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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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金狱-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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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教授果真认识一位姓包的律师。跟我见面后,包律师让他的助理给徐大卫打电话。徐大卫阳奉阴违,口头上答应协议离婚,可就是拖着不办。包律师看出来了,建议我跟徐大卫打离婚官司。我不想惊动这里的衙门,坚持协议离婚。都说假的真不了。这桩婚姻哪经得起法官的三问五审?更何况我还是戴“罪”之人。包律师不明就里,以为我怕花钱,也就没再催我。我心里诅咒徐大卫,恨不得他早点去见上帝,不是得急病暴亡就是出门一头被车撞死。
  大江接到哥斯达黎加那边律师转来的移民面谈通知,要他去魁北克省移民局设在墨西哥的办事处参加面试。我的ESL课要到9月中才开课。平时我就帮他做准备。说是准备,其实就是练英文。按说投资移民可以带翻译,他不想让任何第三者涉足进来,以免露了身份,铸成大错。
  20多天转眼就过去了。明天,大江就要启程去墨西哥了。面谈后,他回来还得重办签证。我心里一直在为他祈祷,愿他面谈顺利,平安归来。下午,我跟亭亭陪他去West Edmonton Mall。这个室内的购物和娱乐中心号称全球最大,这里的华人管它叫“西贸”。大江从没去过。要走了,怎么也得见识一下。
  当我们走进这巨型建筑时,金色的阳光正穿透弧型天窗,落在长达几公里的室内大街上。人工河上的“圣玛丽亚(Santa Maria)”号扬起帆,就要远航,哥伦布自然已不在船舱。两条活泼可爱的小海豚在训兽师的引导下,时而潜下,时而窜上,对游客倒也落落大方。水上乐园(Water Park)的滑梯错综复杂,更为有趣的是那人造水浪和沙滩。游乐场(Galaxyland)虽建在室内,可惊险刺激跟户外的真没两样。开拓者的群雕矗立在街的中央,提醒人们别忘了先辈的苦难。先辈们贩皮毛采石油,没有他们,哪有这富饶的家乡?街上店铺林立,人来人往。大百货公司和小商户朝夕相处,日夜相伴。欧式风情的买卖街熙熙攘攘,酒吧一条街人满为患。两条食街荟萃各式风味,最好卖的还是中餐。剧院电影馆餐厅赌场,迷你高尔夫蹦极游艺厅溜冰场,水下潜艇保龄球夜总会野生动物展,吃喝玩乐样样齐全。最绝的是那家叫“梦幻乐园(Fantasyland Hotel)”的饭店,客房装饰得各具特色,有古罗马的宫殿,也有火车软卧车厢,还有阿拉伯豪宅,还有好莱坞片场等。游客走了,免不了还会想起它。###街正在装潢。听说里面的超市足有两三个足球场大。吃惯了中餐、用惯了国货的我,还真翘首期盼。
  
金狱 第四部分(23)
走马观花地转了一圈,亭亭直喊脚疼,一听说要去游乐场,她顿时又来了精神。一到游乐场,她就玩疯了。我和大江站在一旁看着她。无意中,我扭头一看,老缪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正领着三四个人向我这边走来。我吓出一身冷汗。见我看他,他忙朝我挥手,手里举着个手机。我顾不上跟大江打招呼,急忙迎过去。
  见我走过去,老缪对我说:“小陆,早听说你来了,你也不找我?”
  我问老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缪答道:“回来好久了。”
  我指着老缪身边的几位问:“你朋友?”
  老缪说:“国内来的团,陪他们转转。”
  我脱口而出:“你挺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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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缪没顺着我的话说:“冯蕾来找过你,前几天还来电话问我有没有你的消息。你们没闹什么不愉快吧?”
  我说:“没有。”我不想跟他多聊,就说:“别耽误你时间了,改天咱们再聊吧。”
  老缪问我:“你现在的电话多少?”
  我应付道:“我打给你。你电话没变吧?”
  老缪忙说:“没变,你别忘了。”
  见老缪他们走远了,大江才慢慢靠过来。他问我:“谁呀?”
  我轻声地说:“老缪。”这个名字,他应该不陌生。
  见他还想问,我忙说:“回去跟你细说。”
  我们回到家,已是晚上7点多了。一进家门,我就对大江说:“遇见老缪,我可就暴露了,好在他不认识你。”
  “司马又要来喽。”大江自言自语道。
  “幸好你明天就走,可我又舍不得你走。”说完,我一把搂住他。
  “我还会回来的。”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后背,示意我坐下说话。
  “我每天都在为你祈祷。”
  “你信教了?”
  “我看快了。”说完,我才松开他。
  “不用担心,司马即使来了,要找到你也不容易。”他一边说,一边拉我坐到沙发上。
  “他总不能把我绑回去吧?”
  “中国和加拿大没有引渡协议,弄个人回去不是那么容易的,别听他咋呼。”
  “你自己可要当心。”
  “我没事,你放心吧。”
  “你想过没有,万一你移民办不下来,怎么办?”我心想,他准会说,投资移民办不了,我就跟你结婚,办家庭团聚。
  “你怎么就不会说点吉利话呢?”
  “人家说万一嘛。”
  “我对面试还是有信心的。”
  见他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被他弄得灰头土脸的,我心里自然不痛快。
  “大多又汇来10万美金,你去查查,也该到了。”他并没觉察出我的不快。
  “我也不能老是靠你养呀。”我没好气地说。
  “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就好。”


