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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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堡垒-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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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老三头上渗出了汗水:“其实,兄弟们……”
    任重一声冷笑:“不用解释,瞧这活做的窝囊样,除了你的人还有谁呀?”
    曹老三:“兄弟们也是一片好心,那小子不是成心挤兑你吗?”
    任重反问:“挤兑?谁在挤兑我啊?是你吧?”
    曹老三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不不不,兄弟们能这样做……”
    任重恶狠狠盯着他:“你已经做了!”他伸手拍着曹老三的那张胖脸,徐徐道,“曹三,你是聪明人,有多大的饭量端多大碗,不该做的别做!这事到此为止,还不至于不可收拾。他要是真把他做了会惹急一群人,你在外边可以走,可我走不了。我走不了你永――远也走不了!”
    曹老三战战兢兢:“明白了重哥,兄弟们听你的……”
    任重一脸乌云散去,爽朗一笑:“老哥,都是朋友加兄弟,话里话外的别往心里去啊!”
    曹老三:“哪里,哪里……”
    任重拍着他的肩膀:“咱哥俩客气没意思!哎,上次托你办许光的事怎么样?”
    曹老三:“我一直记着呢,打过几次招呼,都是熟门熟路的,好办好办!不过你的事还得等等。”
    任重:“我的事不用你管,许光明年六月就服够一半刑期,不要让兄弟们失望等太久啊!”
    曹老三连连点头。
    正事说着完,任重也变作聊天的口吻:“三哥,听说你在大东街养的那妞给你生了个儿子,小家伙可爱吧?”
    任重像是在询问自己至亲爱人的消息。曹老三却脸色聚变,他一时想不出如此机密的事怎么让任重得知,他的头一下子就变大了几分,他定了定神,挤出一丝笑:“还好,还好!”
    任重看着他脸色的变化,连连点头:“好好好,大家都好我就放心了,我该走了。”他站起身和曹老三握握手,就向外走,临出门的时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止步回头问:“三哥,你家老太太在西雁乡下住得惯吗?不习惯就接回来,人老了都想和儿女在一起!你好好想想啊!”他说完推门而出。
    曹老三惊愕地瞪大眼睛看着任重离去,因大惊而失色的面孔上浓重的阴毒之色慢慢地凝聚。
    7
    云安县医院,白天。
    汪尚中手提保温桶走进韩式的病房,一眼看见黎潇潇正在给韩式洗手,转身想退出房去。黎潇潇笑道:“躲什么呀监狱长,病人等吃饭呢?”
    汪尚中只得走进来,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黎潇潇:“刚到。”
    汪尚中把饭递给她:“你来了我就轻松了,照顾韩式的事就交给你了!”
    黎潇潇:“别呀,监狱长,我可不是你手下的狱卒,再说我真的还有事呢,明天要赶回去。”
    汪尚中:“是吗?那你就今天照看一下,我要去一个罪犯家里处理点事……”
    韩式脸现失望的神色,说:“你们都忙吧,我这不是没事吗?医生都说再有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再说不是有护士在吗?”
    黎潇潇见韩式不高兴,对汪尚中:“那你去吧,一天能回来吗?”
    汪尚中:“我尽量回来。”他俯在韩式耳边,低声说:“你小子抓住机会,别让人家再飞了!”他嘀咕完了冲黎潇潇一笑出门。刚出病房。手机铃响,他一接电话就急步又返回病房,对韩式说:“马行辉的事还得你去处理,我得马上回去。”
    韩式也是一惊:“监狱出事了?”
    汪尚中叹口气:“是我家出事了,汪妍的外公病危,老人想见见我这个惟一的女婿和他外孙女。哎,说起来惭愧,我己有一年多没去看他老人家了。”
    韩式催促:“那就快去呀!生老病死是大事,误不得的!”
    汪尚中又安慰了韩式几句,把马行辉家事的处理意见又重复一遍,才急匆匆的走了。病房内只剩下两个人,韩式望着黎潇潇,黎潇潇低头回避他的目光。两个人都不说话。好大一会韩式打破沉默。
    韩式:“潇潇,你还记得上次你住院吗?风急火燎的召我去,一路上差点把我急死。”
    黎潇潇点头:“这次听说你生命垂危,一路上我总想起咱们在一起的日子,想的最多的就是以前咱们读书的时候,那时你上警校,我读美专,学校挨学校,我们总是一起去上学一起回来,一起疯一起笑。”她陷入了回忆,语调哀伤,“可这一切那么快就过去了,回不来了,我常想我们要是不长大,不变得复杂多好啊……”
    韩式听着,认真的听着,无言。黎潇潇讲着,动情的讲着,有泪。
    云安县医院,清晨。
    下了一夜的雪,白色覆盖了世界,天很冷。
    从外面给韩式打饭回到病房的黎潇潇看见病床已被收拾整齐,韩式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站在窗前望院里的雪。
    黎潇潇问:“你这是干什么呀?”
