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撩汉日常 作者:九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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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撩汉日常 作者:九玄-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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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秦云馨这一副蛮横的模样,张威冷了脸:“既然是那个男人与秦姑娘有所约定,那秦姑娘就去问他,他的事情我并不清楚。”
    “不清楚?”秦云馨狐疑地看着张威,“你们不是一伙的吗?我才被从天策上将府里赶出来,那个男人就将我带来了张将军这里,你说他的事情你不清楚?骗谁呢!”
    张威的脸色又冷了两分。
    那个该死的小子未免也太随心所欲了!之前就只跟他说有熟人要来,也不说是谁,后来秦云馨来了,那人也不说是要秦云馨做些什么,这会儿又没知会他就把秦云馨送来,他还想找到那人给他一个解释呢!
    “既然秦姑娘无处可去,我可以留秦姑娘暂住,至于该怎么找到那个男人,秦姑娘自己想办法吧。”
    招手叫来府中长史给秦云馨安排住处,张威就冷着脸离开了怀化将军府。
    “张将军,张将军!”见张威就这么走了,秦云馨气得直跺脚。
    她的确是喜欢长孙伯毅,只是当年遇见长孙伯毅时,长孙伯毅还只是个穷将军,领着一群得靠他们襄州百姓接济的兵,若跟了他,日子必是难过。而且长孙伯毅待她极为冷淡,故而她在长孙伯毅的身边转悠了一段时日后也就放弃了。只是长孙伯毅他们离开襄州之后,她遇人不淑,被男人骗了钱不说,还生下了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
    养父养母并没有死,只是因为她生下了这个孩子,养父母就将她扫地出门,襄阳城内也没有人好心收留她,到最后她就只能带着孩子沿街乞讨,还要忍受他人的冷嘲热讽和下流的羞辱,日子过得十分难熬。
    恰在此时,有人找到了她,跟她说曾经的那个穷将军打了胜仗,在长安城里做了大官,只要她将这个孩子赖在长孙伯毅身上,她就能成为将军夫人,过上好日子,她觉得可行,就跟着那人来到了长安。
    可到了天策上将府之后,那个男人就只找过她一次,吩咐她多在人前走动,好叫人知道她是长孙伯毅的女人,到时候长孙伯毅辩解不得,必会娶她。
    她照做了,可是现在呢?她被赶出了天策上将府,然后他们就谁都不管她了?开什么玩笑!长孙伯毅给了她钱又怎么样?钱总有花完的一天,得赖上会赚钱的长孙伯毅她才真的能过上好日子!
    咬咬牙,秦云馨咽下这口气,随怀化将军府的长史去了客房,暂且在怀化将军府安顿下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那个男人教给她的方法管用,于是第二天开始,秦云馨每天都抱着孩子去天策上将府门前坐着,也不说要进,就只避开了会碰到长孙伯毅的时间,一脸幽怨地在门口坐着,且一日比一日狼狈,几日之后便已经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天策上将府的门人得了长孙伯毅的吩咐,再不敢跟秦云馨搭话,也不敢向黎绍禀报,上前撵人却又不好对一对孤儿寡母动粗,门人没办法,就只能当秦云馨是门前的石狮,不予理会。
    五天之后,秦云馨得了一张字条,将字条上的内容记下,秦云馨就继续在天策上将府的门口坐着。
    长安城的春天柳绿花红,常常都是风和日暖,各方才俊怀着满腔豪情来到长安之后,就日日在长安城内的各风雅之处集会,斗诗比对,高谈阔论,试图引人注意,也有一部分人将各自的政见书写成章,送进重臣府中,希望得到赏识。
    天策上将府中自也收到了不少,可大多都是有关军制,只有极少数几篇是关乎国政民生的。这些文章自然都是被送到了黎绍手上,黎绍逐一看过之后,还真看到几个有意思的,想了想,便趁着长孙伯毅上朝的时候去了东市的香韵茶肆,那里是这些青年才俊的集会地点之一。
    卫泽先行一步,去香韵茶肆里要了视角最好的雅间,点一壶云雾静候黎绍。
    黎绍则乘着马车慢悠悠地来到香韵茶肆,将斗篷宽大的兜帽罩在头上遮住脸,这才下了车,低调走进茶肆,可混在茶肆里的各府门客一瞧见那件绣着鹿纹的月白色斗篷,便立刻知晓了来人身份。
    待黎绍登上三楼走进雅间,卫泽就放下了用来替代窗扇的竹帘,遮挡住了那些来自外面的窥探视线。
    站在竹帘后看着外面模糊的热闹景象,黎绍淡笑道:“这景致也有十年未见了。”
    世宗在世时,长安城的茶肆里还常有文人墨客们的集会,可黎征登基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随意论政,对朝廷渐渐心灰意冷的有志之士也不再抱有期待,纷纷隐匿起来,或云游四海,或隐居山林,皆不问世事。郁郁十年,这会儿可算是一窝蜂地都出来了。
    嘴上说得清高,可这世上又有几人六根清净不逐名利?一旦看到希望,他们还是盼着有朝一日能名利双收,不负寒窗数载。
    卫泽站在黎绍身后,低声道:“启禀公子,公子属意的几个人今日都在这里。”
    “那就看着吧。”黎绍转身,坐在了桌边,自斟一杯云雾细品,瞥一眼身旁的位置,突然有点儿后悔。
    若是等伯毅下朝一起来就好了。
    思及长孙伯毅这几日为了皇商的事情筋疲力竭,黎绍莞尔一笑,便将这一丝后悔抛诸脑后。
    聚集在大堂里的青年们都急于展现自己的才华,因此是一刻也闲不住,一会儿有人斗诗,一会儿有人比画,再过一会儿就人分两拨,就某个问题争论个面红耳赤,倒是有语惊四座的人,可这样的人常常都有,黎绍并不觉得稀奇。
    黎绍百无聊赖地坐在三楼雅间,大堂里的人们却是心生疑惑了。
    每日到这茶肆里来的,除了他们这些想要寻伯乐的人,还有朝廷大臣派来暗访的伯乐,大概都是各府门客,坐在雅间里二楼、三楼的雅间里悄悄看着,觉得谁不错就叫上去聊上几句,若觉得合适,就带回府引荐给自家大人。
    今日本该也是如此,先前也有几个人被请上去聊了聊,可不知从哪时开始,楼上的人竟是一齐没了动作,任他们十八般武艺轮番展示,上面也没个动静,为什么?
