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爷将陈帅让进来后坐在桌旁,自纸袋里取出酒和豆腐丝津津有味地品尝着。
“刘大爷,您来我们学校很久了吧?”陈帅试探性地问道。
刘大爷边喝着酒边说道:“是来了很久。”
“那您知道这所学校在建的时候,是把以前的校舍彻底拆除了吗?”陈帅小心谨慎的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还没来这里上班。”刘大爷美滋滋地喝着酒,面颊渐红,看来他喝得很痛快。
“那么,刘大爷您知道些什么,关于旧校舍,比如说它的具体位置在哪儿?或者说当年那场火是怎么发生的?”陈帅边问边观察着刘大爷的表情。
“关于以前的旧校舍我知道的不多,不过我记得学校里好像还保留着旧校舍的地图。”刘大爷打个哈欠。
“地图”一听这话,陈帅立刻来了精神。”拿地图在哪儿?”
刘大爷吃了一口豆腐丝,拼命地想着:“好像是在……是在……图书馆吧,对,就是那里的某本书里夹着的,我记得多年前我好像看到过。”
陈帅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脸,他偷眼瞟了一下自己的口袋,那里放着一个手机,而手机显示正在通话。
许安拿着高小媛的手机认真地听着,将刘大爷的每一句话都听到耳里。他挂上手机,看向林娜娜和李碧琦说道:“我们现在去图书馆。”
林娜娜和李碧琪立即小心翼翼的朝图书馆走去,只有高小媛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许安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慢慢转过头看向高小媛:“你不去吗?”
高小媛慢慢地抬起头,用一种哀怨的目光看向许安:“你为什么要把我丢下?”她终于决定要说出来。
许安什么话也没说,将手机塞给高小媛,回过头朝前走去。
图书馆的大门已经上了锁,警察没有在现场找到任何新证据,凶手也没找到。图书馆已经开始对外开放,却没有学生敢再来这里。许安很熟练地就将图书馆的大门撬开,第一个走了进去。
图书馆里依然是那么安静,地上的粉笔线血迹早已擦干净,书架上的书也是一尘不染。许安从口袋里取出手电筒向前照着,苦笑一下:“这里的书还真多,看来我们有得找了。”
“为什么要找书?”李碧琦问道。
“刘大爷说旧校舍的地图就藏在这里的某本书内,我们要好好找一找。”许安叹口气走到书架前开始寻找。林娜娜、李碧琦也跟着找起来。许安看向门口,高小媛正站在那里看着高启贤曾经趴过的地方发着呆。许安什么话也没说,继续翻着书。
高一年级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段老师和各班主任走了出来。
“都9点多了,没想到咱们一开会就这么晚。”段老师边说边往外走,突然眼见的她发现图书馆的大门竟然露着一道缝,她立刻站住,同时也示意其他的老师不要出声。
走廊里顿时安静下来,图书馆里却传出来了走路的声音。
段老师与其他的老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感觉奇怪,现在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逗留在学校,而且听声音好像不只一个。
“这里有吗?”
“没有,去那边看看 ……”
“高小媛,你那边呢?”
高小媛!段老师一愣,她没想到高小媛竟然会出现在图书馆。
“这个不听话的学生,杀了人还敢回来!”段老师立刻朝图书馆的大门前走去。
图书馆内,许安正蹲在角落里翻着一本书,突然他发现这本书里夹着一张破旧的图纸,他正要打开图纸看的时候,却听到有人正朝图书馆走来。
不好!许安心中一紧,他立即冲向林娜娜、李碧琦、高小媛示意,让她们别出声,然后快速地拧灭了手电筒。
图书馆的大门被慢慢地打开。
段老师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紧接着窸窣的脚步声响起,图书馆的门口竟然出现了数位老师的身影。
高小媛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跟段老师见面。她慢慢地向后缩着身子,却不小碰倒了几本书,紧接着那几本书就碰到了附近的书,就这样高小媛身后书架上所有的书都掉了下来。
高小媛惊叫着从那堆书中爬出来,就在这个时候,段老师打开了顶灯的开关。
高小媛怔怔地站在图书馆的中央,而段老师和其他的班主任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她。
林娜娜和李碧琦躲在另一个书架后连大气也不敢喘。
许安从桌子底下微微探出头,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脑中快速地想着办法。
高小媛呆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段老师的眼角几乎都要翘起来了,她叉着腰横眉冷对高小媛,厉声说道:“高小媛,你还敢回学校?!我劝你现在还是去警察局自首吧!”
