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瞬间松手退后,展昭望向一边拍自己衣服。
唐书颜见唐轻尘受了伤也没心思吃饭了,后来看见展昭匆忙的跑出去的样子,就悄悄跟了出去,
然后就听见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对话。“似乎打扰两位处理私事了,实在抱歉抱歉。”
白玉堂没好气的摆摆手,“你回去吧,你徒弟没事,你担心他就找他去,别跟着爷。”
唐书颜撇撇嘴,转身回去,都说白玉堂性格嚣张,果然哪,自己这身功夫不如人家说话就是底气不足。“不肖徒弟,害为师被人欺负!”
展昭回头看白玉堂,“你拿人家撒什么气。”
“哼,爷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不用你管!”白玉堂转身回客栈,这次是真走了,展昭都能开始说话了,还在这儿吹什么风。
展昭摸摸鼻子,觉得挺丢人,不过这也不代表这耗子就有道理了!
烦也烦了,吵也吵了,况且开朗的人就是有一点好,只要一件事想通了以后就不会再烦心了,展昭就是这样的人,现在离开始谈正事只差谁先放下面子道个歉了。不过让那个自尊心高到天的白
老鼠道歉,展昭没什么希望。
一路上,白玉堂在前边抱着雁翎刀大步走着,展昭和他离了几尺远,低着头皱着眉想怎么搭话好。
夜色已深,但是月光明亮,即使不点灯笼也能清楚的看见路上的石子,只是从刚刚进入城内的两人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就算是亮也不能就可一个地方亮啊。
“猫儿,那个……是我们住的客栈的方向吧。”白玉堂回头看几步赶上来的展昭,指了指城中心貌似火光的地方。
展昭揉了揉眉心,侧头看了白玉堂一眼,“既然知道是咱们住的…”双腿微曲,“那还不快走!”
随着展昭一声走字话音落下,人影已经窜出几丈远了。要知道展昭这次来的包袱包括那张暗语信件还在客栈房间里呢,要是就这么烧了虽然有副本那也很难向包大人交待了,把重要的证据弄没了可是疏于职守啊。
白玉堂当然没有落下,暗想这次跟来成都府似乎轻功用的都跟走路一样了,这猫急的真看是自己功夫好了。
成都府客栈人群混乱,住店的人有的只穿着里衣就从屋里狂奔出来了,还好火并不是从一楼燃起的,没有断了众人逃跑的路线。
“走水啦!快来人哪!”被呛得灰头土脸的客人向四周喊着,很快四周的邻人也都从睡梦中惊醒,有的拿着自家的盆帮着灭火,有的敲锣求救。
展昭和白玉堂到的时候火势正旺,展昭满脸焦急,转了半圈直接抢过一桶水跃上了自己房间窗前的屋檐上,一桶水浇下去抬脚踹开窗户就钻了进去。
白玉堂在下边没拉住人,只得跟着也进了火场。
“猫儿?展昭!”白玉堂喊了两声,结果被呛的一阵咳嗽,只能屏息不语。展昭倒是没什么事,对白玉堂招了招手。
两人把被木头压住的倒下来的桌子拉开,展昭的包袱压在了桌子底下,只是沾上了一点火星并没
有烧坏。
展昭长出了一口气,庆幸之余想着自己以后重要的东西还是随身携带的好。
这时房顶上传来阵阵崩裂的响声,展昭一抬头,一截烧的通红的房梁正对着白玉堂的方向落了下来。
“快走!”展昭一掌拍开木头,白玉堂反应当然不慢,抓起包袱从窗户跳了出去。
展昭站稳在地上喘了几口气,仗着自己武功高可以闭气,但是在这种温度超高又满是烟尘的环境下坚持这么长时间已经是极限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自己没把证据烧了,展昭的手就被白玉堂拉了起来。
“没把你爪子烤熟了啊,爷现在可没兴趣拿猫爪子下酒。”白玉堂一身白衣服粘了不少炭灰,白净的脸颊上都蹭了一道,满满的不爽。
展昭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刚才的确是太着急了,明明可以用内力扫出去的,但是关键时刻却本能的抬手挡了。“那什么,这叫关心则乱么。”
白玉堂翻白眼,拉着展昭手腕不管众目睽睽的就走,倒是把展昭弄的不好意思了。
“白兄这是要去哪儿?”展昭问了一句。
“去医馆。”白玉堂瞥了眼展昭明显烫的红肿的手指,气势汹汹的扯着展昭走,这猫,就算他不挡下那截木头自己也不可能受伤啊。
展昭看白玉堂的架势,就知道现在最好顺着他,不然肯定得发火。
不过两人虽然心思各异,但是同样都想到了一个问题,火势明显是从他们相邻的两个房间开始燃烧的,甚至连承重结实的房梁都塌了,不得不让人怀疑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不忍心让这两只吵架啊,不过俗话说的好床头吵架床尾和…啊喂!这么说真的合适么!不过不吵架怎么叫鼠【zeng】猫【jin】相【gan】斗【qing】呢╮(╯▽╰)╭
第10章 烽燹唐门篇09医馆与密函
白玉堂一路上忍着暴躁把展昭拉去了一家挂着济世堂匾额的医馆门口,这是他们那天逛街的时候看见过的一家医馆,虽然偏僻了些,但也免了四处打听。敲门没人答应之后白玉堂直接抬脚踹开了大门。
“哎,白兄,这样扰民啊。”大门的门板肯定是要换了,展昭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周围已经有人家亮起了灯。
“五爷又不是官,管他呢。”白玉堂继续往里走,敲了敲柜台。
“三更半夜的随便闯进别人家里,有没有规矩啦?小心我报官去啊!”一个中年男人一边系着衣服带子一边从楼梯上下来,口气显然很恶劣。
白玉堂解下腰间钱袋对着出来查看情况的郎中扔了过去,那个中年的郎中接住钱袋连衣服都不忙系了,立刻抽动着脸部肌肉扯出一副笑脸,“两位公子,有什么需要啊?是抓药还是?”
