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若水有些结巴的说:她。。。她。。。我在梦里见过她!
“吱!”
我猛的踩下刹车,尖锐的摩擦声中,车子猛的停在维修区。因为惯性我和单若水都跳了起来,在安全带的束缚下,最终坐回椅子上。
单若水的脸色更加苍白,而我根本没有意识到刚才的行为有多危险,仓促的问:你梦里见过她,是什么时候?
她声音有些发抖,说:五天前开始的,每晚梦里她都会出现。
五天前,也就是说从单冰被鬼棺带走时就开始了。
我追问她:梦里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单若水握着照片的手不停的抖动,看神情,好像心里想着什么,越想越怕的感觉。
她没有回答我,而是反问我:你老婆是不是出事故死了?
我眉头皱了一下,心中有火,但是看她状态不好,忍了下来,说:她很好,只是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很快就会找到她,将她接回来。
没想到我才说完,单若水情绪有些失控的道:那她为什么要缠上我?
她匆匆忙忙的从钱包内拿出一张照片,我接过来,照片是她的,但和潘阳发来的差不多。她说:从四天前,就有同事问我是不是整容了,开始我还觉得奇怪。
但现在。。.
她的喉咙有些发干,声音也变得沙哑:现在。。。我才知道我正在变成她的样子。你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才找上我,对不对?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应声,有些东西她不知道或许更好。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单冰是在给我传递什么信息?
还是说她和这个女孩之间存在这某种联系?如果真是这样,她要告诉我什么?
从单若水手中接过单冰的照片,我贴身收了起来。说:按照基因学来说,人类的基因本身就存在模仿进化的特性。
在一起久了的夫妻从外表上去看都有一定程度的相似。
她嗤鼻冷笑,精神状态稍微恢复了些,看着我道:你觉得一个人在四五天内容貌发生变化,也是正常的吗?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接着问她:在梦里,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单若水说:没有,那是一个黑暗的空间,没有光,但我却能看到她,她独自站在黑暗里。。。没有光芒。
没有光芒。。。孤独、恐惧。。。在她说完的时候,我的眼角已经湿润。
那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她一定是在想我。。。.
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车子发动,飞驰向呈贡新区。单若水的状态恢复的不错,本来打算让她在车子里等候,但她执意要跟着我。
按照导航,我找到地址里的小区,但是网络上的信息不是完整的,没有具体的住址。
但是我想,这位老专家在国内不太出名,但在小区内一定会有不少人知道。
我拿着网站上下载来的地址,逢人并问知不知道刘云山教授住什么地方。
但小区的大爷大妈防备心很强,有的看神情像是知道,但嘴里却说不知道,有的干脆摆手不语,匆匆离去。
单若水见状凑上前,问:你在找人?
我点点头,她掏出手机说:你早说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我去。。。我怎么没想到,警务通啊!”我赶紧将记着的资料给她。
她用平台几次筛选过后,终于找到刘云山教授的住址。
光明小区,七栋五零六。这是医疗服务登记的现住地址,但网上说的却是高新小区。
单若水说:网络上的信息可能是几年前的!
我说:不可能,帖子的发布时间是2015年7月初,也就是几天前。
见我坚持,单若水只好掏出警官证去问。这一次顺利了不少。
在一个大妈口中终于问道了有用的信息。
大妈说刘云山教授退休后就一直居住在这里,但是前几天突然来了一伙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就搬到光明小区去住了。
搬家那天还特意请客,大妈还炫耀自己也在邀请行列。
临走前,大妈还神神秘秘的问:刘老头是不是犯了什么事了?
我嘘了一声,说:大妈,这事你可不能说出去,要不然误了大事,你可要吃官司的。
刚才还在炫耀的大妈脸色立刻变了,说:我就说老刘头七老八十了,儿子也不成气,竟然买得起光明小区的房子。。。。那可是好几。。。.
我实在不想浪费时间,拽着单若水出了小区,直奔光明小区。
大妈的絮叨让我得到了不少信息,就在最近几天接触刘云山的人肯定给过他钱,既然有了这层关系,那么,他们之间必然存在交易关系。
但会是谁?潘阳、瞎子,是他们的人吗?
不管是谁!我暗暗的加快了车速,我有种感觉,如果对方不是潘阳和瞎子的人,刘云山教授很可能有危险。
来到光明小区的门口,看到数辆警灯闪烁的警车,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单若水也意识到什么,转头看着我,问:不会是。。。.
