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分担一些。如果这样做让你误会,那么……我改。”
听到他的话,程绿变得冷静了。
所以从始至终,都是可怜她?同情她?
“我不信,你喜欢我的,只是你现在还没有发现。”她执拗。
谢慕尧看向她的眼睛,很坚定:“在我眼里,你还是个孩子。你说,我怎么会对一个孩子动心呢?”
对程绿来说,这句话的杀伤力最大。她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她最怕他把她当孩子,而不是异性来看待。
或许从始至终,在他眼里,她都是一个不懂事又极其难缠的臭丫头而已。
“可是我喜欢你,谢慕尧……”她声音渐渐没了方才的气势:“你去法国,是不是因为想躲开我?”
他抿唇,不答。
她忽然笑了:“没想到我还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呵呵。”
都把人给吓到法国去了呢。
喜欢他如果变成了一种负担,不如放弃。
“我之前在书上看到一句话,女生问男生,你爱我吗?男生说,已经爱到危险的程度了。女生又问,危险到什么程度?男生回答,已经不能一个人生活。”她转过头来看他,笑着说:“太假了是不是?就算我多喜欢你,没有你我还是一样可以生活下去的。”
“你走吧,谢慕尧,去拥抱你的大好前程吧。我也一定可以好好地过自己的小日子的。”
“这一次我是真的要忘了你,真的。”
“所以以后就算见面了,也就当做不认识好了。”
“千万不要和我打招呼,否则让我想到现在的自己,会觉得很丢脸的。”
她笑得僵硬,站起身,想进屋,可看到他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孤零零的背影,又很心疼。
猛地从身后抱住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那么紧紧地抱着她爱的人。
“单恋挺辛苦的呢,不过也好,终于到头了,我再也不用担心有一天你会离开了。”
就算多难受,咬咬牙,总会过去的。
“你走的那天我就不送你了,你的婚礼我也不参加了,断就断的干净,对吧?”
“好了,我走了,你也走吧。都别回头。”
本还想流一滴鳄鱼泪的,让他好好心疼一下,可惜哭都哭不出来了。
程绿回到自己的房间,失眠了一整晚。
第二天,她整理了房间。
以前写的日记,但凡有他,撕的撕,烧的烧,他送的东西,包括那个钱包,也都扔了。
程绿有时候也挺佩服自己的,一个女人决绝的时候,比男人还要心狠。
他走那天,她在房间里听到谢母嘱咐他的声音,儿子跑去那么远的地方,当妈的最舍不得了。至于他说了什么,她听不到。
等隔壁安静了,她才下了楼。
程妈妈今天休息,看到她,还说怎么不去送送你谢哥哥,他都要走了。
程绿没回答,坐在程妈妈对面,说,妈,我们搬家吧。
61、番外07—暗恋小札
程绿报考了省里的大学;到学校报名的前一天;换了一张当地的电话卡;新的电话号码只通知了几个很要好的朋友,当然;没有告诉他。
QQ上‘The Stranger’中唯一的主角;也被她拉黑了。
总之,关于他的一切;程绿都毫不犹豫的删除了。
就这么平安无事的过了几年;期间程绿结交了同宿舍和她有相同爱好的向小葵。
两人一起八卦;一起混圈子;一起玩网配;乐此不疲。
看;她预料的都实现了;没有谢慕尧,她还是能过得风生水起。
马上要升大三的那一年暑假,程绿的初中同学要办一个同学会。
自从上大学和程妈妈一起搬到省里之后,她已经两年多没回去了,这次同学打了好多通电话过来,程绿也不好意思拒绝,就答应了。
四个小时的火车,没有动车,颠的程绿脸都青了,发誓下一次再也不坐这种绿皮火车,简直是遭罪。
下了火车,在距离以前家不远的地方订了一个房间,准备呆两天。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到约定好的时间就出发去饭店了。
一转眼,小伙伴们都变成了大人的模样,有几个留在本市上大学的竟然还带了家属,这让程绿很惊奇。其中一位男同学上完高中就辍学了,现在经营了一家手机店,小本生意做的有滋有味,说再等一年多,到了法定年龄,就和女朋友结婚,饭桌上一片恭喜祝贺声。
晚饭吃到了快十点,有人觉得不尽兴,提议去唱K,程绿以太累为由拒绝了。
送行时,朋友问:“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程绿说:“两三天就回去了,我爸快回来了。”
“去母校看看?现在变化挺大的。对了,我前几天从你们家路过,看到新搬进来一户人家,好像是老两口,在院子里种了好多水果,收拾得挺漂亮的。”
程绿笑笑。
和朋友们道别,程绿却不想这么早回酒店,听到朋友提起以前的家,忽然也有点好奇了。
晚上的温度有点冷了,不过今天是难得的大晴天,月亮又圆又大的挂在夜幕之上,跟探照灯一样。她一步步循着回忆,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果然像朋友说的,院子里面种了好几颗果树,茂盛极了。
种树这种事也要靠手艺,程妈妈之前就觉得院子太空,想种点绿色食品自己食用,奈何种什么死什么,最后就留下了一棵半死不活的挺在那里。
可人家呢,不仅种的茂盛,还将枝桠修剪得跟艺术品似的。这要让程妈妈看到,估计会嫉妒死。
欣赏了一会儿,目光还是不受控的飘向了隔壁。二楼的灯暗着,客厅似乎有人,她没在院子里看到那辆轿车,也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什么的。
以前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收都来不及收,其中就有她常年坐在那辆车副驾驶的场景。
这几年,他应该混得不错吧,在法国那么久,车一直用不到是不是已经卖掉了?