“我……我没有杀人。”高小媛拼命想要澄清。
“身为你的老师都觉得脸上无光,小媛,既然你不想去自首,看来只能老师们带你去了!”段老师慢慢走向高小媛。
高小媛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个时候,许安从椅子底下冲了出来,一把拉住高小媛的手冲向大门口。
老师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给吓住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许安已经拉着高小媛推开他们冲了出去。
“别跑!站住!你们别跑!”段老师带着众老师追了上去,图书馆重新安静了下来。
林娜娜和李碧琦从书架后面慢慢地走了出来。
“人都走了?”林娜娜小声地问道。
“好象都走了。”李碧琦谨慎地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探头出去张望。
“怎么办?那些老师发现了高小媛。”
“有许安在,高小媛应该没问题吧?”林娜娜不放心地说道。
“灯怎么开着,这里怎么这么乱,出什么事了吗?”
林娜娜和李碧琦顺着声音望向门口,却发现陈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
许安和高小媛怎么不见了?”陈帅接着问道。
“高小媛被老师们发现了,他们要把她送去警察局,后来……许安就拉着她跑出去了。”林娜娜的话音刚落,陈帅已经奔了出去。
林娜娜和李碧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走廊里,许安拉着高小媛拼命地向前跑着。老师们边在后面追边叫着:“你们别跑,快停下来!高小媛,你要听老师的话,老师不会害你的。!”
许安拉着高小媛头也不回地朝前跑着,看到走廊一侧有个男厕所,立刻强拉着高小媛钻进去。
“这是男厕所……”高小媛可不想进男厕所,她刚想出去,却被许安按靠在墙上:“你……”就在高小媛即将要说出第二句话的时候,许安及时地捂住了她的嘴。
男厕所外传来了零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段老师的声音。
“我看到他们的身影就是消失在这里……”
“会不会进了厕所。?”
“应该不会吧,会在哪儿?”
“我们要不要在附近搜一搜,绝对不能让那个学生再犯错了!”
老师们的声音还在厕所外持续着,似乎一时半会儿还散不去。
许安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媛,她的脸有点红,很不自然。许安赶紧拿开了手。
高小媛呼出一口气,担心地望向厕所门口。
许安快速地想着办法,突然他有了一个注意,他凑近高小媛的耳边,小声地说道:“把衣服脱了”
高小媛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许安。
许安则是一脸鉴定地看着高小媛:“相信我。”说完这句话,许安转过了身。
高小媛看着许安修长的背影在心中问自己,还要相信他吗?可是她的行为背叛了她的思想,她开始脱自己的校服裙,因为她发现原来自己还是相信着他。
许安默不作声地等待着,直到高小媛说道:“已经脱了。”许安什么话也没说,将自己的外衣脱给高小媛,然后淡淡地说道:“把你衣服给我。”
高小媛听话地背对着许安,将自己的衣服递给许安,两个人就这么背对地换了衣服。
“等他们走了,你再出来!”许安说完这句话后,不等高小媛反应,穿着她的衣服就冲了出去。
走廊外,老师们正四处寻找着高小媛,却看到一个身穿高小媛校服的人从厕所冲了出来,老师们也来不及多想,立刻追了上去。
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高小媛慢慢地从男厕所里走了出来,望向走廊的尽头:“谢谢你,许安!”