    有思维敏捷的人频频瞄向三楼黎绍所在的雅间,暗自猜测这里面坐的是什么人。
    众人各怀心思之际,衣衫褴褛的秦云馨就突然抱着孩子冲进了香韵茶肆,都还没看清茶肆里有谁,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求公子开恩,就让我们一家团圆吧!”
    这一声哭嚎把众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便看到一对落魄的母子,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秦云馨也不抬头,哭喊道:“奴婢知道公子在这里,求公子开恩啊!”
    雅间里,卫泽冷了脸,沉声道:“公子,我去将她赶走。”
    “不必,”黎绍不慌不忙地拦住卫泽,“刚好是个机会,看着便是。”
    卫泽不太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机会,但黎绍说看着,那他就看着。
    见秦云馨哭嚎半晌都没人理,终于有人泛起了同情心,上前扶起秦云馨:“夫人快起来,有话慢慢说。”
    秦云馨也在地上跪了半晌,这会儿有人扶她,刚好就合了她的心意,于是秦云馨顺着那人的力道起身,踉跄着被扶到一旁坐下,泪流满面。
    “夫人喝口水吧。”又有贴心的人递上了一杯茶水给秦云馨。
    “多谢这位公子。”秦云馨接下茶水,抽抽搭搭地喝了一口。
    严维看着衣衫褴褛的秦云馨母子,温声问道:“夫人要找的是哪位公子?姓谁名谁?说出来,也好看看那位公子今日是否在这茶肆之内。”
    秦云馨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严维,目中带泪:“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长安城里的人都管他叫公子。”
    严维蹙眉。
    公子只是个称呼,现在在这茶肆里的人大多被人称为公子,仅凭这一个称呼可怎么找人?
    “那夫人要找的人是哪个府里的?”
    秦云馨瞟了严维一眼,低声道:“是、是天策上将府的。”
    一听到“天策上将府”这个名字,人群中顿时骚动起来。
    都说现如今的后楚是天策上将长孙伯毅一手建起的,在后楚的朝堂上说一不二的人也是这位天策上将,他们之中可有不少人是奔着这位天策上将来的,只可惜都过了好几日了,他们却连天策上将府的人都没见过。
    严维偏头问身旁的杨元:“今日可有天策上将府的人来?”
    “那我哪儿知道啊,”杨元白了严维一眼,“楼上的那些人又没在脑门上刻字,谁知道哪个是天策上将府的?”
    “公子一定在这儿的!”秦云馨突然伸手抓住严维的胳膊,“我知道的,公子一定在这儿!是、是他们府里的人见我可怜,才告诉我的,公子一定在这儿!公子!”
    说着,秦云馨又大喊大叫起来。
    “夫人冷静!”严维被秦云馨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拂开了秦云馨的手,随即又觉得有些尴尬,便转身,仰头看着二楼、三楼上那一间间被竹帘遮挡的雅间,拱手朗声道,“不知天策上将府的公子可在?这位夫人似乎有话要跟公子说,不知公子可否出来听这位夫人说几句话?”
    一听严维这话,杨元立刻就扯了严维一把:“你疯了吗?这楼上坐着的都是什么人?你干吗多管闲事?!”
    严维蹙眉道:“可你看这位夫人必是有难处,怎么能放着不管?”
    “就说关你什么事啊!”杨元恨恨地瞪着严维,“你快闭上嘴吧!”
