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到不以为然,这种案件到最后大多是不了了之。
到达庆重,已经快到三点,火车刚刚靠站,外面就警灯闪烁。
在乘警的护送下,我们算是顺利的出了车站,但半道出了这事,三人的心情都十分低落。
☆、第二十一章 南柯一梦
庆重的繁华,超乎了我的想象,远远非明昆可以比拟。
但此时此刻,在川流的行人中,我们都只是过客,甚至没有人愿意驻足多看你哪怕一眼。
在车站门口,潘阳和我上前去找车,正规的车很少,黑车却很多。但是我们此行不是去旅游景点峨眉山。
而是一个叫白骨山的地方,这个名字光是听上去感觉就不是太好。这些黑车司机听到这个地名,都是摆头说不拉。连价钱都不用谈。
就这样耽搁了半个多小时,天色渐渐明亮。私家车出来拉客的也越来越多,但一听这个地名,就没人愿意。
有一辆五菱商务车主,大约四十七八,他上前拍拍我的肩膀说:你们是去搞啥子?我跟你说那个地方邪乎的很,莫得人敢去哦!
我正为找不到车心烦,从兜里掏出一千多块,拿在手里,问他:去不去?
他扭了一下头,说:你这样搞就没得意思了撒!
突然,我一只手拍在我肩膀上,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声:小伙子,我送你去!
我回过头,差点就叫出来。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六十多的太婆,双目有神的盯着我。只是她穿的衣服竟然是大红色的寿衣,就是上面都是铜钱一样的圈圈,里面都用金线绣着“寿”字的绸缎衣服。
我退了半步,看向潘阳,他摊摊手,表示无所谓。
我问:大妈,你贵庚?有驾照吗?
不知道她是不是听错了,冲我咧嘴笑了笑:大家都叫我麻婆婆!有三十年的驾照呢!
她说着脸上露出炫耀的神情。刚才那位大哥从身后拉了我一下,示意我跟他到一旁。我冲麻婆婆点点头,让她等等。
走到一旁,那位大哥说:兄弟,看在缘分的份上,我跟你说,大伙都说这老太婆拉的都不是活人啊!
我有些困惑,问:她开殡葬车的?
大哥摇摇头,说:我看你还是再从新找个人吧!
我以为他是想拉,怕被人抢活,毕竟麻婆婆除了穿着有点怪之外,也没有其它不妥。我说:那大哥要不要拉?
他连忙摇头,摆手说:不得行,不得行!
说着就跑了,我骂了一句:你不拉,说个锤子,浪费老子时间。
回头看着麻婆,所实话,心里还是有些磕碜,我小时候奶奶犯了精神病,半夜三更就穿着这种寿衣到处跑,被她吓过几次。
但现在时间容不得耽搁,我将手里的钱递给麻婆婆!
她数着手里的钱,乐呵呵的招呼我们上车,还热心的搀扶着瞎子,说:大兄弟,我看你这眼睛可不是天生的瞎啊!是不是给啥子东西给弄的!
我闻言回头,看到瞎子顿了一下,咧嘴笑了笑。
车是一辆很老的桑塔纳,不过车内还算整洁干净。潘阳有些不放心道:婆婆,要不我来开吧!
麻婆婆很爽快的说:行,不过钱可是一分都能少!
潘阳笑了笑,上了驾驶位。一路上,瞎子的神情有些紧张,有好几次见他想说话,但都欲言又止。
车子出了市区,麻婆婆突然开口说:这闷得慌,要不我给你们说个故事吧!
我一听就来了兴趣,昏昏欲睡的感觉一扫而空,直起身准备听听故事。
麻婆婆说:这个故事就是关于白骨山的,早期年间,这里并不叫白骨山,好像叫鬼谷!
听到鬼谷这两个字,我打了个激灵,身子挺得笔直。
“百年来就有个传说,在这山中有一口血棺,里面有一具千年古尸,已经修炼成人。但是从未出世。那一年有一个少女从东边骑马而来!