展昭伸了下自己的手,“没事,开点烫伤的药就行,深夜打扰,真是对不起了。”
“哪里哪里,济世救人本来就是医者的本分,你看我这济世堂取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嘛。”郎中忙摇头,从柜台下一个盒子里拿出一个瓷瓶,“这都是配好的药膏,绝对药到病除,我这成都府第一神医的称号可不是作假的。”
白玉堂接过药膏,对这人的自称很是怀疑,这种见钱眼开的人还第一神医?再往门外一看,对面就是一家赌坊,赌坊旁边红绸彩丝围着醉红楼三个大字,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的,换别的大夫哪有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开医馆的。
刚想再找家客栈换身衣服,就看见展昭摸着下巴一脸思索的样子。
白玉堂抬手在展昭眼前晃了晃,“猫儿,想什么呢?”
展昭回过神来,再上下打量几遍一脸堆笑搓着手的郎中,忍不住回头拉过白玉堂,“白兄,我在开封的时候听公孙先生说过,成都府有个性格古怪的神医曾经和他有过交集,只是他后来到了开封府就很久没见过了,要是什么时候我到了成都府遇见那个人就替他问个好,难不成说的是这个人?”
白玉堂悄悄指了指那个郎中,“没记错吧,这也叫古怪?这根本是财迷吧。”
展昭心想也是,白玉堂那钱袋最起码装了不少于五十两现银,一般看个病贵的几两银子也够了啊。
“大夫,不知道您认不认识公孙策公孙先生?”展昭决定还是问一句。
没想到郎中先是瞪大了眯着的眼睛,然后伸出手指指着两人,最后磕磕巴巴试探的问道:“你们是南侠展昭和锦毛鼠白玉堂?”
要说这位财迷郎中也的确认识公孙策,所以自然听说过展昭和白玉堂,这么有特点的两人今天弄的灰头土脸还真是让他惊讶了一阵,不过随后看了看手里的钱袋,颤抖着手举到自己面前,“那个,没想到是你们两位,那这个钱我就不能收了哈。”
白玉堂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舍不得,干脆的挥挥手,“没事,收着吧。”
郎中听罢赶紧笑着把钱袋塞进了刚才的盒子里,“鄙人名叫钱友昌,的确认识公孙先生,不过鄙人实在不敢和公孙先生相比啊,既然两位都到这来了,想必是还没找到住处吧,不嫌弃的话,就先住在这吧,我这后院还有一间客房。”
展昭看了眼白玉堂,这人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不过既然是公孙先生的熟人,那应该没问题吧。
本着反正再找客栈也很麻烦还浪费银子的想法,展昭和白玉堂就答应了下来,只是这个应该抠门的钱友昌反倒高兴的不得了,展昭有些费解。
在客房里洗完澡换完衣服的两人坐在桌子前,白玉堂细心的给展昭擦药缠绷带,细心的连展昭都不知道怎么放眼睛好了。
“白兄,其实我自己来就好了……”
“闭嘴!”
“……”
良久,展昭的手总算是看不出来像手了,白玉堂才满意的点点头。
正想说里天亮还有两个时辰,不如睡一觉的时候,钱友昌来敲上了门,“两位大侠,鄙人有点事不知道方不方便请两位帮个忙。”
展昭把手放到桌子下,“有什么事进来详谈吧。”
钱友昌推门进来,关门之前还四处看了看,白玉堂忍不住一阵皱眉。
“唉,其实鄙人这几天就想着要不要到开封府一趟,可是又怕没等出了这成都府就见不着明天的太阳,所以一直胆战心惊的托着呀,今天两位能到我这地方来也算是鄙人命不该绝啊。”钱友昌坐下之后叹了口气,换上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展昭惊奇的看了眼白玉堂,按说这人一看就是八面玲珑,还能和谁结仇到要命的地步?