    “严兄正直善良,最见不得弱者受难,路上碰见个乞丐都要慷慨解囊,如今瞧见这孤儿寡母的,怎么可能坐视不理?”晏心坐在旁边的一桌,手上摇着一把折扇,一脸讥笑,“只是严兄,这长安城中可也是什么人都有的,严兄千万莫要被人骗了,被骗光钱财事小,毁了仕途事大。”
    闻言,严维瞪起了眼睛,微怒地看着晏心:“晏心你别信口雌黄!这位夫人哪里像是骗子?”
    “哪里像?”晏心转头睨了秦云馨一眼,“蓬头垢面,却肤白如脂,衣衫褴褛,却十指纤纤,我是真不知道该说这位夫人富贵还是落魄了。”
    严维也看向秦云馨。
    秦云馨忙道:“我本出身普通人家,家境不说富裕,却也不贫寒,我从小就是被父母娇养大的,只是这几日来长安寻夫,落魄了些罢了。”
    “寻夫?”晏心挑眉,“寻夫寻到天策上将府了,难不成夫人的夫君是天策上将?”
    听到这话,众人齐齐看向秦云馨,目光炯炯。
    秦云馨的脸一红,点了点头。
    别说是晏心,连严维都傻眼了。
    “呵!可别说笑了,”回过神来,晏心嗤笑一声,“这年头,随便逮哪儿弄个孩子就能说是长孙将军的,想当贵人想疯了吧?”
    “晏心,注意你的言辞!”严维怒瞪着晏心。
    “我的言辞怎么了?”晏心吊起眼角睨了严维,“许她出来招摇撞骗诋毁长孙将军名誉,不许我戳穿事实啊?”
    “你又凭什么说这孩子不是长孙将军的?”
    晏心哂笑道:“那你又凭什么说这孩子是长孙将军的?证据呢?”
    “我!”严维气得直喘粗气,“这位夫人都说了……”
    “她说是就是?”晏心冷哼一声,“那我说我跟你打小就订了亲,你信吗?”
    “你!”被晏心的口无遮拦气得脸色涨红,严维恶狠狠地瞪着晏心,“滴血认亲!只要滴血认亲就能知道这孩子是不是长孙将军的!”
    “滴血认亲是吧?给我一碗水。”
    晏心身边立刻就有人去找茶肆掌柜的要了一碗水。
    晏心瞥了眼那碗水,突然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就割破了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水里:“谁来跟我试一试?严兄?”
    见晏心目光挑衅,严维气得挤开人群就走到了晏心面前,拿过晏心的匕首就割破了手指,将血滴进碗里。
    看着清水里的两滴血慢慢融合在了一起,严维目瞪口呆。
    像是早就知道这结果了似的,晏心嗤笑一声,戏谑道:“呦呵,真没想到,严兄跟我竟还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啊!”
    滴血认亲罢了,想让这血融,就算毫无血缘关系它也能融,若不想让它融,亲生父子又如何?
    看着呆若木鸡的严维,晏心站起来,拍了拍严维的肩膀,低语道:“真羡慕严兄过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正直生活。”
    话音落,晏心就将折扇甩开,迈开步子就往外走。
    “晏公子留步。”
    晏心的脚步因为这一道温润的声音而停住,扭头往楼上看去。
    三楼,卫泽缓缓打开了竹帘,而黎绍这里的竹帘一开,二楼、三楼所有雅间的竹帘都缓缓升起,各府门客站在雅间的栏杆旁,齐齐向黎绍拱手作揖。
    “见过公子。”
    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大堂里的人都不自觉地跟着行礼。
    黎绍站起来走到栏杆旁,拱手向众人回了一礼:“今日本只是一时兴起出来走走,不想我走到哪儿,麻烦就跟到哪儿,扰了诸位雅兴,我心中愧疚。”
    “公子言重了。”
    黎绍这才俯视着秦云馨,淡笑道:“秦姑娘不是有话跟我说吗?说吧。”
    秦云馨也被这阵仗吓住了,吞了口口水,还是面向黎绍跪了下去:“求公子开恩,让他们父子团聚吧!奴婢知道公子与将军是天生一对,情深不悔,是奴婢不知好歹,可这孩子的的确确是将军的孩子,奴婢实在是不忍心看他们骨肉分离啊!”
    黎绍笑了笑,温声道:“这就奇怪了,前些日子伯毅与你在东厢房长谈一次,那之后你就拿着钱带着孩子走了,还去了怀化将军府,可怎么在怀化将军府里住了几日,就又来找我了呢?是觉得在怀化将军府里住着不如在天策上将府里舒坦,还是觉得钱不够用?而且你又不是不认得天策上将府,怎么就非得来这里找我呢?”
    “我没有!”秦云馨惶恐地看着黎绍,“奴婢去怀化将军府是因为奴婢在长安城内举目无亲,就只认得两位将军,若被天策上将府赶出来,我就只能去投靠张将军,总不能让孩子跟着我流落街头啊!”
    “可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倒还不如流落街头了呢,是故意做给旁人看的,还是张将军苛待你了?而且是伯毅给了钱送你们母子离开天策上将府的,他这一家之主做了决定,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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