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许渊谦一人穿着一身天青色的旧式长衫,和整个环境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如此的扎眼。
“伯父放心,磬盛对我说过,一定会好好地对待子岚,不会负她。”许渊谦一脸得体的笑意,道。
钱有道爽朗的笑了,“渊谦啊,我这辈子就那么一个女儿,她娘也走得早,已经把她宠坏了啊,以后如果做了些不合适的事儿,可得担待些啊。”
“那是自然,都是一家人了,那有什么担待不担待的。”许渊谦摇摇头说。
钱有道点点头,“也对,既然是一家人了,渊谦啊,如果有什么难处,就和我们说,我们也好帮衬着,来,我们喝一杯。”
“多谢伯父。”许渊谦说着就喝下了杯中的酒液,苦涩的感觉从嘴里蔓延到了心里。
许磬盛坐在新房的椅子上,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满脸的苦涩落寞。
钱子岚穿着丝质睡袍,露出一双藕臂,环住了许磬盛的脖子,“夫君,我们就寝吧。”
“你给我滚!”许磬盛一把推开了钱子岚,深吸了口气,说,“我去书房睡,钱小姐自便。”
时光流转,转眼就过了三个多月,这段时日,许磬盛每晚都是在书房度过,几乎夜不成寐,不论钱子岚怎么劝说都如磐石一般巍然不动。钱子岚好像是开了窍,也没有向自己的父亲说这事。两人在钱有道面前是恩爱夫妻,在人后却比陌生人都不如。
许渊谦几乎是住在了兰萋坊,日日借酒消愁,玉姑娘看着他日渐消瘦的样子,只觉得心如刀割。当初那个不屈不挠的少年怎会到了如斯境地,情之一字真有如此伤人吗?
许渊谦坐在窗口,望着街上来往的人,面目呆滞,几乎是没有了人气。
“渊谦,你要振作啊。”玉姑娘的手覆在了许渊谦的手背上。
许渊谦的头转了过来,依旧是如死水一般的眼神,“振作?!”
看着这样的眼神,玉姑娘满心的劝说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算了,我也不劝你了,但是身体要紧,你可要保重啊。”
点点头,许渊谦道,“多谢玉姑娘关心,我没事。”
这么说着,许渊谦的身子却是一点一点的垮了,躺在床上瘦脱了形。眼神暗淡,面容枯槁,那还有当初的模样。玉姑娘时时在床边照顾,全不顾老鸨的冷嘲热讽,可算是有情有义。
这日,许渊谦靠坐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春光,对着玉姑娘道:“玉姑娘,我有东西放在家中,可否代我去取一下。”
玉姑娘应下,转身离开了房间。
许渊谦唤来了老鸨,声音沙哑,“妈妈,我要给玉姑娘赎身。”
“许小哥,你这是在开玩笑吧?赎身?!你有这钱吗?”老鸨看着他,一脸的鄙夷。
身边的玉姑娘一脸的惊讶,不知作何反应。
“玉姑娘,我那东西给我吧。”许渊谦道,玉姑娘怔怔地递过了那个盒子,许渊谦交给了老鸨,“妈妈,这里面是我的积蓄,应该有五六百大洋,可还够?”
老鸨接过盒子,打开之后就看见了闪闪发亮的大洋,立刻眉开眼笑,道,“够够够,自然是够的。”玉姑娘虽然长得是好看,唱腔也是不错,但是卖艺不卖身,实在是亏本,而且玉姑娘的年纪也快到门了,到时候估计也是赔钱买卖,原本想着有个两百大洋就差不多了,没成想还能翻上几番。
“渊谦……”
“咳咳咳咳,玉姑娘,不,叫你玉儿吧,我家中还有些积蓄,我那弟弟,是用不着了,就留给你吧,等我死了,你就拿着,咳咳咳,拿着钱到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去吧,嫁个好人家,生个孩子,忘了这里的一切吧。”许渊谦躺在床上,断断续续地说着,“对了,咳咳咳,我死后把我埋得离父母,远些,我这个,这个不肖儿子没资格,没资格离他们那么近。还有,别把我的死讯告诉,告诉磬盛,咳咳咳,就说我,离开家乡了,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咳咳咳咳……”
“我,记着了。”玉姑娘,不,应该是玉儿扶着许渊谦的背,满脸的泪水,她知道,他已经时日无多了。
听着玉儿的回答,许渊谦沉沉地睡了过去,谁知却是再也没有醒过来。
听说,许家写词的那个小哥搬家了,再也没回来。
听说,兰萋坊的玉姑娘去了外地。
听说,某座山上多了一个小小的坟包,旁边还有一个守墓人的小屋,里面有一个美丽的女子,穿着一身丧服,唱着委婉动人的词。
听说,钱家姑爷收到了一封信,里面是他哥哥写的词。
听说,钱家小姐怀孕了,生了个男孩儿,眉眼像极了舅舅。
听说,钱家姑爷失踪了,再也没有找到,可怜他的儿子成了没有爹爹的孩子。
又听说,那座山头上的坟包旁边多了一个坟包,紧紧地挨着。守墓人还是原来的那个女子,只是换上了一身火红的嫁衣。
听说,不,没有听说了,故事到此为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结束了,情深缘浅,早已注定的结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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