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信勿拆-杀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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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信勿拆-杀人鬼-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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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并不清楚你母亲进入她卧室的时间了?”
    “当然,对此是完全不知道的。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就醒过来了,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手里竟然还拿着托马斯·哈代的书,耳朵里却分明听到了什么难以言喻的呻吟。我顿时大吃一惊,急忙坐了起来,发现呻吟声正是从母亲的卧室里传出来的。我慌忙跑去母亲的卧室门前,大声叫着母亲,可是从母亲的房间里只是传出了她的呻吟,她并没有过来打开房门。我使劲地用力敲门,感觉都要把房门给敲破了,但就是没有什么用。所以我才急忙跑到隔壁房间去敲父亲的房门,结果我父亲以为是有窃贼进入了家里,所以提着手枪从房里跑了出来,嘴里叫喊着:‘谁?是谁出事了?’”
    “抱歉,请你稍等一下,‘是谁出事了’?”
    “大概是父亲他忽然听到我的叫喊,以致特别紧张吧?所以才会叫着‘是谁出事了’提着手枪冲出房间。我指着母亲的房间,父亲这个时候也听到了从母亲房间里传出的呻吟,震惊地大叫:‘德子,德子,你出什么事了?’没有过多长时间,姐姐也穿着睡袍赶了过来,三个人就一起打破了房门,进去一看,我母亲正躺在地板上扭动着身体痛苦地挣扎。父亲看到这个状况,急忙把母亲抱了起来。但当时母亲的唇色已经发黑,说不出来什么话了,只是拼命用手指指着一个方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看到药袋已经被打开,用蜡纸包住的那些药粉也已经被服用过了,包装纸则被放到一旁。虽然马上就找来了木泽医生进行急救,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处……”
    当贞子小姐讲述到这里的时候,此前一直不知行踪的高桥探长突然开门走了进来。
    见到高桥探长,检察官说:“那么,好的,贞子小姐,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假如以后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的话,我会再找你的。”
    说完这番话,他就让贞子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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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子从书房离开以后,检察官就向探长问道:“高桥,怎么样,是一样的情况吗?”
    “是的。这一次他们老板回来了,所以我直接调查了老板,不过,西乡药店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警方的野原医生和这个宅邸的家庭医生木泽一起去了西乡药店,并且对这个药店和老板进行了专业调查,也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刚才我也说过了,今天早上接到木泽医生关于秋川德子离奇死亡的报告以后,我就马上赶到这里来了,在扣押药物包纸和其他证物的同时,也迅速赶到西乡药店去进行了调查。因为我确信,在出现这种离奇死亡情况的时候,无论是自杀、过失致死或者是他杀,最关键的地方是首先要确定死者是服下了什么东西。但是,在到药店的时候,很不凑巧,西乡药店的老板昨天晚上出门参加同行的宴会还没有能够回来,所以只能先对店里的几个雇员进行了调查。而他们的供述内容则相当正常,都表示昨天晚上秋川家的人确实有打电话过来,要求准备一包几天之前木泽医生开给秋川家二女儿贞子小姐的那种感冒处方药,药店当然相信是贞子服用过的药剂,就按照木泽医生的处方调配好了药剂。电话虽然是店里的雇员接听的,但马上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老板,因为是秋川家需要的药剂,老板不敢马虎,所以亲自调配了药剂。药店的店员里有两个持有药剂师执照,不过老板在这方面更为熟稔,是一位资深而又出色的药剂师。在调配好药剂以后,他们就把药剂放到了印有‘西乡药店’字样的药袋里,并且做了密封。没有过多长时间,秋川家的女仆就来药店拿药了,药店方面当然就把药剂交给了这个女仆。至于西乡药店所调配的药剂,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药剂是用0。4克阿司匹林调制的,药包上还特别标注着‘一次服用,木泽医生开给秋川贞子小姐的处方’字样。另外,老板在调配的时候,药店里的两位药剂师都一直在旁边看着,保证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刚刚我再去调查的时候,老板已经回到了药店里,根据他的叙述,跟其他的陈述人并无二致。而且我也让他确认了带去的那个药袋,他看过以后也证实是自己交给女仆的东西,袋上的文字也是他亲笔写上去的。不过,袋口被打开以后,封缄纸又留在了袋子上,途中应该没有人用其他药物掉包过。在离开西乡药店的时候,我已经通知过老板事后到警察局接受应讯。另外,我也让同行的野原医生和木泽医生调查了账册等物件,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还有就是,在德子夫人遗体旁边的那些药包纸,我已经派人送往警视厅检验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高桥探长一口气讲到这里的时候,房门忽然打开了,女仆探身进来。
    “抱歉,打扰一下,警视厅有电话打过来……”
    高桥探长闻言起身走了出去,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回来了。
    “关于那些药包纸的调查已经得出结果。因为上面还沾着少许粉末,所以经化验后证明是氯化汞,而且是纯粹的氯化汞,并没有掺杂其他物质。”
    13
    “氯化汞?这么说德子夫人是因为吞服氯化汞致死的?”
