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枪、砍断了双脚,他是警察局局长德瑞克的儿子。现在,整个蒙泰克镇的警察都在寻找凶手和相关线索,我们需要一个名字,一个听见枪声或者卖枪给了什么人的枪贩子的名字。”
“我要是知道是谁干了这件事,真想请他喝一杯。”黑人趴在地上嚣张的撇着嘴说道。
“你好像没听懂!”海森堡说完以后伸手给了那个黑人后脑勺一巴掌,紧接着补充道:“你要是肯给我这个名字,我们就没有矛盾了,WE-COOL。否则……”
“周呢?”
克里斯蒂娜发现周末消失了,就在海森堡说话的档口。
……
这间房子……装修的还真是很有诱惑力。
周末在屋子里闲逛着,在这期间他走遍了一楼目力可及的每一寸角落,欣赏着房屋内窗户与窗户间的缝隙处、一个个裸女雕像。那些裸女被雕的很传神,有的摆出S形抱着空水瓶、有的背身扭头往回看的时候撅着屁股,这些雕塑值多少钱周末无法判断,可以断定的是,来这寻欢作乐的人都应该是很有品味的家伙。
顺着墙角绕过楼梯,周末没有着急上楼,他很想看看这间房子里到底有什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外边的四个小混混清空了这里,还摆出一副早就知道警察要来的架势。
他相信一句话,所发生的一切都一定有迹可循,如果问心无愧就不需要掩盖,也就没有了迹象;反之,就必须掩盖,就一定有迹象存在,这种迹象越多,就越容易顺藤而上,这就是破案的途径,顺着这条途径顺流而下是犯罪,逆流而上,就是周末正在干的事。
所以,周末在观察这间屋子的时候,采用各种姿势去看,他站着看、坐着看、蹲着看、躺着看,用任何方法检查每一个容易被其他姿势所忽略的角落,他一定得把这群小混混试图掩盖的东西找出来。
可惜的是,迫使周末用出真本事的并不是那件变态杀人案,而是很可能让他背上一次‘非法闯入’处分的妓--院,一个待定‘黑警’要是在背上‘非法闯入’的处分,那档案得花成什么样?内务部到时候肯定重点关照他。
嘎吱。
周末推开了楼梯边上某个房间的房门,那是一间厕所,很干净的厕所。
走入厕所,周末按照自己的习惯先是站着观察顶棚,确定没有任何异常时,开始坐在马桶上勘察墙壁,墙壁好像刚刚被粉饰过,最后,他忍着心里的不情愿,躺在地上,这个时候,他通过左右扭头来观察墙角和站着与坐着时看不见的角落,如马桶下边……
真正的破案绝不仅仅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嘡、嘡、嘡’来几句福尔摩斯似的推理,那是无法让法官和陪审团相信的,破案,永远是先有证据才有推理,否则任何推断都站不住。
“克里,我需要你的可乐、尺、还有一张白纸,车上的可乐!”
躺在地上的周末总算发现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让他很想不通。
那是一滴血,只有一滴,藏在马桶边上,如果不是周末躺在地上,绝对发现不了这滴血的痕迹,更有意思的是,这滴血没有外溅的迹象,是很圆润的一滴。它就藏在最难清理还不易发现的角落,和长期被清洁工忽视的尘土混在一起,要不是颜色不一和周末见了太多类似的血滴,还真不一定就一眼能认出来。
这滴血说明血滴滴落的距离并不高,起码不是从人体的下巴滴落,因为从下巴滴落,血滴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外溅、会呈小朋友画作上的太阳型,距离在那摆着。人体可以造成血滴滴落的位置很少,发尖、下巴、耳垂、鼻尖、指尖,仅此而已,加上血滴的圆润而不是椭圆或者圆锥体,更能证明这滴血是直接坠落而不是被顺手甩在这里。
由此,周末可以确定这滴血并非是这间屋子里某位妓--女的姨妈血,这些女人在那个来的时候都会用姨妈巾,即便是睡梦时大姨妈来了,清早第一件事也是洗澡、换内裤与带上姨妈巾,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忍受着脏血的污秽到厕所来到处甩。
那么,这滴血是谁的?
周末现在还无法确定,不过,他很快就能用排除法得知一切。
“嘿,周,你在哪?”
“厕所。”
克里斯蒂娜走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纸和一杯可乐:“你在干什么?”
“尺呢?”周末没回答她,而是直接问道。
“我哪有尺?”
“去借,去找邻居借。”
克里斯蒂娜翻了个白眼,又不好说什么的跑了出去,等又一次回来时,她手里拿着一把卷尺。
周末接过卷尺的第一步就是去量那滴血的直径,量好了直径以后把数字记在心里,下一步开始寻找姿势,他得找到一个能够直接把血滴滴落在最靠近马桶后边的位置,可这个姿势找了很久也没研究出来,关键在于实在太别扭了,每次想要靠在马桶水箱上用双手自然垂落的姿势把手伸到和血滴平齐的位置时,总会被马桶上的水箱给磕的后背疼。
一个正常人要忍着这种疼痛把血滴滴落,简直就是在和自己较劲,这不现实。然而单腿跪在马桶盖上也不太可能,谁会专门用这么特殊的姿势把血滴滴落在这?