    韩式:“我已经好了,今天去办事。”
    黎潇潇把饭放在病床前的柜子上,说:“你还没好利索,外边下雪路滑,过两天再去吧?”
    韩式摇头。
    黎潇潇知道劝不住他,就说:“先吃饭吧,我陪你一块去。”韩式点头。
    草草吃完饭,两人乘出租车赶往马行辉的家,车一出城就上了山路,往前走了一段,山路越来越陡峭难行,司机下车向前边山路张望了一下,打开车门冲里面喊:“两位,路实在太滑,不能走了……”
    韩式和黎潇潇下车,向前张望,一望无尽的山道上铺满了厚厚的雪。韩式问司机:“师傅,离丰家庄还有多远?”
    司机:“二十多里呢!两位先回去吧,等雪消了再来。”
    韩式望着茫茫山道,无言。
    黎潇潇对司机:“师傅,你回去吧,我们走着去。”
    司机开车走了。韩式和黎潇潇起步前行……
    云安县丰家庄,傍晚。
    一身疲惫的韩式和黎潇潇来到了村口,韩式问一个中年妇女:“大嫂,请问马行安家住哪儿啊?”
    中年妇女指点方向:“往前第四个胡同往里拐就是。”
    韩式道过谢,前行。他们的身后不远处有一个身穿碎花棉袄、大眼睛的小姑娘悄悄跟着。拐进了胡同,来到一个非常破败的院落前韩式发觉后边有人跟着,回头看见了小姑娘。小姑娘也看着他们。韩式回头走近她,问:“你是丫丫吧?”
    小姑娘无声地点头。
    韩式指着院落问:“这是你家吧?”
    丫丫不答,反问:“你们是汪妍姐姐派来的吗?”
    韩式对这个问题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哎……是,我们都是你汪妍姐姐的手下。”
    丫丫的眼中充满企盼:“汪妍姐姐让你们来接我是吧?”
    韩式:“噢……我们……”
    丫丫的泪顺着面颊流下来,指着韩式:“你骗人,你不是汪妍姐姐派来的,你是看我爸爸的警察!”
    韩式:“我……我……”
    黎潇潇走过来解围:“他不是看你爸爸的警察,”她俯下身给丫丫擦去泪水,“我们是你汪妍姐姐派来保护你的警察。”
    丫丫哭着问:“阿姨,你不骗我吧?”
    黎潇潇眼中也有了泪光:“阿姨不骗你,你汪妍姐姐有好多好多手下,谁还敢骗你啊!”
    这时,院落里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问:“丫丫,你和谁说话呢?”
    韩式迎上去:“你是马行安吧?”
    男子点头:“你们是……”
    韩式:“我们是黎阳监狱来的,来帮你们解决困难。”
    男子脸露喜色,急忙往院里让客。
    马行安家,夜。
    韩式和黎潇潇坐在方桌的一侧,桌上放着几个简易的菜肴,菜没动。桌子另一侧坐着马行安和他的妻子,他妻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丫丫靠在黎潇潇的身边。马行安一脸愤怒难平,正向韩式介绍情况:“那死鬼乡长一家人太不是东西了,老婆是个泼妇,小舅子是个流氓亡命徒,连他们的两个儿子也一个德行,十二三岁的男孩在学校整天欺负丫丫。我不是不让丫丫上学,是怕她出事,如果有个好歹,以后我没法向我哥交待呀……”
    韩式表情沉重。黎潇潇的手轻轻拂着丫丫的头。
    马行安继续说:“我找过当官的,可乡里的头头都是那死鬼的亲朋故旧,干打雷不下雨,他们一家也是仗这点才敢和我们过不去。我哥蹲在大牢里,我嫂子不在了,这个家我真有点撑不住了,”他痛苦地捶了两下头,“再说我这口子胆小,每天吓得睡不着觉,生怕落个我嫂子的下场……”
    马行安的妻子哭了:“我也不是没心没肺,我哥我嫂子在时没少帮我们啊,我也可怜丫丫,可我真怕呀,只有黑着心撵丫丫,有时我都觉得自己不是人,连非亲非故的外人都不如,看有人给丫丫寄钱,看你们大老远的跑来,我这脸没地放呀……”她放声大哭。





    正文 第九章 8 9
   更新时间:2010…7…29 14:00:18 本章字数:3315

    8
    黎阳监狱,白天。
    警官宿舍楼前,身穿紫色风衣的凌春丽站在雪地里,白雪的映衬下她愈发显得美丽飘逸,吸引了来往行人的目光。
    杨亮从远处跑过来,问:“大雪天,你怎么跑来了?”
    凌春丽:“要债来了,不欢迎吧?”
    杨亮:“欢迎,欢迎……”
    凌春丽:“就在雪地里欢迎?”
    杨亮引她上楼,他打开宿的门,请凌春丽进去。凌春丽扫了一眼宿舍,三张单人床,三个床头柜。
    杨亮指着自己的床:“这是我的地盘,请坐!”
    凌春丽望着他不动。
    杨亮有些看不懂她的眼神:“怎么?是不是有事啊?”
