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受了这句话刺激,任千山抬手抓住他的手臂,睁开的双眼眸色暗沉:“……再深……深一些……嗯……”
他其实很少在床上说这些,冉风月一面啃咬着对方的胸膛,一面大力搓揉这具身体,下身不停地操弄那热烫紧致的甬道。
用了药后的身体极其敏感,任千山没多久就泄了两次,即使是硬不起来的时候,阳物也溢着粘液。等冉风月泄身时,对方神智几乎散尽,只知不断吐出浪语,寻求纾解。
冉风月从未见他这副模样,一时更为情动,压着人连做了好几回,若非及时醒转,对方早脱精而亡。
得了这回经验,他着意搜罗了好用的媚药。
这间卧房除他之外,再无别人能进,任千山被他锁在里面,没有广寒君,也没有他的掌司,服下药的对方是他一个人的淫兽。
他曾说过,要将任千山关起来,肏得他什么都不记得,只知向自己求欢。如今倒算达成了。
然而时日久了,他竟开始觉得乏味。
任千山为药性所驱,一见他面便缠上来求欢,却再未笑过。
屋内没有一丝烛火,他抱着人,却仿佛怀里是空的。
厌了。
他甚至想,不如一起死吧,下辈子或许能干干净净重新开始。
怀中人难得清醒,低声道:“……该醒了。”
冉风月已有许久不曾听他说话,愣愣看任千山从他怀里起身。
铁链穿过血肉,他却似毫无所觉。
“啪”,锁被挣开,任千山踩着血泊,步履蹒跚往门口走去。
冉风月伸手欲阻,门已开了。
满目光明。
他觉得自己似乎从什么桎梏中解脱了。
醒来后花了半个时辰,冉风月才想明白一切,心内前所未有的平静。
正如任千山那年雪山之上走火入魔,梦中亦是他的心魔劫。
若死在梦中,便真的死了,反之沉迷梦中,也再醒不过来了。
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冉风月听着身畔极浅的呼吸声,满足感充盈着他的心。转头才发现对方不知何时醒了,正笑着看他。
任千山将人搂进怀里,轻柔地抚着他长发。
冉风月置身于熟悉的气息之中,满心欢喜。
这人还在,他想。真好。
忽听对方说:“你讲梦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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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③
广寒君终于同白玉楼主翻了脸。
听到这传闻的时候,任千山正在玉京山数十里外,与沈赤城对座饮茶。
他二人专注剑法,乃为知交好友,正好对方路过,便约了地方,交流心得。
他与冉风月说过七日归返,今日即是最后一日。大抵因他几日不曾在白玉楼中露面,才出现这谣言。
沈赤城道:“你可是要走了?”
任千山也见天色将暮,却道:“再过一会。”
这一会有些长,足足一个多时辰。
门外传来马嘶,沈赤城转头瞧了眼,忍不住去看任千山。
冉风月踏夜色而来,玄色宽袍,腰佩白玉刀,不知是否吹了风的缘故,气色极好,进门直走过来。
沈赤城起身,不及问好,对方已道:“我带我家掌司回去。”
“哎,”沈赤城本还想说什么,一见他们模样,又说不出了,“……不送。”
冉风月冷着脸:“沈盟主也好走不送。”
任千山笑道:“那沈兄下回再见了。”
沈赤城再是迟钝,也明白了对方之前为何迟迟不走。
任千山几乎是被扔上马的。他顺手将对方也拉了上来,圈在臂间,低头嗅了嗅。
“喝酒了?”
冉风月侧坐在他怀里,一张带霜桃花脸:“说好天黑前回来的。”
任千山叹道:“本是想待你寻来,一道踱回去的。你既喝了酒,怕不好见风。”
冉风月眨了眨眼:“……我喝得不多。”
任千山一踢马肚:“说喝得不多,想来是真的喝多了。”
果然一路冉风月出奇话少,乖巧地缩在他怀里。
任千山又好气又好笑,举手与他遮风。
回山之后,冉风月反应已有些迟钝,略歪着脑袋,任他牵了手,往卧房走。
倒有桩好处。一路遇着不少人,明日那谣言便能不攻自破了。
任千山打了水,替他洗好脸,看出这人实际醉得厉害,糊里糊涂的,便将其塞进被里。
自己正要去梳洗,对方从后头抱了上来,一声不吭地亲他后颈。
任千山本想挣脱,不料冉风月手里抓了他一把长发,见他要跑,手里一使劲,将人扯回床上。
纵然剑法再高,也护不住头发,他苦笑着坐回去,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背,以期令他放手。
谁料冉风月人醉着,想的比往常简单,见这招有效,反将长发在掌心里绕了两圈。
任千山眼睁睁看着这番动作,一时竟有些无计可施之感。
冉风月低头看了看手心里的长发,又看了看他,方满意地笑了下,抱了上来。
任千山一手揽住人,对方什么都不管,将脸凑来亲他。
小鸡啄米似的,东亲一口西亲一口。
任千山趁人不注意,终于将头发解救出来,见他又伸手来抓,忙扣住他手,抱在怀里。
冉风月背靠着他胸膛,坐在他腿上,扭动身体。
任千山抱紧他:“别闹。早知就给你喝醒酒汤了。”
冉风月醉了也是聪明的,安静下来。任千山以为他睡着了,便松了手,对方却转身撞了上来,不提防下,被扑在床上,又一通好亲。
从额头亲到脖颈,扯开衣服,蜻蜓点水般一路往下亲去。
若对方还有些清醒,任千山也随他了,只是在床上躺了半会儿,对方仍是这种浅尝辄止的啄吻。
他被撩出了火,又见对方身上亵衣襟口微开,却是一脸无辜地在他小腹附近又亲又舔,便翻身将人压下,笑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冉风月经过一通闹,酒醒了些,但脑子仍有些乱,凭本能道:“……要亲。”
任千山低头在他唇上亲了口,又问:“还要什么?”
