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和他很熟吗?能否,帮小女子一个忙?”
“嗯?”
女子羞答答的从腰封之中取出一个宝蓝色香囊,像是捧着宝贝似的看向玉清风“七年前,我便在这遇见他,他那时用的也是那把琴,那把琴有十一弦,我想十一弦肯定是一生一世一红妆的寓意……这些年,我常常来这里,却不敢与他说话,今时,今时公子能否帮小女子?他日,小女子必有重谢。”
原来是钦慕慕容策的女子,玉清风也不知该不该帮忙,可这女子如此深情让他有些想帮。后还是伸手接过“有何话转达?”
女子见他收下顿时心花怒放,脸上的笑意更浓“告诉他,能否娶我为妻?我愿给他一世红妆……小女子秦墨烟,秦淮之女。”
一世红妆?一生一世一红妆,好生让人羡煞!
此女子配慕容策,兴许够了。
“嗯。”
从桃林离开,玉清风回府苦练,希望能在比武大会上胜出。
“公子为何如此苦练?都一个时辰了,也不歇歇。”浣烛坐在石阶上拖着脑袋看着枕在苦练的玉清风。
旁边的壁沫说道:“许是无聊了。要不,带他出去走走。”
“别,你看前两次,公子都与我们走散了……吓死我了,不敢带他出去。”
“也是。”
而在另一边。
“五弟五日后召开比武大会,选举近身侍卫,前五名入府陪侍,首名为近身。他这又弄什么花招?”一位俊朗的男人怀里搂着一名红衣绝艳男子正与他说着眼下事情。
那红衣男子含笑起身靠着男人胸膛,道:“兴许是损失了侍卫,又怕有人图谋不轨,故而大费周折召开比武大会纳贤能者。”
男人甚觉好笑,伸手将怀中人捞起,凑近亲亲嘴,摸着他的发丝说:“那令狐可否替本王走一回?”
令狐宇沉在这种热情之中,而他对自己的主子更是百般的顺从,不会反驳。“好。”
……
慕容策从千机处出来时,与慕容熬、慕容央严碰了个正着,施礼后,慕容熬道:“未至午时,又有何事提前离开千机处?朕数次来此巡视,唯有你一人率先退去。身居煜王,领首千机处,为何不以身作责?”
慕容央严正是与那令狐宇欢好之人,此刻见慕容策被慕容熬当众训斥,心中也有些快。感,却表现的不甚清楚。
慕容策道:“回禀父皇,儿臣虽领首千机处,但千机处事事不该由儿臣过目。事有大小、轻重之分,恰如每日的奏折,仅有重要事宜才回送至御翔殿请父皇过目定夺。这偌大千机处,若是事事儿臣来办,何须这些享俸禄的大臣们。”
慕容策从来是今日办完今日事,且只选重要事情,小事交于方重,方重与他一般,也会下放权力。他知慕容熬刻意为难自己,咽下气也就忍了。
慕容熬蔑视的看了他一眼,朝堂内走去,慕容策自是不会离开,与慕容央严并肩进入。
大臣见慕容熬过来,纷纷行礼,礼后,做事更加小心谨慎。
慕容熬坐在案前,也是千机处之首的位置,伸手随意拿起一本折子看了一眼。
“楚月城水患月前已启奏,如今还在你这搁着。”说着,冷厉的眼睛瞟向立在那的慕容策身上“这就是你领首千机处的榜样?”
旁边的大臣知慕容熬与慕容策之间关系如履薄冰,此刻,他们也沉默着,不弄出半点声音来,却默默为慕容策祈祷。
慕容策道:“之所以将楚月水患留于此处,儿臣是想月底前往楚月城暗访楚月城,若是能弄清水患一事更好。”
慕容熬挑眉,慢慢合上折子放在旁侧,又拿起其余的折子翻阅,眼睛也慢慢收回“楚月水患年复年,有何好查的?如今,栗王回京,朕欲让他在千机处办事他日为太子效劳,你就好好留在京城辅助他早日摸清千机处。”
慕容策道:“四皇兄若求学若渴,儿臣自当全力辅助。”
“那好。带他过去,朕在此处看看你办的好事。”慕容熬故意讲好事说的阴阳怪气的,视线却盯着折子没有放开。
慕容央严对慕容策笑道:“五弟,有劳了。我常年在外领兵打仗,对沙场更为了解,如今,父皇担忧大哥……故让我也来这千机处了解朝事,但……我一介莽夫,得让五弟费心了。”
慕容策示意他往外面去,俊美脸上不带一丝笑呵意,却也没有半点不喜或是嫌弃。只道:“父皇之于四皇兄厚望,我甚是了解。”
“呵呵!”
慕容熬阅完今日的折子,拿起案上一本泛黄书册,封面刻有“为君道”三字,当时,心中一惊,想慕容策定是也有夺位争权之心,脸色暗淡了许多。
示意旁边的公公过去召来方重。
“煜王入千机处多少年?”
