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不厚道的笑出声,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小鸡,新婚快乐。”
陆小凤的爪子重新掐上司空摘星的脖子:“死猴精没事你去偷人家的酒干什么!……对啊,没事你去偷人家的酒干什么?!”
“……”司空摘星拍下陆小凤的爪,闻言望天,“其实我本意不是偷酒的……”
古莲微眯起眼睛:“不知偷王还想偷什么?”
花满楼忽然笑起来,拾起地上的银钩腰带道:“偷王之王,从不偷寻常之物。”
司空还行尴尬的搔搔头发。
古荷跳起来对着司空摘星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我哥的腰带也是你能觊觎的?!”
啪的一声—— 古荷捂着脑袋蹲在地上装可怜。
“舍妹无礼,见笑了。”古莲收起剑鞘。
花满楼、司空摘星、陆小凤一致的无声的尴尬的笑:“呵呵……呵呵……呵……”
“总之,”古莲站起身,目光紧盯着陆小凤,“古某聘礼已下,择日成亲。”
陆小凤涨红了脸:“谁要成亲谁要成亲!我是男的!”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古莲皱眉:“不然你能再还古某一坛娘子酒?”
陆小凤一听有转机,来了精神,挺了挺胸:“还就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古荷插嘴道:“需要我爹我娘的一滴血。”
陆小凤眼睛亮了:“令堂现在何处?”
古荷面不改色道:“天水山庄的坟地。”
陆小凤垮下脸。司空摘星望天偷笑。花满楼借机喝茶掩去上翘的嘴角。
“古荷,走了。”古莲抬手向众人致意,“庄里还有事,今天就到此吧,傍晚古某会带着媒婆来商量婚事。届时,希望某人能坦然接受。”略含深意的瞄了一眼陆小凤,带着古荷离开。
临走前古荷对着陆小凤做了个鬼脸:“待嫁凤凰,嘻嘻嘻。”
凑热闹的司空摘星也对着陆小凤做了个鬼脸:“小鸡要嫁人了阿!”在陆小凤抬手打人之前翻窗逃离。
陆小凤气的咬牙切齿。花满楼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正要开口却被陆小凤打断:“花七童你也敢这么说我真的会揍你!”
“不,”花满楼一脸淡然,“我只是想问问你我准备什么嫁妆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有点崩有点拖沓?= =
☆、05。夜色朦胧如若初见
华灯初上,夜幕笼垂,天气说变就变,傍晚时分就阴云密布,直到晚间,细细的小雨渐渐淅淅沥沥的打落在木窗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夜凉如水,夜雨敲窗,某人带着媒婆如约而至。那姓吴的媒婆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又矮又胖,被胭脂覆盖的脸上还点着一颗媒婆痣,当真是符合媒婆的形象。
花满楼任陆小凤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动来动去,径自端着茶盏出来,那温和儒雅的气质以及清俊如玉的容貌一下子让吴媒婆的眼睛噌的就亮了起来。她不住的拿眼睛上下打量花满楼,一边看还一边点头,在心中默默的评论着。
虽然花满楼目盲,但被一个人这么炽热的注视着他还是感受的到,但是那人并无恶意,良好的修养让他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选了一个远离吴媒婆的位置坐下。
花满楼刚一坐下,陆小凤就蹭着凳子一蹭一蹭的转移到他身边。
花满楼虽无奈却也无可奈何。
古莲早上来的时候,两个人,晚上来的时候,还是两个人,虽然一个是他妹妹,娇俏可人,一个是媒婆,巧舌如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乃是成亲的步骤。”古莲首先挑开话头,略一挑眉,看向陆小凤,“据我所知你的父母都已不再,所以这父母之命便可省去。”
吴媒婆虽然中意花满楼,但也知道这次的目标任务是那个长着四条眉毛的人,只能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开足马力对准陆小凤,一串话连珠炮似的从嘴里吐出来:
“我说公子啊,这古庄主那可是人中龙凤,先不说那一顶一的家世,就单看这容貌,那也是一个美男子啊!瞧瞧这身段,再看看那气质,还有那高超的武功,啧啧,可是不少贵重小姐中意呢!再说了,天水山庄那也是一个大庄,别看在咱这儿没什么名气,那是人家隐秘,不与世人接触,我吴媒婆可是本着敬业的精神仔细打听了的,哎哟我跟你说,那绝对的是富家子弟啊!这样的人你还不嫁这不是暴遣天物嘛!”
吴媒婆说的是唾沫横飞,一段话砸的陆小凤晕头转向,但是为什么那么像街市门口卖菜的大娘?