冉风月眼神直直看他:“……要摸。”
任千山往下面一探,才发现他已有些反应。
冉风月舒服地将自己往他手里送了送。
任千山套弄了一会儿,他身体一颤,已出了精。
冉风月发了身汗,酒意差不多全消了,对现下状况有些茫然。
任千山借着手里白浊给他做润滑:“……幸好你醒了。”
冉风月还记着些之前撒酒疯的模样,脸上更红了些,伸手搂了他脖子:“如果不醒呢?”
许是残留了些酒意,他眸如春水,又似柳烟,问话时候神态有些难见的天真。
任千山起身,将他两腿分开坐在自己膝上,就着这个姿势进入他的身体。
冉风月闭了眼,枕在他颈侧,随他动作低低喘着气。
任千山抱着他腰,不紧不慢地顶弄:“若不醒,也只好等你醒了。至多一晚功夫。”
又问:“你酒量不差,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冉风月最受不得他床笫间的温柔,喉间难压下呻吟:“……嗯……天黑前开始喝的……三……嗯……四还是五……五坛?”
那至少有六坛了。任千山又叹了声,道:“怎喝这么多。”
冉风月看了他一眼,压下他头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唔——”任千山被吓了一跳,总算有了点头绪:“你不乐意我去见沈兄?”
冉风月故意收紧后穴,冷哼了一声。
任千山又顶了十几下,才泄了身, 气息有些不定,平复后道:“你吃他醋?”
冉风月已泄了第二回,软在他怀里,却没好气道:“怎可能!”
任千山道:“那便是真的吃醋了。”
冉风月息了声。过了会儿方道:“你和他都用剑,还认识那么久。”
任千山哭笑不得:“沈兄他……早有家室啊。”
“啊?”
番外④
任千山在床上睁开眼,坐起后等了会儿,正要起身时,终于有人走了进来。
那人一见他便唇角微勾,昳丽面容之上,笑容算不得善意。
“广寒君啊广寒君,想过自己会有任人宰割的一日吗?”
任千山神色平静:“冉楼主。”
冉风月道:“可知道你是如何落到我手里的?”
任千山未说话,他已开口说道:“沈盟主亲手废你修为,送予了我。”
“沈兄……”
任千山别过脸,难捺激涌情绪。
忽下颔一痛,被对方捏着转过头。冉风月弯腰注视他,柔声道:“现在你是我的了。”
任千山仰着脸,即便身处如斯境地,也未有丝毫慌乱,眸如寒潭,不动不移。
冉风月微眯起眼,拇指蹭着他下巴:“广寒君不问我想做什么?”
“俎上肉而已,何必多言。”
“好!”冉风月冷笑一声,手下用了点力,几下撕开他衣裳。
又松了他发冠,任那长发披散下来,登时将任千山一身冰冷气质减了大半。
“我最喜欢你披着发的模样。”
任千山身体亦如玉石寒凉,无暇肌肤上零星落着红印,肩上更有一枚齿痕,与他冷淡面容放在一道,别有风情。
冉风月一下笑了,低头舔舐那齿痕,道:“谁留下的?”
任千山眉头微蹙,将人推开,站了起来。
只是如何能躲过。冉风月反剪他手,把人扣在怀里,灼热的吐息喷在对方耳上:“那人做什么了?”
任千山皱眉。
冉风月湿漉漉的舌停在他耳垂上,沿着侧脸而下,到了脖颈,含住喉结。
“嗯……”任千山欲避开,神情如先前淡漠,肌肤上却起了些热度。
“广寒君呼吸乱了啊,”冉风月头抵着他脖颈,低声笑起来,“这么敏感的身体,谁调教出来的?可是在你身上留下痕迹的那人?”
