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没看出来啊,吴优,你还是一文艺青年,还会作诗?”
吴优一笑:“这可不是我做的。这是当年林则徐被贬之后,途径雄关时写下的,今天读起来,依然是荡气回肠,雄关犹在,言犹在耳啊。”
陈喜一摆手:“行了。别感慨了,一路上都吃干粮了,咱们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休息,好好吃一顿吧。明天咱们就进入戈壁滩了,下一顿又不知道在哪解决了。”
我们进了嘉峪关市里,找了一家颇具特色的面馆,要了几碗搓鱼面、拉条面等地方小吃,边吃边看着店外的街景。这种惬意的感觉,让我暂时忘了肩负的重任。有时候,我甚至认为我们几人更像是来自驾游的。
陈喜吃完,招手叫过了店里的服务员,那是一个留着小平头的伙计。
陈喜问他:“你们这儿的戈壁滩,好玩不?”
小平头一笑:“几位是来旅游的吧?真想不通,这戈壁滩有什么好玩的,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人专门来。这样吧。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戈壁滩,收费十元,咋样?”
“卧槽,这也收费?你先说说看,说好了,钱不是问题。”陈喜说道。
“好嘞,咱这戈壁滩啊,亦称戈壁沙漠,是世界上巨大的荒漠与半荒漠地区之一,绵亘在中亚浩瀚的戈壁大地,跨越蒙古和中国广袤的空间。戈壁多数地区不是沙漠而是裸岩。向北可达阿尔泰山和杭爱山,向东可达大兴安岭,而向南可达北山山脉……”小平头滔滔不绝,一连串的介绍从他嘴里念出。
“卧槽,你这是背的百度吧?就这还要十块钱,你明抢啊?”陈喜阻止了小平头。
我一笑,递给小平头二十块钱,说道:“给您二十,不用介绍了,我们明天就去戈壁了。”
小平头接过钱,感谢过后,压低了声音:“大哥,你们如果去戈壁,就在边上看看就行了,千万别再往里面走了……”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里面……”说到这里,小平头再次压低了声音:“里面最近不太平,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我们几个对视了一眼,再详细问起小平头,小平头撒丫子就跑了,生怕再多说什么惹祸上身。
我们被他弄得云里雾里。
当晚住在嘉峪关,由于小平头的话,我晚上几乎没怎么睡觉。一路上,陈喜数次拿出血罗盘来,但是血罗盘上一直也没有指示。
后来,经过了几次实验,我基本确定了这血罗盘的指示,应该是和我身上带的小骷髅有关。与其说是它能感应爷爷的所在,不如说是它能感应到小骷髅才对。
而鬼幽门的骷髅一共是七颗,我身上已经有了两颗。那五颗,按理来说,应该是在鬼幽门七堂余下的五堂掌管。如果能够得到七颗,真的会召唤神龙吗?
此外,还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我这颗骷髅是从吴优他们炼的神尸乔瑾儿身上得来的。虽然原本是鬼幽门的东西,吴优也知道我得到了这骷髅,但是她自从见到我就很少提起这件事。
是因为她不再关心这颗骷髅了,还是因为她当初窃取了这骷髅,不好意思再提起呢?
看我辗转反侧,和我同屋的陈喜,也和我一起分析。他一直对吴优的出现,心存芥蒂。这次也是一样,他建议我立即甩掉吴优,和一个尸魁门的大尸领一起进漠北,总感觉怪怪的。
开始的时候,我也曾对吴优注意观察过。但是一路上,吴优和我们有说有笑,开车指路,尽心尽力,并没有其他的异样举动。到了戈壁了,无论她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又怎么能让她独自离开呢?
我们俩讨论到了半夜,都无法说服对方,便各自休息。
这次来漠北的路上,我到了空闲的时候,便会翻开爷爷的那本鬼经。如果说,原来我还对学习什么法术,道术不感兴趣的话。在连续经历了几次生死磨难之后,我愈发地感到自身强大有多么重要。
我已经无形中被卷入了这光怪陆离的鬼幻世界,如果不让自己强大起来,等待我的下场可想而知。不是每次都会有贵人出现,也不是每次都会逢凶化吉的。
我详细分析了一下鬼经这本书,发现里面还是有些东西可以走一走捷径的。当然里面更多的还是遵循一种循序渐进的练功方式,讲究练气为主,练法为辅。同时要求练功的摸骨匠本身的身体要强壮,健康最好。
我所说的捷径,其实是投机取巧的一种方式。比如一些法术,如果通过练气之后,再来施展,自然效果更好。那我可以越过练气这个环节,直接练习法术,是不是也可行呢?