她叹了口气,觉得怪可惜的,那车还那么新呢……
一阵脚步声慢慢清晰起来,程绿后知后觉。
“小绿!”
听到声音的一刹那有点僵硬,但还是微笑的回过头:“谢阿姨好。”
“呀,真的是小绿!”谢母有点激动:“远远地看到这边站着一个人,就觉得眼熟,走近了我反而不敢认了。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呢,小绿。你妈妈还好吗?怎么来了也不进去坐坐?”
说着就要拉程绿进门,她不自然的躲了一下:“我也是顺便路过,今天太晚了,我改天再来拜访,谢阿姨。”
“啊,可是……”
谢母还要说什么,程绿却匆匆留下一个笑脸就走了。
虽然知道他应该不在家,但还是不想回到那个充满回忆的地方,也不想从谢母口中听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
急切的走出那一片居民区,她才放缓了脚步,额头微微有点薄汗,从居民区通往大街的路只有一条,她一面走,一面流连。
毕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后面有人走来,听脚步声好像很赶的样子,只是走到她背后的时候又突然没了声音。
程绿本不想理会,可始终不见那人超过自己。这边的路还是有些偏僻的,于是自己也怕了,想趁那人没有防备,冷不丁的突然转过身吓他一下。
只是没想到,看到那人在月光下清俊又熟悉的面容,被吓到的人反而是她了。
谢慕尧。
程绿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因为在遇到他之前,她无数次想到过两人重逢时的画面。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继续走自己的。
就像彼此毫不相识一样。
可谢慕尧显然不想当做不认识,他光明正大的走到她身边,跟随者她脚步的步调。
“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放假了吧?”
她不理会。
他继续说:“程妈妈回来了吗?还是你自己回来的?住在哪?安全不安全?”
她还是沉默。
“我妈刚回去跟我说你回来了我还不相信,可还是追出来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她唇线开始紧绷。
“期末考的怎么样,有挂科的没有?马上就要大三了吧,实习……”
程绿忽然停了下来,冷漠的面对他,谢慕尧也不禁闭了嘴。
“我不是说过了,”她缓慢的开口,声音没有起伏:“就算将来见面了,也不要打招呼,就当做毫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看着她,沉默,有些委屈的样子:“可我们……是认识的啊……”
她眉头皱的很紧,‘当做’这两个字他不明白吗?
去法国几年连母语都听不懂了?
根本就不想跟他说话,程绿往酒店走。谢慕尧似乎也知道她在生气,轻易不敢出声,就在她身后一步的距离,不远不近的跟着。
眼看她住的地方就要到了,那人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不想被他知道自己在哪里落脚,也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
程绿转过身,有点无奈,有点气馁,有点力不从心,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被问得愣住了,眼镜背后的黑眸蕴出一丝不解,随后,才轻声答:“不想怎么样,就是想,和你叙叙旧,我们……好多年没见了。”
“我没有旧要和你叙,OK?”
谢慕尧垂下眼,这几乎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局促手脚无措的样子。
好像时间在他身上都没怎么留下痕迹,反而比分开的那一年显得更不成熟了。
连她这个小屁孩都能把他给吓住?
