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信勿拆-杀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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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信勿拆-杀人鬼-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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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走出玄关的时候,藤枝和高桥探长聊了两句,两个人交谈的时候似乎并不大愉快。
    “高桥先生,你难道还在怀疑早川辰吉吗?”
    “是的,除非你能够找到足以证明他无罪的证据。”
    “那么,你认为初江是因为失误而导致的死亡吗?”
    “藤枝先生,这些现在都是无法定论的。但依我之见,没有必要非把前一桩命案和这次的案件放在一起看待,就算这次初江小姐是他杀,也并不能说明两起案件的凶手是同一人啊!”
    3
    从秋川家出来以后,到我们搭乘出租车回到藤枝的家,他在车上始终都沉默着。
    说实话,看到藤枝的样子我非常担心,以为他的身体尚未痊愈就开始行动,从而导致了病情恶化。想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就跟着藤枝进了他家。
    “躺了一段时间以后,突然运动一下居然也会觉得很疲惫。”
    “那你还是快躺下休息休息吧!伤到了身体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藤枝就躺在了床上,我则在一旁找了把椅子坐下。
    “说起来,今天的案件可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完全不曾料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虽说之前我多次提醒过你,秋川家可能会发生新的不幸事件,但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受害的人会是初江,而且凶手还是采用这样出人意料的杀人手法。这么一来,我就不得不改变所有的思考方式了。”说到这里的时候,藤枝的手不自觉地摸到了身边的香烟盒,却突然有所警觉,急忙将手缩了回来。
    “改变所有的思考方式?”
    “小川,你是否注意到,这次事件有着不同寻常的地方吗?它就和发生在4月20日的那起案件一样,有着极为强烈的特色。”
    “这个……我有点儿不太懂啊!”
    “要是骏太郎和康子确实是被同一个人所杀,当然,如果按照我个人的观点,我认同他们确实是被同一个人杀害的。那么,我们现在先别去管什么共犯的事情,至少应该认为直接下手的人是个男人才对吧?”
    “嗯,是这样的。”
    “可是,今天的命案又是怎样一番情景呢?如果按照今天的案情,岂不是会推断出一个完全不同的结果?嘿,小川,看样子你好像还是不太明白,但是,你或许也想到了约瑟夫·史密斯的事件吧?”
    “是的。”
    “那么约瑟夫·史密斯到底是个怎样的家伙?在这里你可以想象一下他和被害者的关系,是的,他是被害者的丈夫!你知道吗?正是因为他是被害者的丈夫,所以才能制造那样离奇的事件,试想,除了自己心爱的、最为信任的丈夫,其他人怎么可能办得到那样的事情?”
    “是啊,没有错。”
    “那么,我们现在看一下初江的状态。她现在别说是丈夫,连未婚夫都还没有。况且,她是秋川家的三小姐,是18岁的大家闺秀,当她全裸着在浴缸里的时候,谁能够进去实施那么残忍的手段呢,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做到呢?首先,凶手需要打开化妆间的门,接着要打开浴室的玻璃门,然后要走过淋浴,才能到达浸泡着初江的浴缸旁边,只有这样,凶手才可能用那么变态的手法置初江于死地。但是,在凶手靠近浴缸的过程中,初江居然没有发出任何的惊叫或者是尖叫。其实不要说是尖叫,只要在浴缸中的初江稍存有一丝戒备,这个犯罪行为就不可能成功。但是,你说是什么人在接近浴缸的时候,初江居然会毫无戒备,到底凶手会是什么人呢?”
    “我想,应该是初江极为熟悉的人物,或许就是秋川家人或者秋川家的仆人吧!”
    “是的,就像你所说的,是她值得信任的人。但除此之外,还需要一个相当重要的必备条件,那就是,凶手必须是一个女人。”
    “确实如此,如果换作伊达,初江恐怕也会心存戒备的。”
    “是的,但就算是贞子正在浴缸里,她的未婚夫伊达恐怕也不能随随便便走到浴缸旁边吧?以大户人家小姐们的教养,在出阁之前,也不会那么随随便便的吧?”