    “鉴定课经过调查以后确定那些药包纸上的粉末确实就是氯化汞。按照前后发生的事情来判断,德子夫人应该确实是吞服的氯化汞,因为野原医生和木泽医生也都持相同的观点。尤其是木泽医生到达秋川家时,目睹德子夫人的痛苦模样和呕吐的状况,就已经怀疑德子夫人吞服了氯化汞。他曾表示,大概在两个月以前,牛込的某家医院的护士就吞服了氯化汞自杀,他当时也曾被找去为这名自杀的护士做急救,当时护士的样子与德子夫人的情况非常相似。”
    “关于这点,只要解剖过尸体以后就能够确定。不过,德子夫人是吞服氯化汞这点应该是可以断定的了。而且,貌似也不是自杀……要是自杀,就必须先了解德子夫人是怎样取得氯化汞的,同时也需要调查明白是从西乡药店拿回来的还是别的什么地方。如果感冒药和氯化汞都在德子夫人的胃里,那药包纸也必须留下来。根据到目前为止所做的调查可以知道,德子夫人必然是在毫不知情的前提下服用了从药店拿回来的药,而药店里确实也调配了退烧药剂。也就是说,这包药剂是在德子夫人服用之前,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氯化汞。”检察官说着话,吐出了一口朝日牌香烟的烟雾,微笑地望着藤枝。
    “不是的,如果是要更正确地说,假设药店老板确实是调配了可以退烧的药剂,那么就是说这包药剂在封入药袋以后进入德子夫人的胃以前就变成了氯化汞。”藤枝说。
    “嗯,应该没错。药剂是在从西乡药店到秋川家之间改变的呢,还是在回到秋川家以后改变的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检察官再度微笑地对藤枝说。
    “既然这样,我想该找秋川家的大女儿过来了吧?”探长说。
    检察官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表示,敲门声就已经传了过来,检察官应声以后,门打开了,美丽的宽子小姐站在了门外。
    “抱歉,我想是应该轮到我来接受侦讯了……那么,我可以进来吗?”
    宽子小姐或许是因为看到贞子已经接受过侦讯,想着接着就该轮到自己了,但是却一直没有接到传唤,所以才迫不及待地自己来到这里来吧?
    “啊,你就是秋川宽子小姐吧?我正准备叫人去找你过来。”说着话,检察官把烟蒂丢进了烟灰缸里,“请这边坐吧!”
    检察官对宽子的侦讯在开始的时候与对贞子时是一样的,主要还是根据秋川骏三的供述内容来询问,而宽子的回答大致上则跟之前的陈述没有太大变化。
    “那么,请你从昨天晚上被骚乱声吵醒的那段开始讲起。”
    “我想应该是在昨天晚上10点左右上的床。因为平时都是习惯一上床就立刻睡着的,昨天晚上也是一样,但到了半夜以后就突然醒过来了……后来再回忆这段时,发现可能是被父亲和妹妹敲打母亲房门的声音被吵醒的。”
    “你当时是立刻就知道那是你父亲的声音了吗?”
    “是的。”
    “那你还记得你父亲叫喊的是什么话吗?”
    “因为当时我们之间的房间距离比较远,我并没有听清楚父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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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那么接下来呢?”
    “我当时就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随即就跑向房门,打开锁子以后,冲到了走廊上。”
    藤枝这个时候在征求了检察官同意以后,对宽子小姐说:“宽子小姐,你听到了外面的骚乱声以后,当时有什么想法呢?”
    “……”
    “换一种说法就是,你刚刚所说的‘重大事件’,比如会觉得是一些什么样的事情呢?”
    “说实话,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只想着不知道母亲发生了什么事。”
    “那你知道你母亲昨天取得感冒药的事情吗?”