什么样的人才会坐在马桶上把血滴落在那样的位置?
莫非是一个身体比较麻木,比如嗨大了、喝醉了……又或者,根本就是个没有感觉的死人!
周末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来找证据是为了抵消这次非法闯入,没想到……
“克里。”
“WHAT?”克里斯蒂娜看周末在那来回来去的调整自己,弄的像是精神病犯了却没带药一样,满头雾水的回答。
“把尺子拉出来,用0CM的地方抵住地面,帮我将尺子与地面做成一个90°的直角。”
“干嘛那么做?”
周末带着微笑回头,冲着克里斯蒂娜说道:“我要去告诉那些小混混,WHO’S-DADDY-NOW。”
第十三章鉴证高手在这
卷尺在克里斯蒂娜手里与地面形成直角,而克里斯蒂娜此刻在弯着腰调整卷尺与周末的距离,等距离合适的那一刻,就是这场试验开始的一刻。
周末是一个鉴证功底扎实的刑警,这在华夏很正常,他还见过有一位老交警可以凭耳朵听出汽车有没有毛病,凭双眼在黑夜一眼鉴定出牌照的真伪,甚至,还有人能够凭借脚印判断出身高、体重、年龄、O型腿还是X型腿,这些听着就玄乎的事都是他亲眼见过的。
至于这些天赋,是天生的,就像是人的正常视力是1。2有些人生下来就有6。0的千里眼一眼。
周末坐在马桶上将可乐杯盖打开,用吸管从可乐里带出一滴,这并不精准,所以他将吸管的一端用拇指扣在指尖平行位置,以双手自然垂下的姿势等可乐由吸管上自然坠落,当一切发生,早就铺在地上的白纸告诉了他一个错误答案,那就是,可乐落地的一瞬间出现了迸溅现象,而不是圆圆的一滴。
“多高?”周末扭头问了一眼克里斯蒂娜。
早就在实验之前得知步骤的克里斯蒂娜一直关注着距离,她用拇指指尖和食指指肚卡住卷尺上的数字,在将卷尺收起以后回应道:“约17厘米。”
“确切一点。”
“16。8厘米。”
周末又一次拿起了吸管,在可乐里沾出肉眼中与刚才差不多的容量后,手稍稍往下挪,在15厘米的距离亲眼看着可乐在吸管边缘汇聚成滴,慢慢滴落。
接下来,周末以每次降低两厘米的距离下移,直到白纸上出现了一排大小不一的可乐圆点痕迹后,他才停手。
这就是鉴证科的鉴证手法,面对一滴不知道容量的血滴,将会用无数次的实验来判断血滴从高空坠落的距离,以血滴的直径断定这滴血的容量,只有直径差距在极小甚至等同的时候,才可以下定论,否则就要重来,没有任何疑虑为止。
第一轮测试结束后,周末用卷尺分别量了纸张上可乐滴落痕迹的直径和马桶旁边血滴痕迹的直径,最相似的,就是14。3厘米的位置,可是直径在数据上依然有误差,这就说明他用吸管沾起的可乐容量不对。
同样的实验又一次展开,周末在这一次的试验中减少了可乐沾出的计量,同样将距离缩小到了13厘米和18厘米之间,最终在13。5厘米的位置,周末得到了直径大致相同的圆点。
“BINGO。”
双眼间呈现出些许兴奋的周末拿着带有诸多痕迹的白纸和马桶后边的血滴进行比对,连续量了三次,又重新在一样的距离滴落了三滴可乐后,这才确定了答案。
“这个可以告诉我们什么?”克里斯蒂娜在实验之前听周末说过这滴血的诡异,也亲自坐在马桶上过,实验证明即便是她不小心弄伤了胳膊上的某处,任凭鲜血流到指尖滴落也绝对不可能滴落到这么难以触碰的位置。所以,她相信周末不是在做无用之功,不过,更想知道做了这么多以后能得到什么。
“能告诉我们曾经有个人在什么样的位置上滴落了这滴鲜血,而且这个人处于身体麻木或者没有知觉的状态下。想要将这样一个人固定在马桶上是非常困难的,你要让他的头依靠在什么位置上卡住,否则极有可能头部的一个滑动就让这个人摔倒在马桶旁边。通过这滴血迹来看,这个人起码在马桶上坐到了能让血迹汇聚成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他的头,一定靠在什么位置上。”
克里斯蒂娜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的头不管靠在哪里,头发上的油脂一定会粘黏到该处,要是有紫光灯,立刻就可以找得到。”
“有了他头靠着的位置、血滴滴落的距离,鉴证人员就可以根据大概的人体比例计算出手臂长度,臂展则可以告诉我们这个人大致身高。”
“如果这个人只是醉了、嗨大了,外边的小混混肯定不在乎,假设不是……”
克里斯蒂娜又问道:“这不足以摆平我们现在的局面吧?”
