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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特斯的心脏(又名:ブル骏工涡脑啵
译者: 张智渊
作者: 东野圭吾 / Keigo Higashino
副标题: 东野圭吾作品集5
ISBN: 9789573326243
页数: 272页
定价: NTD260元
出版社: 皇冠文化
装帧: 平装
出版年: 2010年01月25日
扫描/OCR:kratti
校对:kratti、欧阳杼
序章
经过直美身旁,高岛勇二感到一阵莫名的凉意爬过背脊。
他停下脚步,抬头看直美的身体。她依旧面无表情地不停舞动那双细长手臂,动作规律且精准得令人啧啧称奇。她的动作一如往常,感觉不出任何异样。他将目光移向她身旁,看到站在一旁的春子。春子负责的是直美的上一个程序,负责细部组装与焊接,而直美的工作则是最后的组装。
勇二离开直美和春子,回到走道开始平常的路线。工厂内光线微暗,其实就算一片漆黑也不会对她们的工作造成影响。今晚就是为了他才留下些许照明,没有光线的话,他连路都没办法走了。他每走几公尺就会停下脚步,检视走道两侧这群沉默伙伴的工作情形。
时间是凌晨三点。第三组装工厂中,有三十台机器人正在运作,它们无需休息或吃饭,一天二十四小时持续工作。这间工厂的工作人员,包含勇二在内也只有两个人,然而他却不曾在上班时间和另一名同事碰过面。因为当其中一人值日班,另一人就值夜班,所以两人打卡单上的数字几乎不会有所交集。
勇二面对三十台冷冰冰的机器人度过漫漫长夜,黎明时再与同事换班。两人只有这时交会,但也经常碰不到面,因为交接事项也只需要输入计算机就行了。
下班后,勇二更衣回单身宿舍,在专为夜班人员而设的员工餐厅吃下难吃的套餐,接着洗澡,看完事先预录好的录像带后睡觉。睡到傍晚,起床吃了难吃的餐点,然后上班。工厂里三十台机器人以平常规律的动作,进行与昨晚完全相同的工作。勇二四处巡逻,补充零件。
这种生活持续两周,隔两周后,再值夜班。这样的生活他已经持续一年多了。
我受不了了,勇二抬头看着大型焊接机器人喃喃自语。轮夜班后,今晚正好是第十天。他想和人说话、想感受真人的触感。
他想起了女友,她长发飘逸,五官令人不由得联想到日本人偶,勇二几乎每个星期日一定会和她碰面。他自己本身较为沉默寡言,而比起其他年轻女孩,她的话也较少。即使如此,与她相处的时光对他而言,仍是一帖恢复精神的提神丹,使他精神为之一振,足以再奋斗一星期。
但是前一阵子的星期日,因为她有推不掉的事而无法碰面,不得已他只好独自上街购物,然后回家。这虽然多少能转换心情,却无法和跟她约会相提并论。
两个多星期没见到她,令勇二身心备受煎熬。而且他在值夜班,连通电话都不能打。
结婚之后非设法请上头替我调部门才行——他再度暗自提醒自己。虽然还没介绍给父母认识,但他打算与她结婚,这样两人才能朝夕相处,但若是继续现在这份工作,就办不到了。两人打算暂时都出去工作,所以每隔两周就见不到面的生活将会持续下去。不过,两班制在其他部门也很稀松平常,或许要完全避免夜班是天方夜谭,但总好过现在。至少那里有活生生的人可以一起工作,对勇二而言,光是这点就很诱人,即使收入稍微减少也无所谓。
“不知道是哪个天才发明了这玩意儿,真希望他设身处地为我们想想。”盯着一整排机器作业员,勇二不禁咂嘴。
这时,通知状况异常的警铃响起。警铃声从勇二刚才走来的方向传来,他看都不看随着警铃声闪烁的灯光,便举步走向发出状况异常讯息的机器人。仅靠微妙的声音差异,他就能立刻发现是哪一台机器人。再说,常出问题的机器人大多是熟面孔。
“果然是你啊。”勇二看见春子停在从零件供应设备取出零件的状态,嘟囔了一句。话虽如此,出问题的却是零件供应设备,而不是机器人春子。由于第三组装工厂少量生产多样产品,输送带上放着各种尺寸的零件,因此零件卡在途中的情形极为常见。
零件供应设备位于春子和直美之间。
勇二一看,果然零件斜斜地卡住了,他想拿开零件,却怎么也拿不出来。
“真不乖,我生气啰。”勇二抬起头,低声对着春子说。
那一瞬间,他看见了——直美落在春子身上的影子动了起来。
他无暇回头或出声,就在他想逃命时,直美细长的钢铁手臂用力打在他戴了工作帽的头上。
他立刻昏厥,整个人倒在机器人面前的作业平台上。
直美倒下来压在他身上。他发出微弱的呻吟,但那声音不久后也消失了。
几秒后,直美身上通知状况异常的警铃响起,但却无人赶来。