为什么感觉像是在卖菜?古莲默默地端茶轻抿,还说什么‘名嘴’,古荷找的人到底不靠谱啊。
吴媒婆端起茶杯狠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又要开说就被古莲抬手制止。
“够了。”古莲从怀中拿出一个钱袋,“多谢了。”
吴媒婆愣愣的接过钱袋,本来迷茫的表情在看到里面的银子后立刻笑的一脸褶子:“哎呀好说好说。那我就走了啊,哎呀祝庄主大人喜事能成啊!”笑着将钱袋揣进怀里,道了别,就一溜小跑离开小楼。
吴媒婆是人精,媒婆中的人精。她早就看出来自己那一套在这些人身上不管用了,只想找个理由赶紧离开。她一直给那些平凡人家或者是富商说媒,那些人是谁?只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老百姓,图的就是个平平安安,但现在这些人呢?
吴媒婆的脸上虽然有着厚厚一层粉,但她的眼睛不瞎,这小楼里面的人一个个都不是小人物,更何况还有那位花家七公子。那有着四条眉毛的人一身武气,还有点痞痞的,一身行动方便的绛紫色衣衫,一看就是那种会飞檐走壁的江湖人。
而且,很明显他不喜欢那位古庄主。当初她一听到要给两个男人说媒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后来觉得可能是两个人情投意合想要秘密结亲,结果见了人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虽然天水山庄给的价钱很诱人,但是生命更重要,万一惹恼了这些人给自己一剑,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啊。
所以。吴媒婆颠着手里的钱袋,喜笑颜开,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边吴媒婆笑的春光灿烂,这边小楼里因为少了一个人而一片阴云。
是因为大家喜欢上了吴媒婆?不,因为少了一个能说会道的话痨,剩下的人面面相觑,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凉夜茫茫,安宁静谧,只能听到窗外雨声阵阵。
陆小凤是个闲不住的人,但此刻他什么话也不想说。他虽然烦躁对面那人的逼迫,却也说不出什么是非对错,因为是自己先喝了人家的酒,才会引来这样的结果。
他很想补偿,但如果这补偿是他自己的话,真的让他接受不能。虽然这次的事情不是什么江湖恩怨,但棘手程度也足够让他几天几夜睡不着觉。
陆小凤抓抓头发,觉得这件事再继续下去真的要无法收场了。
男人嫁人?笑话!
陆小凤纠结的揪着花满楼的袖子,在心里措辞,几次欲言又止,脸憋得通红。
花满楼叹了口气,抽出自己的袖子提起茶壶,对古莲温和笑道:“茶水凉了,我再去添一些。”
陆小凤对花满楼投去感激的目光,他想让花满楼离开,虽然这样很伤朋友的心,但正因为花满楼是朋友,甚至是知己,他更不想让花满楼看到自己跟一个男人讨论谈婚论嫁的一面。
“我说兄台,”等花满楼的身影消失在后院的拐角,陆小凤摆出自己最正经的样子来,“我觉得咱们需要谈谈。”
古莲浅勾唇,不置可否。他也觉得,确实需要谈谈了。
古莲本就生的容貌不差,这一笑更是犹如雪莲盛开,清俊不可方物,险些让陆小凤乱了心神。
“我是不可能嫁人的。”陆小凤抬眼,“我是男人,男人是不可能嫁人的。兄台可懂?”
“自然是懂。”
陆小凤笑了:“那我们之间就没有问题了,兄台慢走不送。”
“可是我古家的酒呢?”古莲目光一炬,深深凝望着陆小凤,那墨玉般的眸瞳仿佛不可身侧的古井,“那对于你们来说可能只是一坛普通的酒,却是我父母留下的唯一东西。里面有他们的血,以及对当年小小的我的深切期盼,他们亲手埋在了家里的梨花树下,一遍又一遍的告诉我一定要等到二十以后再取出,他们说他们会笑着看我将来的妻子慢慢喝光它。”
古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谈如水,这次却暗藏着波涛:“当我长到二十后,我亲手取了出来,放入山庄里的密室,与它做伴的,却是我父母的灵牌。本来我已经决定终身不娶,我绝不会让一个女人喝下我至亲的血。”
“可是,”古莲话锋一转,变得凌厉起来,双瞳中闪烁着异样光芒,在这个夜雨连绵、闪电雷鸣的夜晚尤其清晰,“可是没想到,它还是被喝了,还是被一个与我素不相识的男人喝光的!一滴不剩,我父母的血,我父母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对不起……”陆小凤喃喃道,他没想到,竟是这么一回事。
“不必了。”古莲垂下眼睑,声音又变得沉静如水,“既然酒已经被喝了,命当如此。你,我是一定要娶,我不会让我父母的期望辜负。”
“可是……”陆小凤觉得自己好冤枉。
古莲瞥他一眼:“我知你不愿,我也不想如此,但……”幽幽叹气,“我知道,你是陆小凤,浪迹江湖,爱酒爱美人,总是麻烦缠身的陆小凤。我可以保证,你住进我天水山庄后可以来去自如,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也可以供给你美酒美人,你有麻烦时,我也会尽全力护你周全。只是,你此生不可再娶。”
虽然听起来不错,但他陆小凤真的要嫁给一个男人?以后会不会出什么纰漏?……这些,都让陆小凤惴惴不安。
“我不逼你,我只需要你的一个回答。”
“……难道,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么?”
