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哲尴尬得红了脸,“你看你,把我习哲想成什么人了,不过……这个建议也不错呀。”
“滚!”
习哲在许若星的“滚”字发音还未完结时,已经一溜烟地逃走了。
许若星望着习哲就快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摇了摇头,习哲这个活宝,真不知道以后哪个女人受得了他。
早餐还是习哲做的面包三明治加牛奶,习哲看着许若星艰难地用左手使用着黄油刀,心头涌上不少担忧。
“女王大人,要不,我们今天就启程去南极吧!”
许若星吃了一口面包差点噎到,她连忙喝了一口牛奶,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惊讶地望着他,“习哲,你该不会把我的话都当真了?”
“那当然!我可没跟你开玩笑,南极、北极、珠穆朗玛峰、上核潜艇、学开飞机,这些都是我们蜜月旅行里的项目。”
许若星往座椅上一靠,脸色看上去满是疲惫,“习哲,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可是,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大不如前了,我时常感觉到很累,身体也开始变得沉重变得僵硬了,我怕,我熬不到跟你一起踏上南极……”
习哲的目光暗淡下来,他知道,她的生命正在慢慢陨落,他只是想,在她最艰难的这一段日子里,陪她一起去实现未完成的梦想。
两人安静地吃完早餐,习哲起身收拾碗碟,许若星有些不好意思。
“我帮你。“
许若星刚要起身,却发现她的双腿竟然使不上力气了!
“不用,我来就行。”习哲并没有注意到她出现的异样。
“……习哲……”
“嗯?”他回头,见她表情惊恐地看着他。
“我……失去双腿了……”
习哲震惊,猛的跪在了她面前,捏了捏她的腿,“有感觉吗?”
许若星摇了摇头,其实从昨天开始她就感觉双腿特别的沉重,今早起来的时候,双腿是麻木的,但还能动,可现在,那么快的时间,它们就已经无法再动了。
习哲抱起许若星,“我带你去医院!”
许若星摇了摇头,“没用的,只会让我爸妈更担心。”
“可他们迟早会知道的!”习哲焦急万分。
许若星叹了口气,“那就等我死后吧,等我死了,你帮我把骨灰撒了,再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
习哲退避三舍,连忙拒绝她,“不行!我做不到!”
“习哲,求求你……”泪水,已经溢满了许若星的眼眶。
习哲的心软了下来,让许若星难过流泪,是他万分不愿意的,“好,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要让自己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走完这最后的一段路。”
许若星点了点头,“嗯,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她擦了擦眼泪,“那我们一起去看看南极吧!现在,我又想去了。”
或许,她长眠在国外,会比在国内好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早一更,亲们希望是怎样的结局呢?大家集思广益一下吧。
☆、兔唇男孩
白院长给夏晨创打了一通电话,一个小时候后,他出现在了星光福利院的院长办公室里。
“小创,这钱,我不能收啊。”
白院长将一张金色的银行卡放在了他面前,他知道,银行卡后面,还写着六位数字,她,把这张卡,捐来了这里,那么,她来过这里。
“她什么时候来的?”夏晨创的语气不慢不紧。
白院长的语调有些着急,“前些日子,好在我今早去市里办事,查了下,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这卡里有那么多钱!小创,为什么那天,小星没有跟你一起来?”
只要是关于她的事,他总是处于最狼狈的位置,“发生了太多的事,她已经不愿意跟我一起来了。”
白院长很惊讶,“有什么不愿意的?以前啊,我看着你们俩就挺般配,现在她从国外回来啦,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夏晨创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淡漠,语调平缓,“她已经和别人结婚了。”
“啊?……那,你们……”白院长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反倒是夏晨创安慰她,“白院长,您就别替我操心了,这钱,您还是收着,留着会有用的。”
白院长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你拿回去。”
夏晨创望着白院长,气氛凝结了一下,“白院长,我要离开了。”
“什么?”白院长更加惊讶。
夏晨创神态平静,仿佛已经心如止水,“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城市,所以,这钱,你好好收着,以后,我可能都不会再有那么多钱捐给福利院了。”
白院长无法理解,“为什么?为什么要走?”
