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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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姻缘-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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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了参加会议的所有人,让刚分配来的农场知青,初步看到了企业内阶级斗争的复杂性,也看到了阶级敌人垂死挣扎不肯退出历史舞台的现实性。

  而且有几个刚分配来的知青,还像农场里那样自由散漫,不知轻重,不听招呼,结果被揪进公安派出所教训了一顿。更让所有知青一觉醒,企业里可不比农场,那里是知青的天下,马虎一点不要紧,可工矿企业是个正二百经的地方,这里就是真正的社会,是社会,就有他存在的规则,一切事物的生存发展消亡,都有它固有的规律在支配着,再也不能随随便便马马虎虎的去对待这个社会了。

  今天,9队起重工,徐尧的师侄沈以仁,没有回郊区家里去,而是去了未婚妻蔡君妹家里。今天是他们原来农场团支部委员碰头的日子,而且早已约在蔡君妹家。蔡君妹家住在石库门房子里,占了一层东厢房一楼的前中二间,和6户人家合用1走廊改成的厨房。没有厕所,用马桶。

  蔡君妹是67届初中生,人生得小样,外貌平常,皮肤也不白嫩,五官虽也端正,小长园脸上眉目鼻嘴都小,小手小脚纤细苗条小个子。平时少言语,见人就是毫无戒心的天真烂漫的微笑,露出二只小虎牙二只小酒渦。她虽人小力气小,且手脚勤快,手巧能干,会做许多事情。

  她喜欢动物,不仅养了二只高大凶猛的大狼狗,时刻不离她左右,还养了四只名种宠物犬,九只猫,几窝兔子,竟养过会表现的白老鼠。捉到的小蛇青蛙鱼昆虫等,她都养起来。

  而且总是看她在织毛衣,连队几个领导家的孩子的,半室户家的孩子的毛衣,基本上都包给了她,她又会裁剪衣服,连队干脆为她配了台缝纫机,她有空就帮那些半家户小孩做衣服。

  沈以仁是连队专职管水员物候管理员,带着5个女知青,负责全连农作物的管理,在仓库里占了1间房子,又做办公室,又做工具间,又是他的宿舍。不仅两人做了近邻,而且两人工作的关系十分密切。沈以仁工作积极负责,常顾不上吃饭洗衣,搞卫生,蔡君妹就不知不觉,负责起照顾沈以仁生活的责任,结果英俊貌美的沈以仁,爱上了貌相平常的小女孩蔡君妹,全连队的人都认为不大般配。

  正当蔡家吃晚饭时,蔡君妹家来了5个有约之客,1女4男,都是沈以仁蔡君妹同一连队的战友,又和沈以仁一样,都是连队原团支部委员。蔡君妹赶快吃完晚饭,拿了1只方凳放在天井里,从自己家里和邻居家里找来7只小凳子,又忙着给大家沏了茶,又走到屋里从正在吃晚饭的4姐夫口袋里,摸出一包带过滤嘴的牡丹牌香烟打火机,放在方凳上,说:“请吃茶吃烟。我们家吃晚饭人多,等齐了才开饭,总是比别人家慢一拍!”

  蔡君妹是蔡家6姐妹最小的,因为上面3个哥姐,都在外地和部队工作,成家在外地,分在本市工矿大集体的66届高中毕业的5姐也结了婚,生了孩子,和在求新船厂工作的4姐的孩子,白天就放在外婆家,由外公外婆带着,晚上都过来吃了晚饭,再将孩子带回去,第二天早晨再送回来,这就叫做老有所带,小有所靠,一带好几代。

  蔡君妹又忙着,去抱5姐的吃奶的婴儿,让五姐好宽松地吃饭。同来的女委员山菊花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她的漂亮令大多数男人会想入非非,令大多数女人感到相形见秽,妒意徒生。她接过蔡君妹怀抱的婴儿细看起来,逗笑起来,蔡君妹又忙着去抱4姐2岁的女儿过来,让四姐也能宽松的吃饭。

  蔡君妹问:“山姐,你的漂亮儿子该叫名5岁了吧?”山菊花应道:“是的,这次我分到街道办事处,领了结婚证,才将他的户口报上了,魏典他当了四年黑人。”

  蔡君妹说:“他外公外婆,他公公奶奶都是华东局和市的老领导,怎么这点小事都办不来?”

  山菊花狡狤地说:“这叫原则问题,我的小天真!”

  蔡君妹又低声问:“你那位当年没受到影响?”

  山菊花用手指点着蔡君妹的额头说:“符合婚姻法,会有么影响!不照样提升,当他的师副政委。那时魏典他爸都30了,我已十九岁的人了,有么不合法?幸好学校不给出证明,街道不给登记,要不然魏典就得跟我上农场当小知青。”

  蔡君妹又问:“那你为啥非去农场,不另谋出路?”

