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办法想办法!这前有狼后有虎的我哪有什么办法?你特么别捏了!再捏下去,我就疼昏过去了,那到好,啥也不用想了!”
梁妍这才不甘的放松点钳制。
文二是真不知道咋办了,梁妍看着厨房里的锅起了主意。
“二爷,要不我们拿锅挡一下?”
“锅?”
“赵珠雅之前就用锅抽我的,也许有用!”
农村的锅都是大灶上的,一个锅炖个成年人不成问题。
文二看了看锅的规格:“我觉得有点不靠谱。”
“二爷,我觉得应该有效,在我身上起作用过。”
“你是说赵珠雅用过?”
梁妍赶紧点头。
文二歪头回忆起赵珠雅的身形:“我觉得不用试,绝壁跟你之前不一样。她抡不起这么大的锅来。”
“不试试咋知道有没有效?”梁妍着急。
文二无奈的叹了口气:“要我说也别搬锅了,你直接进去,我帮你盖盖子。”
听出文二的调侃,梁妍瞪眼:“这时候还有功夫说笑,那你说咋办?”
文二摸摸下巴:“要不开门跟那老头拼了,你总不会打不过个老头吧?”
梁妍虽着急心乱,但是道德水准可不乱:“合适么?我出去打个老头?”
“说得你好像没打过……”
想起爷爷,梁妍一声不吭了。
文二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嘴贱的简直自己都忍不了。
考虑现在也不是适合翻旧账的时候。
文二痛快的一指屋里老赵:“你要是这么大心里障碍,要不就打屋里这个?”
……
此时老赵坐在床上,脸色异常的阴郁,原本腰脱静养的人现在坐的笔直,脸上一点痛苦的神色都没有,诡异得紧。
梁妍对着文二瞪眼:“如果非要打一个,其实打你的话,我准没心理障碍,你看行么?”
文二认真的皱眉:“你要打我也拦不住你,但是现在你打我能解决问题么?”
梁妍终于气得跳脚咆哮:“妈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时间嘴贫?”
文二也急的大叫:“特么但凡我有一点办法!我用得着跟你贫?”
“里边……有人?”门外隐隐传来一个苍老的说话声。
屋里立刻安静了,梁妍对着文二使了个眼色。
文二确定这声音确实是看门大爷的。
两人都没回复门外的问话。
文二悄悄比了个口型:“开门?”
梁妍死命摇头,刚摇了两下,顿住了。
只听卧室里扑通一声,老赵掉地上了,他若是掉下来就趴下不动还好。
他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用四肢着地的方式……
老赵抬起头歪着脑袋看向文二和梁妍,那脑袋拧成一个诡异的角度。
只见老赵开始流口水呲牙……
那样子,就像一只极其凶恶的狗……
“快开门!”屋外大爷一声大喝。
说时迟那时快,文二跟梁妍一声不吭快速反应,配合默契手忙脚乱的拉门栓。
拉开一道门锁,再一道门栓,再一道插销。
“擦,你特么坑死小爷了,锁这么多道?”
梁妍一声不吭,手抖的厉害,最后急的上脚踹。
文二往后躲了一步,正看到老赵扑了过来:“他来了!来了!来了!”
梁妍条件反射一个侧踢,就听腿上刺啦一声,裤子被撕扯下来一块。
裤子那一角是被老赵咬下来的,他在文二和梁妍面前保持着那个诡异的样子,吐出那块布,他又开始歪头看向梁妍。
就在梁妍跟老赵对峙的功夫,咔嚓一声,文二把门打开了。
门外站的是守门大爷,他风风火火的迈步进来,然后被门槛绊了一下,要不是梁妍眼明手快,看门大爷已经扑地上了。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看门大爷进来的同时,老赵扑了过来。
被梁妍接住的时候,大爷从怀里扬了一把灰粉出去。
那粉溅到老赵身上,老赵嗷的一声惨叫,他眯了眼好像被什么阻止住,满地打滚后又挣扎了几下,最后匍匐在地上不动了……
“还好赶上了……”守门大爷倒在梁妍怀里长长叹了口气。
梁妍搂着大爷,已经完全呆住。
文二搭把手把老大爷扶起来站好,一脸的诚恳:“大爷,大恩不言谢,可以的话求个解释……”
第七十九章 通灵协议
张默这边又废了几番口舌,舅家终于肯烧掉黑狗头。
就在门外的路口处架起烧起一堆火,二舅把狗头扔进火里,老舅看了眼昏在关姨怀里的柱子,恶狠狠的对张默说:“是你说能解决这个事,我们才同意这样处理狗头的,事要是解决不了,你们一个也别想走出这村。”
张默无所谓的看着火堆:“烧掉它是为了你家安稳,事我们尽力解决,但是不做任何担保。”
二舅一听这个急了,抽出烧火棍子就奔着张默过来:“啥?你不做担保?”
