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候,总会觉得时间漫长,事实上从那类似人鱼的动物跃入海中,到攀登上龚婵娟及侯晓山所在的这片沙滩,只过去了大约十几秒钟而已,随着一片浪潮,那东西攀上了岸,两臂撑起上半身,下半身半淹在浅薄的海水中,发着绿色幽光的双眼锁定了岸上两人,薄唇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两人被那眼光给定住了,脑中一片空白。
这条在水中摆尾的生物在东方神话里,可称为人鱼,或者鲛人,他胸前平坦健朗,显然是个雄性,若玉石的白肤挂着水珠,微红长发有若水草飘散,湿淋淋的垂挂在肩上、背后,手指间有透明的膜,像是鸭蹼,两手手臂跟后背有一层透着蓝光的鳞片,脖子到后腰是如刀刃般的背鳍,腰以下一条鱼尾巴。
至于五官,如同刀刻,呈现出希腊雕像一般的深邃感,是个美男子,与传说美丽妖娆的雌性美人鱼大异其趣,严格来说,他的长相甚至有些阴戾,让人看一眼就会不寒而栗。
「真有人鱼?!」侯晓山最先回过神来。
人鱼突然开口,发出一串悠扬空渺的音符。
彷佛自远古传来,悠远蜿蜒的情绪直抵内心,明明音量不大,却连海潮也压不下那诱惑的音调,并与之共鸣共振,男人低沉而强烈的曲风涤荡着两人,从细胞到骨髓、从脑海到心脏,他们意识渐趋迷茫,让人如抵天堂。
人鱼之歌,自古以来就能祟人,舶行遇者必作法禳厌,对渔人或远航的船员们而言,人鱼是灾兽,因为他们的歌声能迷惑船员们的心神,导致船身撞礁翻覆,最后沦为人鱼口中的食粮。
龚婵娟跟侯晓山在歌声中渐渐软倒在砂滩上,无独有偶,穿透力强的人鱼之音同样飘荡到了穉夏湾,赏流星雨的那群社员们也跟着倒下。
人鱼尾巴突然间从正中裂开,鳞片褪去,转瞬间变成修长有力的双脚,他站了起来,赤身裸体,身材健美的能让天下所有男人羡嫉、让所有女人爱慕。
人鱼难得逢上繁殖期,虽然他不打算繁衍子息,但是受体内猛爆的情那个欲影响,急需找人发那个泄那个欲那个望的他就打算在龚婵娟及侯晓山两人中择一为目标。
身为雄性的他,第一选择目标自然是女性,而且龚婵娟长得也好看,但是在嗅了嗅之后他毅然决然放弃,这女人大姨妈来了。
接着看向侯晓山,这年轻人帅气有形,身材匀称,倒也合乎人鱼的眼缘,他弯腰,他横抱起对方,朝海中走去。
砂滩上他的脚印很快被潮浪冲净,海中他把侯晓山改挂在肩上,双脚再度化为遒劲的尾巴,朝着落晖角游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簡單來說,侯小山就是被大姨媽給陰了。
第10章 为什么花儿会那么红
侯晓山醒在一个海蚀洞中,第一眼映在他眼中的,是镶嵌在洞顶几颗棒球大小的珠光,不识货的他只以为那些是普通的萤石,事实上,那是人鱼从深海裂缝中躲藏的漂霜乌贼体内挖出的结晶石,比普通萤石还要亮,光芒千年不消,甚至能呈受深海底千百万吨的水压,是收藏家趋之若鹜的宝石。
他又感觉到身上湿淋淋,有咸味,像是刚泡过一场海水浴,他还有一种违和感,好几秒钟之后才意识不对劲,有个人正在脱他的衣服。
散失意识前的画面重临脑海,他想要坐起身,却发现全身酸软无力,那种被音声给夺去心魂的失重感还继续着。
刚回想起那动人心魄的人鱼音符,同样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别急。」
短短两个字,传递出一种男性的诱那个惑与抚慰,那声音是一种魔咒,重重敲打在人的心上,让听者的灵魂都跟着起了共鸣。
侯晓山心跳的很快,转动眼珠,认出对方就是那只人鱼,自己正躺在一堆厚实干爽的海草上头,男人则屈膝在旁,脱下他的衣物。
侯晓山看到了对方的光腿,脸都僵了。
一双实实在在的人腿,没有鱼鳞,腿那个根之间还有个庞然巨物,直挺挺朝上竖着,一点都不懂得、矜持。
光是根据这尺寸,他可以确定,此人必是妖物。
男人呵呵低笑,把侯晓山的棉质T恤给脱了扔在一旁,看着对方劲瘦却不薄弱的身体,忍不住往他胸那个膛摸了一把,对手感满意的很。
侯晓山个性好,却不表示没有脾气,男人刚刚动作情那个色,跟平日同学、朋友们开玩笑似的碰触完全不同,要是他现在有力气,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别乱摸!」狠瞪对方,显然他并不太畏惧人鱼的阴戾气质。
男人对他的威胁觉得挺有趣,亲和友善的大学生,轻轻撩拨一下,竟然有种小豹子的威胁感,这让他更想要逗弄对方。
手指节在那微呈淡蜜色的脸颊上摩娑,轻声道:「宝贝放心,我会温柔的。」
「我成年了,喊什么宝贝?」侯晓山皱眉说。
「……真幽默,我喜欢,我一定让宝贝有个难忘的夜晚……」
「想要个难忘的夜晚,你可以撞撞墙壁,让痛感加强你的印象!」
「宝贝果然有趣。」
嘴里说着有趣,手已经下滑到侯晓山的牛仔裤裤头那里,男人好整以暇的替他解开钮扣,拉下拉链,里头是一件宜X爽平价棉质内裤,侯晓山趁打折时从购物中心买的,一次买三打,还附赠三条,黄的绿的蓝的都有,穿上三年没问题。
侯晓山渐渐有了力气,手脚也开始恢复知觉,当他查觉对方居然不要脸的摸上了他的小晓山,怒不可遏,攒尽力气就往男人鼻头揍过去!