古莲微微偏头,竟然笑了出来:“我也希望有。”可事实却是根本没有。
陆小凤抿唇不语。古莲知他在挣扎,也不去逼他。
沉默在悄悄蔓延,带着沉重和无奈。
陆小凤突然站了起来,笑的灿烂:“如果有别的办法呢?”
“哦?你想出来了?”古莲挑眉。
“还没有,不过总会想出来的。”陆小凤笑嘻嘻的道。
古莲道:“我虽然说过不会逼你,但我也不希望拖到棺材里去。”
“不会的不会的,事在人为!”陆小凤恣意潇洒的拿起茶一饮而尽,用袖子擦擦嘴。
“好,我可以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古莲也笑了,“两个月后,江南天水山庄,我等你的消息。”
“如此甚好甚好!”陆小凤一扫前几天的颓废和郁闷,大声笑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明明亮亮,狡黠中有着清澈和潇洒,四条眉毛迎风而动,绛紫色衣服被夜风卷的猎猎作响,整个人风流、自逸、快活。这是陆小凤独有的特色。
古莲笑笑,这才是他调查到的那个陆小凤。
潇洒风流、浪迹江湖、爱酒爱美人,纵然麻烦缠身,却不会轻易放弃,总能绝境求生的陆小凤。
作者有话要说: QAQ我回来更文了……总感觉崩了人物= = 啊啊啊啊啊纠结死了。
打个小广告,下一章——
小鸡深夜遇刺,麻烦又来!
……劳资终于开始剧情了,原创剧情,毫无疑问= =
☆、06。冰雪剑神古刹青灯
作者有话要说: QAQ断更了这么久再码字居然回不到原先的字数了!!这不科学!!'撞墙'
这章剑神小小的出了个场,可能气场不够= = ……毕竟剑神的气场要在后面慢慢展现。
为了凑字数……附上透剧情小剧场一个……
万梅山庄近来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直接导致了万梅山庄的藏酒量极度下降。
正是夜半时分,万梅山庄酒窖的屋顶之上有一黑影,正在懒懒的哼着小曲,是那青楼茶馆里的民间小调,却被那人哼的趣味深长。
一袭藏蓝色衣衫,身姿修长,两腿叠交懒散悠闲,手边一壶酒醇香悠远,晶亮黑眸仿佛将满天星空都载了去。一手顺着自己哼出的小调打着拍子,一手捋着自己的四根眉毛,甚是悠闲自乐。
敢偷万梅山庄的酒、拥有四根眉毛——除了陆小凤还能有谁?
此时距离与古莲在小楼分离已经过了半个月,陆小凤奔走了许多地方却没有什么收获,仿佛古莲那家人就是凭空冒出来一样,竟然连个友人都没有?!这让朋友满天下的陆小凤很是惊讶。
就算隐世这隐的也太彻底了一点吧!
端着酒坛子吹着小凉风陆小凤很忧愁,难道自己真的要嫁人了吗。……这也太荒唐了。
忽然破空之声传来,一道白光闪过,屋顶另一边凌风站立一雪白身影,身长玉立,白衣如雪,冷峻容颜,仿佛居住在雪山之中不沾染世俗之气的天神,带着泯灭众人的气势。
——西门吹雪。
陆小凤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胡子,果然,不见了,只能摸到光溜溜的皮肤。苦笑一下:“我好不容易长起来的……”长叹一声。
西门吹雪挥剑入鞘,冷看一眼:“作为酒费。”瞥一眼已经空空的酒坛,和半醉的某人道,“你又惹了什么麻烦?”
陆小凤又是长叹一声,慢悠悠应道:“我要嫁人了。”半眯起眼睛准备欣赏某座冰山的裂痕。
西门吹雪神色不动:“何时成亲?”
“……”陆小凤撇撇嘴,“啧,真无情。”
然后西门吹雪花费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听陆小凤前后颠倒的叙述整件事,末了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
陆小凤跳脚:“你就这个反应?!不表示点什么?!”
西门吹雪静静看了他半晌,伸出手,手心上赫然是两撇小胡子:“……礼物。”
陆小凤整个人干脆卧倒在屋顶上,不再对某个冰山抱有什么朋友的期待。
凉风习习,陆小凤突然一改懒散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西门吹雪握紧了手中剑鞘,目光紧紧逼迫夜空中某处,气氛一瞬间凝重起来。
‘刷’一道箭矢穿来,被陆小凤轻松夹住,还未缓口气儿,铺天盖地的箭矢带着冷冽的夜风直逼二人。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