张默指了指火堆:“要是你觉得自己能解决得更好,现在就把那狗头从火堆里挑出来,还来得及。”
顺着张默的手指,能看到黑狗头在火堆中心,火灼烧的热烈,却连根狗毛都没有点燃。
看到这样,二舅赶紧又添了几把柴火进去,然而并不起任何作用。
那干瘪的狗头就像一块雕塑出来的石块,在火堆里完全没有燃烧。
二舅不停的添柴火,老舅也不吭声了,神色凝重的在旁看着。
火焰烧的更旺,守着火堆的人却一片静默。
张默示意顾玲玉靠近关姨看好柱子,他自己则从慌张的二舅手里取来烧火棍。
将狗头从火堆里挑出,张默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用脚踩住狗头,将那根长钉从狗头中用力拽了出来。
钢钉甩到地上发出当啷的一响,那是施工工地才能见到的粗钢钉。
张默将钢钉一脚踢开,这之后,当狗头再一次投入到火里的时候,那干瘪的狗头很快想破布一般焚烧得不成样子。
周围的人此时才终于舒了口气。
张默用力的拍了拍手,总感觉到了村里以后,自己的洁癖都要痊愈了……
“行了,剩下就是调查谁家的黑狗了,你们都谁家有?”张默问舅家人。
二舅有些佩服的看着张默,这时才敢靠过来:“没法查,家家养的都是黑狗。”
“啊?”张默诧异。
关姨看张默疑惑,也开口解释:“这村里基本都是黑狗,很少有外来的品种,所以只要有狗的人家,差不多都是黑狗。”
“那谁家狗没了有没有办法能知道?”
“各家狗一般一窝只留下一只,其他的狗就放生了,村外也有野狗是黑的。”
张默怔住,本以为寻一条黑狗好找,这下这条线索断了……
在回程方向的路上,偶有路过家里有养狗的村人家门口,那狗都会汪汪吠叫,有几只干脆迎到门前,从门口的空隙对着外边狂吠,从院墙上往内看确实能看到各家的狗。
大多是黑狗,如果不是有杂毛,甚至很难从外表区分狗的样子。
张默沉默着一直在思考,现在唯一能入手的就是山上的看门大爷,看样子明天必须去拜访一番。
行到半路的时候,关姨抱不住柱子,张默从关姨怀里接过柱子抱着继续走。
身后已经走过的院子,突然狗叫声变了。
张默他们站的地方地势较高,能看到院子里边,院子里刚刚守着门口对着张默他们吠叫的狗开始不断后退并且叫得惨厉凶狠,它对着空旷的院子吠叫。
几次三番作势要扑上去,然后再退开。
张默看向顾玲玉,顾玲玉一直盯着院子里空旷的地方发抖。
“无头狗?”
顾玲玉点头,然后视线追随着空旷的村路飘远,她视线所及的地方有狗的人家都会传出狗叫声。
看顾玲玉收回视线,张默吩咐一句:“走吧,赶紧回去,我有些担心文二那边。”
回去的路几人走的很快,张默脑子里反复过了好几种劝说守门大爷的话。
等回到赵珠雅家院子的时,看到守门大爷和文二坐在一起等着。
一向冷静著称的张默也乱了节奏:“怎么回事?”
文二摊了手:“这个事要是说起来,那就是说来话长。”
张默把柱子交给关姨回了句:“长话短说。”
文二果然说的很短,他一指看门大爷:“他自己过来的。”
张默活动活动酸疼的肩膀和手臂:“我若是你,就说更多一点。”
文二长叹了口气:“你还是直接自己问吧,他叫老宋。”
看门大爷姓宋,认识的人都喊一声老宋。
老宋从张默他们进门开始坐在院子里谁也不看,仿似也什么都看不到,只是那双眼定定的追寻着顾玲玉。
顾玲玉躲闪了几次,发现老宋就是在看自己,不由有些害怕的拽住张默。
“老宋?”发现顾玲玉恐慌,张默喊了他一句。
老宋这才转向张默的方向,眼睛没有焦距的看过来:“白天那个个高的小子?”
张默看了眼文二的身高点头:“对,是我。”
“对不住,老爷子我晚上看不清人。”
“你看姑娘的时候倒是眼神不错。”文二把老宋的行为看个满眼,直撇嘴。
老宋一指顾玲玉:“你说那个?是个姑娘?”
他连那是个人都看不清?张默皱眉:“那你在看什么?”
“一双眼睛,很明亮的一双眼睛。”老宋感叹。
“只看到眼睛?”
