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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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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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和需要发泄的两种情绪,而不能算是独立的人格……”
  “不必妄自菲薄,你也很棒啊!”露西拉起英的一只手,握了握。这话露西说的并不勉强,露西觉得英确实很好,跟英在一块,有许多话完全可以实话实说,露西所要做的,只不过是将语句美化处理一下或尽量说的婉转一些。
  英笑,“那是因为你没有见到燃,纯以能力而论,他是我们中最强的,我和枭会的,他都会,我们不会的,他也掌握了很多。为了生存,他像个不停运转的机器,学习着新的技能、知识,他的大脑中也有足够的信息让他去阅览研习,他有着非比寻常的忍耐力,他是我见过的最顽强的人……”
  露西还没见过英如此盛赞一个人,她半开玩笑地说:“哇哦……听你这么说,跟燃为敌,实在是件很可怕的事!看来,我们绝对有必要和你搞好关系,以后燃醒来,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至于为难我们!”
  “没有那么可怕!”英微笑着回答。“燃因为幼时经历而有些敏感、自闭,但还不至于很难相处,只是接人待物带着淡淡的疏远,总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别人的善意他是能够感觉得到的,也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予回报。”
  “可我还是觉得,如果一直是你的状态控制这身体,会更好一些!因为你才是我的骑士!”
  露西的赞扬总是恰到好处,不是很华丽,却可以让英感到愉悦舒适。他有些希冀的道:“如果能打败枭,灵魂跟燃再度融合……”英叹息的说,“那,就是我的愿望!那时,你会发现,燃就是生活化后的我,而不是像现在,按很多人的说法:好的有点犯傻!”
  英在关键点的把握上,还算是比较谨慎,唤醒燃的重要性、这身体能量补充方面的不便、体内的特殊基因链、这些真正涉及到安全的核心秘密,英是不会松口的。这就像二世祖再败,也不会上街逢人便说:“看,这是老子家里企业这个月靠偷税漏税盈利30万的账本,一笔笔上面都详细记着呢!”
  “傻吗?不觉得,这正是你可爱的地方!”露西嘴上如此说,心中却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英确实正直的有些纯粹,纯粹到显得虚假,这样的性格在这个世界往往会很受伤,更不适合掺合到天人组织这样的‘混水’当中来。
  克里克将话题一偏,开始在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上做文章,而不再谈严肃或敏感的东西。他知道,这不是审犯人,对付的也不是一般的天人,还是由露西从日常生活的点滴中入手、细水长流来的好一些。现在同英相处得不错,可不能因为急功近利而把‘友好’的气氛给弄崩喽。更何况从英口中套取信息只是一个方面,还要通过其他途径的印证,才能作为准确数据系统归档。这是急也急不来的。
  英的价值毋庸置疑,即使是单纯的作为战斗力来使用,也能发挥难以估量的作用。在轻松欢快的气氛中,在露西的配合下,克里克很快为英安排了一份具体的工作,内容是:以维护正常世界秩序的名义,帮助那些状态不是很好,或做错事的天人,使他们融入正常的生活,而又不至于给社会带来危害。其实说白了就是,敢跟方舟闹事的、不服管的天人,该坐牢的坐牢,该干掉的干掉。这项工作勉强可以说是正义的,只不过有个前提条件,就是为了维护现有的社会、政体、秩序格局而存在的正义。
  而克里克和露西在对英讲述工作性质时,也尽可能的淡化一些现实的问题,比如,天人状态不是很好是否只是相对的;又比如,做错事是否只是危害到了M国政府的利益;还有,所谓的帮助,很可能是以暴力的方式强制实施,就如同精神病院那些五大三粗的、以体力劳动为主的医生用绳索电棍去帮助他们的病人一样。问题是,那些天人是精神病吗?
