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四少ii:玩的就是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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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四少ii:玩的就是心跳- 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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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时分,黑衣男子开着车,许桡阳沉坐在车后座,面色冷静地盯着前方的那辆红色宝马。对方的车开的不急不缓,边开车,边打着电话。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邵佳佳的头在宝马前座摇晃。她在笑,笑的几乎捧腹。
  有瞬间的念头闪过,他真希望最好能够有辆超载的大货车从对面横冲过来,趁对方如此笑着的时候将那宝马车直接收进车底,狠狠碾压。这样,他就不必费力地去琢磨怎么样让她死了。
  他没有去开他的那辆兰博基尼,因为那车太显眼,全北京有数的几台,配上那显眼的车牌号,任谁都能看出属于许桡阳的独特标签。而这辆黑色雪铁龙,满大街都是。他悄无声息地坐在车后座,可以让自己成为一只不被人注意的猎豹,悄然潜伏,伺机而动,不至于让对手发现。
  “阳哥,”黑衣男子出声。眼睛盯着后视镜。一辆黑色尼桑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后面。“警方的人老这么跟在后面,我们什么也干不了啊!”
  许桡阳直了直腰,借着点火的功夫,用那银色光面的打火机,照向身后,瞄了两眼,嘴里骂了一句,“佟宇真他妈的孙子,我他妈的哪根汗毛让他看出来,要动邵佳佳了?他这根本不是在盯着邵佳佳,简直是在瞄着我呢?”
  “最近,马六他们也说,邵佳佳公司楼下的那伙人,已经注意到他们了。”
  “他们跟我打招呼了,让我们的人撤离。”许桡阳收起了火机,寒着脸说:“他们能闻出老鼠的味,老鼠也能闻出他们身上的猫骚味来。这么长时间,对方能把自己藏得风丝不露,就说明,他不是个笨蛋。”
  “你说,癞头龙真的能和邵佳佳联系么?他如果早已经收了钱,人已经跑了呢?我们大家岂不是都在做无用功?”
  “邵佳佳付的钱,是对付可儿的。现在可儿平安无事,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癞头龙没交好差,尾期一定拿不到。对于一个瘾君子,手里的钱永远都不会够用。一个不死心,一个亡命之徒等着钱花,他们沆瀣一气,一定会往一起凑。如果不把他们引出来,我始终不安心。”
  “蓝卫晨这么一出事,邵佳佳有所顾忌,说不准会有收敛。”
  “她没那么聪明,揣着一个不明来路的孩子就找我这来认爹,就说明她蠢的可以。上一次,一定是杨勇在背后出谋划策,他们才做的风水不露。这回儿,没了杨勇,她就没了靠头,没了算计。找不到合适的人,她一定还会找癞头龙。癞头龙多一条人命在手无所谓。所以,他们一丘一壑,定是断不了联系。”
  车子过了路口,红灯亮起,三辆车齐齐停下。黑衣男子征询许桡阳的意见,“那怎么办?有警方跟着,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许桡阳沉吟一下,“调两个人过来,想办法阻住后面的车。无论如何,我今天必须拿到癞头龙的电话号码。我可以肯定的是邵佳佳一定会用另外的号码联系癞头龙,她有这方面的小聪明。”
  黑衣男子在那儿打电话。许桡阳有些疲惫地靠到了后座位上。属于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他没有警方的那份耐心,放长线钓大鱼。他在明,对方在暗,这种不对等的方位实在让他不安。
  时间有半个小时了。车辆走走停停,极尽艰难地往前蹭着轮子。北京的路况最近几年越来越不好走,私家车越来越多的挤入车流。一辆黑色桑塔纳本来走的是右侧车道。直行方向的指示灯由红灯变绿灯的时候,那桑塔纳突然毫无征兆地改变车道,直接切到黑色尼桑的前面,于是,两辆车以锐角的形式交相阻住。
  车辆徐徐启动。黑色雪铁龙跟着宝马车通过前方东大桥路口。自黑色尼桑后面那一流车龙已经被彻底阻滞了下来。车子继续往前走,重重又重重,紧咬着宝马车不放。这样的车速,这样的距离,又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的路程,直至美术馆。黑衣男子开口说话,“阳哥,邵佳佳好像要去吃饭,只是,不知道她要去的是哪一家?”
  许桡阳透过玻璃向外看过去。邵佳佳拐进了右手边小道上的这家地下停车场,地面上有三家酒店并排在那儿,一家湘菜,一家川菜,一家粤菜。
  他眼睛望着那家粤菜酒店沉吟少许,出声对前座说:“靠边停车,她去的一定是这家。我先过去,你跟着她的车进停车场,在车里等着我的电话。”他的话刚说完,电话响了。他拿过来看了一眼放到耳边接通,电话里,谭东城大声喊过来,“许桡阳,谁让你把佟宇的人给拦住了?你们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不能乱来啊!”