夏晨创眼神黯淡地盯着窗外已经生长了几十年的梧桐树,冬日的寒风已经将它的枝叶刮得一片不剩,但是却又在枝节处,长出了新芽。
“没有什么原因,累了,想过平凡的日子。”
那张银行卡白院长最后还是收下了,夏晨创走出办公楼,走到了吊着秋千的老槐树下,坐在了秋千上,阳光在大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夏晨创眯起眼睛,看着这里变化着的一切,他看着孩子们在操场上嬉笑打闹玩耍,他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
许多年前,就在这一片操场上,一个小男孩拉着一个小女孩的手,站在操场中间。
“悠悠,以后我们就在这里住吧。”
“不要不要,哥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小女孩一边跺着脚一边开始哭闹起来。
夏晨创甩开夏悠悠的手,生气地吼她,“你怎么那么不听话!我们已经没有家了!没有爸爸妈妈了!我们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说出这话的夏晨创,那时也不过才8岁,那年他的8岁生日,爸爸妈妈说好要给他买一个大蛋糕的,结果,他们都食言了。
夏悠悠哭着跑开了,夏晨创第一次没有去追她回来,他必须让她知道,她得适应这里,只有适应了这里,她才能适应别人的家庭。
从那个时候开始,夏晨创不再理会夏悠悠了,而夏悠悠也赌气,不再理他,他们都有了各自的朋友,他们被分成了两个群体,男孩的群体,女孩的群体。他也经常会看到全身脏兮兮一个人蹲在操场上哭的夏悠悠,她被人欺负了,他想去替她出头,可是他忍住了,他必须让悠悠习惯没有他的日子。
有时候他也会被大一些的孩子揍,可他从来不还手,被打得惨兮兮的也不还手,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还手,院里的老师们就不喜欢他了,而他,要让自己从福利院里体面的被人领养出去。
每每他浑身是伤的出现在夏悠悠面前,她会盯着他打量一阵,但是很快她就会撇过头去,当作不认识他,那个时候,他很欣慰,因为悠悠,终于做到了。
最终,悠悠从众多女孩中脱颖而出,被一对科学家夫妇领养,夏晨创一路跟着载走她的车,跑了很远很远,一双原本就破烂的球鞋都被他跑断了底,他也只能远远地看着她,越走越远,走进那个体面的世界。
有时候,放手是对的。
夏晨创这样安慰着自己,对于许若星,既然她能够活得更好更快乐,放手,是对她的负责。
“夏叔叔。”
夏晨创抬头,是一个兔唇的小男孩抱着球站在他面前,这男孩他认识,当初还是他从大厦的地下停车场里,将被放在一个纸箱里的他送来了福利院,随着岁月的流逝,一转眼就那么大了,每次他来看孩子们,他都会来找他踢球。
夏晨创起身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放在了秋千上,“那我就陪你玩一会儿,只一会儿哦。”
男孩开心地点着头,“嗯!”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早一更,继续关于结局的征集。
☆、登陆南极
H市机场候机厅外,下着细细的牛毛细雨,许若星坐在二楼落地窗前,看着停机坪里缓缓进港出港的飞机,她身下,是一辆刚买回来不久的轮椅,第一次坐着它移动,她还不太习惯。
落地窗的另一边,习哲正在打着电话,由于他们忽然要去南极渡蜜月,两家的父母都非常担心,这会儿,习哲的电话都快被他们打爆了。
“真是快疯了……”
习哲终于放下手中的电话,走到许若星身边颓然地坐在了休息椅上,“以后等我们老了,绝对不能像他们那样,罗里吧嗦的,烦都快被他们烦死了。
许若星静静地凝视着停机坪上的飞机,“去那么远的地方,他们担心也是应该的。”
“你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习哲低头回身问。
许若星从远处收回目光,“放心吧,不登上南极大陆我是不会死的。”
习哲表情复杂,“女王大人,你这算是安慰吗?”
许若星不接话,扭头看向窗外的雨,“会延误吗?”
为了这次能顺利登上南极大陆,习哲做足了一个礼拜的准备,动用了所有可以动用的相关人脉,只希望一切能够顺利,并且许若星还有时间去完成她下一个人生理想。
可是今天才刚出发,他就发现自己把实际情况想得太乐观了,这鬼天气啊!
