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流浪记前传之孤儿在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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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流浪记前传之孤儿在流浪-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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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虹儿又看了看我,然后对了对相片,呵呵一笑道:“还是你以前好看点,那时你的目光好像是很纯净的。”



    “那现在呢?”我问她。



    “少了份天真,多了许狡猾。”



    我苦笑,道:“人总是会变的。”



    虹儿也笑了笑,道:“其实你没有必要装的这么深沉的哇,你才19岁不到好不好,呵,其实啊,你说人活的很无聊,但我却又觉得,人活着很无奈,那是一种债,一种还不完的债。”



    “债?”我有点不解。



    “我早就不想在这儿干了。”虹儿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真羡慕你们,可以来去自由,不理会什么的目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来来,要走走,如道林,如刘名还在阿漏。”



    我笑笑道:“走?呵,那你不是也生了双脚吗?谁不让你走了不是?”



    虹儿忽然挤出一丝苦笑,“这双脚,早就被绑牢了,用的,被一根看不见的线,做这种线的材料很独特,它叫债。”



    这是虹儿在这么一会儿时间里,第二次提到这个所谓的“债”,我对此不由得有些些好奇。



    “我爸他一向有病,好多次都差点死了……是我姑姑一直在资助着我们的,我们不仅欠她的很大一个人情,还欠了她一大笔的物债,家里没有什么人能出来做事了,这个债,却是欠在那里的,总得有一个人去还。”虹儿笑了,苦笑。



    我呆住,今年虹儿17岁,她打算用几年的青春来还这笔所谓的“债”,她又真正有几个青春?有几笔债?到何时才能还的清?



    我说不出了说来,看着她那无助的眼神,我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欠她多少?我可以和你一起还的。”



    请相信,那时我对于虹儿,真的没有一点什么不健康的想法,那只是一时的感慨罢了,现在想来都可笑的要命。



    虹儿笑了,她看了看我,眸子中流露着莫名的柔情,笑了笑道:“傻子,自己的债,哪儿要人一起来还的道理?那结果是什么?你知道不?是我连我姑姑的债都没还完,然后又欠了你孤儿一身的债,呵呵,你倒是想帮我呢,还是要害我?”



    说完话,虹儿笑了起来,她的笑很淡然,好似真正看开了一切一般,又好像是对什么也无所谓了。



    我却笑不出来,我的心情好像比她更沉重了……



    “这个是你女朋友吗?”虹儿又指了一指一张我与纪单相拥的照片。



    我笑笑点点头道:“从前是的。”



    “哦……”虹儿意味深长的一个哦字,走出了吧台外。



    我还沉默,看着那与纪单相拥的照片,我忽然间明白了,和纪单之所以走到一起,也是因为一种“债”,而分手,或许正是因为“债”已经结束了,这种债,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欠谁人的了,因为它本就是上辈子就已经欠下来了的……





第26章·故事在淌血——中


    (故事在淌血——中)



    “孤儿!”



    正坐在门外的树下,想着虹儿那所谓“债”问题,又听到有人叫我。



    我回过头,便看见了“蚊子”。



    “蚊子”也是我的一个能聊得来的朋友,她在我们店的旁边,帮她叔叔经营着一家叫“美姿雅”的化妆品店,我无聊时,就爱和虹儿与蚊子聊聊天。



    “啊,是蚊子啊,你今天比昨天漂亮多了,是不是又打算向我推荐什么化妆品?我和你说,我现在穷着呢,除非你免费资助给我差不多。”我说。



    “去你的大头鬼,哪有一夜之间就变漂亮的。”蚊子白了我一眼说:“你看,我给你拿什么东西过来了?”



    我看见蚊子手上拿了个手机,那是她自己的手机,我叹息,干理发一年多了,连个手机也买不起。



    蚊子把手机递到了我面前:“给。”



    “送给我的?”我好奇的问。



    “你想的美了啦,你上次不是说要有个手机,等一个什么电话吗,这个就先租给你用用了”蚊子把那手机塞在我手中,说:“我叔叔昨天给我买了个新的,你看,漂亮吧。”蚊子在我面前炫耀她的新手机,我没有看她,只是看着她塞在我手中的手机发着呆。



    “喂,孤儿,我说,你干什么呢?一个手机而已,至于兴奋的说不出话来嘛?我和你说,这是租给你的,你得注意保护,每个月给我十元钱租金,听到了没?”对我的表现,蚊子有点不满。



    我怔了怔说:“蚊子,你这租个手机给我的,我这连个充话费的钱也没有,要不,你先贴一下,下次连租金一起给你?”