  “我没乱来。”他心平气和地打开车门,抬脚下了车,整理好西装,大步穿过路边的草坪直接照着那家粤菜酒店走过去。“我约了人去吃饭。”“你最好不要乱来……。”
  他阻住了那端的话。“我约了人去吃饭,你要不要过来?不过来,你等我吃完饭再说。”“喂,喂,……。”谭东城还在电话里喊,他这边把电话挂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4 章
  没用几分钟的时间,邵佳佳出了停车场,进了那家粤菜饭店。她一眼看到了坐在靠窗玻璃边上的许桡阳。
  服务生送过来的茶水冒着热气,许桡阳示意那服务生离开,给自己倒了一杯,同时瞄了一眼缓缓走到近前的人,不冷不热地说:“今天早上起来也没听见乌鸦叫啊!”
  邵佳佳眉毛一挑,“你怎么会听到乌鸦叫?都快做爸爸的人了,听到的也应该是喜鹊叫吧!只是不知道这个孩子会不会保得住?”
  许桡阳没抬头,盯着手中的茶杯,看不出脸上有什么表情。十几天以前,对方制造的那单事好像根本就没在她的记忆里存留过。她不可能不知道蓝卫晨已经死了,如此情况下,她连累无辜者送了命,怎么还会如此坦然?如此快活的心安理得?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邵百川出了事,竟然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出半分?动物会生性嗜血,人呢?也是如此么?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不着痕迹地喝了两口茶,“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会儿。”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邵佳佳反倒坐下了,“没事,我那朋友早呢!”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边倒茶边边拿眼察言观色地瞄着他:“干嘛一副死了老婆的模样,你们家那个小美人不是在家好好的么?”
  许桡阳抬眼看着她,他必须硬扛着不让自己的脸色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来。对面的人从认识他那天开始,就把自己变成了大头飞虫,宁可搭上性命也要咬他一口。如今,对方不是大头飞虫了,对方是个疯子。
  “桡阳,画面上的男人,问出的其实是一套心里测试命题,专门用于对某些患有精神障碍方面疾病的初期诊断。综合你传过来的所有视频资料,加上那女孩的所有的回答,初步可以断定这个女孩已经患有严重的精神障碍,恐惧,妄想,躁狂,强迫,她很不幸地同时具备上面几种症状,已经相当严重。这种病人,正常状态下和常人无异,一旦发作,思维混乱,意识减退,情绪会在片刻变的粗暴,有强烈的攻击性,与平日判若两人,建议尽快到医院检查接受治疗。”
  有服务生来上菜了。紧跟着,又有服务生用托盘端过来一瓶威士忌。邵佳佳歪头看着那酒,“你大中午的喝这么烈的酒?没开车么?”
  许桡阳拖过酒瓶,拿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他盯着她,拿过她桌边的杯子,他将那杯子注满。
  她有些发愣地瞅着他,后者的脸色有些暗郁,有些憔悴,有些烦躁,……满身上下似乎都是情绪。阳光从窗外涌进来,她看着他倒过来的酒,精神一抖,莫名其妙地心情好了起来。
  许桡阳扬眼看着她,眸子很少有不见的黑,他就那么专注地一眨不眨地瞅着她,把她瞅的毛了一毛,微微有些不安了。“干嘛这么瞅着我?”他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少许,眼底的黑色淡了些,逐渐散去,唇边的笑容古怪,出来的声音竟是少有的温和。“其实,佳佳,你没那么差,我怎么就没看上你呢?”
  邵佳佳怔了一下,没想到许桡阳嘴里吐出的竟是这么一句。记忆中,许桡阳从来没有如此看过她,尽管,她不太摸得清他眼里的内容,看不出里面确切的成分。但是,她敢肯定,他从来没有这么看过她。而且,他的口气是温柔的,几乎从来没有的温柔。她像被催眠一般的将那酒杯举起来喝了一口。
  许桡阳又将她的酒杯注满。他就那么黑黝黝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头没低半分,杯里的酒却倒的准确无误,半滴都没有洒出来。“不能喝别逞强啊!”
