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知道啦,拜拜,我挂了啊。”
放下手机,容云失神片刻,才发现自己急着接电话,没来得及穿好鞋子,急忙又躺回了床上。
容云刚刚重新将被子盖好,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容小姐,少爷请您去餐厅用餐。”面瘫男说得一本正经,容云却止不住想要笑出来。那个男人。是她的水果粥做好了吗?
容云进餐厅前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实际情况明显比她想像的要好得多。
满满一碗的水果粥,白色的米粒在五颜六色的水果的映衬下显得香甜诱人。
然而主厨却不在餐厅。卓绪楚正拿着一份最新的报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纯白色的西装衬衫,黑色长裤,一身价格不菲的居家服,完全一副悠闲而清贵的做派。指尖不断的翻动着,貌似正全神贯注的关注着报纸上的内容,对于自己的手艺能否得到认可一点也不担心。
然而,容云看向卓绪楚,却觉得越发想笑。多大了,还玩这种把戏。从他停滞的目光就能看出他到底分神在哪里。
容云故作未曾发觉的样子,清了清嗓子。黑衣助理大概是接到了指示,全力待在她身边为她服务,此刻适时的为容云拉开椅子。
用勺子将粥舀了舀,温度倒是正好,却不知尝起来如何。
卓绪楚虽然状似看报纸看得全神贯注,但余光却一直注意着餐桌旁那人的反应。然而,容云将一满勺粥放入嘴里后却突然没有动作了。
卓绪楚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容云脸上的表情却越发生动了。卓绪楚索性也拿掉了手中的报纸,走向餐桌,在容云的对面坐下,专心的研究起容云脸上的表情来。
“。。。唔,嗯。。”
卓绪楚没听明白:“啥?”
“唔,唔。。。”
还是没听明白。“好好说话!”
“唔,很好吃。”容云总算给了一个明确的结论。
卓绪楚松了一口气,顿时良心就安顿了。
“不过。。。”
“。。。”
“恐怕不够!”
“!!!”
“你吃了我一锅,却只还了我一碗。。。”
“。。。”
“所以,继续努力!”
“(@_@)”
“叮咚,叮咚。。。”
听到门铃响,容云一怔。这个时间,会是谁来?
打开门,竟然是顾师姐。
“顾师姐,你不是在医院吗?”容云显得很惊讶。
门口的女人二十左右年纪,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系带的水晶凉鞋,身形高挑,面容略施淡妆,显得清纯甜美。
“一会还是要回到医院的,想起来有事找你,就想先过来一趟。”
“家里有客人?”门口除了容云的女士鞋外还有两双皮鞋。显然不属于这家的主人。而据顾微了解,自己这位小师妹还没谈过恋爱。
容云不知道怎么向顾师姐解释这件事,支吾了半晌也未说出理由。
顾微看着师妹的神色,有些了然,却也不好多话。
“不如,去楼下咖啡厅坐一坐吧。”
顾微这么说,容云更加不好意思,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俺和白小夜同学签订了一个协议,一周更不到2500要割地赔款(?_?)。所以,你们懂得。。。
发现文风越来越农民了,决定好好向各位大师学习,接下来尽量发展成华丽风,打造中国好男人!!
剩下的500字,发在下一章o(^_^)o
☆、过去
咖啡厅。
容云和顾微相对临窗而坐。身穿侍者服的服务生上前为两人端上点好的两杯蓝山。
容云双手合握着杯子暖了暖手,犹豫着开口:“师姐,慕师兄怎么样了。”
“挺好的,现在都已经稳定下来了,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不过撞到的是肩背部,对将来的武修一定会有影响。”
“没事就好。”
两人一时无话,隔了一会,顾微看向容云:“你。。。和阿姨还有联系么?”