    “他娘的,掉到贪心鬼的窝窝里了……”



    手机上,我换上了自己从前的电话卡,蚊子很够瞧义气的给我充了二十元话费,我拿着这“自己”的“新手机”不停的把玩,爱不释手。



    虹儿说我:“丫的,孤儿,你今儿个疯了吗,一个破手机,比我这美女对你更有吸引力?”



    我懒得理她,自个儿走到一边,开着机,我在等,在等一个电话。



    不知是否因为我的真诚打动了上天,就在我刚把手机丢入口袋中的那一刻,手机的震动响了一下。



    我条件反射的一跃而起,忙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果然,上面,有一个未接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



    这个时候,是谁会第一时间把我电话呢?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蚊子”,不能不对她在耍我,添上那么几成的可能性,但试着又想了想,也不对啊,人家蚊子她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啊……忽然间,一个很熟悉的名字跳入了我的脑海——纪单!



    想到这,我忙按下了“回拔键”,然后是等待,等待很慢长,我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很快。



    电话通了,我的心也如放下了块石般的轻松了下来,我接着等,很奇怪,只是通,没人接,一分钟后,话筒中响起了忙音。



    我一咬牙,不放弃,我接着拔,丫的,你不接,我就给你拔到爆。



    第二次,和第一次一样,第三次,和第二次一样……



    终于,电话好像被人鼓起了勇气般的接了起来。



    “喂!”我朝电话一声吼,店里的人回头看我,眼神中写着两个字“傻B”



    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别过头,不敢去看那些杀的死人的眼神,起身出门,几个快步行至树下。



    “喂!你是谁,别装神弄鬼的,快说话。”对方还没有挂,我还在朝那电话吼。



    “你别叫那么大声行不行?我在上班呢,耳朵都给你震聋了,我是纪单”



    她说话了,她终于肯说话了,还是那个声音,我一辈子也不可能会忘记,这个声音曾经多少次,在我有梦中魂牵,在我耳边围转,有很多时候,我自己甚至都怀疑如果某一天,我失去了记忆,这个声音,我也一定要记得,因为我把它刻在了内心最深处。



    此刻它又再响起,在我认为再不可能会响起的时候,它响了,而我,却已经失声……



    “单……真的,是你……”我的声音在颤抖,我没有想过我会如此的没有出息,为了一个女人以至身心颤抖……



    “是我……”对方的声音很轻,好像在梦里。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为了你这个电话,我在等,等了足足一年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那天晚上,我找你,找过了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所有角落……我……”



    我没有哭出声音,那一刻有泪水,在我眼中打转,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理会出我当时的那种日夜牵盼,失魂落魄的感觉!



    “你能再等一会吗?我现在在上班,我等下再打给你……”直觉告诉我,纪单也在颤抖,那声音有些咽哽,听来让人生怜。



    我忙说:“好好……只要你愿意,别说一会……就是一辈子我也等……”



    纪单嗯了一声,没有立即挂掉电话,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静静的,我们彼此听着对方的呼吸,良久后才挂了电话(估计是那边有人来了)。



    我握着手机,死死的握着,不肯放手,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显得很不知所措,似乎这一放下,就会让这美好的“东西”再次逃走,我放不下,我是真的放不下,细想着曾经和纪单和过的那些些许许,是如此的真实而美好,你叫我如何放的下?



    呵,现在想来,当时的那种想法,是多么的可笑而单纯幼稚,甚至乎会为了一断感情,放弃所有,恨不能把自己全都交给了她,任她去处置,甚至心里只肯为了某一个人,只留下一个位置;甚至除了她,这个位置中,再不可能挤下任何人……这就是青春,无知,懵懂,酸苦,却也不泛甜蜜的回忆,我感谢自己有一断这样的青春,虽然在这青春里,我爱了伤,我们都受了伤,这只是一个过程,一个有关成长的过程,有苦,有痛,有酸楚,有甜美……



    在昏昏噩噩的幻想与等待中,我度过了一个无比慢长的上午,我在等着纪单的下班,等待着她给我打来电话,以至于无心工作,一双手紧握着手机,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同事们都好奇的看着我,他们在想:孤儿这丫的,今天一定是疯了。