真逗。
她无奈,叹口气,看到路边摆着一家卖冰的摊子,说:“我渴了,你请我吃碗冰粥吧。”
顿时,他抬头,眼神亮极了。
她和他一人要了一碗,店主很热情,以为他们是情侣,还特大声的说:“小伙子女朋友真漂亮,我多给你们加点料,以后常来吃哈!”
谢慕尧出来的时候太急了,就穿着平时在家里穿的T恤和短裤,他这样打扮显得跟大学生一样,店主也就误会了。
不过让程绿吃惊的是,若是放在以前,他一定会解释清楚,不会像现在这样,放任店主胡思乱想,而且还毫不介意的在笑。
她吃了几口,太凉了,于是拿着小勺在冰里拨来拨去。
谢慕尧也没动眼前的东西,他从来不吃这些。
“我给你打过电话,停机了。”
她拿着勺子的手一顿,一秒钟后又继续之前的动作:“换了张卡,那张就没在用了。”
“QQ也联系不上。”
她似乎没听到他语气里的一丝埋怨,不紧不慢的说:“被盗过,一直很少上了。”
他点点头,不知相信没相信。
沉默的气氛让人觉得窒息,她干脆抬起头,找话题。
“你呢,什么时候结婚?”
他微怔:“结婚?”
“是啊,和女朋友都处好几年了吧,谢阿姨等着抱孙子估计都等急了。”看他眉头越来越紧,程绿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犹豫道:“额,不是分了吧?”
他摇头。
那就是还在处着,程绿松口气。
他忽然说:“我没和她在一起过。”
她捏着勺子的手用了点力气,随意‘嗯’了一声。
然后,又是一阵相对无言。
程绿觉得这么多年,再面对他的时候自己的确已经平静许多,不再像那几年面对他的时候,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现在想一想,那个时候他已经很懂得人情世故了,就算她不说,他一定也发现自己喜欢他,只是一直不捅破而已。
她叹口气,毕竟小了那么多岁,少了那么多年的人生阅历。自己在他面前,恐怕就是一张白纸。
“已经很晚了,我今天坐火车坐的很累,想回去了。”
谢慕尧点点头,结了账给店主,问她:“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住的地方离这边不远。”她直接拒绝。
他没说话,程绿以为他默许了,刚要走,忽然被他拉住。
“你把你的手机号给我吧。”
程绿从他手中抽出来,问:“你手机号换了吗?”
他摇头:“没有。”
“那就行,我记得你的手机号,有时间打给你。”
笑了一下,然后也不管他什么表情,快步走回酒店。
她的确还记得他的手机号,哪怕程妈妈和她一起换的新手机号至今她都背不全,但他的她一直都记得。
只是,永远都会不打而已。
程绿没按照原定计划留两三天,第二天就整理一下随身物品,订了一张火车票回家。
因为,怕再遇到他。
仍旧是四个多小时的车程,只是离开心切,也就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不久后就开学了,程绿是干部,事情比较多,忙的晕头转向。
她也比所有人都提前知道,谢慕尧来学校做客座教授的事。
年纪那么轻,就当上教授,接受院长亲自聘请,还有谁能这么叼?
听到这个消息,她也只是觉得有点惊讶,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太激烈的感觉。
向小葵很喜欢做CV,理所应当会选择谢慕尧那一门选修课,程绿没多做挣扎,反正他来都来了,躲有什么意思?不是更说明自己还忘不了他?
她不想让谢慕尧往这方面去想,所以干脆痛痛快快的正面交锋好了,她本就不是那种喜欢退缩逃避的人。
谢慕尧的第一堂课,程绿坐的靠后。
讲台上的男人有着翩翩风度,一举一动漂亮又潇洒,笑得时候温文尔雅,一切美好的形容词用在他身上都再贴切不过。
她发现了,好多女生的眼睛都黏在他身上,就像当年他送她回宿舍,室友看着他的眼神一样,如狼似虎。
可他似乎没有发觉,偶尔空出时间给学生消化知识时,视线总是若有似无的落在程绿的身上。
这样上了他几堂课,也接受几次他‘眼神’的骚丨扰。
再被他单独叫到办公室的时候,她已经有些烦躁了。
学校对谢慕尧简直太偏爱,给他一间二十平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