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该扶的位置上,赶紧挪开了手去,腰上的热力减褪消失,也让白莲心下瞬间有了一种很是奇怪的失落的感觉。
陈豪望着她轻轻地捶打着自己的腿,眼里掠过了一丝感动,他当然清楚,刚才白莲是害怕弄醒了陈晓,所以任凭陈晓的脑袋一直压在自己的腿上,一动没动,由于血脉不通畅,所以才会造成这种腿麻的结果了。
“你确实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陈豪看了她半晌,才出声说道。
白莲一愣,随后禁不住掩住嘴就笑了起来。
“笑什么?我觉得我并没有说错。”陈豪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道。
“我是在笑你这么厉害的人物却这么不擅长言辞,哪有夸人像你夸得这么生硬的?感觉好像我逼着你说,你是从嘴里硬挤似的。并且,我还是你的老师,你居然说我是女孩子。”白莲笑得前仰后合地道,她的笑容清纯、质朴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坦然的美丽,让陈豪一时间看得有些怔了起来。
白莲笑了半天,眼神一扫,突然间发现陈豪正眼神炯炯地盯着自己,她这才感觉到自己一个女孩子这么笑好像不太妥当,尤其陈豪还是自己的学生,就赶紧站直了身体,收起了笑容,瞪了陈豪一眼,“喂,不要这样看人,这是不礼貌的。”
“啊,对不起。”陈豪赶紧挪开了眼睛,自己也觉得有些唐突,不好意思起来。
一时间,两个人面面相对,就都有些讪讪的,居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俱是沉默了下来。
“咳,那个,那个,陈豪,今天的事情,你不许说出去,知道么?对你我都不好。”白莲感觉气氛有些不对,赶紧轻咳了一声道。
“是。”陈豪答道。
“嗯,还有,你也要小心王守成报复你啊,他老爸可是副市长。”白莲不放心地再次叮嘱道。
“是。”陈豪再次答道。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一个劲儿是是是的,好像当兵出身似的,我又不是你的长官在向你发号施令,你不用这么惜字如金地答应吧?”白莲瞪了他一眼道。
“是,啊不是。”陈豪赶紧点头,不过感觉不对,又摇了摇头,白莲看着他有些呆讷茫然的表情,实在忍不住,再次格格格地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很好听,清脆悦耳,像黄鹂鸟在树上歌唱。她的笑容更美丽,皎洁明媚纯净,堪比虚空明月,一时间,陈豪禁不住又看得呆了起来。
“告诉过你不要这么看人,你没听见呀?不礼貌。”白莲发现自己又失态,被这个家伙眼神炯炯地看着,忍不住就咬了咬嘴唇,伸出根白生生的手指,狠狠地一戳他的胸膛道——她原本是想戳陈豪的脑袋的,可是陈豪足有一米八五,太高了,她不足一米七的个头儿有些勉为其难,所以临时换了方向。
“对不起。”陈豪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再次挪开了眼睛。
“夜深了,我回去啦,你开车回去的时候要小心,听见没有?”白莲就说道,可是嘴里这样说,脚下却根本没有挪动的意思,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不,好的,嗯,你也要,小心。”陈豪点点头道,但同样脚下没有挪动。
第八十九章:脸红什么
“那个,嗯,谢谢你啊。”白莲掠了掠头发,突然间想起,自己好像还一直没跟人家说谢谢呢。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陈豪一笑,露出了两排整齐的白牙来。
“其实,我跟那个恶衙内,真的没什么的,只不过从上学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缠着我,就算我上大学的时候,他也不放过我,整天给我打骚扰电话,我换了好多手机号码,可是他都有办法能找得到我。再后来,我因为父亲的原因回到了春明市,原本其实按我的毕业院校的条件,分到我爸原来的单位,也就是春明师院也是绰绰有余的,结果,就是因为他从中作梗,故意拿这件事情来卡我,非要我做他的女朋友,我不干,他就利用家里的权势把我‘发配’到了三十一中来,这个混蛋。”白莲说到这里,禁不住恨恨地骂了一句道。
“他倒是挺痴情的。”陈豪难得地幽默了一句道。
“痴情什么啊,他就是在玩弄女孩子以满足他的占有欲而已,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跟他痴不痴情没关系。他在上学的时候就乱搞男女关系,弄得一个女生为他堕胎退学了,后来据说还精神失常疯掉了,上了班,他就更放肆了,只要他看上的女孩子,无论是已经成家的还是没结婚的,都难逃他的魔爪,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谈情说爱。”白莲气忿忿地道,不过说到这里舌头就打了个结,感觉陈豪是自己的学生,自己居然在他说这些,好像有些不合适。
“他这样的人,其实该下地狱。”陈豪眼里掠过了一抹冷厉的光芒,如从寒冷的雪山尖儿上滴溜溜转过去的风。
“就是啊,据说他爸也是那个德性,还听说过他们父子……算啦算啦,不说了,真是纳闷,就他爸那样的人,居然还能身居高位当上副市长,我看没把他查下来都算是不错的了。”白莲哼了一声道。
不过,她这无意间的一句话,却是让陈豪眼睛亮了一下。
“那个,嗯,我走啦。”白莲看了一眼手里再次响起了的手机,那是老爸打来的电话,瞟了他一眼,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就小声说道。
“嗯,你慢走。”陈豪赶紧点头说道。
“好的。”白莲转身离去,不过,往前走了几步,却突然间回过头来,“喂”
陈豪倒是不提防她叫自己,赶紧抬头应道,“你还事么?”