「滚蛋,那是我未来老婆才能摸的地方!」
咚一声,男人结结实实挨上了那一拳,事实上,因为侯晓山力气还没完全回来,这一拳对男人而言,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男人没生气,摸摸被打的脸。
「这是情趣吗宝贝?」
侯晓山气力尽出,身体歪了一边,却没力气转回来,他咬牙说:「你要是还乱摸,我一定让你知道,为什么花儿会那么红!」
「哦,为什么呢?」
侯晓山语结,他也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只是大家都流行这么说,他也就拿来当当口头禅。
再度瞄到男人的胯那个下巨物,经过这一阵折腾,还被打了一拳,那尺寸朝天的角度居然维持的跟刚才一样,简直不是人!
男人顺着侯晓山的眼光看过来,猜到了他的想法,便凑近了些,用那逆天的性感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今夜是我的交那个配颠峰期,一整夜都会维持这种状态,宝贝你赚到了。」
什么赚到了?!侯晓山心里怒吼,但生理上被人鱼的声音所惑,居然从脚趾尖到耳朵尖都红了起来。
全身发热,身体却有种软而施不上力的感觉,这是人鱼的魔法,交那个配期间用以蛊惑看中的伴侣,就像陆地上动物以发散荷尔蒙气味的方式招徕异性,只是人鱼的招数更凶残些,因为人鱼的数量少,所以他们交那个配的范围远扩及到人类,海面辽阔广大,迷惑人类不易,所以他们很早就进化出声音的幻术,让人类主动投入怀抱。
就在侯晓山发软的时候,他的牛仔裤包括湿内裤已经被脱到脚踝处,男人将他搂在怀里,完美的唇往对方亲了过去,湿滑的舌头顺势撬开侯晓山的嘴,亲昵的在里头攻城略地。
侯晓山神智是有些迷迷糊糊,仅有的一丝理智对他叫嚣着有哪里不对,从来没与人接吻过的他只觉得那个侵入口腔的东西让他很不耐烦,用自己的舌头推了几次都没成功,干脆咬了下去。
锈铁味在口中散开,而那侵入的舌头顿了一顿,退出去,随之而来的,竟是对方铁钳似的禁锢,紧的几乎要将他肺里的空气都挤出来,侯晓山不得不张嘴猛力呼吸,就像被捞上岸的鱼儿那样。
喘得有些急促了,眼眶甚至泛泪泛红,让他帅气的面孔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而那略带失神的眼睛则多了点微乱的迷蒙,人鱼情不自禁伸出带血的舌头,轻舔上那热红的脸颊。
「……宝贝比想象中热情……」他说:「很好……很好……很好……」
胸腔中有股热气冲起,连说三个很好,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占有怀中这个年轻人,但他耐心作着前戏,人类身体太过脆弱,稍有不慎,把人作死了都有可能。
侯晓山感觉到男人正舔那个遍他的全身,身体被撩的正往肉那个欲那个交那个欢的方向倾近,但心底还未完全被淹没的理智则不断告诉他,这是不对的。
这是不对的,他现在被一个妖怪强迫着……
男人知道他还未完全放下心防,勾魂慑魄的魔音再起,那低沉的、从厚实胸腔中传达出的天籁,梦幻迷离,但是在他强占性的态势之下,更像是神祇传达给信徒的神谕,凛然、不可被质疑。
「享受吧,宝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你此生最高那个潮的一次享乐。」
侯晓山微点了点头,男人低笑,往他脖子咬啮下去,突然之间肚子一痛,他往后踉跄退倒,这回的力道比刚刚打在脸上的那拳还重了一倍。
侯晓山证明了他从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现在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了吧。」他直盯着狼狈倒在一旁的男人,说。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若是出現“那個”,
請看官們自動屏蔽。
下一章也請低眨
第11章 你真是讨人喜欢
「哈哈、哈、哈哈哈……」男人抱着肚子仰头大笑,他很久没有如此欢愉的感觉了,他甚至笑到眼泪流出来,身体一颤一颤的。
其实侯晓山一拳打出后就知道情况不妙,本来打算一拳制住对方,然后找个东西把人给绑起来,等他力气恢复到差不多就逃掉,但瞧男人腹部中拳却仍显不痛不痒,自己却已经力竭……
他保持面部正常,不打算让男人知道这点。
男人笑够了,抹抹眼角的泪,眼白部分变得血汪汪一片,衬着那绿色的瞳孔格外诡异震撼,而从中散发出的威霸与悍狠,更是侯晓山这种凡人完全没有经历过的。
那是一种打算吞吃了对方的杀气、是将对方视为猎物的理所当然,用一种通俗的语气来说,那就是酷狠狂霸拽,完完全全的霸气总漏!