这件事发生在凌晨三点。
除了直美和春子之外,机器人们忠实地持续作业。“失去”管理员的它们隔了半晌,身上的警铃才因为欠缺各种零件而响起。
第一章 谋杀接力
1
看了装设在汽车仪表板旁的电子钟一眼,时间正从二十三点二十九分变成二十三点三十分。也就是说,下名古屋交流道之后过了一小时,汽车已经进入静冈。
“真快。”末永拓也喃喃自语道。今晚没有车祸或塞车。预定时间之前应该会抵达厚木吧。
在厚木卸完货,他的任务就结束了,接下来飙回名古屋就行了。拓也想打开收音机,但是手伸到一半,心想还是算了。他为了避免分心,一路上忍着不听收音机。最好还是再绷紧神经一会儿,如果现在在这里引发车祸,等于是自取灭亡。不只是车祸,要是因为超速而被躲起来的警车逮捕,那可就糟了。因为今晚行经此路段的纪录,会留在警方手上。
拓也看了一眼车速表,时速一直维持在八十公里至一百公里的范围内。就连刚考到驾照时,也不曾这么遵守交通规则开车过。当前方完全看不见车尾灯时,他有一股冲动想踩下油门,但在差点踩下去之前硬是忍住,今晚的目的是安然抵达厚木。接近急转弯的路段,拓也大大减速,小心翼翼地转动方向盘。一辆大卡车从内线车道超车而去。转弯之后,后方的货架发出声响。拓也不禁全身打了一个冷颤,接着心跳加速。拓也注意前方车况,调整后视镜,检查货架。深蓝色的睡袋稍微改变了位置,大概是因为转弯的离心力而有所移动,除此之外,似乎别无异状。
“别吓我啦!”拓也歪着嘴角,将后视镜调回来,映照出后方车辆的车头灯。大概也有许多人以这种车速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不见得每个人都想超拓也的车。
——这些家伙大概猜不到我车上载了什么吧。拓也瞥了四周的车一眼,面露诡异的笑容。
两星期前——
“别开玩笑了!”拓也将命根子插在康子体内,狠狠地瞪着她。康子将双手环在他脖子上反瞪回去,两人停止腰部的动作。
“我当然没在开玩笑。”虽然呼吸还有些紊乱,她的语调听起来却很冷静。这女人具有独特的嘶哑嗓音,以及不似日本人的五官,令人难以解读她的情绪。
“你是说孩子是我的吗?怎么可能?”拓也对那话儿使力,两人更深入地交合。
康子霎时皱紧眉间,闭上双眼,旋即睁开眼看拓也,问道:“你是什么血型?”
“我怎么知道?”
“跟你说,我是O型。所以如果孩子的血型是O型,就很可能是你的孩子。”
“和你交往的男人,也有A型或B型的吧?这种情况下,也能生出O型的孩子,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种啊?”
康子咯咯娇笑,说:“这很难说。”
“少装蒜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可没那样想,但是有很多事你应该不知道。”
“你会拿掉吧?”拓也问。
康子脸上带着笑容,爽快地回答:“我要生下来。”
“你不晓得是谁的孩子,却要生下来?”
“生下来就知道了,起码我会知道。”康子自信满满地答道。
“绝对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话别说得太满。就算是你的孩子,我也不在意。”
“知道是谁的孩子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他负责。”康子的眼神仿佛在说: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要对方怎么负责?”拓也一问,她睁大眼睛。
“有了孩子要男方负责,还用得着说要怎么负责吗?”
“结婚吗?别闹了。我们应该约定过了,绝口不提那种事的。”
“这我知道,特别是对你而言,现在是关键时刻。”康子露出意有所指的眼神。
“你只要承认他是你的孩子就行了,我不会要求你娶我。这样可以吧?”
“你要用这种方法向我敲诈赡养费吗?”
“请你别用‘敲诈’这种下流的字眼。这是我应有的权利吧?再说,比起你即将获得的财产,你会付给我的金额,我心里有数。”
“你这话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
拓也抬起她的双腿,跪着挺起上半身。下体软了一半,两人处于勉强合为一体的状态。他直接伸长手臂,用双掌箍住康子的脖子。“拿掉吧。”拓也说完轻轻掐她脖子。笑容从康子脸上消失了,隆起的乳房随着稍微变急促的呼吸摇晃,一道汗水顺着脖子流到拓也手上。
“你要杀我吗?”