  他要不是明天走,我真想跟他讨个说法。他心情不好,对那种事没兴趣,倒也事出有因。可每次聊天时,只要一碰到结婚的话题,他总是装聋作哑,推三阻四。就算他接受不了迷Jian强Jian这些事,也该有句痛快的话呀。我有点受不了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五十
  大江走后的第四天,我接到他从墨西哥发来的一份英文伊妹儿。他觉得面谈还可以,只是移民官要他补充很多材料。他流落异乡,有国难回,国内的证明文件根本就办不出来,可还说不清道不明,又不敢伪造,无法满足人家的要求。最终会是什么结果,他实在不敢多想。更糟糕的是,加拿大驻墨西哥使馆拒绝发给他签证,让他回哥国办。他走之前,我最担心的就是他回不来。当时我没敢跟他说,怕他说我乌鸦嘴。哪知还是被我言中了。我早劝过他,让他考虑办团聚移民。可他就是不当回事,这下他可尝到苦果了。要是他的签证一直办不下来的话,那他可就要在哥国呆一辈子了。这种日子,我实在是过够了。
  
金狱 第四部分(24)
大江回哥国后不久,打来电话说,他的签证申请又一次被拒了。听后,我着急上火,竟一病不起,一连发了三天的高烧。ESL早就开课了。病刚好,我就去上课,本想用学习来排解心里的苦闷,哪知事与愿违,课根本就听不进去,心事反倒越来越重。不是朱迪在一旁鼓励督促,我怕早就打退堂鼓了。9月底,朱迪搬走了。她妈在城郊的富人区买了栋House(独立屋,俗称别墅)。她一走,我就更冷清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10月下旬,大地就披上了银装。雪后的第二天中午,我正在学校餐厅吃饭,突然闯进来几个人。他们站在门口四处张望,为首的正是司马,冯蕾站在他身后。我一下子惊呆了。手里的饭勺滑落到餐桌上,自己都毫无感觉。我无处可藏,很快就被他们发现了。
  司马走近后,对我说:“小陆,你果真在这儿。”
  “你们要干什么?”我小声地问他。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找个地儿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别犟了,走吧。”
  就餐的同学把目光全都集中到我们这里,我能感觉到我的脸微微泛红。虽没想好去哪里,但我觉得不能跟他们僵持在餐厅里。我把勺子扔进饭盒,合上盖,拿起它就往外走。他们几个跟我出了餐厅。楼梯口有间教室敞着门。见里面空无一人,我一闪身进去了。司马和一个男的跟进来。我拉了把椅子坐下。司马让那男的把门关上,自己坐在我对面。等那男的走过来,司马对我说:“老向。”老向什么也没说,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上次跟司马一起去我温哥华家的好像不是他。坐下后,他从手包里掏出个本子,把夹在本子上的圆珠笔拔出来,准备做记录。
  司马问我:“在这儿学英文?”他跟我唠起家常,无非是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见我没理他,司马又说:“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谢大江涉嫌多项犯罪,检察院已正式批捕了。”
  我早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难道他们抓到常瑞龙了?可我还没法问。我就说:“你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摆出一副不合作的架势。
  司马说:“你跟谢大江什么关系,我们早就掌握了。”
  我说:“那又怎么样?”
  司马说:“你以为你耍横,我们就对你没办法了?”
  见我没再说话,司马又说:“我们屡次三番地来找你,就是给你机会。别不识抬举。”
  我还是没吱声。老向插话说:“就算谢大江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把他捉拿归案。”
  司马问我:“你回答我,他现在在哪儿?”
  我脱口而出:“不知道。”
  司马说:“你还嘴硬。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掌握,是吗?我告诉你,有人看见你跟他在一块。”他说的“有人”,我想一定是老缪。
  我没好气地说:“那你问那人去呀。”
  司马说:“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不撞南墙不回头。”
  老向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照片上大江和我并排站着。原来老缪的手机竟有照相的功能。这可是新玩意儿,我听说过,还从没见过。
  “怎么不说话了?”司马的问话里带有一种只有胜利者才有的语气。
  “你要我说什么?”我明知故问。
  “我再问一遍,他现在在哪儿?”