  山菊花被她这么一问,哈哈大笑地说:“什么另谋出路?还不是去做随军家属!我按政策应去农场,这是原则问题!懂吗!”

  蔡君妹头一仰,天真地说:“不懂!你肯定是另有所谋!”。

  山菊花在蔡君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又哈哈大笑!蔡君妹像没听见一样,仍然是毫无戒心的笑容可掬的看着山菊花。

  山菊花搞不懂似的瞪着漂亮的眼睛,望着蔡君妹说:“君妹!天下人都像你这么单纯的话,世界会更美好!”正说着沈以仁吃好了晚饭走了出来,5姐赶快出来将孩子从山菊花手里抱过去。

  5人都和原连队团支书握了握手,陆石说:“秋桂玲儿子生病,没法出来,我们俩代替了。”

  这七人团支部委员是知青刚进农场时,连队党支部推荐,全体团员举手通过的,沈以仁被选为团支部书记,秋桂玲被选为团支部副书记。不久农场党委也瘫唤了,连队由革委会掌权,当然连队团支部也就停止了工作。

  在秋桂玲和山菊花2个女同志的提议下,7人支委还是每月碰一次头,像朋友聚1聚1样,交流交流信息,讨论1些大家感兴趣的政治问题,相互勉励,努力上进。

  作为66届毕业,又是预备党员的沈以仁秋桂玲山菊花3人,自然成了七人核心。1970年初,第一批返城进工矿,沈以仁山菊花和另2位委员朱也兹和衣世苗被选上,秋桂玲因结婚生子成了半家户,政策上不允许选这批人。另两位委员陆石和史可夫,当了场办工厂副厂长,这次也不在被选之例。自从4人进城后,7人聚会改成2月1次,今天是进城后的第一次碰头。

  首先,2位场办副厂长讲了农场里的一些情况,各场大办工业,很多人进了厂做工。种大田的人少了,农机又跟不上,一部份农田请周边农民来种;农场几派势力的斗争时松时紧。

  上周,秋桂玲被选进场革委会当委员,分管宣传,理由是要培养女干部。全农场女知青中,只有她是66届高中生,予备党员,进农场后一直在大田做,又没加入任何派别,在群众中影响很好,加上结婚生子,扎根农场决心大。

  山菊花一进街道办事处,分在信访办工作,不到1个月,就在培养女干部的风头里,进了机关革委会。进市里工矿的3个人介绍了各单位情况,特别是沈以仁单位里的抓革命促生产大会,更让大家促动,让他们本也有1股要紧跟形势,全身心投入运动中去的冲动,冷静了下来,令他们不得不对这伟大的运动重做思考和判断。

  最后达成了共识:一,坚持一贯立场,思想上紧跟中央,在单位里不参加任何派别,对运动采取低调态度。二,搞好群众关系,做好份内工作,多做事,少表态。三,集中精力,抓紧时间复习中学功课,迎接高考,准备深造。

  笔者认为,回顾那段历史,不得不让人信服的认识到,沈以仁他们的共识,这无疑是有识之士们,在当时对伟大运动抱的正确态度之一。说白了,也是在伟大运功中的一种自卫自我保护和反击的行为。

  沈以仁说:“运动至今,中专大专大学已有4年没招生了,3年和4年制的中专大专本科生,目前学校里已没学生了,5年制本科只有70年一届学生了,马上也要毕业。我估计今年大学军队院校会招生。告诉桂铃,她目前和山菊花情况最好,赶快复习,说不定秋天市党校就要招生。我想在企业里搞党务或行政管理。所以我想去读党校。既然命运给我们规定了跑道,如何跑,终点如何设置,我们自己应当去努力!”

  山菊花说:“我准备学法律,我公公和父亲常说,1党执政,最忌权力集中在一二个人手中,造成权大于法。其根源就是法制不健全。”其它几位也都准备读大学,都想学工科。6人畅谈得很热烈。

  九点钟,蔡君妹两个姐姐抱着睡着的孩子回去了,因为两个姐夫今天喝了点酒,老岳父要他们坐一坐,喝抔浓荼后,再骑自行车,因为还要带着老婆孩子,安全第一。蔡君妹也将家务收拾好了,傍着沈以仁坐下,顺势抓住沈以仁的手臂说:“申请傍听。”

  山菊花将她的手拉开说:“小天真,抓得那么紧干么?没人跟你抢老公,说说你将来想干什么?”蔡君妹想也不想就说:“想干什么?想和你一样,分个好工作,找个好老公,生个好儿子!”大家哄然大笑。

  沈以仁笑着说:“人家菊花可不与你一般见识,人家想学法律。”蔡君妹认真的睁大了眼睛说:“怎么?大学要招生了?我怎么没听说?”大家又哄然大笑。

  沈以仁笑着说:“我们大家不是在分析形势吗?大学里只有老师没有学生这种局面不会再拖下去了,何况时代总是在前进,1代1代总是要传下去,建设总是要人才,我们几个人认为,不是今年就是明年,大学一定会招生。你有什么打算?”