    是的,那天我是疯了,从未这么疯过,现在想来,除了苦笑,我不知道该讲什么。



    纪单的电话,是中午快12点钟时间打来的。



    那一次,我和她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相互的,不停的诉说着彼此之间这一年多来,对对方的思念与这次能再“重逢”的感慨,纪单说她是多么的想念我,如何一天三次的打我那已经停机一年多的电话,她说她已经灰了心,但这刻她说不出自己有多么的高兴,我也无比高兴,为了今天的这番话,别说一年,就是等上十年(一辈子太长,我没有把握),我也认为是值得的,为了能等到这个电话,受再多的苦,我也无悔无恨。



    电话结束末,我与纪单约了在下个星期见面,从那一天起,我开始失眠,脑袋中闪动的,全是纪单的脸……



    但有趣的是,不管我夜里怎么样的睡不着,到第二天,精神却依旧十分的好,我干活很买力,同事们用异样的眼光看我,虹儿甚至问我说:“孤儿,你没事吧?这么努力?不是有病吧?有病要去看,可千万别拖成了绝症儿……”



    我说:“有病?你见过这么有精神的病人吗?哈,和你说,我这是老树儿逢了春,第二次又再发了芽儿了……”



    虹儿摇摇头:“我看你不是什么老树逢春,你她娘的是回光返照了,你丫的就是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虹儿走了,我在背后偷笑,其实他们又怎么可能知道,我在借工作来麻木自己,从而来淡化那无比煎熬的等待痛楚?他们又怎么可能知道,我过两天就能再见到我心爱的人儿,又怎么可能知道对于这么见面我是多么的迫切……



    时间在我煎熬的等待中,一天天的,慢慢的流过,终于到了第七天,终于到了这见面的一天,相见,相见,呵,没有能想到再相见,会是别离,别离会是永远……



    这天我起了个大早(昨晚我和阿林请了假,原因没有告诉他,我只说给我一天时间),到店里很是精心的把自己的形象打弄了一番,我把自己搞的格外鲜丽,如一个待出嫁的姑娘(我不知道这样形容好不好,但我知道,当时我的心情就是这样的),我要把自己最为美好的一面,展现给她,展现给这我无与伦比的恋人……



    我出了店,上了车,怀着一份牛朗会织女的心情,朝老店的方向而去(在电话中,我得知,纪单原本从前也是“金叶”店的老顾客),我和纪单约好了,今天就在这老店中见面。



    我在开发区下了车,直接的奔至了店中,碰巧那天店里生意很好,而纪单却并没有如约而至,无奈之下,我又在忙碌的老店中,做了一天的免费苦工。



    时间一转,到了晚上七点半,我还在为一个离子烫忙的不亦乐乎,竟不知有俩个女孩已经悄悄地走入了这店中,她们就坐在我身后的一张沙发上,这俩个女孩正是纪单,还有从前虎子追过的一个女孩,名字叫做——项凤儿。



    她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打那儿坐着,在看着我,等我忙着上好了第一号软化药水再回过头时,才发现有她们二人的存在,现在她们都看着我,笑,项凤儿打着招呼说:“孤儿,好久不见……”后面的话我一句没听见,我只是看着纪单,那一刻,我的世界里,只有纪单一个人。



    我冲上前,一把拉起纪单,也没有和项凤儿打声招呼,一把扯过她,说了声:“跟我走之后”直接的把她拉出了门。



    我没有和别人打招呼,没有和任何人,那一刻我是失态的,长这么大,从未如此的失态过,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和纪单比起来,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拉着纪单,一路奔跑,她跟着我,我们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不停的跑,跑……我不会想停下来……不想,跑到哪里,就是哪里……



    最后,在疯狂的跑过了几个我们从前经常去的地方后,我拉着纪单,在一片草地上坐了下来,太累了,我把自己放平在了草地上,纪单也躺了下来,睡在了我的身旁,这一切,是多么的真实,我的心不禁生出了幻想——要能永远的和这女孩子就这么躺着,那该多好。



    我没想过,正在我幻想的那瞬间,我的恶梦,也已经悄悄的上演了……



    星空下,草地,寂静……



    一切都显的太过正常与安静,反而给人一种不安全感。



    “孤儿……”纪单开了口,她似乎为了这句话,准备了很长的一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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