老宋点头:“每到夜晚的时候,我会看不清黑暗里的东西,但是相对的可以看到另一些特别的。”
梁妍跟着关姨进屋照看老赵和柱子去了,张默找了个小木头板凳挨着老宋坐下。
“你不是单纯的夜盲症?”
“不是,这是换来的。”老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然后主动招呼顾玲玉靠近“孩子,你过来点让我再看看。”
顾玲玉有些迟疑,张默点头,顾玲玉才靠近老宋。
老宋靠近顾玲玉的脸,认真仔细的端详她的眼睛。
张默见缝插针:“老宋,能不能告诉我们换来是什么意思?”
老宋放开顾玲玉笑了:“这是一场交易,或者说协议。”
“协议的内容?”
老宋的笑容敛去,肃了面容:“这就与你们无关了。”他一指躲远了的顾玲玉:“她那个比我更有趣。你们没问过她?”
顾玲玉恐慌的摇头:“哥,我不知道。”
之前有不诚实的记录,顾玲玉害怕被张默怀疑,使劲的辩解:“哥,我真的不知道,我从小就能看到。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
张默安慰性的点点头:“别怕,我相信你。”
顾玲玉小心确认,发现张默真的没有质疑自己才放松了一些。
张默示意顾玲玉靠近一些:“老宋,你对她的事知道多少?能告诉我们么?小姑娘被这能力折磨了许久。”
老宋摇头:“小子,这世间很多事参不透也不能说。我的是协议,她的估计也是差不多的东西,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你们想问山上那家的事,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
张默请赵珠雅倒杯水过来,自己附个耳朵过去:“洗耳恭听。”
“那间屋子没什么秘密,布置出的一间喜房而已。”
端水过来的赵珠雅不由手腕一抖,几滴水溅到手上浑然不觉。
“如果说有什么秘密,屋里摆放的是两张照片,用红绳拴着放在床头。”老宋接过水饮了一口:“你们有没有听过,冥婚?”
……
第八十章 冥婚
冥婚是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民俗仪式,是活着的人为死去的人操办的婚礼。
娶活人、嫁死人、并骨合葬都是为冥婚。
旧时候有些人相信年轻便故去的人,孤冢难眠会扰得家宅不宁。
家人想为早亡的子女做些什么来寄托哀思,有些人家就会选择为未成婚便死亡的儿女择一门婚事。
这种事情并不鲜见,有些有旧习俗的村子,未婚男女早早在家人安排下订了婚,比较常见的一种是男方早亡,若婆家不肯散了这门亲事,女方家里再无势力,这死鬼男人就可能娶了个活着的女人过门,这女人将与一个人偶成婚,进门后就得孝顺公婆,然后守一辈子的活寡。
还有种情况是,男方与女方都是死后合八字凑成一对,就是所谓并骨合葬。
赵丽和阿鹏双双失联,而且他们的关系很微妙,他们之前确实有定婚关系。
若他们二人举办了冥婚,那这两人的死又是怎么回事?
“老宋,请你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默越发觉得事情棘手。
老宋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眼睛无神的看了眼后山的方向:“小子,事到如今我也找不到别人能说这件事了,罢了,就说给你们听。我是那家人请来做冥婚的鬼媒人。老头子我做鬼媒人有十数年的时间了,老话说千里姻缘一线牵,牵好了是缘,牵不好是孽。”
老宋叹了口气:“为鬼做媒说媒最难的步骤不是活人说了算的,要问卦问鬼,卜算是否合相,他们家的卦象不合,这桩媒我本来不打算做的,结果主家软硬兼施,我也是老了,想着做完这次就不做了。”
“主家这次的冥婚不宴客,不启棺,甚至连我这个鬼媒人都是蒙上眼带到墓地去的,为遗像栓红绳的时候断线两次,已经如此反常……结果我老宋还是让钱蒙瞎了眼,硬做了这桩媒。”
“好的冥婚完婚后能安家镇宅,而这次的阴婚之后反而家宅不宁,鬼怪作祟。栓横梁泼狗血都无用,最后那家人全都逃开老宅。”
说道这里,张默和文二都想起老赵家满房梁的红绳……
张默问了一句最关心的:“鬼怪作祟是哪方面?”
老宋抓紧了手中的水罐:“住那房子的人夜夜不能安睡,能看黑色鬼影,然后意外缠身。”
文二甩了甩鸡皮疙瘩:“你也看到了?”
老宋点点头:“不过我干这行的,身上有些个霸道气,它奈何不了我,但是我怕自己的过错祸及村子,于是屠了数只黑狗,用黑狗血镇宅。”
赵珠雅凶狠的一把拽住老宋:“你在黑狗头上定长钉了?我家黑子呢?”
老宋挣开赵珠雅的手摇头:“我是砍了狗头,但都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