  蔡君妹听后一愣,略加思索后说:“我……我考华东师大,我想做中学生物老师,哼!怎么样?还可以吧?”

  大家又哄然大笑。沈以仁笑着说:“那可要努力点!不要整天养狗养猫的!”蔡君妹说:“哼!别光会说别人!大家比比看,谁先考取大学!”

  “行!比一比!看谁先考取大学!”大家又哄然大笑。

  沈以仁和蔡君妹将大家送到巷口,大家握手道别,相约2个月后再到山菊花家碰头。蔡君妹对沈以仁说:“以仁!你先回去,将天井里收拾一下,我要送送菊花姐,送到23路车站就回来。”

  十三,沈以仁将惭愧做动力,陈敏在无助下求师叔

  蔡君妹挽着山菊花的手臂,二人慢慢的走着。山菊花说:“君妹,你有话和我说?”

  蔡君妹低着头,用脚踢了一只香蕉皮,低声说:“菊花姐,以仁会不会不要我?他已回城,我还在农场,再说那几个看水的女人又都回了城。”

  山菊花说:“有什么迹象没有?估计不大会吧?要有的活,他不会约我们到你家碰头。”

  蔡君妹低声说:“可……可他至今不肯碰我。”

  山菊花拉过蔡君妹,看着一双纯真的眼睛问:“小姑娘!你至今还是处女?”蔡君妹低着头红着脸应答道:“恩哪。”

  山菊花不解地说:“不是在回城动员会的第二天,你俩已去领了结婚证了吗?”

  蔡君妹又应答道:“恩哪。”

  山菊花不解的说:“那为什么?”

  蔡君妹低着头,泪水直往下淌:“他说我们年纪还小,等稳定下来再商议结婚。可是我怕他变心。”

  山菊花很有把握地说:“我估计以仁是为你好,他希望你读大学。至于那几个看水的女人,虽然人都不错,也长得不错,但绝对没有你有素质,有修养,没有你贤慧善解人意。”

  蔡君梅还是不放心地说:“这些都是看不见的东西,不能作数的。可他与那几个看水女人都有过关系,万一她们不放过他,我……我那能办?”。

  山菊花忍不住笑出了声,拉过蔡君妹,看着蔡君妹毫无戒心的双眼说:“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登记结婚是最牢靠的保证。而且在特定的两人之间,只能发生一次。而男男女女在婚前与其它男女发生性关系,这决不表示有婚约。再何况那几个看水女人与沈以仁之间纯粹是逢场作戏,寻寻开心的,没有什么基础的,而且除他们几个人之间知道外,就你我知道有那么会事。更何况我听说她们都有朋友,回城休息就住在一起的。我相信他们今后再也不会有机会来往了,因此你用不着不放心。”

  蔡君妹抱着山菊花,脸正好贴在高挑身材的山菊花的胸前,蔡君妹说:“我真憨大,还烧姜糖茶,冒着雨走1个多小时的泥水路,给他们送过去,哼!6个人脱光了合盖一条被,挤叠在一床,真不要脸!”

  山菊花说:“那一次是连续好几天大雷暴雨,雨水都将刚插下去的稻秧全没在水里了,不去放水,稻秧肯定要淹死。他们6人每天10多个小时在泥水中滚爬,人都冻僵了,他们几个人没一个人有干衣服了,衣服烤都来不及烤,那有什么办法?那次大雨后,整个农场都补秧,后来秧苗都没有了,有的连队只好减产。要不是他们6个人努力,我们连队也要补秧,也要减产。再说机灌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你想着你的沈以仁,才会走1个多小时的泥路,冒雨送姜糖茶去,还帮他们烘衣服烧粥炒菜。你不去说,谁知道有这种事?”

  蔡君妹说:“可是后来呢?后来还不是都发生关系了?想起来心里就腻心刮搭!”

  山菊花说:“我的小天真,女人应当了解女人,只要他们中间有一个人没和你的以仁睡过,肯定这事要暴露,这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沈以仁能摆平这几个女人,也着实本领不小!”

  蔡君妹还是不放心地说:“那你知道我家以仁这件事,你怎么不要挟他?还不是你已有男人有儿子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对他提过要求?”山菊花狡猾的对蔡君妹问道。

  蔡君妹不相信地低声问:“菊花姐,你别骗我,难道你和我家以仁也有那种事?”

  山菊花笑着说:“即使有,也是你们领结婚证之前的事。与理与法与情与意都说得过去。而且我还没领结婚证。所以我的小天真,你的以仁是个看透女人的人,他只对你真心,你放心,他在前世就是你的了,没人与你抢老公,你还是专心放在考大学这件事上吧!”

  山菊花临上车时,蔡君妹还叮嘱说:“万一有啥事,你可要帮我!”山菊花直点头。

  蔡君妹回到家,沈以仁正在洗衣服,男男女女老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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