“五年有余。”方重道。
“那他素日何时来何时离开?”慕容熬一边翻阅《为君道》一边询问。《为君道》序言潦草几句,不像是印刻而上,反而是人所为:欲为君者,必先做人,知孝义、忠诚、宽厚;后自省,知所为何故、所恶果为何起、所胜尚有何不足;磨己心性,分臣之善恶奸贤、能庸。此还需一步。
就此没了下句,慕容熬不知下一句会是什么,翻阅几页也未看到,便自己阅读其中的话。
方重道:“朝会后即刻过来,处完正事,方才离开。有时留至下午戌时,有时是黄昏,更甚有过此日子时。”
“可有缺席?”
“一月三日不入千机处。”
慕容熬放下书册,道:“为何?”
“三日为煜王休假。”
“哦!”慕容熬这才想起朝中大臣每月有一日休假,轮番来轮,朝中贵胄王侯休假则为三日。但慕容熬为何觉得慕容策每日都出现在眼前,仔细想来,也没想出个什么,后觉麻烦也不想了。
……
三人并行在御花园中,不时,对面一位貌若玉兰的女子在宫俾的陪从下走来,笑意轻浅却明过三月阳光。
“母妃。”慕容央严叫道。
“爱妃,你近日身子不好,为何还不在宫中歇着?出来吹风作何?”见上古广揽走来,慕容熬丢了君王之气和在慕容策面前的冷酷无情上前扶着她。
上古广揽浅浅一笑,看向慕容策,眼中的笑意蒙上薄薄的疼惜“今日天气甚好,故而出来走走,不想煜王也在……煜王,许久不见。”
慕容策道:“帘妃娘娘安好。”
有些被忽视的慕容央严不由得看向慕容策,不明自己的母妃为何总是对慕容策百般关心呵护,对自己总有一点忽视和冷漠。
上古广揽道:“那日孔雀台上的宴会,你为何没来?我还询问皇上可是又给你要事。”
慕容熬笑道:“煜王素日要事繁忙,哪有闲心参与宴会?爱妃,朕送你回宫。”
“皇上,”上古广揽不舍,欲要留下与慕容策多说几句话,可慕容熬又不喜她如此关心慕容策“您便让臣妾与煜王多说几句话如何?”
上古广揽眼本若桃花轻浅明丽,可慕容熬却看到那一波凄霜,顿时软了下去,然他们说说话。
上古广揽将慕容策带到断亭里,命身边的素闲去旁边看着,这才缓缓开口。
“你父皇欲将玉清境玉将军任以严儿掌下,你可知此事?”
“此事显而易见,在朝中并非大事。而父皇当年有意提拔玉清境也正是出于此目的。”对于上古广揽的好心,慕容策心领,不会排斥,只是心中还是有很多的界限。
上古广揽道:“那你……”
慕容策道:“玉清境是行军打仗之人,与四皇兄多年同伴,比起身在朝中的我,他对四皇兄更有兴趣。帘妃娘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府中还有要事需办,就先告辞。”
见人要走,上古广揽有些着急,跟着起身说:“我是真心想帮你,这些年,你为何一直拒绝?”
慕容策面不改色的说道:“你应该帮四皇兄,他才是你儿子。”
撂下一句话,慕容策转身离去,自从母妃死后,他不需要母亲,不需要父亲,没有他们他照旧可以活下去,甚至活的更好。上古广揽多年的帮助都是出于愧疚,那既然愧疚,为何多年没有说出真相?虽然他不需要这个真相来助自己一臂之力。
上古广揽就站在那望着慕容策走远,轻浅眼中的泪水缓缓落下,将这满园颜色冷淡。她至今不懂为何?
“娘娘,回宫吧!煜王他……还是莫要痴妄了。”素闲见上古广揽如此伤心竟也忍不住惆怅,上前安抚安抚她。
“我才是……”一语先出,却觉好似自己无资格又全部咽下去,两行清泪带着特属她一人的桃花香消散在这明媚的阳光之中。
比武3打斗
时间很快,隔日便是比武之日,玉清风已准好准备迎接明日的比武,此刻坐于案前用清水洗玉箫,这是他师父赠与他的武器,他功力一般,用不了剑唯有这暗还萧可化为绳子藏在身上。
浣烛进来看了看,奉上一盏茶水,说“二公子,大公子要见你,你见不见呀?”
玉清风微惊“他人在何处?”
浣烛调皮的撑着脑袋爬在桌上看着他,笑道“浣烛知晓你不喜见人,故而说你已歇下了。浣烛了解你吧!”
想想也有几日不见了,玉清风收起玉箫,轻笑道“你这丫头!我出去片刻,帮我收拾收拾屋子。”
“公子,天色已晚,你要去哪走走?”
