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九见连忙跟上,进得寇之音的屋子,就感到了阵阵凉爽,原来房中搁置了好几块大冰,据说是寇丞相知道自己女儿畏热特意派人送来的。
此时,寇之音就躺在自己的闺床上,衣衫半露,隔着浅色的纱帐很是诱惑,这明摆着就是告诉宋南植:老公快来,老婆想要。
路九见领悟,立马往外撤,妨碍两夫妻做正事,损人品。
一旁的宋南植却不解风情地冷着脸,目无表情的睇着寇之音,倒是像看一个小丑演戏的冷情模样。
“既然不适,就好好休息吧,爱妃。”说完随着路九见往外走。
寇之音衣服都脱了,就让她看这个?
她当然不服,伸出半截藕臂,对宋南植招呼:“皇上,臣妾疼。”
咬字端的是风情万种,听得路九见身子都软了。
可为什么只是觉得会软,没想到真的就这么软下去了,在跌倒在地上前还有意识地想,这女人发起春来,杀伤力真大。
然后,宋南植火急火燎地抱着路九见从寇之音的房里出来奔回之事,如风一样传遍了整个山庄。寇之音顿时成了笑柄,而如今躺在床上还未苏醒的路九见成了众人眼红的对象。
太医的话,还在脑中,诊断路九见是误食了带着迷药的东西,方才她吃过的唯一的东西就是寇之音送来的酸梅汤,如果寇之音如此给皇上送的东西里下药,胆子也太大。可是,这样小剂量的迷药,若是自己喝了只会觉得头晕,并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加之寇之音突然摔倒唤他过去的事,似乎又印证了是她下药的可能性。
只中了迷药的路九见,睡上了三个时辰便悠然转醒,深深懒腰,因为天热晚上睡不踏实,已经好久没睡得这么沉了。
屋子里多了好几块大冰块,怪不得如此舒适,不再是睡醒时整个人和衣衫都黏在了一起。
“醒了?”宋南植就坐在不远处问道。
路九见想再闭上眼装睡,但是还是放弃了,立马起了床要行礼,被宋南植拦下。
她只是单纯地以为自己中暑了,还懊恼地觉得自己怎么变得如此柔弱,考虑着把名字改成路黛玉算了。
“皇上。”路九见退开几步,与宋南植保持距离,道,“多谢皇上赠与奴婢冰块。”
这宋南植对自己好的过头了,不行,在这宫中,对她来说,最危险的就是宋南植的盛宠。
宋南植感受到她的退避,不满地逼近:“我怎么感受不到你的谢意?”
路九见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气,想退后发现后面已无路,死死贴着床沿,打着哈哈:“皇上,奴婢刚睡醒,情感还不到位,让奴婢给皇上做碗冰镇西瓜,以表感谢。”
“朕并不想吃西瓜。”宋南植探过身来,笑得一派正经,“朕想吃……”
路九见盯着近在咫尺的宋南植心里慌张,当机立断就推开宋南植:“皇上,想吃什么,奴婢立马去做。”
宋南植被推了一把却顺势擒住了路九见的手腕,一个“你”字,轻轻柔柔地落在路九见的耳边,让她如遭电击。
僵硬地笑着:“呵呵呵呵,皇上真爱开玩笑。”
宋南植不以为意,扶了扶路九见睡歪的发髻:“朕是想吃你……”轻松愉悦地说道,“做的沙冰。”说完便低低地笑出声来。
宋南植这厮一定有恶趣味,这样断句很有趣吗?路九见涨红着脸怒视宋南植,宋南植一脸无辜的模样朝路九见眨眼,朕真的是想吃沙冰而已呀。
路九见逃也似的朝冰室飞奔。
宋南植收回笑容,齐兴进屋来报:“这酸梅汤,是陈昭仪做的。”
他几乎快忘了后宫里还有一个陈昭仪的存在,努力回想陈昭仪的模样,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朕知道了。去查查陈昭仪的底细。”
挥退齐兴,饶有兴趣地观察起路九见的房间,被路九见塞在床尾的红色内衣很是扎眼,因为穿不惯肚兜,路九见特意跟着晚风学了针线制作了简易版内衣,在夏天,比肚兜断了一截的内衣正好用。
宋南植好奇地拿了起来,前后翻看一番不明所以。
路九见进屋就看到宋南植拿着她的内衣,正仔细端详,手中的冰碗差点飞出去。
“皇,皇上。”路九见放下沙冰,大步夺过宋南植手中的东西,“沙冰好了。”
但宋南植完全被眼前的内衣勾起了兴趣,问:“这是何物?”
路九见梗着脖子,一脸正义:“这是睡觉的眼罩。”
“眼罩?”
“对。”路九见把它迅速地塞回被窝,“晚上戴上,睡的好。”
宋南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给朕也做一个吧。”
路九见如遭雷劈,皇上你要不要这么不要脸的伸手要一个。
见路九见没回应,宋南植道:“不愿?”