    4
    到这时为止,我终于了解到,为什么今天藤枝会显得相当困扰了。
    在第二桩案件发生的时候,他大概已经推断凶手是男性了,正是根据这样的论断,才做出了很多相关的推理。但是这次事件的种种表现,又证明凶手很可能是一个女性,而这无疑让他感到了困惑。
    “我想要说的就是,至少从这起案件来看,直接杀人者应该是一个女性,而且是和初江非常亲近的女性。要满足以上这些条件,凶手就必须是秋川家里面的人才行。藤枝,你不觉得有点儿奇怪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与你之前所说的天才杀人犯似乎相去甚远了,不是这样的吗?现在,就算是我这样的人,大概也能够逐步锁定对凶手的调查范围了。”
    “是的,重点就是在这里,如果是我之前所说的犯罪天才,绝对不可能留下如此愚蠢的漏洞。但我现在仍然坚信,我们所遇到的将是史无前例的犯罪天才,这样一来,我目前就面对着难题啦!”藤枝神情中充满了困惑,他喝了一口红茶,“但是,小川,要证明凶手并非女性,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当然,如果这个观点得到采纳,就会和第二起案件产生一些矛盾。”
    “啊,你的意思是什么呢?”
    “如果凶手是被害者的父亲,也就是秋川骏三。如果他就是隐藏在幕后的杀人凶手,那么今天的命案就能够找到答案了。”
    “但是,秋川骏三不是一直都处在熟睡的状态吗?”
    藤枝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小川,对于秋川骏三当时的状态,你能够证明吗?”
    “我……不能。”
    “这就是了,你也只是听他说自己在卧房里睡觉,但是并没有人能够证明,难道他就没有机会偷偷跑到浴室里去吗?女儿在浴室里的时候,父亲突然闯入,虽说女儿也会吃惊,但父亲自然可以用类似脑袋晕晕的、未看清里面是否有人这样的理由搪塞过去,而要杀掉女儿,父亲只需要一瞬间就可以了。”
    “这么说来,你觉得骏三有可能是凶手吗?”
    “不,这其实不过是我的一种假设而已,只是这个假设能够解释清楚这起命案。但是,父亲作为凶手的话在心理上来说似乎很难解释得通。”
    说了这么多,藤枝似乎终于无法忍受了,就抽出了一根烟叼在嘴上。
    “这样的话,我们应该怀疑谁呢?”
    “关于凶手的真正面目,我们可以尝试进行一下分析。小川,从你刚才所说的细节我能够知道,你对所发生的事件做了极为详细而正确的记忆,这让我由衷地感谢,嘿,你可真是个不错的拍档!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就循着你的记忆对问题进行探讨吧!你今天上午去秋川家的宅邸,当时宅邸里的人有秋川骏三、宽子、贞子、初江、笹田管家和两个女仆。随后不久,木泽医生赶到了秋川家,并且告诉你说秋川骏三的情绪又有些亢奋,初江的胃部有些不适。嗯,根据事件的发展来看,木泽医生所提到的这两件事情都非常重要。木泽医生在说完这些以后就告辞了,接着你、林田、宽子和初江相伴外出,在下午4点左右回到了秋川家,这个时候笹田管家因为外出办事而不在宅邸里。你、林田、宽子、贞子和初江就在客厅里坐下来聊天,此时木泽医生又从主人的卧房里走了出来,把健胃的药剂交给初江,告诉初江她在5点30分左右服药即可,随后又再度离开。嗯,这件事也是非常重要的。木泽医生离开的时候,林田也跟他一起出去了,就是说,客厅里此时就剩下你、宽子、贞子和初江。之后因为听说伊达到了宅邸里,贞子就离开了。这样一样,客厅里就剩下你、宽子和初江,此时的时间是下午5点2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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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言之,当你们在客厅里的时候,秋川骏三在二楼自己的卧房里,伊达和贞子在二楼贞子的房间里。这个时候林田再度回来,所以客厅里就成了四个人。奇怪的电话忽然打进来,却指明要初江接听,打电话的是女人的声音,但遗憾的是,电话的内容目前除了林田并无他人知晓。当然,林田今天可能已经把电话的内容告诉给了高桥探长,但不管怎样,我们对此一无所知。5点半左右的时候,女仆来通知宽子说热水已经备好。宽子叫初江先去洗澡,所以初江在和林田简短交谈以后就离开了客厅。从这个时候开始,也就是5点半过后,这世间便再无一人见过活着的初江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5点半偏偏就是木泽医生让初江服药的时间,这点,我想我们都要特别留意。你、宽子和林田之后留在了客厅里,所以,假如初江是离开客厅以后随即就遇害,你们三个人都绝对不可能是凶手。”
    “喂,什么叫‘你们三个人’,就是说我也算是嫌疑人之一吗?”