“随便。”
玉清风独自出了门,跃上房顶,根据自己的打探摸到玉清境的院子外,想他方才从自己那边回来,肯定还在路上,故而又往他院子那边走去。
走了不久,玉清风隐约间黑暗之中有一个人提着灯笼缓缓前来。
“这二公子真是的!不见就直说嘛!干嘛说自己睡了呢?真是的。”敏烛嘀咕道。
玉清境道“清风这孩子……”有些无奈“年龄太小了,等过几年就好了。你莫再暗地里说三道四,他再是如何也是玉府二公子,记着。”
“也就公子你还记得他是玉府二公子,旁人那记得了……就他那脾气,一点也不让人喜欢。”
玉清境无奈一笑,他也为见过自己这个弟弟,不知如何去评说,但自幼受到良好教育的他肯定是不会胡乱给人下结论的,何况,那还是自己的弟弟。府中人不记得罢了,他记得就好,自己身为大哥可以护着他嘛!
走着忽觉暗处有人,止步让敏烛先回去,那敏烛不解却还是被玉清境弄走了。人走后,玉清境看向屋顶,那月下立着一人,青丝飘飘,长衣翩翩,宛若月下仙。只是那模样似乎有些熟悉,仔细看后才知是谁,连忙踏着花树而上。
“雏今,是你。”
玉清风眉目冷清,但那份冷清有一种不同于素日的冷,反而是带着丝丝温和,嘴角也微微上起。“大哥,原来你是玉府长公子。”
玉清境道“是啊!雏今,你……怎来了这里?”
“明日煜王召开比武大会,我本想前去煜王府打探一番,怎知……好像迷路走错了地方?”
看他眉目冷清,身披月光,玉清境竟有种恍然遇佳人的感觉,只是眼前人是个男子。听他说迷路,不由笑了出声,“我带你过去,可是,你得知道煜王府暗卫众多,除非有令或是府上客……否则,贸然前去肯定会被当作刺客。”
“那我今夜还是别去煜王府打探,省得被当作刺客乱箭射死。”
“也成,明日的比武大会,你要去?”
“嗯。”
“我陪你去。”
“这?”
“我也想看看谁胜出了。”
“嗯。”
两人在屋顶上望月闲聊,一聊就是半宿,二人也不回屋并肩躺在上面直到天明。
“午时在擂台前见。”
……
慕容策从宫里出来后未回府,而是去了擂台对面的茶楼明月雪,靠着窗看着下方络绎不绝的人群。
“王爷,那玉清风会来吗?快午时也不见他人出现。”恭苏看着下方说道。
慕容策悠然摩挲着茶杯,道“他会来的。”
“王爷如此肯定?”
想起玉清风的眼神,慕容策知道他一定会来,虽不知他为何执意要入自己门下,但这样的一枚有价值的棋子既然主动上门他为何拒之门外。这比武大会,确实也是招侍卫,刚好玉清风那么碰巧赶上了。
“他会来的。恭苏,司徒胤现在何处?”
“我出来时,司徒正与宁伯处理府中杂事,许是要等些时刻才会来,不过不会耽搁比武。”
“好。”
时间越是靠近午时,擂台前围聚的人也越来越多,有的只为看热闹,有的却是来比武的。
堂下一黑袍面相凶恶的男子正姗姗走来,身边还跟着俩个随从。
“老大,煜王办这个比武大会,您来作甚?某不是想丢下山庄不管给别人端茶倒水。”说的是一个又矮又胖的男子,也是这老大的头号随从心腹魏涛,他对自己的老大来参加这狗屁玩意比武特别疑惑,放着土匪帮子的老大不做,偏要跑来做什么侍卫,不知道享清福。
老大夜灵犀撇了魏涛一眼,道“老子过腻了,想换种方式……你反对?”
“哦!不敢。”
“那你就别多嘴了,看着就好。还有十七,你好好看着魏涛,别让他乱跑乱说话,要是给老子露了点什么不该露的,老子阉了你。”
白面小生被夜灵犀这一句弄的面色一白,连忙点头,内心里却直直叫苦。
夜灵犀三小两下挤进人群往里面挤,立在三排的玉清风只觉谁撞到了肩头,正要看去却直接与那人对上,二人之间的脸对脸只剩下手宽的距离……
夜灵犀在山寨里呆久了,很少见到漂亮的女子,就是男子也没有,他们那山寨里就属十九稍微正点,其他的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长了一张“吓死小孩”的脸孔。今日,他算是看见美人了。
玉清风看了一眼,回头继续看向上方,旁边的玉清境发觉后方有人在拥挤,将玉清风拉到自己左前方,而挤前来的夜灵犀只能侧着脑袋看着比他矮一截的玉清风。老子要绑他回去做老子的压寨夫人,个货色不错。
玉清风觉得浑身不舒服,侧头看去,又是那人,他长得倒也俊朗,只是浑身带着一股蛮气和野气,张扬的有些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