拓也不发一语,慢慢加强拇指的力道。康子眼中岀现些许恐惧,然而紧抿的双唇,依然不服输地表现出她的坚强。拓也稍微减缓手指的力道。“算你厉害。你打算一辈子缠着我吧?但如果不是我的孩子,就是一桩悲剧了,你明白吗?”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拿掉孩子。”康子的表情又恢复从容,从红色的唇瓣间露出洁白的牙齿,说:“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拓也再度用力勒紧康子纤细的脖子,她瞪大眼珠子。同时,拓也感觉到阴道缩紧的触感,这股刺激令阴茎再度充血,等到恢复足够的硬度之后,拓也开始抽送。他以掐住康子脖子的姿势,反复活塞运动。康子轻闭双眼,嘴唇微张。“你跟其他男人也说了相同的话吧?”拓也说。
康子微微睁开眼睛,斜眼瞧了他一眼,然后咧嘴露出一抹冷笑,仿佛再度品尝男女交欢的滋味似的,口中开始呼出热气。
要动手就得趁早,拓也盯着那双宛如红色生物的嘴唇,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2
末永拓也任职于主要产业机器厂商MM重工,今年迈入第九个年头。
他隶属于研究开发二课,目前主要负责人工智能机器人的开发与应用。工作地点原则上是在调布的总公司大楼内,但每个月会去几次埼玉的工厂,因为那里有许多拓也着手开发出来的机器人在运作。拓也认为,自己是被上天选中的人。这不单指他是菁英分子,而是意味着他理应是人生的赢家。话虽如此,拓也的人生一路走来绝非得天独厚,反而该说是完全相反。他生于滋贺县,自幼丧母,由从事水泥工的父亲一手拉拔长大。但是在他记忆中,从没看过父亲展现父爱。他总是喝得烂醉,为了买廉价的酒,就算读小学的拓也营养午餐费迟交,他也丝毫不以为意。他的工作态度散漫,经常三天捕鱼两天晒网。或许是担心这样的生活环境,去世母亲的妹妹三不五时会来看拓也,煮饭给他们吃。拓也不只喜欢阿姨煮的咖哩饭,也很喜欢她的人。
但是发生那件事之后,阿姨也不来了。
那一天,拓也放学回家,听见屋内传来争执的声音。他惊讶地打开门一看,喝醉酒的父亲把她推倒,骑在她身上。父亲一看见拓也,便像个坏掉的人偶停止动作,阿姨乘机从他身体底下脱身,整理好凌乱的裙摆后,从拓也身旁快步离去。阿姨的脸颊红肿,好像被什么打过,而且挂着泪痕。拓也抱着绝望的心情目送她的背影,看着盘腿坐在屋内正中央的父亲的脸。拓也不晓得那个行为所代表的具体意义,只知道父亲想对阿姨做出不礼貌的事。
父亲将酒瓶拖过来后,发现儿子的视线,说:“你那是什么眼神?!”
使出十成力推了拓也一把,他整个人跌倒,头猛地撞上柱角,痛得他死去活来。他用手按住头,手上沾着黏糊糊的鲜血。即使如此,父亲仍没有露出担心的神色。现在拓也的右耳后方,还留着两公分左右的伤痕。拓也在少年时期,憎恨、轻蔑父亲。这个男人是人生的输家,我不要变成他那样,拓也心怀这样的念头度过每一天。但是在他上高中之后不久,父亲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开始比较认真工作,而且酒也不太喝了。他甚至还面露恶心的笑容说:“如果你想念大学就说,那点钱我还供得起。”
拓也当然打算念大学,而且他以东京的一流国立大学为目标。为了提升自己的学力,他一直拼命读书,压抑各种欲望。然而,拓也完全不想接受父亲的资助。等到高中毕业,他就打算和父亲实质上地断绝父子关系。靠领奖学金、打工,自己一个人应该也撑得下去。而父亲之所以突然改变态度,肯定是感觉到他内心的这种想法。这个胆小而愚蠢的男人到了这把年纪,似乎终于开始担心自己的老年生活。读完高中三年的那年春天,拓也按照自己拟定的计划,顺利地考上了东京的大学,学费和搬家费用全靠自己筹措。他上高中之后一直打工存钱,就是为了这一天。搬进宿舍的前一天晚上,父亲好像想对他说什么,也许是想对拓也说句为人父该说的话吧。拓也心想:如果真是如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