“小子,以后不许这么没大没小的,听见没有?我是你的老师,以后要叫我白老师,知道么?”白莲的娇笑声在夜风里传了过来,白莲已经跑进了楼道里不见了。
“白……老师?”陈豪挠了挠脑袋,上了车子,车子引擎咆哮了一声,向前滑去,不过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原地划了好几个弯儿才驶出了小区。
夜已至深,黑暗正以最热烈的浓情拥抱着这片土地,就如一个人对生活那无比炽烈的爱!
陈豪的车子徐徐开走了,二楼的灯光也亮了起来,白莲站在阳台上,躲在窗帘后面,望着车子远去的尾灯,咬着唇,脸上似笑非笑,有忐忑、有紧张、有嗔喜、有好奇、有羞赧……诸多情绪混杂在一起,连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反正,很复杂、很欲说还休,烦不像烦、嗔不像嗔、喜不像喜、忧不像忧,说不出的那种怪怪的感觉。
“真是讨厌,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对一个学生小白脸有感觉了么?不可能,对,这绝对不可能。他是我的学生,我是他的老师哎,我怎么会对他有感觉呢?不会的,绝对不会的。”白莲站在窗台上,比比划划地自言自语道,又是摇头又是否定,像是自己在与自己进行着心理博斗一样。
“小莲,你在干什么?这么大半夜的回来,不去睡觉,在阳台上魔魔怔怔的瞎叨咕什么?”此刻,白莲的父亲白万海走了过来,皱眉望着她问道。其实白万海的年纪并不大,白莲今年二十三岁,白万海也才四十八岁而已,可是早年丧妻,自己一个人将女儿抚养大,再加上常年苦心钻研学术,身体早早就垮掉了,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头发已经白了一半,脸上的皱纹也是一道接着一道,原来应该是中年老帅哥的一个人,结果现在弄得像是个快要土埋半截的老头子一样,像六十多岁似的。此刻,他戴着花镜,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书皮上写着,“春明市日军侵略史略”几个字。
“啊,没干什么,我在背课呢,明天要讲新课。”白莲正在那里自言自语呢,不提防父亲从背后出来了,吓了一跳,赶紧说道,说罢逃也似地就跑到洗手间洗脸刷牙去了。
“你背课就背课,脸怎么红成这样?是不是发烧了?”白万海狐疑地望着自己的女儿,轻咳了两声问道,他早年受过风寒,有着严重的肺病,这么多年四处求医,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身体也是一多半都毁在了肺病上,要不然,白莲也不会放弃留校的机会回到春明市做一个普通高中的老师了。
“谁、谁脸红啦?你看错了,刚才是灯光晃的嘛。”白莲靠在洗手间的门上,捂着高耸的胸口,喘息着,好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发现了似的。
看了看镜子,咦,镜子里一个脸红红的年轻姑娘,远山含黛,眉目如画,杏眼带春,就连脸上的酒涡里都带着一股让人一眼就能看穿的春qing,那是谁?这一看,白莲险些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该死的,我这倒底是怎么了?呀,对了,一定是被那个该死的混蛋给打的,一定是的,那个臭混蛋,居然打我,陈豪扭断他的胳膊才好呢……”白莲摸着自己又红又热的脸蛋儿,赶紧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下意识地很排斥某种想法,不允许自己再进行某种胡思乱想了。
第九十章:倾国倾城
只不过,整整一夜,白莲依旧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刚刚睡着一会儿,结果梦里居然就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男人,哦不,准备地来说,应该是一个大男孩儿,他居然站在花丛里,向自己笑,啊,真是该死,他笑得那样漂亮,简直比向来以美貌自负的自己还要美丽,他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白莲刚要叉着腰大骂一声“你不许再笑了,笑得像个女人似的,难看死了。”可是突然间,她就看见那个少年周围的花就变成了一团团荆棘、一束束尖刺,瞬间就倒卷了过去,将那个男孩儿扎得鲜血淋漓、遍体鳞伤。
“不……”白莲乍一见这情景,骇得肝胆欲裂,尖声惊叫着,伸出了手去,奋不顾身地就冲了过去,“咕咚……”白莲连着被子带着自己摔到了床下去,痛得“哎哟哎哟”叫个不停,终于醒了过来。