“奴婢遵旨。”
宋南植回书后,招来言栖迟,问:“刺客一事可有眉目?”
言栖迟全身都散着股冷气,稳着语气说道:“果然此前所料。”
宋南植轻蔑一笑:“竟是没耐心陪朕玩了。”似是叹息,“那就照计划行事吧。”
“臣告退。”
言栖迟从宋南植书房出来,往路九见处行去。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晕倒。当消息传来时,他就往山庄赶,而宋南植对路九见的青睐将会是个隐患。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周五前,还有更6000+ 乃们给我等着 ╭(╯^╰)╮
啊啊啊啊,跪求不加班!!
☆、女配,包子吧
四十
言栖迟进到路九见的房间,就看到路九见手捧着小内衣呆坐在冰块边上,欲语还休、欲哭无泪。
啊,皇上要这个啊,到底是做不做啊……
路九见纠结的模样落入言栖迟眼中,进屋就问:“阿九,是不是不舒服?”
见到言栖迟路九见很是欣喜,把内衣扔进床铺,跑到他跟前道:“我只是中暑热晕了。不过现在不怕,有冰块纳凉了。”路九见指指搁在一边的几块冰笑着说道。
言栖迟瞥了一眼,身侧的空气与冰块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阿九似乎很高兴皇上送你的东西?”
路九见换上讨好的笑容,知道这眼前人是有些吃味,立马表明心迹:“再好也不及你。”真是赤果果的表白啊。
果然,言栖迟脸色稍缓。体贴地将手搭上路九见的手腕,细细检查。
路九见惊讶,男主还会看病?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男主你啥好事都占尽了,要别人怎么活。
“是中暑吧?”路九见笑着问,又往冰块方向挪了挪,这天这么热,穿那么多衣服,不中暑才怪。
言栖迟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将她手放下,点头:“好好休息,最近吃上多加注意。”
路九见称是。
言栖迟再次告诫路九见:“不要和皇上走太近。”
这已不是言栖迟第一次警告她了,但皇上除了偶尔调戏她找乐趣以外,暂时也并无异常。
言栖迟看到路九见不以为意的表情,顿时语气冷了三分:“不肯遵守?”
路九见嘀咕了一句:“人家对我也没坏到怎样啊。”
言栖迟冷哼一声:“等到出事时,为时已晚。”
路九见竟还有些开心,笑靥如花。
此番突然晕倒并没有如她所说只是中暑那么简单,传来的消息,是宋南植一路抱着她见太医的,想到这里,言栖迟压抑住心中不快,也露出笑意,眼神传递着认真:“阿九,大可以不听我的话。”
言毕,扭头而去。
看着言栖迟的离去的背影,路九见疑惑,她哪里触了男神的眉头啊。
复拿出内衣哀叹,难道真的要做一个“眼罩”送给宋南植?能不能换个东西送。
看到宋南植时,愁眉不展,想到要求送的东西路九见又是一阵烦闷,她要讨好皇上没错,好让他给个准信让她去大理寺看看,但是这眼前要攻克的,做起来也太违心了吧。
郁郁寡欢间,看到夏秋意的贴身奴婢梳秀过来,将几个香囊交给齐兴,让他转交于宋南植用于驱蚊。
路九见意外地也收到了夏秋意这个礼物,这让她有些不能适应,再怎么着夏秋意如今也是娘娘了,竟然还记得自己一介小小奴婢。
梳秀恭敬地说道:“娘娘知道阿九姑娘怕蚊虫,特意准备了这个囊送给你,挂在床头可驱除蚊虫。”
路九见乐着接过,白给的,正缺这个,送的正好,而且这香囊做工精致,尤其是针脚缝的极佳,随意问了问梳秀针法,没想到梳秀竟是很认真地回答起来,拿出随身携带的针线包,要开展课堂。
这架势也太专业了吧。
路九见为了感谢夏秋意和梳秀,想回房拿自己前两天编织的中国结给她们,梳秀急急拦住路九见,笑得勉强:“阿九姑娘,不用如此麻烦了。”
阻止路九见回去的手拽得路九见有些发疼,梳秀自知下手太重,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对着路九见笑笑。
这么近的路,回去一趟也无妨,她并不想欠女主什么。
梳秀放手后,路九见还是继续往前屋走,快步离去不忘对梳秀道:“你且等我一会儿。”
望着路九见离去的背影,梳秀急得直跺脚,慌忙跟上她,拒绝着:“阿九姑娘,不用去拿了,奴婢出门有些时辰了,该回去了。”
路九见固执地推着梳秀道:“要的要的,礼尚往来嘛。”传统美德的属性还是要带好的。
正与梳秀拉拉扯扯间,路九见已离自己的房间越来越近。梳秀怎么也没想到,路九见如此固执。
还在与梳秀客气的路九见看到在长廊转弯角角落里的二人时,怎么也笑不出来了。这真是个幽会的安全地点。此长廊只通往路九见住的房间,如果路九见不临时回来,此地基本是无人问津。
就因为这样一个地理优势,男主和女主就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真的合适吗?