我将车子熄火,说:你去问问!我先到楼下看看。
在楼下看到警戒线的时候,我想我的猜测恐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单若水从后面追来,上来就问:你最好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找刘云山教授?
“是不是死了?”我问道。看来有一股力量开始动手了,但是什么样的利益,能让他们冒着风险制造出一起命案!
“是的,你最好交代清楚,否则你是脱不了干系。”单若水纠缠不休。
我说:医院里的文物贩子。。。他手里的棺材。。。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单若水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像是要将我看穿。
我知道她不信,但她知道得多了未必是好事。我说:能不能找你同事问一下刘云山的死因,如果能进现场的话,我希望能进去看一看。
她死死的盯着,突然说:如果你和这件事有关系,我一定会逮捕你。
我说:得了,要是我真犯事了,我一定来向你自首。
单若水哼了一声,掏出电话走到一边去打,十几分钟后,一个中年警察边接电话边朝我们走来。
来到我们面前的时候,他挂掉电话,脸色有些不太好,伸出手道:这是我们的辖区,你们只能看,房间里的任何物品都不能碰。
单若水又和他交流了几句,等得我十分心慌。
不过这次单若水还是给了我一个惊喜,上楼的时候她跟我说刘云山死亡的方式有些诡异。
我问她那些地方不正常,她说:等会就能看到,半个小时前才案发,现在尸体都还没动过。
☆、第四十五章 诡异的死亡
刘云山尸体就在门口,在场的还有两个法医,看到尸体的时候,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背后还是一阵发寒。
满头华发的的刘教授跪在门口,但是脖颈依旧是抬着的,从这点看就很不合常理。
更诡异的是,那张死亡后僵硬的脸上竟然是一个微笑的表情。
而最恐怖的是他的眼睛,死不瞑目一样滚圆的瞪着前方。
重要的是,他的两颗眼珠包括眼瞳在内全是红色的,法医手中的蓝光照上去,竟然还有红色的反光,十分诡异。
单若水喘了一会,终于平静下来,但她不敢去看刘云山的眼睛,退到扶梯上,说:我看没必要进去了,省的麻烦!
我盯着刘云山的眼睛,总是感觉那双眼睛是活的,就如同第一次看到瞎子棺内的眼睛一样。
鬼眼。。。究竟是什么东西。就在我沉思的时候,有一个法医碰到刘云石的尸体,突然,整个人惊叫一声,双眼突然白翻,喉咙中发出“咯咯”声。
突如其来的变化,将在场的人都吓坏了。其中有个老法医还算镇定,他通知了下面的同事。
单若水惊慌过后,伸手就要去扶她的同事,我一把拉住她,同时对老法医吼道:别碰他,别碰尸体!
片刻后,下面的警察冲了上来,但刚才的那个法医已经倒在地上,双眼瞪得滚圆。
我也不顾上什么,匆忙解下脖子上的小剑,向他扑去。
刚才准许我们上来的队长发现我古怪的行为,一把将我拉了回去,大声道: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此时,地上的法医痛得满地打滚,脸色变得血红,双眼就像要爆出眼眶,大大的睁着,眼膜上,无数的血丝像潮水一样快速的覆盖上来。而且越来越红。
眼看又要有人上去搀扶,我挣脱队长的手吼道:别碰他,他身上有古怪。
手下的人出了问题,队长心急如焚,闻言冲着我吼道:来人,给我把这个毛头小子带下去。
眼看来不及阻止,有人又碰到倒地的警察,但他却没有问题,在恍惚间,一个诡异的冷笑从他的嘴角一闪而逝。
这个人有问题。。。我挣脱队长的手,手中的金剑猛的刺向眼球已经高高凸起的警察眉心。
“别!”单若水叫了一声,但也晚了,我是有备而去,速度极快,金剑碰到那人的眉心,顿时冰与热交替,瞬间笼罩我的全身。
与此同时,我头疼欲裂,眼珠子仿佛要从颅内蹦出来。我赶紧退了回来,还来不及将金剑挂在脖子上,双手就被人反扣住。
疼痛让我呼吸急促,想要大叫却叫不出来。羁押我的警察也发现不对,将我平放在地上。
我瞪着眼睛,视线中看到那个被金剑扎中的警察缓缓平复下来。但是扶着他的警察,左手突然做了一个怪异的动作。
然后原本有了好转的警察突然惨叫一声,眼珠“啪”的一声,无数的血水飞溅出来。
单若水扶着我有些手忙脚乱,我费力的举起手中的金剑,她会意过来立刻将它挂在我的脖子上。
温热的气流缓缓从金剑上散发出来,脑中欲裂的疼痛也开始减轻。
医护人员上来,开始对眼珠爆裂的警察实施抢救,但一切都是徒劳,我在单若水的搀扶下站起来。
走过去看了一眼,只见他的眼珠爆开之后,立刻蒙上了一层红光。红得晶莹透亮,同刘云山一模一样。
我说:刘教授的尸体有问题。
说着,我就四处找刚才偷偷做手印的警察,但人群中已经没有他的身影。
队长上前扣住我的手,愤怒的道:你跟我回警局解释清楚,否则谋杀的罪名你是逃不了。
我懒得理会他,满脑都是刚才偷偷结印的警察,我转身冲着他吼道:刚才那个警察,快。。。快将他控制起来,他有问题!