有人问她,她说,我从东边雪峰来的,来看看那口血棺。接着她骑着白马走进鬼谷,临别时,她对众人说,这里以后就叫白骨山。”
麻婆婆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说是完了。但我并不这样认为,不停的追问那个女孩进入鬼谷后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而是回头看着我,眼中精光闪烁。她就这样盯着,那双眼睛中,仿佛蕴藏了一个世界,看着看着,我竟然昏昏欲睡,眼前突然一片黑暗,随即天边出现一点亮光。
整个世界仿佛天光初开,随着那个光点逐渐有了光明。
一个身穿白裙的少女骑着白马从光辉中走来。我环顾四周,黑暗已经消失,周围是群山苍翠。
少女惊艳的容颜终于变得清晰,她竟然和单冰长得一模一样。
她光着小脚丫,横坐在白马上。走到我身前,俯身说:我从东边的雪峰来,要到山的那边去。
她抬手朝着远方一指,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当我站稳身子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就站在山顶之上。
从这里看雪,斜阳如血,暮霭蒙蒙,缭绕远山。
夕阳下,少女光着脚丫,一尘不染的白衣矗立山风中。
突然间一片血光将她笼罩,我心里着急,生怕她受伤,冲了上去,想要去拉她,但却扑了个空。
血光中,周围的空气变得很冷,视线中天光忽暗忽明,斜阳仿佛被血水笼罩。
我冲着少女大喊大叫,但她根本没有听见。凝视着远方。
此刻从虚空飘来一朵红云,行近了,竟然是那口鬼棺。
少女扬起手中的小马鞭,冷着脸在虚空一抖,清亮的鞭声响彻山谷。
血棺突然打开,一只惨白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接着一个人从里面坐了起来。
我大叫一声,紧紧握着自己的嘴巴,惊讶得合不拢嘴。
棺中的男子目光如炬,少女依旧冷面冰容,并未有任何动容,光着脚丫站到山石上。
“你哒哒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只是过客!”
微风中,血棺中的男子轻声开口。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我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最后的一幕,我看到一个更加奇幻的世界,几千人围在山顶,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些人里,我看到了潘阳,还有抱着血棺的瞎子。
而在他们前方的悬崖上,骑着白马的少女同棺内的男子依偎在一起。
无数的光芒闪烁,冲向这对年轻的情侣,最后,最后的画面。。。。。.
一口巨大的血棺从天而降。。。.
呼!我猛的抽了口气,猛的站起来,却被一双手按住。
“小伙子,这可是在车里,站起来会撞坏脑袋的!”
麻婆婆的声音传来,将我彻底的拉出那个梦境。
但他真的是梦境吗?那个女孩和男人。。。。这个世界真的存在两朵相似的花吗?
潘阳开着车也不忘说话:老表,我看你给是梦到梦中情人了,又哭又叫的!
我沉默不语,心里都是那最后的画面,我很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但又很害怕知道。
眼角传来冰凉,我抬手轻轻一抹,眼角的泪珠应声而落。
我掏出手机,搜了一下“错误”这首诗出现在1954年,但是画面中的人,衣着根本对不上这个时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盯着麻婆婆,希望还能在进入那个梦中,看到梦里的结局。
但麻婆婆满脸皱纹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从怀里拿出一张很精致的丝巾。
我接了过来,那丝巾白得像雪,柔得似水。这不禁让我想起女孩的裙子。
麻婆婆说:这是一位故人留下的,我送给你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故人的东西为何轻易送给我,这其中有什么含义?
“嘎吱!”
车子猛的停了下来。潘阳说:前面没路了,得走着过去。
麻婆婆也点头说:从这里在走三个小时,就能到白骨山。
我看了下,前方虽然还有路,但是乱石成堆,除非开着坦克来,否则根本没法通行。
和麻婆婆道别,目送她开着车子下山后,我才回头看着瞎子问:你是不是认识麻婆婆?
瞎子这一路上十分反常,前前后后一句话都不说,而且神情还十分紧张。
他遥遥头,紧紧抱着怀里的小血棺:只是感觉有些不好!
见他不在多说,我也就没有问,但是梦境中的场景,让我心里更加防备。
潘阳走过来,说:瞎子,看下位置,这个距离应该能看出来了。
瞎子一声不吭,趴在地上用手摸着,找到一块相对平整的地方将血棺平平放好。然后说:将女娃子之前用过的东西弄一点在棺内。
我犹豫了一下,上次瞎子就是骗了我的血,后面还用来对付单冰,这一次会不会对单冰不利?
潘阳看出我的犹豫,说:老表兄弟,你怕是想多了,你整点进去,瞎子磕两个头,就能判定单冰在不在这里,啥子东西都行。
他怕我还有顾忌,接着说:相信哥哥噻,有我在瞎子他还敢整幺蛾子不成?