    “不,那是在我母亲去世以后,我妹妹才告诉我的。”
    “谢谢,抱歉了,请继续。”
    检察官继续问宽子:“那请接着你之前的继续往下说。”
    “我穿着睡袍到走廊上以后,就向着父亲的房间跑去。此时父亲和妹妹正在拼命敲打我母亲的房门,父亲穿着睡袍,妹妹却穿着和服。我当时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随即就想到必定是母亲出了什么事,就和他们一起破坏房门。父亲好不容易才破坏了门的一部分,房门在被打开以后,我们马上进入了卧室,一看,母亲正倒在地板上。父亲慌慌张张地抱起了母亲,可是母亲当时已经没有办法开口说话了。”
    “稍等一下,这个时候你母亲的房间亮着灯吗?”藤枝再次说话。“是开着灯的。”
    “德子夫人平常睡觉的时候也是开着灯的吗?”
    “不,通常都是关着灯的。”
    藤枝不再说话,检察官接着往下说:“那个房间里,天花板上有一盏灯,床头上也有台灯,那么你所说的亮着的是哪一盏灯呢?”
    宽子想了想,回答:“亮着的应当是天花板上的那盏灯。不过,台灯当时是怎样的我并没有太注意。”
    “另外就是,天花板的那盏灯的开关就在门口进去的左手边的墙上,是这样吧?”
    “是的。”
    “就是说,你母亲如果是在床上的话,是没有办法伸手打开灯的。假设是德子夫人开的灯,当然,现在看来也应当这么认为,就表示昨天晚上德子夫人根本就没有关灯,或者是她在关灯以前就已经倒地不起了。”
    宽子似乎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呢?”
    “我父亲把母亲抱到了床上,但当时母亲全身扭动挣扎,根本没有办法安静下来,但她应该是知道进入房间的是我们吧?所以用颤抖的手指着台灯方向。我希望了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尽力用嘴巴贴近她的耳朵,问:‘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她当时圆睁双眼,嘴唇嚅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我把耳朵附到母亲嘴边,费了好大力气终于听到她说了一句话。”
    检察官、藤枝和探长忽然变得非常紧张,一起凝视着宽子的脸。
    那么,秋川德子在她即将永别人世之际,到底留下了什么话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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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耳朵附到母亲嘴边,费了好大力气终于听到她说了一句话。”
    说到这里的时候,宽子忽然停住了,她看了看检察官,又看了看藤枝,似乎在考虑着是否应该将这句话说出来。但检察官和藤枝此时都沉默地注视着她,他们看起来神情紧张,宽子只好接着说:“母亲当时对我说,‘被贞子……’”
    这句话说出来以后,宽子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什么叫‘被贞子’?宽子小姐,你所说是真的吗?”检察官急切地问,“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德子夫人她所说的确实是‘被贞子’吗?”
    “请相信我,我是不会说谎的。”宽子肯定地说。
    “不,我的意思是说你有没有听错?为了慎重起见,请你再认真地回忆一下,你母亲她确实说的是‘贞子’吗?”
    “不,她说的不是‘贞子’,而是‘被贞子’。”她的回答比前次更为坚定。
    “哦,是这样啊,那么对德子夫人所说的‘被贞子’的话语,你是怎样理解的呢?你认为‘被贞子’的后面,她想表达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呢?”
    宽子的脸上此时浮现出困惑的神情。过了良久,她才说:“毕竟当时的情况非常混乱,我并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而且当时大家都急着尽快去找木泽医生想办法急救,我的思绪完全被打乱了。”
    “是这样吗?那也是当然的。那么我再请问,关于那句话你经过仔细思考以后,现在有怎样的想法?”
    她的脸上此时再度浮现起困惑的神情:“这个……我真的不太清楚。现在回忆起来,母亲可能是很想告诉我说是被贞子劝服才服用的那包药剂,或者是被贞子喂服了那包药剂?”
    “喂服?”检察官此时凝视着宽子的脸。
    我当时就在想,他很可能接下来会问,德子夫人和贞子之间存在着被贞子喂服药剂的情况吗,或者是被喂服毒药的情况。
    但出乎意料的是,检察官并没有如我所想地发问。后来藤枝告诉我,奥山检察官经验老到,他充分了解面对年轻女性,而且心情紧张,又充满戒备之心的时候,如果不慎问出这样严重的问题,很可能会造成对方说谎,从而误导陈述者,也会误导了侦查的方向。
    检察官的询问随后转向了完全让我意外的地方:“那么,你昨天一整天都在家里吗?”
    “没有,我中午有事所以出门去了。”说着,她看了一眼藤枝。
    “什么时候回到家的?”
    “差不多是下午4点左右的时候。”
    “从那个时候到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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