梳秀无奈,本是遵命把路九见拖住的,谁知道弄巧成拙,让她看到了娘娘和言侍郎在一起,路九见作为皇上的人,会不会上报给皇上?要是皇上听信了她的话,她正好可以将娘娘拉下马,自己做上去,真是一举两得的事,她一定会这么做的。梳秀越想越急,拼命地想组织路九见的视野。
但是看到了就是看到了,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中。
一幅郎才女貌的画面。
盛夏花开正好之时,美女环着俊男的腰,扑入他的怀中嘤嘤哭泣,欲说还羞的模样当真惹人怜爱。
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才对,自己不过是误入此处的局外人,格格不入的一直只是自己。
路九见皱眉,这两人杵在隐蔽的角落卿卿我我就算准了她不会出现吗?约会地点究竟是谁挑选的,偌大一个山庄,偏偏要到她房门前来,是要来耀武扬威吗?
输人不输阵,路九见强自压制住奔上去踹言栖迟两脚的冲动,若无其事地从二人身边做过,直接当他们是空气。
有本事继续,去宋南植面前秀恩爱。
从言栖迟身边走过时,顿感往日熟悉的墨香都渲染着名为“渣男”的气息。
这才和他好上了几天,就可以脚踩两条船,提前领盒饭出局了吗?路九见越想越不服气,夏秋意有种单挑!
最终还是忍不住,要走过他们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夏秋意依然不知收敛地软软靠在言栖迟怀中。
“言侍郎,你干的漂亮。敢和皇上抢女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真当会名垂青史。我与你们相识,八辈子的福气。”路九见握着拳,咬牙切齿。
夏秋意柔柔开口:“路姑娘,你不要误会。我知他在此处等你,是我来找栖迟的。”
真是什么和什么,天长地久。路九见满脑子都是不好的词,直愣愣地瞪着言栖迟。
此时他就懒懒地靠在墙边也不辩解,任由夏秋意伏在他的怀中。
热不热啊!路九见怒视。
很好,自己干的好事,连解释都免了。
算来,她和言栖迟两个人,他也从未说过做恋人的话语,亲密的动作不过是男欢女爱而已,当女主归位的时候,她可以落幕滚粗了。
路九见怒极反笑,抓奸在此,连解释都不屑么。
“言侍郎,可有话说?”路九见耐着性子最后问一句。
言栖迟眼眸带着疏离,道:“无话好说。”
噌的一下,路九见火气就冒上来了,真想脱了外衣和他干一架,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好歹能撒泼泄愤。自己这几日,特么就是被嫖了。就因为喜欢男主,所以他高兴的时候傻乎乎地觉得自己就是他今生今世的真爱了?当真是可笑。
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混合着怒意,连悲伤都来不及,这一切发生的这样猝不及防。
约会在此,一切都是故意的,不管是谁的主意,最后的意思就是让她出局,告诉她,女配,你可以去领盒饭了。
路九见维持着笑意:“你们心想事成,干的漂亮。”其实是,你们男盗女娼,不得善终。虽然恶毒,但是路九见此时此刻蹦出来的词汇皆是如此。张帆当初与她在一起五年,也是背叛了她,更何况是言栖迟呢?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梳秀紧张地躲在廊柱后面探着身子,紧张地看着三人,真是不明白,娘娘为何好端端的约人约在此处。就说了不安全,果然被人看到了。
夏秋意往言栖迟怀中钻了钻,小声地对言栖迟说道:“路姑娘脸色这么差,是怎么了。”
她何止是脸色差,简直是眼光也差。没谁对你真心,只有骗子,他们是真心骗你。
路九见收了笑容:“二位慢慢约会,当我没出现过,你们继续。”
她不是圣母,会唱着:你一定要比我幸福,才不枉费我狼狈退出,她也不是包子,受了这种事就忍气吞声,她有的是机会让这对鸳鸯不得安宁,何必急于一时。
“阿九。”言栖迟突然出声,怀中的夏秋意兀地抓住他的衣襟,紧张地望着他。
“言侍郎,何事?”跟你很熟吗,叫那么亲热,烦。
言栖迟笑得云淡风轻,好像劈腿的人不是自己,这一笑仿佛折射出了最耀眼的光芒,刺瞎她的氪金眼。
“无事。”言栖迟摇着头回答。
开她玩笑很有成就感么,自己怎么没发现。。
三振出局的路九见捏紧衣裙,态度尚佳地回应:“这么闲还是继续好好二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