  她眨眨眼,他又恢复了那个黑脸的许桡阳了,脸上没半点热度,口气没了刚刚那般温和。他那么直视过来,眸子里的光深深浅浅,内容深的看不到底。但是,天,她控制不住自己行为地把酒杯拿过去,一干而尽。
  许桡阳看不出表情地依然瞅着她。不知怎么,他盯着她手里的酒杯,忽然间看着她就笑了起来。从来没有看见有人的笑容可以转换这么快的,前一分钟,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后一秒钟,那笑容比窗外那阳光都灿烂无比。邵佳佳怔了怔,头似乎沉了起来,神智有点昏沉了。她被那笑容眩住,不知所以地也跟着笑了。
  她有些心慌意乱地端起酒杯,借喝酒的功夫,拿眼偷偷去打量许桡阳。后者已经放下了杯子,带着情绪地拿起那瓶番茄酱,旋开盖子,面无表情地直接往他面前的那盘鲍鱼上淋过去。
  他扬着手臂,咖啡色的衬衫袖口是一颗深红色的琥珀镶金方形袖扣。阳光照着那袖扣,闪着暗红色的光圏。他的手指真的很白皙,很整洁,指甲澄亮,骨骼修长,骨节之间的线条弧度既刚且柔。
  她凝神注视了他一会儿,视线就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那盘子上。番茄汁已经盖满了那鲍鱼,包住了它原来的轮廓,慢慢地沿着那中间凸起的地方往下流淌。他沉静地执着刀叉,娴熟漂亮地手起刀落。
  只一会儿,刀子上就沾的都是番茄酱,刀起汁落,四处飞溅,几乎惊悚。她的眼睛渐渐睁大了。眸底深处有个类似的画面一点点由模糊变清晰。护士抱过来一团粉红的肉,上面全是血,血腥的味道漫的手术室里都是,她无力地垂着眼,迷蒙中听到有人的声音在说:“对不起,小姐,孩子在母体已经窒息死亡。”
  她的呼吸不通顺了,头有些痛了。脑子里好像有辆高铁列车在快速地滑行,一遍又一遍,来回地绕着她的脑神经在疯狂地碾压。少许,她怔怔地抬起头,目光从那鲍鱼上移过,去看面前的男子。她的表情是迟钝的,恍惚的,也是发梦的,惊觉的。许久的年代里,有个如是的男子皱着眉头说:“佳佳,你挡到我了,闪个位置出来,让我透口气行么?”
  她那么站在那儿,丝毫没有觉得对方有何不礼貌,不友善,甚至觉得那微蹙着眉头不耐烦的模样都是她这一辈子看到的最帅的一个画面。
  后来怎么了?
  “你愿意娶我么?许桡阳。”
  “我不愿意。”有个男声说:“但是,他们都愿意,我也无所谓,反正娶谁都行,你敢嫁我就敢娶。”后来的这个画面渐行渐远,及至不见。
  她摇摇头,头更痛了,更昏了,视线都晃动了起来。低头的瞬间,她又看到了那红色的刀叉,这回儿整把刀子都是番茄汁,不,不是,不是番茄汁,是血,分明是血,整把刀子都是。血泊中,那红色的一团肉,被那把刀子切得四零八落。然后,那叉子叉中一块,被扬到了半空中。
  她跟着那沾着血的肉块愣愣地抬头,看见许桡阳沉静安详地瞅着她,一双深黑暗沉的眸子里,闪着别样的光。有多久了?他没这么安详地看过自己。有多久了,她没看见他的眼睛如此亮过。那个及至不见的画面就这么不动声色地绕回来了。
  血连着那块肉入了对方的喉,被他整个吞下了肚。他那雄性的诱人的喉结上下前后左右的蠕动。她目光发直瞳孔扩散地盯着他的喉结,盯着他微微挽起的嘴角,还有他嘴边的那红色的汁液。“你的嘴边有血。”她不由自主地喃喃出声。
  许桡阳盯着她看,嘴角扬的更高,目光闪烁地对着她温柔地笑了一下。邵佳佳记忆中从来没有见到许桡阳对她这么笑过。她清楚地听到了她自己心脏的跳动声。不论她对他有多少的恨,有多少的怨,如此一个笑容在瞬间就将那整页都翻了过去,将那渐行渐远的画面彻底拉到近前。
  “是么?”他直视着她,研究着她脸上的起伏变化,目光带着热气和亮度直入她眼底,在她的眼珠上缓缓盘旋,然后,慢慢伸出舌尖在唇边轻轻一绕,就准确无误地舔去了粘在上面的番茄汁。那动作,性感,撩人,邪肆,几乎是挑逗的,轻佻的,从没见过的。
  她看的目瞪口呆,心脏狂跳。她不是早已经对他没那份感觉了?她应该对他恨的更多。可是,如此一眼过去,她瞬间就模糊了对他的那份感觉,仍然全身心都热血盎然了。
  不,她摇摇头,头有些痛了,有什么东西碾了过来。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扶额头,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隔桌的手机响了。许桡阳的目光没有从邵佳佳脸上移开,依然亮闪闪地停在她的脸上。他望着对方脸上那越扩越大的发梦神情,不慌不忙地拿起手机,放到了耳边。
  许桡阳的声音隔桌响起。她傻傻地听着。“癞头龙在东直门的老舍茶馆?”她怔了怔,挣扎着回了回神,看向对面。她看到对方瞬间就瞪圆了眼睛,跟着扬高了声音。“你确定?右手上有个青色龙头,带着一顶鸭舌帽?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他再确定了一遍,即刻亢奋无比地,“通知刘队,在他们没到之前,你们先不要动手,一定要活捉他。”
  他跟着就把电话撂了,舒了口气,继续看着她温柔地笑了一下,“你听说了么?癞头龙杀了蓝卫晨。警方布下天罗地网正到处派人抓他呢!”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吃饭。他吃的旁若无人,好像根本忘了她一般。连吃了几口,他似乎才想起她来,抬头去看她,“怎么?你约的人呢?你也被人放鸽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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