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 作者:方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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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 作者:方沫-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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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看到太后病倒,凤离天心中是真正的心急如焚。
  “母后……”
  坐在床沿,凤离天声音中隐隐有些哽咽。
  听到声音,太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凤离天和皇后,太后脸上不由出现了慈祥的笑容。
  “哀家没事,皇上不用担心,只是这好好的除夕节反被哀家搅了,真真是罪过。”
  凤离天心头一酸,“母后身子康健,才是最重要的,什么节日的来日来多着呢,何必介怀。”
  太后微微一笑,脸上都是欣慰,两人又说了几句,太后才说道:“皇上,今晚这事,皇上准备如何处理?”
  想起这一点,凤离天脸色闪过一丝冷厉,“朕已经让人去查了,等查出事情源头,一定严加处理!”
  敢在宫中装神弄鬼,还惊吓到了太后,让他知道是谁这般胆大包天胡作非为,他不扒了对方的皮才怪!
  太后叹了一声,“这事情说出去到底不好听,还是遮掩些好,不过这些事也用不着哀家担心了,只是事情查出来,还是给哀家讲一声才好。”
  凤离天应了,两人又说了几句,看到太后脸上渐渐涌起倦色,帝后两人才退了出来。
  刚一到内殿,就看到朱嬷嬷和崔嬷嬷几人已经到了。
  “事情怎么样了?”
  凤离天一见两人,就知道已经查出结果来了,他眼中寒意一闪,声音中充满了威严。
  崔嬷嬷垂手不语,朱嬷嬷往前一步,张口说道:“皇上,奴婢几人奉旨查办,从几个宫人口中知道那影子往东北角去了,而在东北角,只有三处宫室,分别是明光殿,贞女楼和落闲榭,其中明光殿并无人居住,而贞女楼里面也没什么可疑,但在落闲榭,奴婢几人发现了这个。”
  说罢,她走上两步,将手中托盘呈到了帝后两人面前。
  一听落闲榭的名字,凤离天太阳穴就隐隐抽痛,而心头也涌起一抹不详的感觉来,他目光落在托盘上,只见那托盘上盖着一块丝帕,一时看不出下面是什么物件。
  下一刻,朱嬷嬷将那丝帕揭了起来,顿时在场几人都抽了口凉气。
  皇后惊呼一声,已经抢前两步,玉手从托盘中拿起了其中一个木头娃娃,细细一看,顿时大惊,声音中已经有了惊骇之意,“皇上,这上面写的是臣妾的生辰八字!”
  皇后这一声惊呼,满殿宫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凤离天面色铁青,牙关紧咬,他抢上两步,从朱嬷嬷手中的托盘上拿起那两个小人一看,顿时睚眦欲裂。
  其中一个果然是皇后的生辰八字,而另外一个,则是他自己的!
  “混账!”愤怒之极,皇帝猛然将两个木头娃娃摔到了地上:“把整个事情仔细给朕说一遍!”
  “是。”见皇帝暴怒,朱嬷嬷忙回话,“奴婢几个刚刚到了落闲榭,那个时候玉公子还没有回来,奴婢就准备找落闲榭的总管问话,问问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就在这时,有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的往屋子后头跑去,奴婢几人起了疑心,当场截住了那个小宫女,结果小宫女惊吓过度,竟然说出些大逆不道的话来,奴婢不敢讲,后来侍卫们搜查了整个落闲榭,结果在玉公子的卧室里的床下,发现了这样两个东西。”
  胡说八道!
  朱嬷嬷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但凤离天一个字也不信。
  对于云彧的性格,他太了解了,虽然有很多比如心软比如固执之类的特点,但在骨子里,却是一个很善良的人,而且他敢确定,云彧对他还是有深深的感情的。
  既然如此,云彧有什么理由,需要用这样的巫术来诅咒他,明明他现在才是云彧唯一的凭借,若真是害了自己,云彧自己却不是也自身难保。
  必然是遭了他人陷害!
  想想自己带他到离宫居住的那两个月,空置的落闲榭里留了多少空间可以供人做手脚,凤离天就不由咬牙,是自己疏忽了。
  “人呢?”
  按捺下心头的怒火,凤离天阴沉着脸问道。
  “人也一并押过来了,皇上可要一见?”
  “宣上来!”
  尽管知道云彧的情形定然不佳,但在看到的第一眼,凤离天还是不由黑了脸。
  看到被五花大绑押在地上的云彧,凤离天深深抽了口气。
  “这是从你院子里搜查出来的东西,你有什么话可说?”
  凤离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云彧,脑中却只有一个念头,快快否认,只要你否认,朕就有办法将你从这境地中解救出来!