  “早走了。”我心想要再说不知道,就算司马有涵养不骂人,那老向肯定会暴跳如雷。
  “去哪儿了?”司马问道。
  “他没说。”
  “我提醒你,包庇窝藏嫌疑犯也是犯罪。”
  “随你怎么说。”
  “上次在温哥华,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我怎么没说实话了,当时我根本就没他的消息。再说,你也没说他是罪犯,你说了吗?”我的话也挺冲。
  “他现在还住你家吗?”司马没理我,换了个问法。显然他不相信我。
  
金狱 第四部分(25)
“我不是说了嘛,他早走了。”
  “我们现在就去你家。”
  “你凭什么去我家?”
  见我这么说,司马以为我心虚了,嗓门一下子高起来:“陆颜莉,我提醒你,你是在跟警察说话,注意你的态度。”
  “我态度怎么了?”
  “少废话,走。”说完,司马站起身,想拉我走。
  “我要不走呢?”我坐着没动。
  “你真想对抗法律?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不带我们去,我们就找不到你家。我只是想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知道吗?”
  “就怕你们去了会失望。”
  “失不失望是我们的事。你带路,走。”
  教室门被从外面推开,进来几个同学,看样子他们要在这里上课。我长长地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起饭盒没精打采地往外走。司马和老向跟在我身后。一出教室,我就看见冯蕾和老缪。他俩站在走廊上聊天。我狠狠瞪了冯蕾一眼。冯蕾急忙把头扭过去,老缪一脸的不知所措。
  “你开她的车。”司马在我身后对冯蕾说。
  “我不开。”冯蕾说。
  “为什么?”司马问冯蕾。
  “她车,我没保险,我开违法。”冯蕾解释说。
  “那好,我坐她的车,老缪你们跟着我。”司马嘱咐道。
  走廊的两侧全是Locker(储物柜)。我走到走廊的尽头,打开我的储物柜,从里面取出书包。他们四个分列在我的两侧,我像是他们的人质。我不由得想起包律师,顿时计上心来。锁好Locker后,我抬脚就进了旁边的女厕所。见冯蕾没跟进来,我忙从书包里掏出手机,坐在马桶上给包律师打电话。电话没人接,自动转到留言机上。我小声地喊道:“包律师,快来救我,中国公安要搜我家,快来救我……”
  “小陆,小陆。”听见冯蕾在外面喊我,我忙把电话挂掉了。
  放水冲厕所后,我从里面走出来。冯蕾站在厕所门口。见到我后,她急忙退出去。
  去我家的路上,司马一会儿问我孩子的情况,一会儿又说起我的学校,还想聊这里的天气。见我横竖不搭理他,他才没再没话找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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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我家楼下的停车场后,我停好车,并没下车的意思。司马问我:“怎么不下车?”
  “我不想带你们上去。”我心想,要让他们上去了,再像上次似的轰他们走,怕就难了。
  司马刚想说什么,见老向在外面敲车窗玻璃,他推门下车。跟老向交代了几句后,司马很快又回到车上。一上车,他就对我说:“陆颜莉,你怎么回事?温哥华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也不想想,古今中外,跟警察斗的,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见我不吱声,他又说:“我完全可以把你带回去,也可以要求加拿大警方司法协助,但我没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他一定没料到我会这么回答。
  “你还来劲了,想叫板,是不是?”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把头扭向窗边,接听起来。
  “是陆小姐吗?”是包律师。我顿时喜出望外,看来他听到我留言了。
  我忙说:“是我,是我。”
  包律师问我:“你遇到什么麻烦啦?”
  我对包律师说:“快来我楼下停车场,快……”
  司马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手机,粗暴地把电话挂掉了。
  我大声地叫道:“你要干吗?”
  司马问我:“给谁通风报信?”
  我对司马说:“你把手机还给我。”
  司马以命令的口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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