潘阳是我最觉得不靠谱的,他的符咒虽然有点实力,但是正面干的话,我看未必是瞎子的对手。
但现在也容不得我说不行,在说他们也是人,发起狠来老子也是能捅死人的。而且现在他们也算是帮我找单冰,只是目的应该不同的。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找单冰,但只要将单冰救出来,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拿出信,将空白的地方撕了一个角放在血棺中。
瞎子“砰砰”的连续磕了几个头,血棺突然转动,棺材头直指远处的一处高山。
潘阳说:果然在这里。
我也欣喜不已,同时扫了一眼潘阳和瞎子,他们早就知道,现在这是做个确认而已。
☆、第二十二章 活养器官
确定单冰在白骨山,让我的担忧少了不少。但眼下麻烦依旧,潘阳和瞎子的目的,我尚未弄清。
但单凭我,别说救单冰,就是找到都难。这一路上我也只能提防。
水泥公路在我们下车的地方就是尽头,前面都路上都是堆满碎石。
单冰是被鬼抬棺弄走的,我也不指望在这里能找到什么线索。
下了碎石路,基本就没有什么路基了,等于是在山中穿行。
潘阳给我一个小指南针,说:大山里不怕没吃没喝,就怕迷路。
我摇摇头:我生长在十万大山,只要没有邪祟作怪,进出自由。
这话也不是我吹牛,我生长在少数民族聚居地,打山抓野鸡,下河摸鱼,这些都难不倒我。辨别方向也有一套。
我担心的是遇到鬼怪,潘阳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别太担心!
接下来,我牵着瞎子,潘阳在前面带路,看着他熟悉的找到山间小路,我故意问:你以前是不是到过这里?
没想到他并不否认,承认道:两年前,我找东西来过两次!
我问:找什么东西?不会真是什么鬼谷子的尸修秘籍吧?你是打算死了也不安生?
他笑了笑,回头看了我一眼,说:找到了你就会知道。
一个小时候,我们下到谷底,这里的山势只有通过峡谷才能到达白骨山,至于单冰也不会好端端的让我找到,但那又是后事了,现在急也急不来。
峡谷有条小溪,空气潮湿,树木繁盛,天边有阳光散出,用不了多久太阳就会照到这里。
瞎子虽然看不到,但只要拉这他,也不算太拖后腿。
走了数里,潘阳突然停下来。指着前方说:那边有个石门,钻过去就是风景如画的圣地!
我听了有些好奇,加快了脚步。十几分钟后,果然看到了石门,虽然我没什么考古专业,但也能一眼看出,这石门绝对有加工过的痕迹。
只是被岁月给磨平了,而且这门挡在一线天之前,后面是两山之间的夹缝。
穿过之后,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潘阳的形容没有错,但他少了一个词:诡异。
这一幕太过诡异,眼前都是树木,树冠如花,犹如人工修剪出来的,但诡异的是,所有的树都是连体双生。
但都有一棵根部被砍掉悬空,树干弯曲,中部和另一棵连在一起。
我扭头看潘阳,发现他也是惊讶的合不拢嘴。见我看他,他有些结巴的道:这是搞什么鬼名堂,两年前我来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哈!
放开瞎子,我走到一棵连体树前,被砍断的树木断口都已经长拢了,不可能是最近两年才出现的。
但是潘阳的表情不像在说谎。他走过来看了看说:两年前我来的时候,这里都是独木。
我突然想到连体人,这之间会不会有某种联系?我说:会不会是有人在这里搞实验?
潘阳和瞎子都沉默不语,双目中散发出精光。他困惑道:难道那件东西被人发现了?还是。。.
我问:还是什么?
他说:鬼棺被人打开了,他们从单冰手中得到了那件东西。
我脑袋“嗡”的一下就空白了。揪着他的衣领吼道:你的意思是单冰出意外了?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
瞎子摸着上前拉开我说:我们怀疑单冰不仅仅是鬼谷传人,手中还有华佗传世的医书!
“胡说!”我甩开瞎子的手,瞪着他道:国家都没找到的东西,怎么可能在单冰身上?你们早就算计好了让她被抓是不是?
单冰被装入鬼棺的时候,他们两人不出手,我就明白了一些。
潘阳叹了口气说:单冰很厉害,除了鬼棺没人能制住她,但我师父和我两代人寻找了七十年,也不曾寻到鬼棺。直到在医院鬼棺出现,我只能顺水推舟。
我一把推开他,扯过瞎子,质问道:你也一样对吗?
瞎子说:我只想医治我的眼睛,你永远无法体会一个人失去光明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我吼道:别跟我扯得如此冠冕堂皇!
潘阳插嘴:我们不会伤害单冰,帮你救出她后,会征求她的意愿。
意愿?我冷笑!这种狗屁的理由足够欺骗小朋友了。我回头指着那一眼望不穿的连体树群落质问:这就是华佗医书弄出来的?卢晓航姐妹也是这样弄出来的?
潘阳说:卢晓航和卢晓敏不是姐妹,但毫无疑问是和医书有关,但还不完美,所以需要经过单冰的手,才能让手术变得完美。
瞎子说:那是一个富豪才能玩得起的游戏!
游戏?这么简单?我退了半步,手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