  谈完了工作,当然要谈待遇。如果英是个可以用物质打动的人,克里克会毫不犹豫的为他在纽约曼哈顿区置地购房,出来进去仆人无数,日常用度,怎么奢华怎么来。可英不是,所以克里克只以组织的名义给了英一个证件,两套制服,一个在任何有组织产业的地方、住单间房的权利和1万美元的月薪、一辆八成新的普通福特轿车。并且,考虑到英的窘境,先支付了5000美金,这还是以记在了克里克个人的人情帐上。
  只能说,这样的安排恰恰迎合了英的朴素需要,克里克尽量的将自己表现成一个正派的、务实的、不以个人好恶来区别对待下属、并且,具有人情味、知道变通的长官。仿佛方舟是个如同绿色和平组织或社保义工办这样的清水衙门,而实际上,就是露西这样的天众,其收入也绝对高出英数倍不止,而C级以上的天人更是如同明星演出般,谈的是出场费,低了,连屌都不屌你,像英这般干上十年都抵不过人家一次出场费的S级天人,除了用一句‘人至贱则无敌!’外,实在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言语来描述那种给人的冲突感。
  得到一份即可以让他的灵魂力量成长,又有不菲的收入,提供食宿,还有些特权的工作,英很满意。他拿到预支薪水后的第一步,就是还了露西买衣服、买手机借的钱,并且,请在座的人,明天去他的新家——位于洛杉矶古城区某间属于方舟的连排别墅314号坐客吃饭。这顿饭还是跟答应露西的那顿分开算的。为了这个目的,他当日下午就去了新家,布置并在附近的超市采买了不少东西,一直忙到了18点30分,才算初步收拾停当。
  克里克下午的后半部分时间也很忙,通过今天跟英的接触,他对英的能力有了一个更直观的认识,同时,也大致的推测出了枭的破坏力,并掌握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英让克里克知道,枭是绝不会轻易放过妮雅和阿雅的,而这对姐妹的真正作用,很可能只是枭‘发飙’的借口。克里克明白,枭是个必须要面对的人物,躲是没有用的,方舟的职责所在让他也不能躲,为此,整个组织都要做好发生冲突的准备,做好跟枭这个顶级恶人打交道的准备。
  还有一点,就是看起来蠢蠢的英在告别时,说了这样一句话:“燃从小就有一个想要寻找的答案,那就是这个世界是否值得去守护。我想告诉他肯定地答案,这是我能给他的最美好的礼物。让他爱这个世界,让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信心。燃还说过,当一个人的能力凌驾于其他人太多时,任何计谋的效力都会被无限的弱化。燃是睿智的,我相信他的话。”
  这句话让克里克和露西在英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面面相觑,因为话的意思并不难理解,简单地说就是,以我现在的实力,普通的计谋没有用,我也不会在意,就像我不在乎金钱、名衔、权柄一样。我在意的是真诚而坦率的情感,在意友情、亲情、爱、这些人类最珍贵的东西,因为它们就是我的信念,我存在的意义,我献给燃的礼物。
  忽然,克里克有些明白为什么英对妮雅、阿雅的一再无礼不气恼了,英对和他接触的所有人并不是没有任何要求,有!这要求其实就在他说话的字里行间,就是他为妮雅开脱时的那句话,真性情。
  露西也有所悟,她想到的是英在中午吃饭后在车上所说的话,‘露西,谢谢你,这一刻,我会永远珍藏在心里,无论未来岁月如何变迁。’这句话中,有两个点很关键,一,这一刻,只是这一刻,只有这一刻,是率真的、自然的,值得珍藏的。二,岁月变迁,这里的变迁恐怕指的是人心吧!那么这句话真正的含义是不是说:不管将来你是否会成为我的敌人,是否让我痛恨,我都会记得你此刻所做,因为我觉得它是真诚的、自然的、发自内心的、使人愉悦的。这样的解释也符合英的幸福观点:人的幸福,是靠无数个快乐的点滴汇聚而成的。如果英的幸福观点,也有所指的话,可不可以理解成:每个人都有他好的一面,或者在某一时、某一地点、某一特定的前提下,表现的比较美好,就如同《这个杀手不太冷》中的杀手一样,人应当记住的,正是这些美好的东西,这便是快乐之本!真要这样,岂不是代表着英早就看出了自己是抱着特殊目的接近他的?
  英是个死背聪明人教条的傻子?还是在装傻充愣?又或是一会儿傻,一会儿聪明?克里克和露西一时还找不到准确答案。不过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英现在算是暂时摆平了,只要大家都悠着点,投其所好,尽量别犯其禁忌,就什么都好说。至于枭,还得从长计议,最关键的是,这个长,到底有多长,实在是难测。
  “慢慢来,一切都不能急,一急就容易出错!”克里克这样提醒着自己。他得想办法让露西确定英的主宰腕轮上边是什么显示,以便确认这个BOSS级天人现在是个什么状态,才好研究究竟是哪里出错,让这样的冒险者卡在现实世界不上不下的。“这不请自来的神,要顺风顺水的送走可真不容易!”克里克暗自摇头。多少人羡慕他的异能、特权,却不知道,在这些背后,遭的又是怎样的罪。有时候,克里克觉得,自己挺无辜,挺可怜……