    凌春丽声音低低的:“没事能来这儿吗?”
    杨亮:“说啊,赴汤蹈火我准备着呢。”
    凌春丽低头不看杨亮:“抱我。”
    杨亮一怔:“我……”
    凌春丽坚持着:“抱我!”
    杨亮犹豫着。
    凌春丽:“抱抱我!”
    杨亮艰难地伸出手,像面前立着一个彤红的火炉怕炀着自己,他试探着双臂轻轻围上凌春丽。
    凌春丽闭上眼睛呢喃:“抱紧点。”
    杨亮一颤像被炀了一下,想收回双臂,但他失败了,凌春丽的双臂己反抱着他,紧紧地抱上他。杨亮想说什么,凌春丽的双唇己堵上了他的嘴。两人倒在了床上,不知是谁推倒了谁。室外雪光莹莹,室内春光荡荡。
    9
    韩式与黎潇潇走访马行辉一案的受害人家属,这一家的庭院青砖碧瓦,朱漆大门,一看就是上等人家。韩式敲门,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她大嘴茬子涂得腥红,身上的红毛衣略显暗淡。韩式自我介绍说:“我们是黎阳监狱来的……”
    那女人抢着问:“是看管那个杀人犯的吧?”见韩式点头承认,她热情地让他们进屋,让烟、倒茶甚是周到。礼节过后,她对韩式说:“一看你们就是来调查马行辉的,那个杀人犯凶蛮得很,什么坏事都干,你们政府代表老百姓狠狠地收拾他……”她咬牙切齿,滔滔不绝。
    韩式说:“我们代表政府来了解情况的……”
    那女人说:“还了解什么?这种人拉出去砍头得了!”
    韩式笑笑,打断他:“大嫂,我不知道你叫什么?论年龄我叫你大嫂。马行辉杀人一案从法院判决那天起就己调查终结,今天我们是了解和你们一家有关的事。”
    女人不解:“调查我们?”
    韩式“大嫂,怨怨相报何时了啊?马行辉蹲了大牢,他的妻子跳河自杀,有仇也该报完了……”
    女人一跳而起:“他老婆死可跟我们不沾边,她自己想死!”
    韩式:“她自杀前,被你截住谩骂是事实吧?”
    女人的眼睛转了转:“哪她也是跳河自杀的,我又没推她!”
    韩式:“这你也脱不了关系,现在你又去他弟弟家闹事,你儿子在学校欺负他女儿,有没有这事?”
    女人哑然无言。这时走进来一个一脸凶横的青年接口道:“有又怎么样?我姐夫的头都被他砍下来了,让他全家抵命也不为过!”
    韩式一皱眉:“你是谁?”
    青年一瞪眼:“你管我是谁?不在监狱看住杀人犯,倒跑这儿替他说话来了!”
    韩式沉吟了片刻,扫了一眼青年,幽幽地说:“我不是替他说话来了,而是来告诉你们一个消息。”
    女人问:“什么消息?”
    韩式:“马行辉三天前从监狱逃跑了。”
    女人和青年皆大惊失色,神色恐慌己极,张大嘴巴怔在当地。
    韩式:“你们不用害怕,欺负人的劲哪去啦?”
    从进门就没有说话的黎潇潇对他们横眉立目:“告诉你们,昨天马行辉已被我们公安局抓获了。”
    女人和青年脸现喜色。韩式却惊愕地望着黎潇潇。
    青年看黎潇潇:“你是公安局的?”
    黎潇潇不屑地扫他一眼:“不像啊?省公安厅大案处的,马行辉逃跑是大案知道吗?抓住他的时候从他身上搜出手枪两支,光子弹就六十多发,让他跑了不知得死多少人?”
    青年和女人又怔了。片刻后女人问“这一下他够枪毙了吧?”
    黎潇潇哼了一声:“本来够得上枪毙了,但听他一说倒枪毙不了了!”
    女人急急问:“怎么枪毙不了了?”
    黎潇潇:“我们公安局和监狱都觉得他跑的有理。”
    青年奇怪地问:“跑了不有理?我说这种人抓住枪毙得了,要让他再跑出来还不定死多少人呢?”
    韩式感激地望了一眼黎潇潇,接口对女人道:“大嫂,你说对了,这个马行辉凶蛮得很,抓住他后他还说只要不死就还要跑,非要杀几个人不行!”
    青年急道:“哪就毙了得了!”
    韩式重重地叹口气:“我也是这么想,你说让我每天看着这种人,和身边埋颗炸弹没区别,一个人铁了心想跑一百个人也看不住。可毙不毙我们说了不算啊!法官说了算,可法官审马行辉的时候都流眼泪了!”他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两个人,继续说:“那马行辉说得太可怜了,他说是乡长强奸了他老婆他气愤不过才杀人,蹲了大牢后乡长一家人逼死他老婆,现在又欺负他女儿,让她女儿无家可归,他就是拼了命也不能让女儿受罪,他就这一个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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