陈帅到处在照许安,他听到楼梯上有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大人们的喊叫声,立刻朝楼上奔去,边跑边拿手机拨通。
“高小媛……”
“我是许安!”手机那边传来许安气喘的声音。
“许安?你跟高小媛在一起吗?”陈帅焦急地问道,从手机里他听到了老师们的追喊声。
“她很安全,我现在是一个人对付一群狼!”许安显得很力不从心。
“你现在在哪儿?”陈帅担心地问道。
“我已经快被他们逼到楼顶了,如果被他们看到就麻烦了,很多事情丢很难解释清楚,他们或许会把我当邱王子。”许安边跑边吼道。
“许安,我会救你的”陈帅郑重地说道。
已经跑到楼顶的许安猛地站住,他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
“我记得学校楼顶上放着很多绳子,你把绳子系在身上,另一边甩到楼下,我会抓住绳子的一头的。”
许安皱起了眉头。
“许安,你要相信我。”陈帅郑重地说道。
许安猛地挂上手机,他快速地推开了通往顶楼的那扇门,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陈帅说的绳子系在自己身上,然后将绳子的另一头抛到了楼下。
“一切就拜托你了。”
就在这是,老师们已经冲向楼顶。
许安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沉,离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近,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腰间被绳子用力地勒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痛叫一声,就感觉自己的身子撞向了旁边的窗户。他麻利地抓住了窗框,以一个利落的身手跳进了窗内,却撞到了教室内的课桌,整个身子载倒在地上,他拼命地喘着气。
“你欠我一个人情。”声音来自于许安身后,他回头望去,却看到陈帅气喘吁吁地站在教室的门口,而他的双手上还滴着血。
许安从地上站起来表情严肃地看着陈帅:“这个人情我会还你。”
陈帅看着许安身上的衣服,不禁皱起了眉头:“你还真会选衣服,不过品位太差。”
七 地图找到了
许安换上陈帅的衣服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却看到高小媛正在给陈帅的手上上药,而陈帅则像只猫似的缩在高小媛身旁叫个不停,许安的心像被什么戳了一下。就在这时,高小媛的目光移向许安,她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林娜娜和李碧琦正坐在一旁吃饭。现在所有人的都平安了,这样很好。
许安边擦着头边走到最靠边的沙发旁坐下。
“真是的。我们什么也没找到,还差点被老师们发现。”林娜娜沮丧地说道。
许安什么话也没说,突然起身走到高小媛身旁,将正在给陈帅上药的高小媛拉起,还没等她反应,就从她身上穿着的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取出了一本旧书:“我找到了。”许安边说边从旧书里抽出一张旧地图。
地图太旧了,旧得已经变成一块一快,害林娜娜。李碧琦。高小媛三位女生趴在茶几上费力地拼着,就像在玩拼图游戏。
许安和陈帅坐在一旁等待着。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候后,林娜娜第一个抬起了头,眨巴着眼睛看着许安和陈帅,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了?拼好了吗?”陈帅问道。
“算是拼好了,不过……”林娜娜重新又低下了头。
陈帅和许安立刻探头望去。
茶几上摆放着拼好的地图:可却缺了最关键的地方,也就是说这张地图竟然是不完整的。
许安仔细端详着那副地图:“这地图好像不是自然破损,更像是认为撕毁。”
“这么说是有人故意将校舍的位置隐瞒?”陈帅问道。
“这么说,我们就没办法查出照片的那个教室位置。”林娜娜有些失落地说道。
没有人回应,大家的表情看起来都很沮丧。
高小媛看着桌上的地图。真的会这样吗?真的找不到吗?会是谁担心别人找到,所以才将重要的部分给撕掉了呢?难道是陈校长?
后半夜,天开始下雨了,雨声仿佛是吹抿剂,让众人的眼皮沉得无法睁开,歪七扭八地睡在沙发上,只有高小媛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台灯照在茶几上那张缺损的地图上,只有高小媛感觉自己的头很疼。而且越来越疼,就像无数的蜜蜂在蜇自己的大脑,她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陈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他的身旁正盯着她。
“你还好吧?”陈帅关心地问道。
高小媛努力地喘了几口气之后,勉强冲陈帅笑了笑,道:“还好。”
陈帅凑近桌上的地图皱着眉头看着:“这上面就缺了高以年级的地址,或许在这里,也或许在……”
高小媛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雨发着呆。
陈帅走道高小媛身旁,轻轻地问道:“在想什么?”
高小媛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窗外:“原来我也是孤儿。”
陈帅将双手插进口袋中:“我听许安说了。”
“我……为什么会来道这个世上?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要我?”
陈帅不知如何安慰高小媛,她无意中看到窗前柜前上放着的相片,那是他和母亲的照片。看着那张照片,他突然感觉很可笑,自己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孤儿,可是没想到自己都在这个世上却又亲人,可是现在他这个唯一的亲人竟然失踪了。当一个人一直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或许并没有感觉到她存在的意义,可是当她不见的时候,你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生活里早就习惯了她。陈帅拿起了照片,轻抚着照片中的陈校长。
“我也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要隐瞒她和我的关系。”
“这是什么?”高小媛指着照片上的数字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