任千山抿唇不言,忽脚下一轻,竟被打横抱起。
冉风月抱他走了几步,便见到一面人高的镜子,与寻常铜镜不同,竟将人照得纤毫毕现。
“这是南疆的商队为赔罪送来的,听说是来自海外的稀罕物,千金难买。”
镜中照见二人身影,任千山半裸着躺在他怀中,冉风月瞧得津津有味:“如何?”
任千山的确是第一次见到此物,也颇有兴趣:“走近些看看。”
“……广寒君。”冉风月咳了一声。
任千山醒悟过来:“的确新奇。”
地上铺了极厚的毛毡,冉风月抱他到近前,将人放下。
任千山长发如墨,与雪白毡子落在一处,颇有旖旎情态,自己却浑若不觉地看那镜子。
镜中见得冉风月自背后将他抱住,脑袋搭在他肩上,柔声道:“是不是很好看?”
任千山不答话,对方几下将他脱得一丝不挂。
他身材极漂亮,骨肉匀停,冉风月眼睛盯着镜里,手指自对方胸膛下滑,落入腿间。
任千山垂眸,那温热的手掌捉了他那物捋动,拇指时而扫过敏感头部。
不一时那物已是勃发之态,对方手掌却往后移去,在穴口试探地摸了摸,伸了一指进去。
浅浅抽插了两下,听得对方喘息一下急促,冉风月道:“广寒君咬得好紧,如此喜欢我吗?”
镜中任千山全身赤裸,背坐在容貌昳丽的男子怀中,对方衣物却整整齐齐,拥着他亵玩,出言轻佻。
他看了两眼便闭了眼,感觉到后穴里塞进了块脂膏,被两根手指细细抹匀在内壁上。
冉风月对这些事情极熟悉,不一会儿就摸着了位置,手指按下去。
任千山身体一颤,随体内手指力道的变化,配合着呼吸,前头那物也在这刺激下愈发饱胀。
内部拓开之后,他被推前一步,双膝着地,手撑在镜上,身后响起衣物落地声,一具火热身体覆了上来,硬挺的阳物挤进体内。
不等适应,冉风月已扶着他腰,大力操弄起来。
镜面冰凉,任千山起先只是手撑着,后来被对方顶得往前爬了两步,大半身体贴在上头,呵出的气在镜上凝成白雾。
“轻……轻一些……嗯……”
冉风月见他长发迤逦,凌乱散在背上,一时难耐,俯身咬住他肩。
任千山被夹在镜子与他身体间,睁眼朦朦胧胧看见镜中影像,眼尾飞红,倒不像平时的自己了。
情欲愈重,将他压垮,没多时便身体紧绷着射出浊精,洒在镜上。
身后冉风月一直看着他,见此情景下腹更热,借着对方后穴痉挛,抵在深处泄了身。
任千山闭眼喘息,感觉到对方已退出他身体,便道:“完……”话未说完,穴口被冷硬之物顶着,转头一见,立惊道,“你竟——”
里面本就被肏软了,又有对方留下的精水,在说话的功夫,广寒剑的剑鞘一下子破开他身体,推进到深处。因速度太快,任千山喉口一窒,竟觉有腥甜上涌。
剑鞘毕竟太长,不可能全部进去,冉风月眼睛发亮:“怎么样?”
自学剑以来,任千山未换过第二把剑,怎想到会有今日,一时不知该不该恼,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冉风月不见他说话,又等了一会儿,便握着剑鞘抽送起来。
广寒剑不过寻常宝剑,剑鞘却是极精致的,饰以浮纹,与脆弱的内壁擦过之时,带来的既是折磨也是愉悦。
任千山无力地趴在镜上,喘着道:“……有些、有些过头了……拿……啊……拿出去……”
冉风月手下动作不停,听他不住喘息着,低头在他颈间亲吻。
“我瞧广寒君挺喜欢的。”
任千山知他不肯罢手,干脆闭眼不说话,间或呻吟两声。
唇上却碰上一物,他一瞧之下,脸色愈发黑沉。
冉风月将障刀又往他唇边送了送。
任千山心内叹了一声,舔了几下白玉刀鞘,低声道:“适可而止。”
冉风月悻悻收了刀,剑鞘也拔了出来,将自己埋了进去。
他感慨道:“广寒君里面好舒服啊,真叫人不想出来。”
剑鞘到底不如这活物,任千山颇得趣,便没有说话。
冉风月又道:“不如你嫁了我,从此日夜春宵,好不好?”
任千山无声笑了笑,忽道:“好啊。”
冉风月一下丢在了里头,枕在对方背上,闷声道:“……你犯规了。”
任千山笑着转身,将他压下:“你之前可也过分了些。还有,”他道,“下次不要提及沈兄。”
“为什么?”
“你说的那些太过……荒唐。”
“正魔大战,白玉楼主失手被擒,广寒君为美色所惑,纵虎归山。这个如何?”
“即便受了引诱,我也不可能放人。”
“那广寒君事后无情,一剑斩魔君?”
“……还是委屈沈兄吧。”
“啊?”
“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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