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间发出一声低低的申吟,然后整个人向沙发上目瞪口呆的我扑了下过来。
易君谦吻了我。
他的双手迅速绕上我的腰肢,身子压过来将我拥倒在柔软的沙发上,然后他的唇落下来,带着压抑之后的疯狂和灼热,猛然地吻上我的双唇。
大脑霎时一片空白,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瞬时从脑中化开,直至流向全身,直到最后全身无力。
这次的吻和上次他突然吻我的感觉根本不一样,那一次他笑话我不会接吻,而他自己也不过只是蜻蜓点水般的戏谑玩笑。而今天易君谦的亲吻急切而热烈,还没等我张口发出拒绝,他的舌头便灵巧地探进了我的口中,追逐着我的纠缠厮磨,半分也不肯放松。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的我显然被惊得不知所措,只是略显生涩和僵硬地接受着这个越来越浓烈和炽热的亲吻。此时的他像含着一簇火苗,一寸寸地点燃着我的每寸肌肤每个毛孔。
“易君谦……”我含混地唤出口,他一定是弄错了,他一定是将我当作了许季微或者谢冰薰……不管他和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做出这样的行为都不会奇怪,但他怎么会这么突然地吻我?
不自知间空气已经如水如火,我被他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易君谦拥着我的身子,按住我的双手与我十指紧紧交缠,俊朗如雕的脸上泛着迷醉如霞的神色。
我情知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但是那种异样的奇妙感觉却叫人欲罢不能,易君谦的脸那么好看,亲吻从开始的生涩渐渐转为缠绵,我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与男子的亲吻,居然是可以让人飞到云端。
“小川——”他幽幽叹息一声,终于停下了那个悠长的吻,半支起身子,眼神迷离地看着我。
我躺在沙发上胸口起伏不定地喘息着,我承认,我被他,刺激到了。
可是易君谦,难道你对我……
“小川,到底是你太笨,还是我太笨?怎样才能明白我们彼此的心?”他颓唐地撒开我的身子,在身旁坐下。
头顶幽幽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我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缓缓抚娑着自己红热的双颊耳根,手指触到被他吻得肿疼的嘴唇,才终于意识到方才的一幕,不是梦。
他转过头来,双目脉脉的望住我,有纠结有痛苦又有明亮的期待,他兀地又抓住我的手缠入指间,紧紧不放,擦出缠绵的温度。
“小川,我自己也不明白……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苏睿,可是……我好像习惯了,呵护你,照顾你……我放不下你……你明白吗?”
这个一向被我视作无情冰山大混蛋的易君谦在一晚上的古怪表现之后,终于拉着我的手,对我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易君谦,”我微微坐起身子,平复了心绪,理顺了呼吸,收敛了方才的一瞬失态,对着他亮晶晶的眼睛,认真道:
“也许你习惯了呵护照顾别人,可我,不是谢冰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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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一眨眼工夫,自行车放在楼下被小贼偷走,狂晕啊~~~呜呜
我不知道,何时该爱你 chapter1
亮如黑濯石样的眼睛顿然黯淡下去,易君谦望着我,动了动嘴唇却仍是没说出话来。
我的眉心一阵揪痛,从他手里慢慢抽出指尖,我低头抚平了被他意乱之际浓皱的衣裳,然后抬起头,对他扯出一抹微笑:
“易君谦,你今天喝的有点多……刚才的事,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很晚了,我该走了。”
我拿起扔在一旁的包包,起身欲往外走。
尽力压抑着波动的心绪,我做出无比轻松的表情,甚至不敢偷看他一眼。
易君谦僵坐在沙发上,眼神黯然表情忧伤,静静凝着茶几上开的正好的百合花。
我慌忙转身,颤抖着疾疾往门外冲。
“小川——我可不可以,爱你?”
脚下一绊,我连忙扶住门框,身后那句突如其来的话再次将我惊住了,我缓缓回过身,易君谦已经站在身后,一把拽住了我的手,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目光清澈瑰丽,似一汪深潭的水面突然盛放万朵莲花。
“下周我离开之前,希望听到你的答案。”
他的手极烫,灼热的温度一丝丝从他手中传到我的掌心,我神色迷茫地望着他微微发红的脸,以及那火一样炽烈的目光,终于受不了胸中狂跳的心脏,猛地挣开他的手,夺门而去。
逃命似的一口气冲下了四楼,却在小区门口猛然撞入了一个人的怀里,那人扶住我的肩膀,嗓音柔和:
“小川?你怎么了?”