“具体是怎么回事,能和我们说说吗?如果我们能帮得上忙的,一定会帮你。”展昭用左手把桌上的茶杯推过去,示意钱友昌慢慢说。
钱友昌嘴角抽动,“这……展大人我当然信得过,只是白少侠鄙人实在不敢……”
展昭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扭头,暗道这自找麻烦的猫真是烂好心,这钱友昌刚开始还说请“两位大侠”帮忙,现在开始管展昭叫上大人指着公孙策攀关系了,如果那猫答应了自己碍于面子也不得不帮上一把,果然老奸巨猾!
“咳,白兄与我乃是多年好友,侠义之士,钱大夫尽管放心。”展昭在桌下碰了碰白玉堂的腿,白玉堂不耐烦的后撤了椅子翘起二郎腿,表示撒手不管了。
钱友昌自觉的没去看白玉堂,“其实鄙人也不敢耽误二位正事,只是鄙人一番思考下来,这事很可能和展大人的案子有关。”
展昭一听来了兴趣,连白玉堂都放下了手中摆弄着的锉刀,“说来听听。”
“这事要从半个多月前说起了,我救了一个半夜从对门赌场爬出来身受重伤的男人,要说这会武功的人就是好啊,一般人得半个月才能下地的伤,他三天就能走路了。”钱友昌说到这里还咂咂嘴羡慕了下,“第三天,我在柜台给人抓药,结果他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
展昭和白玉堂听到这也不禁怀疑起了这个病人的身份,能让钱友昌这么头疼的肯定不只是忘了付银子。
“我当时确实骂了一阵,因为当时是看他可怜才救他的,根本没收钱还搭了不少名贵药材,只是后来想想就当做了件善事呗,没想到从那以后我就发现总有人在我家门口晃悠,连来问诊的都少了许多,我就留意了一下,原来那些人都是从那个赌场里出来的!”钱友昌说着回头指了指他门口方向,白玉堂回想起那个赌场规模确实很大,有些底子也是应该的。
“当时我那个后悔啊,我说不定是救了人家的仇人才被盯上的,当天晚上我就想收拾东西逃跑,但是没想到刚走到后院墙角就听见有人说话,我一时好奇就从墙缝里往外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钱友昌往椅背上靠了靠,伸手在脑袋上比划个圈,“那个说话的旁边站着一个半秃的人,脑袋中间就一撮头发,鬓角也各梳了个辫子,我当时就明白了,这不是宋人啊。”
展昭前前后后想了一遍,了然的点点头,“我差不多明白了,就算你这里离成都府中心远了些,但是着火这么明显的事情还是能看见的,你认为我和白兄来成都府肯定不是来玩的,既然是公事,那近期坊间一没大盗二没杀手,所以和外族的事或许有关。”
钱友昌笑着点头,“是啊,要是小事我早就去报官了,可如今我是连门都不敢出啊!”说着钱友昌站起身,抬手给展昭做了个揖,“两位要真是查这个的,还请两位救鄙人一命啊!”
展昭上前扶起钱友昌,“展昭职责所在,一定会尽力保证你的安全,现在还请你详细描述一下这些天你知道的情况。”
钱友昌重新坐回座位上开始事无巨细的讲,十句话里只有一句听着能有用,白玉堂直打瞌睡,展昭努力的过滤那些家长里短和主观臆想,直到天色渐渐明朗。
展昭这边算是办案有所进展,本来想从唐门上找到突破口现在又扯上外族了,只是钱友昌实在分不出到底是哪国的人。
京城早上也出了点事,当今圣上勤政,每日早朝寅时便开始有官员陆续赶到,卯时皇上已经和众位大臣齐聚在殿内了。
金銮殿内庄严华贵,金丝楠木顶端盘着五爪金龙,一尘不染的地板映着棚顶琉璃瓦的颜色,身着朝服的大臣们手中拿着白板,目不斜视的面向台阶上微笑着的皇帝。
“包卿,近来开封府可是多有清闲啊。”赵祯轻笑道,右手手指摩挲着龙椅扶手。
包拯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横跨一步微微躬身,“回皇上,臣宁愿开封府永远清闲,天下太平是百姓之福皇上之福!”
赵祯笑容渐渐扩大,“包卿所言甚是,诸位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殿上众大臣互相对了几眼,同时抬手举过额头鞠躬,“臣等都已上奏完毕!”
“甚好,退朝!”赵祯从龙椅上缓缓站直,迈向台阶,“包卿且随朕来一趟御书房。”
“臣遵旨!”
赵祯每一步迈得都很缓慢,但是却挡不住王者沉稳尊贵的气质,推门在御书房的窗前负手而立,赵祯等待着随后跟上的包拯。
“包卿,这满朝文武,朕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这是边关发来直接呈给朕的密函,向来只用三天时间加急呈送的密函这次却用了半个月,你看看里面写了什么吧。”赵祯清雅的面容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但是包拯却知道这位出事内敛的皇帝现在正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包拯接过赵祯递过来的信件,看完之后比前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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