  幸好,云彧虽然有些憔悴,但乌黑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后,还是低声说道:“罪臣不知,这一切并不是罪臣所为,因此罪臣无话可说。”
  凤离天大大松了口气,今晚云彧本就受了委屈,回去却又遇到了这么一遭,万一那执拗的性子又犯了,自己想要摘他出来,可就为难了。
  皇后本来在一旁静静坐着,一眼瞥见了皇帝眼中的放松,心头一紧,装着端茶杯,却不着痕迹的往一旁丢了个眼神。
    
    第101章 失算

  一个宫女悄悄往内殿退去,而这一切,注意力全在云彧身上的凤离天没有发觉。
  “哦,明明是在你院里发现的,你却说和你无关,这让朕如何相信?莫非是有人想要陷害你不成?”
  凤离天的话中暗示之意太过明白,云彧虽然听了出来,心头却只有阵阵苦涩。
  今晚一席宴会,让他把哪些刻意藏起来的事实,再度看的明明白白,高堂上坐着的,不只是他的爱人,更是这东钟的君王。
  就算这人在心中如何有他,始终也是君王多过爱人,而这点,他早就应该明白。
  但就算理智再明白,内心的感情,依旧无法抑制,他强行按捺住心头的酸楚,正要开口说话,却看到坐在皇帝身旁的皇后眼中闪过的一抹讥讽,顿时语凝。
  “朕记得你前些日子才随朕回宫,那你院子里可严密,且你回去之后,可曾认真检查过房屋?有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
  凤离天心中有些着急,看到云彧又低头不语,说的话越发醒目了。
  看着坐在上首的一对璧人,云彧深深吸了口气,忍住了眼中的热意,幸好他虽然心中矛盾,却还是不愿就这样被人害死的,既然如此,也不能让凤离天一人唱独角戏。
  “罪臣回宫后尚未认真查过房屋,不过罪臣真是冤枉的,到底为何会发成这样的事情,罪臣也不知道,还请皇上下令仔细审查,冤枉了罪臣事小,真放过了有心人,伤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事大啊!”
  云彧颤抖着说出了最后几个字。
  凤离天心中一松,正要说话,却听到侧后方传来了脚步声,随即一个威严的女声响起。
  “巧言令色!你作为一院之主,东西又是在你眼皮子低下发现的,若说你一无所知,如何让人信服!分明就是事发后切词狡辩!”
  随着众人目光看去,一个穿戴齐整满面威严的中年美妇,在宫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正是太后。
  凤离天心中一怔,顿时有些后悔。
  刚才就应该将人带去别处审问,怎么会心急到竟在慈宁宫审问呢,这番被太后知道了,以太后对云彧的不喜,今日的事情,只怕难以善了。
  “母后,您不好好休息,怎么出来了?”事已至此,后悔也晚了,凤离天只能先上前搀扶,却被太后瞪了一眼。
  “哀家倒是想休息,只是不成!你也别急,等到哀家真正休息的那一日,你宫里这些腌臜事情也如不了哀家的眼睛了,可要是哀家还在一日,这些魑魅魍魉的东西,休想瞒过哀家的眼睛去!”
  这话竟是极重,大违了太后平日的作风,凤离天顿时愣在当场。
  只是看着太后气到颤抖的样子,他却一句分辨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上前扶住太后的手,“母后何必生气,儿子就算有不对的,母后只管教育就是了,若真是气坏了身子,却让儿子怎生自处才好。”
  太后本来在内殿睡得迷迷糊糊的,却被人叫起,说起了前面发生的事情,当听到魇胜之词时,太后心中便是大惊,也不顾身边人劝阻,收拾齐整就往前殿行来,却不想刚刚到达,就听到了皇帝欲要替云彧掩饰的话,顿时心头大怒。
  只是这会说了皇帝的自称,又看到皇帝低头垂目的样子,心头的怒火才去了一半,她哼了一声,便在凤离天的搀扶下,坐到了主位。
  皇后早已经站了起来,恭敬的站在一旁。
  太后瞥了皇后一眼,虽然她平日对这个皇后淡淡,认为皇后的娘家太过作威作福,因此有些不喜,两人之间更多只是一种面上的和平,但此刻看来,却觉得皇后千好万好,起码比跪在下面的那个男宠要好上太多了。
  “皇后也坐下罢,你也忙累了一天了,该好好歇着,左右只是处理些不上台盘的玩意,犯不着委屈了自己。”
  听着上头的话,云彧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垂下了眼帘,贝齿紧紧咬住了下唇。
  “皇帝,哀家听说在这人的屋里,搜出了见不得人的东西,这事你准备如何处理?”