我冒冒失失地抬起头,蓦然迎上的是一双清亮温和的眼睛,苏睿的轮廓在懵懂不明的光线里温雅的如同一轮月亮。
“我,我……”我支吾着,只顾着攥住手中的包包。
苏睿皱了一下清秀的眉头,伸手在我额上试了一下,道:
“你发烧了吗?脸怎么又红又烫的。”
我简直羞愤尴尬到了极点,堪堪避开他的手,讪笑道:“没事,就是跑得快了,热的。”
他笑了一下,与我拉开了一点距离,不经意地朝楼上看了一眼,问道:
“你这是要去哪呢?易君谦在家吗,我正要去找他。”
“呃,我去……我去找李雪桐……易君谦他,他在家。”
我低着头,目光慌乱地四处乱扫,苏睿有些惊异地问道: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去找李雪桐做什么?她和许飞扬去平谷只怕还没回来。”
“她去平谷啦?她去平谷做什么?”
我几乎晕厥,她跑那么远,我要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她回来?
苏睿道:“去找一位着名的眼科专家,原本该是我去的,后来他们坚持让我留下照顾小薰,我找易君谦也是为小薰眼睛的事情。”
我哦了一声,脸上的红热渐渐散去,夜风轻轻抚在脸上,我抬眼看苏睿,他的眼底写满了隐隐的担忧。
“谢冰薰,她的眼睛很严重吗?我听说她做过眼角膜移植手术。”
对于谢冰薰这次受伤,我总觉得是我自己的过错,若我那天不跟着木子和许飞扬去打高尔夫,木子也不会为了我闯下这么大的祸。
“没什么大事,只不过那个专家是从前为小薰做手术的人,为了保险才去将他接过来。小川,既然李雪桐没在家,那跟我一起上去吧,易君谦不是在家么?”
苏睿安慰着我,嘴角轻轻弯起。
“不不!”我如临大敌地摆手,连连退向门外,口中道:
“还是你自己上去吧……我……我有事……我出去有点事,你自己上去啊!”
言罢,我陡然转身再一次落荒而逃。
我不知道,何时该爱你 chapter2
可是,我能逃到哪里去呢?
我冲出小区,然后一个人来到街上。
时间已经不早,这条路平时就行人稀少,这个时候只有街边孤独的路灯陪着我。
风,还是有风,来来回回的奔跑,像我此时此刻的心,飘忽不定,无着无落。
一个人沿着街道走了很久,没有目的没有方向,没有尽头。
只是一直走,我想为自己寻找一个答案。
寻找一个能解开我们所有人困惑和纠缠的答案。
易君谦大声的问,陆小川,我可以爱你吗。
易君谦,你真是个大笨蛋,大混蛋!
我在路灯下的一张长椅上坐下,静静地思考着诸如此般的复杂问题。
我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能给你一个回答。
可是,我捂住额头,满脑袋都是他的笑容他的声音,他霸道、温柔,他戏谑、忧伤。
易君谦,不要企图摧毁我的城堡。
那是我为苏睿而筑起的爱情城堡。
苏睿呵……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真的不要我么,真的不要么。
苦恼,郁闷,烦躁,该死的易君谦,那样动情的一个吻,竟然将他的压抑情绪传给了我。
可是,我喜不喜欢他呢?
我拿起包包发泄般地在路灯杆上砸了几下,犹不解恨,干脆站起来用脚朝那杆子踹了几下。
呃,脚踢得好痛,刚刚好起来的脚踝可别再伤了。
我懊恼地站起来,拢了拢过于单薄的衣服,然后看到街角有一处蓝盈盈的灯光,挂着两只精致的纸灯笼,各写着三字:“旧华年”。
旧华年。
我喜欢这三个,像发黄的旧宣纸上泼墨遗下的一滴浓色,晕染着时光的味道。
让我再一次想起,默默爱恋一个人的那些年华岁月。
我弯起嘴角,往那边走去。
旧华年是一家酒吧,幽幽暗暗的灯,若有若无的歌,都是老歌,每一首都散发着时光的味道。
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
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匆匆不语的胶着。
我坐在吧台边,对服务生说,我要一杯酒。
“你一个人吗?”扎着领结的服务生看起来像个稚气未脱的高中生。
我笑:“怎么一个人不能喝酒吗?我要一杯很……带劲儿的酒。”
服务生想了一下,拿起一只漂亮的玻璃杯,对我道:
“姐姐,如果你失恋的话,我给你调杯酒吧,保准你的郁闷一扫而光。”
我哑然失笑,失恋?
该失恋的是易君谦才对吧?我刚刚被人表白好不好……
转眼工夫帅气的小服务生端来一杯鸡尾酒,漂亮的蓝色由浅到深,层层叠叠,如梦似幻,难道这就是爱情?