“我他妈的看你才有问题!”队长因为同事牺牲,双眼都布满血丝,冲着我吼道。
不过他还是十分谨慎,吩咐法医和其他警察不要碰刘云山的尸体。
我心里又急又慌,满脑子都是一个声音:抓住哪个人,很多谜团就会解开。
当这个声音大到一定的程度时,我心中的愤怒终于爆发,我猛的用力,双手之上突然传来一股暖流。
然后我感觉很轻松的就挣脱了队长的手,转身就朝着楼下跑去,身后单若水等人紧追不舍。
但是来到楼下,下面的人也沸腾了。刚才做了手脚的警察此刻跪在地上抱着脑袋,喉咙里“呼哧呼哧”的。
我冲过去,按住他,刚要解下金剑救人,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的站起来,将我顶翻在地。
他转身跑到墙壁前,双手抱着头颅不停的撞击的墙面,仿佛这种程度的撞击,能够缓解他颅内暴增的压力。
我刚要冲上去,“砰”的一声脆响,他的脑袋突然爆开,一时间红的白的四处飞溅。我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等反应过来,我冲上去不顾他碎得稀巴烂的脑袋,采着他的衣领大声吼道:你他妈的起来,起来。。。告诉我。。。单冰在哪里?
然而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徒劳,我转身正好看到队长走上来,我冲上去迎脸就给他一拳,咆哮道:要不是你,他就不会死,一切谜团都会解开!
他愣了一下,单若水上前将我拉开。我像个泄气的皮球,坐在花台边缘抽烟。
队长红着眼,上来就要用手铐将我铐起来,但是现在我耽搁不起,这边断了线索,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医院的文物贩子。。。当然还有瞎子。。。我觉得这次回去之后,应该和他好好算算帐。
现在我也明白潘阳为什么给我一个身份,此刻算是起了作用,虽然不情愿,我还是从钱包中掏出那张道协的身份证。
警队队长接过去看了几眼,冷冷的哼了一声,将证件甩在地上,冷声道:道协不过是个宗教协会,杀了人一样要受法律制裁。
无奈之下,我只好给潘阳打了电话,我将这里的事情简单的说了后,他立刻沉默了。他说:瞎子应该取了医院里的沉香红棺,让我不要插手,他会让人盯住瞎子。
挂掉电话后几分钟,那个队长接了个电话。随后愤愤不平的将证件还给我。
我说:刘云山的尸体最好不要碰,想办法拉到火葬场直接火化。
说完我也没功夫停留,转身看了单若水一眼,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
回去的路上,她问:你老婆叫单冰?她和我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我查过她的资料,系统里没有这个人。
没有单冰的信息?这怎么可能。单冰是有身份证的,我将身份证号码背出来让她在搜一次,但显示的是查无此人。
难道有人将她的个人信息清了?但是这有什么意义?
还是说,本来就没有单冰这个人?但是。。.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心里更是堵得慌,我给瞎子打了电话,但是提示无法接通。
回到医院,不出所料,沉香小棺弄丢了,文物贩子也死了,死法和刘云山差不多。
他翻滚下床,在地上滚出触目惊心的血痕,从这痕迹可以想到当时的他是多么的痛苦。
单若水立刻安排人调取了监控,但是从画面中根本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此刻天色暗黄,单若水和我辞别后匆匆离去,看上去很惊慌,而且走的时候欲言又止。我抽着烟,只是嘱咐她小心点,而且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病人死亡,主任本该将所有责任推脱在我身上,但我只是个临时工,他只能将过错担了。当然我也就此下岗。
随便吃了点东西,拖着疲惫回到家中。那股奇特的香味也淡了不少。
我冲了个澡,打算试一试深度冥想。。.
☆、第四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