“要是有紫光灯的话,差不多。”周末没有完全打包票。
“我有。”
“你怎么会有那些东西?我记得紫光灯、弹道镭射应该鉴证科的标配吧?”
“前两天鉴证科换装备的时候罗尼送我的,说是给孩子的玩具……”
……
客厅里,海森堡和乔伊面面相觑,他们已经很久没说话了,从周末与克里斯蒂娜进入厕所开始,他们俩就期盼着这两个人可以发现点什么。
“嘿,COP,你们打算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等那个亚洲人和黑人生出孩子来吗?”
乔伊拎着来复枪指着趴在地上的黑人说道:“YOU-SHUT-UP!”
黑人撇了他一眼,气愤的挪开目光。
此刻,脚步声传来,周末穿着警服飞快的走了出来,这一回,他表现出了来到米国以来前所未有的愤怒。
碰!
冲入客厅的周末一把抓住一直很喜欢和警察犟嘴的黑人脖领子,大声吼道:“要写遗书吗?这回你完蛋了!”
说完,周末拽着黑人的脖领子将其从地上拉起,连拉带拽的把他带入厕所,当黑人进入厕所时,‘空’的一脚踹在黑人腿部关节处把他踹的跪在地上,硬压着这个黑人的头趴在那时,指着血滴说道:“这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黑人先是看了一眼,沉寂了大概一秒钟后迅速回答。
“你不知道?”克里斯蒂娜见缝插针:“你不知道你名下的房屋厕所里有一滴血?”
“SO-WHAT?”黑人还在挣扎。
周末将那张纸找了出来,平铺在这个家伙眼前:“刚才我们做了一个实验,证实了这是一滴垂直滴落的血滴,像是这个。”周末将试验中最相似的一滴指给他看:“你这个在妓--院看场子的一定没听说过血迹鉴定学,那我简单的告诉你,我们得出的结论是,想要垂直滴落如此一滴血到这么隐蔽的位置非常不容易,只有身体在不受控制、完全不用理会马桶盖和水箱卡住后背的疼痛才有可能。”
克里斯蒂娜接话道:“这里。”她虚空朝着马桶水箱以及稍微往上一点的范围指了一下:“这里有头发倚靠过的痕迹,在紫光灯下可以清晰看见那些油渍,然而你的厕所被打扫的非常干净,唯独这肉眼无法看到的痕迹还在,你是否应该解释点什么。”
啪。
她打开了一直握在手里宛如钥匙链大小的紫光灯,灯光照射下,果然有一团类似油渍的物体在反光。
他们两个连珠炮一样的审问就是为了不给黑人思考时间,这是最常见的审讯手法,在如此快节奏的逼迫下,一个撒谎的人肯定会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出现漏洞。
“现在,我们怀疑有人在你的厕所里受到过伤害,甚至已经死亡!”
“嘿!”黑人用强烈的感叹音质疑着:“为什么是死了,难道不能是谁受伤了不小心将血滴落吗?”
周末一点空隙都不留的问道:“谁,你得给我们一个名字,你不是说有人受伤了吗?核实之后确定这个人还活着,你们都没事了,警察局的投诉部和米国内务部随时欢迎你们去投诉四名非法闯入的警察。”
黑人沉默了,他要思考。
“SAY-some-thing!”克里斯蒂娜是绝对不会给他思考的时间,逼迫性的问着。
“也许是某些嫖--客和妓--女发生了争执,我怎么知道是谁受伤了,这里每天来光顾的人比移民局的人还多。”
破绽!
周末松开了手,将这个人被制住的紧绷状态转化为平常状态,就蹲在他身边说道:“这么说,你承认这是一间妓--院?”
“NO!!!!”
“凭一滴血你们什么也证明不了!“
黑人终于发现了圈套一样,发出巨大的嘶吼声,从态度里表现出那种想要奋力挣脱的欲望。
“你确定?”周末反击道:“现在我告诉你我的回答,人体的身高大致等于臂展,除了职业篮球运动员外,其他人的误差都非常小,这张纸上的可乐液体与血滴最相似的一个让我断定血滴是在14。3厘米的位置滴落,由头部的位置到距离地面14。3厘米的位置足以让我推断出臂长,而臂展则能告诉所有人这个人的身高在170厘米左右,上下误差5厘米!”
周末在给了黑人短暂的松弛以后再次逼迫,克里斯蒂娜此时说道:“放松点,朋友。”她蹲了下来,尽量和蔼的说道:“你应该听到过一些消息,警察局局长德瑞克的儿子死了,现在全镇的警察都在查找凶手,所以……”
接过话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