失去的爱情,应该是蓝色的吧,从最初的朗朗晴空到最后的深海眼泪,从第一口的微酸,到渐渐的甜意,再到甘之若饴的腻,最后渐至苦涩,苦涩过后,却又有着意韵绵长的醇香和淡然。
我笑了,捧着酒杯问他:
“叫什么名字?爱情?”
“不,它叫BLUE。”
Blue?蓝色?忧郁?
就这么简单?因为它是蓝色,就叫蓝色?人家不都是给自己调的鸡尾酒起各种奇奇怪怪深沉优美的名字么?
我愕然,不过还是很喜欢,其实爱情也许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爱与不爱,只在一念之间。
只是选择,是如此教人纠缠。
我在旧华年里喝了一杯又一杯的BLUE,直到自己有些微醺,然后身边不时有男人上前搭讪。
我不知道,该何时爱你 chapter3
因为我的不甚搭理,已经有几个知趣地鸣金收兵,只没想到还有一个不怕死的端着一杯血腥玛丽频频试探,要求请我喝一杯。
我晃荡着酒杯中的一汪冰蓝眼泪,漫不经心对那个男人说:
“谢谢,我对番茄汁反胃。”
“小姐,可这不是番茄汁啊!这是血腥玛丽。”那个眉目猥琐的男人穿着一件我最讨厌的棕色皮衣,涎着一脸色迷迷的笑往我跟前凑。
我有些想吐,他表姨的,血腥玛丽是番茄汁调成的,难道你不知道?
虽然我脑袋晕晕乎乎的,可是陆小川在酒后还是克制得住,不会随便乱性,是以我很洁身自好地端起杯子,离开吧台转移了战场。
转到了一个灯光昏暗的角落,窝在沙发里,小啜着入口就让人无端觉得悲伤的bule,听着有人弹着吉他在唱:
“你的眼睛会笑,弯成一条桥,终点却是我,永远到不了。感觉你来到,像风的呼啸,思念像苦药,竟如此难熬。”
范玮琪的《到不了》,听得恍惚间竟然泪湿双眼。
要跟在你身后,走多久多远,才能找得到我们曾经的旧华年?
苏睿,易君谦,我在爱着谁,谁在爱我,我在爱谁,谁又能陪着我,一直走到世界的终结。
可是那个讨厌的皮衣人像一只苍蝇,继续端着那杯红得像血的血腥玛丽走了过来。
我忙将脸转向墙壁,手机却在包中响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拉开包包,却半天翻不到手机,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多了,一阵子头晕手软,好不容易看到手机还没去拿却连包都掉到了地下。
皮衣人走过来弯腰将我的手机捡起来,拿起来看了看,笑的教人厌恶:
“易君谦……是你男朋友吧?”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把夺过手机按了拒接。
皮衣人很不客气地在我身边坐下,笑着说:
“美女失恋了?要不要找人安慰一下?男人嘛,多的是,这么漂亮水灵的美女谁见了不怦然心动啊……啊?”
尾音上挑,男人抖抖八字眉稍,一脸的**。我真想把他手里的一杯子番茄汁泼到那张叫人作呕的脸上去。
“滚。”第一次,我的声音很平静。
不怕死的皮衣苍蝇继续缠磨,做恍然大悟状:
“噢,我明白了,美女不喜欢血腥玛丽!我换,我这就去换!啤酒怎么样?够劲儿的,我去拿。”
苍蝇嗡嗡嗡地飞到了吧台跟前,我喝完最后一杯BLUE,头真的晕了,凭着仅存的一点清醒意识,我觉得我该走了,如果被这个流氓借机占了便宜,那陆小川可就亏大了。
看看,陆小川还是很有危机意识的。
只不过手脚都软,刚想起身便又软倒在了沙发里,胡乱地把洒出来的东西往包包里塞,手机再一次响起来,不依不饶地又唱又震。
唱的是景岗山的《寂寞是因为思念谁》,屏幕显示的名字是易君谦。
“滚!”
我低吼一声,抓起手机朝远处摔去。
滚,滚开,远远地,易君谦,苏睿,你们每个人都让我痛,让我伤,让我这么累,这么苦。
我讨厌你们。
一声轻佻的口哨声朝我吹起来,那只苍蝇提着几瓶啤酒重新飞了回来。
“美女,看来心情非常糟啊。来,哥哥陪你,一醉解千愁。”
一醉解千愁。对,我哈哈地大笑起来,倒进沙发从他手中夺过一瓶开好的啤酒,直接往嘴里灌。
他们一定没有看到过陆小川这般失态的疯狂的模样吧。
哈哈,我什么都不要,知不知道,若你懂我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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