    “是的,像这样总是出人意料的事件,不管是谁都会成为侦探怀疑的对象,这是侦探必须做出的选择。在傍晚6点左右的时候,贞子和伊达从楼上下来。这个时候初江是否还活着我们无法判断。林田和贞子把伊达送了出去,没有过长时间又走了回来,因此客厅里又成了你们四个人,但这个时候有一点必须说明,就是伊达是否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并没有人可以做证。接着,林田和贞子上到二楼去,你则和宽子留在客厅单独聊天,大概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所以在6点20分左右,你和宽子单独相处的快乐时光宣告结束。接着,你跟宽子走到了院子里,开始谈论一些更为有趣的话题,她还带着你参观了自己的花园,就是说,直到6点40分,你和宽子都在院子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伊达出现在了二楼。然后,宽子去查看晚餐和寻找初江,在她离开你以后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在二楼的三个人正准备往下走的时候,你听到了宽子的尖叫。”
    “嗯,是的。”
    “这么说来,初江遇害的时间,应该是在5点半到6点40分左右的一个小时时间里。初江的死因自然是他杀,因此,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宅邸里的人,谁有足够的时间去杀死初江呢?”
    “首先,时间上最为有利的应该就是你所提到的秋川骏三吧?”
    “是的,首先是主人,接下来呢?”我试着思考了一会儿,但是并没有想出来。
    “小川,你觉得贞子怎么样?”
    “不,贞子可是一直都待在二楼自己的房间里,刚开始是和伊达在一起,后来则是跟林田。”
    “重点就在于此。现在需要思考的就是,初江是在什么时候遇害的呢?是贞子和伊达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贞子和林田在一起的时候呢?毫无疑问,这将是这起案件的重心。但无论是其中的哪一种,贞子都在自己的房间里,这一点得到了伊达和林田的证明。只不过伊达的话并不可靠,因为他处在极为危险的立场,他是最容易和贞子串通的嫌疑人。林田说他一直在和贞子讨论警局方面的事情,他并不是容易和贞子串通作案的人,因此他的话应该是较为可信的。”
    藤枝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忽然变得有些紧张:“但是,有关林田对贞子展开调查这一点,你难道没有想到什么奇妙的事情吗?”
    “奇妙的事情?”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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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藤枝所说的话,我并不太明白。
    我困惑地看着他,他也默默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接着说:“看样子,你似乎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其实不知道也好。要是假设没有办法确定骏三、贞子和伊达的行动,那么,宽子怎么样呢?”
    “宽子?她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啊!”
    “是的,在初江离开以后,她是一直都在跟你聊天,在这个过程中,我只要无法怀疑你,也当然就无法怀疑她,但是,必须除去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部分。”
    “你的意思是……”
    “她告诉你要去看看晚饭怎么样了,于是就走进屋子,从这时候到你听到她的尖叫为止,据我所知,应该有大概两三分钟的间隙。她说自己去了厨房,这当然是事实,女仆们已经做证,随后她又去了浴室。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并没有人能够证明她到底在厨房待了多久,换言之,她其实有足够的时间在去过厨房以后,再跑到浴室里,并且装作若无其事地靠近正在洗澡的妹妹,像约瑟夫·史密斯杀死他的新婚妻子一样,夺去初江的性命。对于我的推论,你觉得怎样?”
    虽然我在心里并不同意藤枝的推论,但藤枝的话确实也有道理。
    “我再说一遍,木泽医生叮嘱初江在5点半服药,而初江恰好是在5点半左右进入了浴室,这两点是需要我们特别注意的。”
    说完以后,藤枝就变得沉默了。
    此时已经很晚了,而且刚刚经过一场疾病的藤枝看起来比平常疲惫很多,所以我也就不好再打扰,起身告辞了。
    这些都是4月25日的事情。
    我在4月26日的上午接到了藤枝的电话。
    “今天身体感觉如何?你昨天似乎还是太勉强了。”
    “谢谢,应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对了,宽子小姐刚才打电话来,说是有急迫的事情要找我,所以我叫她到事务所来了,你要不要马上也赶到事务所来呢?”
    我当然表示同意,然后匆忙出门。从报纸上的报道来看,如今秋川家的惨案已经成为了社会版的头版头条,舆论对警方给予了相当严厉的批判,甚至连警视厅也没有幸免。在评论中甚至有人提出很多似是而非的建议,认为警方应该加大办案的力度,甚至使用非常手段,凡是稍有嫌疑的人都应该予以逮捕。他们声称与其任凭惨剧接连发生,不如使用激烈的手段。
    但是在报纸上受到最为严厉批判的却并非警方的相关人员,而是在东京名声显赫的侦探藤枝和林田。看起来,一个人的功绩越是伟大,失败时遭受的抨击也就会越是猛烈。
    藤枝在我之前赶到了事务所,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他今天的气色要比昨天好很多,但是仍然没有恢复到从前的精神状态。
    我们两个人索性就先坐下来闲聊,时间不长,宽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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