至于练气,我也一直按照爷爷教授的方法来练习。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感觉身体各个方面也有了很大的变化。一方面我会继续练气,另一方面我决定尝试一下直接练习道术,走走捷径。
在翻看了鬼经这本书之后,我选择了两种道术。一种是降鬼符,一种是召唤术。
降鬼符,是利用搜魂手,降服鬼魂的一种道术。而召唤术,是召唤自己飬养的鬼将出来作战的道术。
降鬼符需要背下口诀和符咒的画法,降鬼分斩、抓、迷三术。斩鬼需以掌画刀,劈鬼于魂飞魄散。抓鬼需以手变爪,以载魂之物收之。而迷鬼则是以手为掌,击中鬼魂,让他暂时丧失行动的能力。
三种道术各有不同的符咒画法,虽复杂但不难记,连日来我已经多次练习画过这三种符咒,只是未曾有实战的机会,也不知道我这个投机取巧的办法,是否可行。
至于召唤术,我身上只有锦黛一个鬼将,而她也只是在鹊儿遇到危险的时候,自行出来。我还从来没有一次成功的召唤,我想也许是我和她之间的感应还没到位,也许是我召唤术练习的还不到家。
我虽然也把召唤术的口诀背的滚瓜烂熟,但是我轻易也不敢尝试,生怕这锦黛发起火来,对我不利。虽然她是我的鬼将,但是我现在依然无法驯服她,对她也是又敬又畏。
第二天就要深入戈壁了,虽然不知道爷爷的具体去处,但是我感觉肯定是离爷爷又近了一步。夹乐叨巴。
同时也为第二天的即将面对的一切感到担心,我们不可能按照那个小平头所说只在边缘观光旅游,注定是要深入的。小平头所说的不太平,又指的是什么呢?
☆、第六十七章 戈壁夜惊人
第二天,我们收拾了东西,准备出发。
出了嘉峪关,开始的时候。还能见到三三两两的游人在观光。我们的越野车,直接掠过了边缘地带,直接开往戈壁深处。
按照我们的计划,我们将要横穿戈壁滩,去往漠北一带。
戈壁滩方圆数百公里,进入广阔无垠的大戈壁之后,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大戈壁太辽阔了,人显的太渺小了。
我以三百六十度的大视角去看,这里没有村庄,没有山川。没有河流,没有树木,没有草原,没有背景,天上没飞禽,地下无走兽,铺满石子的大地上一望无际。
开始的时候,还有一条公路延伸进去,但是当我们开车行进了几十公里之后,贯穿的公路。就逐渐变成了土路,最后竟然直接消失在了戈壁滩里。
我们摊开地图,发现也许是我们在某个路口走错了。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回头的必要,毕竟我们此次来到这里。本就没什么特定的目标。
而恰恰此时,陈喜拿出血罗盘,发现上面再次出现了血红色的指针。
我眼睛一亮,难道这里又出现了小骷髅?还是它有别的所指。
指针的方向,正是戈壁滩的深处。我们更没有理由回头了,只能进一步深入进去。也许接下来我们会找到相关的信息。
越野车一溜烟尘,开进了戈壁深处。
整个大戈壁简直开阔得像一块没有边际的地毯,你即便是闭着眼睛开,都不会担心会掉到沟里。
一路上,我发现在戈壁滩上最多见的是一种黄色的草,叶茎坚硬带刺。吴优告诉我们,这种草叫骆驼刺。
鹊儿满眼羡慕,对吴优说道:“吴优姐,你懂得真多。你来过这戈壁啊?”
吴优一笑:“哪有啊,我也是头一次来,这都是在书上看来的。”
在戈壁上,除了骆驼刺,偶尔还会看见稀稀拉拉的少有的几棵红柳在干燥坚硬的沙地上顽强地在风沙中摇曳。
这种在戈壁上顽强生存的植物,更像是一个垂危的老人,他们是在用生命在和大自然抗衡。而它们的生命好像随时会被风沙和干燥的天气榨干一样。
给我的感觉,在戈壁上,生命是如此微不足道,你丧命在里面,就像是一颗尘沙沦落在海洋之中一样,不会掀起任何的波澜。
越往前走,我们的心情越是沉重,因为前面看不到任何的尽头。此时,哪怕前面出现一个人,一辆车,都会让我们看到希望。可是似乎整个戈壁摊上,就只有我们一辆车在行进一样。
看看汽车的里程表,从嘉峪关开始算起,到达这里,已经开了将近二百公里了。可是虽然只走了这二百公里,但是却用掉了我们将近一天的时间。
一个是戈壁滩里根本就提不起车速,还有就是我没有行进的目标,也没有参照物,所以走得很慢。
看看天色,已经要黑下来了。
陈喜提醒我,说他听说戈壁滩的晚上,会比白天危险的多。不光是很多未知的气候原因,还有很多在晚间出没的戈壁独有的野兽和毒虫。
吴优也点头说,的确如此。
我听到他们这么说,我也不知不觉加快了车速。汽车在戈壁中颠簸前行,几个人一会被颠起碰了头,一会又陷到座位里面,被折腾得几欲呕吐。
但是我不敢放慢车速,我寄希望于能够找到一处稍微避风一点的地方,实在不行就在车上过夜了。
而就在我们急速行驶的时候,眼尖的鹊儿,突然指着汽车的左方喊道:“那边好像有房子。”
这句话,让车上的几个人颇为兴奋。要知道,如果在天黑之前找到休息的房子,那会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我一扭方向盘,车子在戈壁滩上划过一道弧线,朝着左方驶去。
行驶了一会,果然发现不远处出现了一些建筑。等我们开到附近,才发现那是一座又一座圆形的夯土建筑,这些建筑只剩下一二尺高的残垣断壁。
这难道是古代戍边将士的营地?还是传递军情的烽火台?