容云愣了愣,阿姨,是自己的母亲。
“没有,一直都没有。”容云将头转向窗外,语气在提起那个人时一下子冷漠了些许。
“她,给我打过电话,向我问你的近况。我都如实说了。”
容云的母亲是顾微母亲的小姑子,两家的关系一直都不错,容云拜师还是经过顾微的介绍。
容云没有答话。
顾微看着容云脸上难得冷漠的脸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阿姨给容云带来多大的伤
害,她是知道的。
“阿姨,近来身体不大好,她。。。想见一见你。”
“我与她没什么好说的。你可以如实转告她,我不想见她。”
容云很少有真正生气的时候,此时却真真正正是冷了脸色。
顾微看着容云。
在容云还没从陆家离开时,容云和顾微相处的很好。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在一起总是有很多话题可以聊。也正因为如此,在容云七岁那年,顾微亲眼见证了陆家是如何毫不留情的对待容云,而容云的母亲,顾安涟又是如何狠心的抛弃了她自己的女儿。
那时的顾微也比容云大不了多少,还有些天真,也无法理解其中痛苦。再加上父母和一家人都瞒着她,就算从表哥那里知道了容云被赶出了陆家无处可去的消息,自己作为一个不大孩子也难管别人家务事。
后来,从师傅哪里知道他收留了容云,也就放心了。也因此,尽管容云在那之后再没和陆家以及S市的亲友们联系过,但和她这个师姐却一直有所交集。然而经历过抛弃与痛苦后的容云,再难向从前一样和她亲密相处,即使是与容云从小几乎一起长大的自己也难看出她挂着微笑的面容下究竟隐藏着什么。直到顾微出国,两人的联系渐渐少了。
“云云,我知道当年你受了很多的委屈,但是毕竟,血浓于水。她现在又重病住院,生死难料。。。”
顾微在接到慕师兄受伤住院的消息后立刻定了机票回国,回国后却没回家看看而是直接来了N市。但却在下了飞机后给家里通过电话。顾母听到她有机会见到容云,在电话里声音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告诉她,容云的母亲病重,她知道顾微与容云还有联系,想托顾微劝一劝容云,让她回陆家看看。
事实上顾母一家对于当年妹妹家的事情有所了解,更是对于当年顾安涟抛弃容云的决定颇不赞同,也可怜容云的境遇。但是顾母和顾微都知道,那时人家的家务事,况且终究,血浓于水。。。
“血浓于水?她当年毫不留情的决定抛弃我,将我送到孤儿院时怎么没想到血浓于水?在我被师傅收养后大病一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是她怎么没有想到血浓于水,又怎么没有想到要来看看我?”容云情绪有些失控。
“其实。。。”
“算了,师姐。”容云打断了顾微的话,双手捧起咖啡低头啜饮了一口,再次抬起头来时却已经调整好了情绪,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岔开话题:“师姐,我有好几年都没见你了,你给我讲一讲你在国外的事吧。”
顾微在心中叹了口气,微笑开口:“好。”
容云和顾微告别回到家,天已经暗了下来。虽然夏天刚刚过去,但是黑白的交际线却日益早了。
打开屋门,屋子里如往常一样冷清。容云悄悄松了口气,他不在家。心里却有点小失落。本来已经习惯了的清冷此刻却让人感觉到了几分孤寂的味道。
容云微微笑了笑。
打开厨房的小灯,却任由夜晚的来临逐渐将整间屋子笼罩在黑暗里。容云收拾了一下刚刚在回来的路上从市场带回来的蔬菜,开始准备晚餐。
晚上,卓绪楚与几个心腹商讨对策,又安排了许凡和另几个人去做准备,孤身回来时已经是满身的疲惫。拿着让助理配回来的钥匙打开屋门,却蓦然间愣在了原地。
孤寂,悲伤。
整间屋子被黑夜笼罩着,只有餐厅燃着几只蜡烛,淡黄的光晕微微明亮了一片光影,却将一切都笼罩在了温暖之中。
玻璃制的桌子在烛光的映照下宛若水晶一般。桌上的菜色很简单,两碟牛排,两盘沙拉,被分成两人分放置着。而桌子的中间却摆放着花,鲜花。热烈如玫瑰,温和如康乃馨,纯洁如百合。
然而即使是玫瑰的娇艳,康乃馨的柔美,百合的雅致,却丝毫不能阻挡卓绪楚的目光看向那正坐在餐桌的一端,听见他的声音而向他微笑的女孩。
女孩着了一件淡红色的裙子,露出了宛如玉脂般的手臂和修长白皙的小腿。头发似被精心打理过了,松松的挽着,却用了一只白玉素钗映得面若桃花,肤如凝脂。
卓绪楚在这一刻,却只觉得一瞬间悲伤已无法抑制。
不是他的,而是她,是她的悲伤,那么浓郁而沉重,却用了这般温暖的环境表现出来。
“你回来啦!”容云向他微笑。
卓绪楚只觉得在那一瞬间,他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他懂,依稀间,卓绪楚有了一种能够窥探到这个女孩内心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师傅
卓绪楚将思绪收回,暗自摇了摇头。怎么会有这么矫情的想法,大概是自己的处境艰难,却看着他人的悲伤竟如感同身受了。
容云坐在餐桌的对面,就那么微笑着看着自己。从她的表情中,卓绪楚看不出一丝异样的痕迹。