  凤离天猜到太后定然要过问,但一时却想不出好办法,只能掩饰说道:“事情只怕内有蹊跷,朕准备让人细细审问,免得冤枉了好人。”
  “冤枉了好人?细细审问?”太后冷哼了一声,抬头看向云彧,心头憎恨之情越发浓郁。
  她对之前的事情也知道一鳞半爪,本想着凤离天是有深浅的人,让云彧跟了他,或许便会了解凤离天的心结,反正越得不到的才是越好的,很多东西是在到手之后,反才让人觉得索然无味。
  结果没想到,云彧进宫了几个月,皇帝就独宠了几个月,以前偶尔还会到后宫妃嫔们处坐坐,现在却是一点都没有了。
  若是凤离天膝下儿女成群,或许太后还能想通些,但此刻孙子辈却只有一男一女,在这幼童极易夭折的时代,如何让太后不心急如焚,对于霸占了皇帝的云彧,更是恨之入骨。
  而如今,这个男狐狸精竟然还涉入了魇胜之事,就算不是他做的,也是他失察所为,治他一个死罪,也是应当!
  她冷笑一声,“哀家看着没有什么好冤枉的,东西是在他屋子里发现的,而且他本来就对东钟王室有着极大的仇怨,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没什么奇怪的,以哀家看,就该直接打死!”
  凤离天头皮发麻,他知道此刻太后是有意为之,但却不知该如何替云彧解围。
  若是其他人,他大可不必理会,但太后却不同,他无法完全不理会老人家的心情,也只能好生劝说。
  “母后,前段日子他并未在宫内居住,落闲榭只留了几个下人照应,若有人要趁虚而入,也不是难事,还是查清楚好些。”
  “查清楚?怎么查清楚?莫非满宫搜查让所有宫里人都知道今晚的事情?真让御史们知道了,只怕那劝诫的折子要淹了你那奉天殿!”太后冷冷说道,心中更是气愤,自古来这些事情发生后都是皇家的丑闻,只能秘而不宣,盖还愁盖不下去呢,闹得满宫沸腾,且不是荒谬之极!
  凤离天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云彧,心头也有些烦闷。
  这人也真是不仔细,明明知道自己身在风头浪尖,还不知道谨慎,就算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后也该将落闲榭认真搜查过才是,到如今闹出事情了,却是极难处理。
  但他没看到,在垂下脸庞的云彧眼中,此刻已经是一片死寂。
  “皇上,哀家知道你心疼这个……这个玉公子,但是他不过只是个颜色好些的玩意,还又是个男的,你多少美人求不得,何必非要和他折腾,这样一意孤行,不但会寒了阖宫妃嫔的心,更是将自己陷入了不察的境地去啊!”
  太后痛心疾首,只差顿足捶胸,“你作为东钟的皇帝,堂堂九五之尊,背负着多大的责任啊,祖宗留下的江山社稷都等着你去管理,若真是被这人害了,你要哀家和这阖宫的女眷,该如何办啊?皇上啊,你可不能这样糊涂啊!”
  说道最后,太后眼圈微红,竟是差点落下泪来。
  凤离天一时语凝,太后说的并没有错,若是换成其他人,只怕不用太后说,他第一个就要将人杖毙了,不管冤不冤枉,谁让这事被闹了出来呢,但一想到那犯事的人是云彧,他也只能咬紧了牙不肯松口。
  “母后,事情并没有那般严重,且朕和梓潼都没有事,也不用着急,且朕作为堂堂天子,怎能随意妄忽人命,定然要仔细审查,弄清楚真相才最要紧,朕答应你,若查出来真是这人所为,朕一定不会姑息,但若是非他所为,这般处理了,且不是平白让那背后设局的人得意么?
  皇后眼中精芒一闪,也跟着劝道,“太后,皇上这话也在理,玉公子平日循规蹈矩,最是贤淑,臣妾也不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是查清楚了,也免得冤枉了人。”
  两人一左一右,劝了许久,太后才有些松动。
  “既然如此,你倒是说说,让谁去审理?先说好了,若是不中用的人,哀家是万万不依的!”
  太后眼睛紧紧盯着凤离天,凤离天顿时犹豫起来,若是自己亲自审问,只怕太后定然不肯,但若是其他去审问,他却有些不放心。
  就在这时,皇后开口了,“要不就由臣妾来料理吧,太后和皇上觉得如何?”
  两人细细一想,都觉得这事可行。
  太后明白女子的心思,不管再如何大度,也不肯能容忍一个霸占了丈夫心思的人存在,因此她并不担心皇后会对云彧手下留情,而凤离天却觉得皇后得体知理,性子也算得上温柔大度,将云彧交到她手上,倒也放心。
  见凤离天没表示反对,太后便发话了,“如此也好,说起来你才是这后宫的女主人,这些事本就该交给你处理,你也别怕,只管放手去做,万事有我呢。”
  说完,还瞥了凤离天一眼。
  凤离天脸上泛起一抹苦笑,这话分明就是捶打他呢,他正要开口,太后却又说了,“既然这样定了,皇后就去办理吧,皇帝你进来,哀家还有话要同你说。”
  说完,太后在身旁宫女的扶持下,慢慢站了起来,往内室走去。
  凤离天大觉为难,犹豫了一下,大步迈到台下,小声说道:“你先跟了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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