  就像枭不愿意让英知道自己跟藤田宅的人有瓜葛一样,英也不愿意让枭知道他和克里克等人的关系,以及那处暂时归他用的宅邸。所以,当晚7点枭苏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中国城,20步外就是孙中山的坐像,夕阳落山,华灯初上,正是吃饭时间,街头巷尾人流往来,十分热闹。
  枭不想吃饭,他没胃口,原因很简单,英在移交身体控制权之前,用面包和火腿肠已经把肚子塞的很饱。打通了藤田宅的电话,十多分钟后,奈奈子乘黑色的劳斯莱斯车来接枭。宽敞舒适的车厢内,奈奈子如同酥的没有了骨头,整个人腻在枭身上,用嘴帮枭解衣衫,英穿的那套休闲装,枭实在看不上眼。不过,英的东西到并非全部一无是处,枭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东西,英的证件。正是这张证件,让枭猜测到了很多,也让枭再一次改变了原定的日程安排。
  “对抗,就如同在下跳棋,不仅要给自己创造快跑的通路,还要对敌人进行围堵……”枭嘿笑着喃喃自语,显然,他这话不是在对正伏在他腿间、做一些少儿不宜观看动作的奈奈子说的。
  首先,他吩咐奈奈子、尤美、织子等人马上安排回京都,R国的生化科研走在世界前列,这跟该国在二战时期用东亚、东南亚国家的人做各种实验,积累大量数据显然密不可分。枭想着,自己抢R国的生化科研设施,完全可以冠上‘代那些无辜死者讨要些利息’的名衔,这样也许会让不少人颌手称庆吧。枭其实一直认为,民众是盲目的,他们拥戴的,不是‘光明’,而是结果,让他们满意的结果。也许这次,他有机会证明这一点。当然,奈奈子和藤田氏的主要势力、财力都在那边,操作起来更方便一些,这也是原因之一。
  另外,枭故伎重施,搭乘一架‘顺路’的私人商务飞机去了华盛顿,他要给英制造些麻烦,足够让他感到头痛的麻烦。


  晚11:30,B宫。
  今晚执勤的卫兵艾本不经意间发现栅门外影绰绰站着一个人,“这么晚,是谁?不晓得这里是什么地方?”一手扶着腰侧枪袋里卡着的枪柄,艾本除了执勤室,“先生,我想你应该确认一下自己现在的行为……”这是艾本说的最后一句属于自己意志的话,下一刻,他如同梦游般走回执勤室,不顾耳机中同僚的呼叫,摁下了摁钮,大门打开了。
  监控室中,值班员已经通过监控探头看到了门口发生的一切,他也看到了特殊预警仪器开始闪亮的红芒,当大门打开的时候,值班员毫不犹豫的摁下了警铃。短促的警报声在警卫部响起,合衣待命的卫士们两分钟内可以全副武装的感到正门广场,而再过五分钟,离B宫不远的驻守部队也会派人到达增援。
  来人是枭,白色的小立领衬衣,细丝幍般的黑色领带,多扣的、有着燕尾后摆的黑色上衣……他穿着一身20世纪初叶的男士礼服,一手捏着葡萄酒杯,一手拎着瓶波尔多1996,半眯着眼睛,哼着《在妖王宫中》,脚下划着舞步,悠闲的向广场对面的主建筑群飘去。
  二十多个荷枪实弹的卫士围了上来,“站住,你被捕了!”其中一个领头的冲枭喊喝。
  给自己斟了些殷红的酒液,小饮一口,枭根本无视这些人的存在,跳上中央喷泉的池壁,沿着那弧度继续哼着他的曲,跳着他的舞前进。
  砰!砰!卫士们再无废话,直接开了枪,不过,射的是枭的腿,他们想擒住枭。
  谁先开枪,谁先死!这就是枭的态度。枪声刚响起,枭就如同闪电般出现在其中一名开枪者的身前,嗤!乌光一卷,那人的脖颈被切开,鲜血沙沙的喷涌,再一闪,乌光再起,另一名开枪者被切开了喉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等到卫士们反应过来,两名战友已经身首异处,连他们的表情都是迷惘大于痛苦,根本不清楚自己怎么突然就死了!
  “快散开,射击!”领头的卫士嘶声喊。他在震惊之余,仍不忘指挥部署,所有卫士也都是接受过严格训练的战士,临危不乱,一边后撤分散,一边砰砰的开枪,可他们的目标仿佛是虚幻的存在,每每瞄准射击,打到的只是枭移动后的残像。
  “使用……”领头卫士已再来不及下达命令,枭闪现在他身前,跟他几乎鼻尖贴着鼻尖,领头卫士只见枭露出森森白牙,咧嘴一笑,紧接着,便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在上升,他很快明白了,实际上,是他的头在下坠,然后,眼前成了永远的黑暗。
  卫士们仍在后撤,在开枪,可一切都是徒劳。子弹的速度是比枭的移动速度快,但他们的反应速度却要比枭的动作慢太多,就在他们看到枭并粗略瞄准的当,枭已换了数次方位,干掉不止一个人。在这些卫士眼中,枭就像个会瞬间移动的魔鬼,在这里消失,然后出现在那里,仿佛在跳着一种幻影舞步,如行云流水舒缓有度,就那样轻描淡写的轻笑着,饮着酒,不停的切开人的喉咙!
  哎!啊……广场不再寂静,死亡前的惨呼,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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