“你这孩子,倒底是怎么了?从昨天晚上回来到现在,怎么这么不正常呢?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能从床上摔下来?”白万海推开了门,一见这情景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着女儿道。
“哎呀,爸,您就别说了,我都做噩梦了,你都不知道安慰我一下,还在这里说我。”白莲揉着腰,娇嗔地道。
“做什么噩梦了?有人欺负你了?”白万海摇头哭笑不得地问道。自己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娇憨烂漫,跟个小女孩儿似的,从来没有太多的机心。
“我梦见……啊,爸,你干什么啊?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你居然还打探人家的秘密与隐私,真是的。”白莲瞪了她老爸一眼道。
“咦,你这孩子?神经了吧?刚才是你让我安慰你一下的,我就问了,结果你居然这样说我。”白万海气得把她的被子往床上一扔,站起身来就走了出去。
“哎呀,不要你问了,烦人烦人烦人……”白莲嘟着嘴抓过了床畔的一只流氓兔,狠狠地捶打了几下,也不知道那“烦人”两个字是在说谁了。
早晨到了学校,第一节课就是陈豪他们班的英语课,白莲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就进了课堂,也看得一群牲口这个心疼啊,平时美艳无比、光彩照人的白老师怎么一天晚上不见就变成了这样呢?两个大黑眼圈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怜,更增三分柔弱。
白莲将课本放在了桌子上,不自觉间,第一眼就望向了课堂最后排,原本陈豪应该就坐在那里的,可是,陈豪居然没有来上课,她突然间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心底下没来由地就格登了一下,下意识地就脱口问道,“他干什么去了?”
“白老师在说谁?”一群学生就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白老师今天的表现有些奇怪呀,不像平时那个温雅宜人、处变不惊的三十一中女神呀。
“老师,您是在问陈豪吗?他今天确实没来。”这个时候,班长候小婷站了起来,答道。不过她的“善解人意”着实让白莲脸红了一下,幸好学生们没有发现。
“哦,我知道了。现在开始上课,今天我们学习新课。”白莲点了点头,心底下又是惘然若失,又是心神不宁,好像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以至于,这一节课下来,她居然口误连连,出现了很多常识性的错误。
一下课,她就跑了出去,去找班主任老师于渺,想问问陈豪的情况,可是于渺今天父亲住院没来学校,白莲又没有陈豪的联系方式,这一上午,整个人都是心神不宁的。
且说陈豪,今天他没去上课自是有原因的了,昨天晚上陈晓大半夜的跟着他跑来跑去,又去了警局,看到他“挨打”,结果连惊带吓又受了风寒,半夜就发起了高烧,上吐下泻,吃了两遍药也不当事儿,把陈豪急得不行,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医院开门,开车拉着妹妹就到了春明市医院,挂完了号就诊,确诊是急性感冒兼胃肠炎,大夫给开了头孢加弗派酸,再配合霍香正气软胶囊口服,吊针打完之后,陈晓终于好一些了,也让陈豪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晓晓,哥对不起你,是哥的错,哥以后再也不折腾你了。”陈豪心疼地扶着妹妹往外走。
“哥,咱是一家人,你说的咋是两家话呀,你是我亲哥,我当然担心你,感冒是我体质弱,跟你又没什么关系,你还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呀,真是的。”懂事的陈晓跟个小大人似的安慰着陈豪道,两个人就出去取车,只不过,刚刚走到停车场附近,突然间一辆车子倒着车就冲了出来,险些一下撞到了陈晓,紧接着,车子“吱嘎”一声响,停在了那里,轮胎在地上划出了好长的一道车印子。
陈豪当时大怒,如果不是他身手敏捷抱着妹妹往后跳了一步,那辆车子险些就撞到他了。
定睛一看,那是一辆宝马750i,虽然不算太贵,但绝对也不是普通的富人能开得起的,一百四五十万的车子啊。不过,这种车子在国内来讲,向来属于暴发户的专有代号车型,就算不全是,起码大部分差不多少吧。
车子停在那里,车门居然都没有打开,而原地调头,看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