在那样杀意十足的眼光中,侯晓山完全动弹不得,原来这世界上真有那种能制人意志的眼光。
他眼睁睁看的男人站起身来,再度将他抱在怀中,在他耳边呢喃,带着情人的亲密。
「侯晓山,你真是讨人喜欢──」
侯晓山惊疑,人鱼男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
从头到尾他都没报过自己的姓名,证件也没放在身上……
他没有深思太久,因为男人的动作急切了,一双手在他的身上又摸又捏,手臂上干爽的鳞片掠过肌肤,刮擦出颤栗的感受。
以下略……
作者有话要说:
別鎖吧JJ小精臁畘~
這裡的敏感字鑑別系統太他媽神了,
我只能從刪字或加那個來擇其一。
剛剛發文,果然被檢出敏感詞彙,就被鎖了,囧。。。。
再改一遍,裡頭的錯字不用提醒我。
好像有些人看不到文??
我重發一次。
第四次重發,Qrz。。。
不小心發到繁體版了,趕緊改過來!!!
因為蠢作者常常在JJ看文,所以繁體簡體在我腦裡都會自動轉換,
眼裡看來根本一個樣的,
要不是有親指出來,我根本洠Оl覺到異常。
第12章 把老子的便宜哥哥还来
穉夏湾,海涛冲岸,退时留刮一道潮响,遗一抹白沫,就在晨曦将至前,在砂滩上东倒西歪躺着的天文社社员们一个接一个转醒。
「欸、怎么都睡着了?」社长蔡鸣榕打了个大喷嚏,被海风吹了一夜的身体这时候觉得不舒服了,转头问另一名社员,「虎子,你在果汁里偷放酒,想对社长我意图不轨吧?」
负责饮料的虎子愁眉苦脸,「简单的果汁啤酒,酒精度只有百分之三点五……」
真是冤枉,再说了,就算他想对人意图不轨,也绝对不可能是社长你啊,又不是眼睛脱窗了说。
副社长邹伊琳跟着醒来了,一看手表,天、凌晨四点,她赶紧让其他社员收拾收拾凌乱的砂滩,习惯性的点了一下人数,咦、少了两个人,谁呢?
想了想、啊、不正是那一对新出炉的小情侣吗〈妳想多了〉!啧、浓情蜜意的,这是乐不思蜀了啊~~都不回来了啊~~
跟社长打了个招呼,她去喊那两人回家吃饭。
照样走过那刺得人脚底板疼的礁岩路,再绕过一大片屏风似的大礁岩,海面上第一道晨曦正好射过来。
砂滩上情况一目了然,她首先看到躺在砂滩正中央的龚婵娟,似乎还睡的正沉,她往左又找了找,发现近海水处有有东西在蠕动,她焦急了,以为侯晓山被水给淹了。
「侯晓山你怎么……」她边跑边喊,才跨出几步,那蠕动的身影突然间抬起头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怀疑,如此声嘶力竭、动人心魄、荡气回肠、裂石穿帛、撼动地壳、连睡得香甜的女主都给惊醒的尖叫声,就是邹依琳发出来的!
就连另一边砂滩的社员都听到了,开始有人赶过来,然后就听到他们一面跑一面嘶嘶喊疼。
「唉唷刺到我脚了……」
「啊啊我拖鞋被割坏了!」
「次奥我蛋蛋都破了!」
所有人都看着那个说自己蛋蛋破的人,摔,妳是女生哪来的蛋蛋?!
女生很无辜,她手上有两颗鹌鹑蛋,昨晚烤了还来不及吃,一听到副社长叫喊,身为女汉子的她立刻大马金刀赶过去,然后就……悲剧了……
咳、小插曲,大家还是赶紧救援先!
小砂滩上,龚婵娟正在伸懒腰,邹依琳则跟殭尸一样呆站着,一副被吓呆的模样,然后有人发现侯晓山仰躺着,下半身沉在水中,衣服全湿了,也不知是睡着还是死了。
社长跑过邹伊琳身边时,还念了她几句,「有空尖叫,还不如赶紧去救人……」
邹伊琳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惊魂未定,期期艾艾,「不、不是……刚刚、有怪物……」
「什么怪物?」
邹伊琳惊魂未定,「真的、海、海怪……全身都是鳞片……眼睛、眼睛绿绿的,牙齿跟鲨鱼一样、我看见、看见他正要吃掉侯晓山……」
「醉酒还没醒吧?这里又不是尼斯湖,哪来的水怪。」社长嗤之以鼻。
猛不防又是一声尖叫,所有人齐齐往邹依林看,又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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