卓绪楚不动声色的想要看出容云悲伤的原因,却发现女孩已经将悲伤的痕迹都深埋。
尽管如此,卓绪楚就是知道,她其实是在用笑容哭泣。
“为什么不点灯,要用蜡烛?”卓绪楚去厨房边洗着手边问。
“停电了,家里又一直备着蜡烛。”容云的神情似是有些羞涩:“有些像是烛光晚餐。”
确实,容云难得穿着如此正式,卓绪楚刚刚从外面回来,又是一身正式的纯黑色西装。两人坐在餐桌前,像是约会的情侣,在吃烛光晚餐,只是少了一瓶红酒而已。
卓绪楚笑着却不接话,只是静静的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竟然会做西餐,看来我的协议签的挺值得的。”卓绪楚一边做足了西餐礼仪,一边开口向容云调笑。
容云对待这个协议的态度像是对待割地赔款的屈辱史,此刻听见卓绪楚的话更是恨的牙痒
痒,但是奈何,武力值不够,有关的暴力情节也就只能在心底YY一下。开口却只能转移话
题。
“哦。那个,那个助理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因为你没准备他的晚饭。”
“。。。”
容云确实只准备了两个人的晚餐,本来是要借机小小的报复一下那个可恶的面瘫男。比如当
两个人回来的时候一脸无辜的对面瘫助理说,抱歉啊,大概是因为你的气场太强大一不小心
就把你忘记啦,所以没有准备你的饭菜啊,委屈你啦云云。
可是!!
“他都没有回来过怎么知道我没有准备他的饭菜。”容云被他说的有些心虚,却故作理直气壮
的语气。
“是我告诉他的。”卓绪楚撒起谎来面不改色。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容云不服气。
“大概是,心灵感应吧。”卓绪楚一边切着六分熟的牛排,一边漫不经心地答。
容云却被他的一句“心灵感应”说红了脸。
微微抬头看了看对面的男人,却见卓绪楚只是切着牛排,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就想到大概是自己多心了,脸不由又是一红。
吃完晚饭,容云去收拾碗筷。因为没有电的缘故,卓绪楚反而格外的闲。就坐在餐厅的椅子
上看着女孩在厨房忙碌。
容云被他看的浑身不舒服,几次赶他走都徒劳无效,也只好由着他,手上的动作却快了不少。
收拾完碗筷,容云转身却见卓绪楚用一种欲说还休的目光看着自己,当场就被恶寒到了,没
好气的开口:“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有话快说。”
容云大概是吃饱了饭有了力气,胆子也大了起来。此刻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也没有客气。
“漫漫长夜。。。”卓绪楚一调眉,慢条斯理的开口。
“。。。”容云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看向卓绪楚。
“月黑风高。。。”卓绪楚继续。
“。。。”容云这下听明白了,这是调~戏~的~节奏~吗!!!
“去睡觉!!”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消失在了夹含怒气的摔门声中。
卓绪楚盯着那扇紧闭着的门,徒自笑了。
第二天两人起的都很早,容云简单做好了早餐,卓绪楚吃过就出门了,容云没去管他,也换
了一身衣服离开家,轻车熟路的一路行至一间独立的二层小楼楼下。
是容云师傅的家。
容云从八岁起就和师兄,师傅一起住在这里。知道后来师兄读大学离开,师傅又再娶了师
母。容云才用制酒得来的钱在这附近买下一套房子,搬离了这里。
容云微笑着敲门。无论多长时间过去,这里依旧是家的感觉。
为她看门的却不是师傅、师母,而是田欣。
田欣不是师傅的弟子,她应该叫容云的师傅师叔。但是因为两家走得近,田欣又因为住在这
附近与容云关系好,所以也常来这里。?
“容云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半天呢。”田欣接容云进门。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容云现在已经搬离了这里,但是和师兄一样,每周还都会抽出几天的
时间回来看看。
“咱俩谁跟谁,心有灵犀嘛。”
田欣从小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性子,容云早就已经习惯了,但此时却因为她的一句话僵了嘴角。
心有灵犀?容云想到昨天晚上的心灵感应,把头低了低,掩住了不自觉露出的羞涩。
和田欣一起走进屋内,师傅坐在茶几前,几上是一盘残棋。师母却坐在几旁的摇椅上看书。
见到容云进来,师母也不与她见外,只是招呼着她随意。师傅却看向她调笑到:“我说这丫头
怎么棋下到一半就跑了,原来是你来了。不过既然你来了,咱也不管她田丫头了,咱俩来一
盘?”
容云笑着看看一脸委屈和不服气的田欣,也不推辞,笑着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