当航班抵达S市国际机场的时候,温度低得让人瑟瑟发抖,两人马不停蹄地办理转机手续,下一站,夏威夷。
北半球到南半球,东半球到西半球的跨度,中途花了十多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夏威夷,坐得习哲骨头都快散架了,而许若星一路上基本处于昏睡状态,害得他担心不已,每隔半个小时他就伸手去探她的鼻息,生怕他一个不留神,她就这么近距离升天了。
在夏威夷逗留了半天,许若星终于如愿地坐进了潜水艇,看着美丽的海底世界,既兴奋又不舍,因为他们还要接着赶路。
从夏威夷出发,又花了十多个小时终于抵达了南美火地岛,距离南极大陆也越来越近了。
由于两人到达火地岛时,时间是晚上,所以得先在乌斯怀亚的酒店住一晚,第二天天亮了再搭飞机出发去南极。
习哲之前就在网上订好了一家五星级酒店,这在许若星看来是浪费,在非洲待了那么多年,晚上睡在哪里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毕竟,露宿荒郊野外的经历她太熟悉。
两人住的是双人套房,习哲累得不行,头才沾到枕头就睡着了,许若星趁着他睡着,便进卫生间洗澡,双腿动弹不得,只能靠着一只左手慢慢移动身体,好不容易才将自己从轮椅上移到马桶上,可是偏偏手一划,她猛然摔倒在地,头重重撞在了浴缸上,痛得她直掉眼泪,习哲被她摔倒的那声巨响惊醒,他跑进卫生间,见许若星整个人都躺在了地上,左手还捂着自己的头。
“你没事吧?”
习哲看她疼得流眼泪就知道不会没事了。
“你是要上厕所吗?”
许若星摇了摇头,“我想洗澡。”
“那你早说啊,我帮你就行了呀!”
“我本来以为我可以自己来,可是……”可是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没用了。
习哲叹了口气,将地上的她抱了起来,放在了马桶上,又替她揉了揉脑门上肿起来的包。
“还疼吗?”
许若星点了点头。
习哲看她的样子真是太可怜了,“你这撞得不轻,还好带了药。”
说着他就来到床边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拿了一片药膏,贴在了许若星的脑门上,可许若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实在太丑了,不愿意贴。
“你还知道自己丑,如果你再不贴,明早变成了巨头怪物,我可不愿意带你登南极大陆。”
许若星“噗嗤”一声破涕为笑,这才肯贴上膏药,又舒舒服服地给自己洗了个澡,等习哲将她抱上床盖好被子时,她已经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两人便搭飞机飞往马兰比奥军事基地,此刻正处在初春的季节,虽然不似冬日的极昼,却也非常美丽。
下了飞机,四周白茫茫的一片,许若星总算又实现了她的一个心愿,为了看到企鹅,其他旅客乘上小船,往更靠近企鹅岛的地方去,而许若星的状况不允许她上船,她就只能远远的看,在远处的冰岛上,黑压压一片的小圆点在移动。
“很满足吧?”
习哲呵着白茫茫的雾气问她,虽然有太阳而且他们还穿着一身专业的保暖装备,可这里的气温真是低得可以。
“嗯!”她使劲点头,鼻子已经被冻得通红。
“给你照张相片留影。”
“不行不行!”许若星急忙避开镜头,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这样太丑了。”
“哪里丑了!这样才可爱嘛!”
说着,习哲就趁许若星不备给她抓拍了一张,她就这么坐在轮椅上,傻傻的笑着,额头上贴着副膏药,而画面的背景是,远处冰岛上面若隐若现的小黑点。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早一更,坐等评论啊
☆、难缠的女人
初春的早晨,微风还带有一丝寒意,夏晨创驾车从南市区郊区到达公司,可刚一推开办公室的门,他就再也没有了进去的欲望,因为一个女人正自由自在的坐在他的办公椅上,晒着太阳,而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党佳冉。
他面若冰霜地转身走到秘书小田的格子间,沉声质问。
“为什么那个女人会在我的办公室里?”
小田也是第一次见到气场那么寒冷的夏总,一时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夏晨创继续质问她,“身为秘书,你不知道上级不在的时候,应该让客人在门外大厅的沙发上等候吗?”
小田委屈地低下头,“对不起夏总,我以为……你们是好朋友。”
“好朋友?”夏晨创目光如鹰一般犀利地盯着她,“谁告诉过你我们是好朋友?如果你以前不知道,那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如果那个女人再来,要么,你就让她在门外等候,要么,就别让她进公司。”
小田使劲点着头,“好的夏总,我明白了!”
夏晨创依旧面如寒冰的转身离开,当他站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时,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上一次党佳冉忽然出现,让他吃惊不小,可他还算客气,想着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或多或少会有所改变,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他痴缠,而当时她也没表现出有多难缠,顶多在他面前诉诉苦,在他办公室待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