我把车停在附近,刚才的兴奋劲瞬间就变成了失落。而戈壁中的天,也是说变就变,刚刚还是天空一片亮色,转眼夜幕就爬上了夜空。
天黑的太快了,吴优说道:“不能再走了,这里好歹有避风的地方。我们就就着这些断壁残垣将就一夜吧?”
我点点头,决定就地安营扎寨。
我们把越野车上的一些物资挪了下来,还扎了两个帐篷。戈壁滩上倒是有很多那种已经死掉的骆驼刺的枝干,我和陈喜收集了一些,在营地点起了一个火堆。
戈壁的夜,很静。
只是夜风会卷起黄沙,吹到脸上,有些疼。
我让吴优和鹊儿钻到帐篷里睡觉,我和陈喜决定轮流值夜,度过这难熬的夜晚。
后来,我把陈喜也打发到车上去睡觉,让他下半夜在换我。我自己守着那堆火,不时往里面填着干树枝。
不多一会,我就听到了陈喜的鼾声。一个人的夜晚显得更加难熬,我听到陈喜的鼾声,我自己也是困意连连,不时地打着瞌睡。
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肩膀。
我激灵一下,回过头。
却发现是鹊儿笑嘻嘻地站在我的身后。
“鹊儿,你怎么不睡觉?”我松了一口气,问道。
“我担心你啊。看你困的样子,你睡去吧,我来看着火。”鹊儿善解人意,关切地说道。
“那哪行,你是女孩子。你快睡去,还是我来值夜,刚刚打了个瞌睡,已经清醒多了。”我连忙催促她。
“算了,咱俩一起吧。”鹊儿说着,抱着膝盖,坐在了我的旁边。
我偏头看过去,火堆的火光,映得鹊儿的脸红扑扑的。她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惹人喜爱。
在我的角度看,鹊儿的脸就像是一个经过精工修剪的剪影,非常完美。
鹊儿转头发现我在看她,她羞涩地埋下了头。
我突然很是享受这个时刻,哪怕是在这漫无人烟的戈壁之中。看来美是无处不在的,只是需要你去挖掘。
就在我还沉浸在自己的美好憧憬之中,鹊儿突然紧张地拉了我一下。
我被她下了一跳,忙问道:“鹊儿,怎么了?”
鹊儿的神情一改刚刚的轻松,突然变得很可怕。
“哥,我好像听到点声音。”
我知道鹊儿的听力也超乎常人,忙问道:“什么声音?”
鹊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只是听见沙沙的,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发出来的。”
“哦,也许是有什么爬虫在附近经过,没什么的。”我往火堆里添了一根干树枝,说道。
鹊儿一边侧耳听着,一遍摇头:“不对,这声音绝对不是一只,而是一群,而且这声音越来越近……”
看鹊儿一脸的紧张,我也侧耳听了听。夹乐引技。
那声音来的很快,开始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听见,只过了一会,我也听到了一阵沙沙沙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知怎么,在听到那沙沙的声音之后,虽然还没看到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我突然感觉浑身发麻。
“鹊儿,快……去叫醒他们,也许咱们要遇上麻烦了。”我大声催促着鹊儿,同时把我的河桃剑抄了起来。
鹊儿快速起身,把车里的陈喜和帐篷里的吴优给叫了起来。
他们两个跑到我跟前,陈喜提着一只强光手电,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把食指竖在嘴边,示意他们听。
“沙沙……沙沙……沙沙沙……”那种声音此起彼伏,连绵不断地传过来。
陈喜把手电光向远处照去。
“啊……”吴优突然惊叫了一声。
☆、第六十八章 沙狼蛇
吴优的一声惊叫,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还没等我们问起,吴优的声音就已经颤抖起来,她说道:“坏……坏了。是沙狼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