结婚时,她每晚都让他跟她Zuo爱。天晓得,部分男人都只用那话儿思考。经过这些年小心私通的经验告诉她,她能让他们筋疲力竭,无法象她一样持久,这种能力令她感到骄傲。她早就计划好每晚要利用性让维克昏了头,然后白天他就会乖乖地在她掌握之中。
结果却不是如此。当她引导马匹渡过浅滩时,脸颊因羞辱而胀红。因为情况大多是维克可以持续数小时,留下她一人筋疲力竭。无论用尽方法诱惑他,他的双眼依然冷静小心,似乎知道她将视为一种竞赛,而他决不让她赢。她不久就认清他比她持久,她才是那个枯竭地留在双人床上的人,腰部因剧烈动作而酸痛着。而且不管Zuo爱多么激烈,无论她用吸吮、抚摸或其他方式,只要一结束下了床,维克就会继续处理他的公事,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而她也只能认命。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才该死呢!
她最厉害的武器——性,对他是无效的。她真想尖叫不公平。他待她有如不听话的孩子,而非成年人或妻子,他对那个|乳臭未干的柔安还比较好。她已经厌倦当他走遍各州时,将她留在家里。他说出差是因为公事,她确信至少有一半的紧急行程,都是为了不让她去做些好玩的事才临时订出来的。象上个月,他在两人正要前往巴哈马度假的前一天早上,说必须尽飞去芝加哥。上星期他又去了纽约三天。她曾求他让她一起去,她渴望去那里的商店、剧院及餐厅,但他却说不会有时间陪她,就一个人走了。他就是这样,自大的混蛋。也许他是去搞那些年轻的笨秘书,不愿他妻子坏了他的好事。
但是她自有报复计划。当她减缓速度,看到隐藏的小空地里,一个男人已躺在大树下的毛毯上,不禁露出微笑。这就是她所想到最甜美的报复,借由她毫不控制的回应得到快乐。有时她渴望他的欲念高得令自己害怕。他是头野兽,完全不顾礼教,又像维克一样冷酷,只是少了一份他的冷静和理智。
她记得第一次遇见他时是在妈妈的葬礼后不久,她已搬进戴氏庄园,而祖母让她重新装潢她所挑选的卧室。祖母和她一起进城去挑选布料,但祖母在布店巧遇好友,洁茜很快就觉得无聊了。她早就选好料子,不想旁听两位老人的闲聊,于是告诉祖母要到隔壁餐厅买蛋糕而先溜出来。
她先去了餐厅。她早就知道只要先去做她告诉人她将要做的事,然后再去做她真正想做的事,她就能隐藏起许多不欲人知的秘密。如此一来,也没有人能指责她说谎。于是她拿着一罐冰可乐,迅速走向卖有Se情杂志的书报摊。
那并不是真的书报摊,而是间污秽的小店,买些化妆品、卫生用品、报纸及各类杂志。一般杂志展示在前面,而那些被禁止的则是放在未端柜子后的书架上。通常小孩是不该到那里去的,但店主因患有严重的关节炎,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坐在收银机后面的矮凳上,所以除非他站起来,不然无法看到谁在柜子后面,而他并不常站起来。
洁茜给了他一个甜蜜的笑容,走到化妆品区随意看看口红,以防被逮到,特意挑了支粉红色的亮光唇膏。当一个客人要结帐时,她立刻溜到后面去。
洁茜瞄了一眼各式的裸女杂志封面便略过它们。如果她想看裸女,只要脱光自己就行了。她想要看的是裸男,但他们的下体大多弓而垂坠,并不吸引她。不过有时会有些男人的照片,下体既长又粗地挺立着。人们说裸体并不性感,但洁茜认为那是谎言,否则为什么那些男人会硬得像祖母的雄马要上母马时一样?只要逮到机会,她都会溜到马厩去偷看,不过若被人知道会吓坏他们。
洁茜得意地笑起来。他们不会知道的,她太聪明了。她有完全不同的两面,但他们从未曾怀疑:一个是公众面前的洁茜、戴家的公主、学校里最受欢迎的女孩、拒绝象他人一作抽叹及喝酒。而她一直隐藏起来真实的洁茜,会将黄|色书刊藏在衣服里,边向店主微笑走出店门。真正的洁茜会偷祖母的钱,不是因为要不到,而是她喜爱那种刺激。
真实的洁茜喜爱折磨柔安。她会趁人不注意时惹她哭泣。柔安是个安全的目标,因为没有人真的喜欢她,即便她去告状,大家也都比较相信洁茜。近来洁茜开始痛恨她,而不光是讨厌她而已。不知为什么维克总是护着她,这让洁茜非常气愤。他怎么能站在柔安那边而不支持她呢?
一抹神秘的笑容牵动她的嘴角。她会让他知道谁才是老板。最近她发现一项新武器:她的身体已经和思想一般成熟了。只要她向后挺起脊背深呼吸,将胸部向前挺出,维克就会直直地盯着它们看,她则暗自忍笑。他也曾亲吻她,当她用前胸摩擦着他时,他的呼吸开始加深,下体会逐渐变硬。她本想让他跟她Zuo爱,但天生的狡猾阻止了她,她和维克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别人可能会发现,而那将会改变他们对她的看法。
当她正伸手要拿起一本裸体杂志时,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粗哑低沉的声音。“这么漂亮的女孩在这里做什么?”
洁茜警戒地迅速收回手转身向他。她一向小心不让别人看到她在这一区,但她没听到他走近。她向上看着他,睁大的眼睛带着恐惧。她打算假装扮成无辜的少女因不小心而误入这里,但她看到这男人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