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5入府
饶了不算久,宁忻方才在一间宽大的屋子停下,这里摆设别致,简中有雅,熏香很淡,珠帘是白玉,纱幕是淡紫色的,还有藤萝花草,更有茶器。
宁忻道“你们三人进来,王爷在里面候着。血心和紫捷让其余人过来,王爷有话要说。”
血心和紫捷点头。
夜灵犀暗道:搞什么鬼?比武还安排自己的侍卫去。
三人并肩进去,隐约能看见坐在里面的慕容策的身影,也就在此刻,玉清风手中的苍回剑直接从他手中飞走穿过珠帘入了里面。
“夜灵犀、令狐宇、玉清风。”
三人互视一眼。
此刻,从里面走出两位婢女,都是绿萝衣裙,少女发饰,生的亭亭玉立。一人手奉托盘,一人空手,从盘中取出白色玉佩“这便是煜王府的铜陵玉。”
夜灵犀接过仔细看了看,玉质不错,下方的白玉珠也不错,流苏也不错,都不错。这王府的东西就是不错。
玉清风看向他们二人,夜灵犀瞧他两手空空不解的问道“雏今,你……没有这铜陵玉?”
令狐宇看向玉清风,也有不解。
慕容策道“受了铜陵玉,日后便是煜王府的人,吃里扒外或是图谋不轨者,皆会死于分尸之刑。”
“是。”令狐宇道。
夜灵犀问道“王爷,为何雏今没有铜陵玉?”
旁边的宁忻正色说道“王爷问话方才可答话,未有允许,不许多言多问。”
夜灵犀一愣:管的也太严了。
宁忻吩咐那婢女将三本小册子分于三人,让他们仔细阅读并熟记上面的内容,都是煜王府的规矩。
此刻,血心等几人纷纷进来。
司徒胤走到血心面前,道“这是血心,所有侍卫统统由他管治。紫捷,这位是孤琯”
孤琯面相俊朗,却不怎么爱笑,道“血心的亲哥哥。”
司徒胤指向另一位年龄看起来稍稍小的,“齐风,药房那边的,你们三人若遇身体不适都可找他抓药。”
齐风道“大病找司徒。”
“南宫碟,王爷的第二把交椅,侍卫中唯一一位女子。”
南宫碟容貌惊艳,不同一品红的绝艳,一身墨绿衣裳,青丝高挽,唯有鬓边须有长发垂下“在下南宫碟,居于沽茗苑中。”
沽茗苑?玉清风微惊,他还记得荭鱼说过沽茗苑,那是慕容策的住所。
“韩啸”
含笑这人不苟一笑,也黑的像块碳。
说完后,司徒胤走到玉清风三人面前“令狐宇,玉清风,夜灵犀。此三人刚入王府,你们不许欺负人,要好好带着他们,王爷给了半月时间让他们熟悉侍卫的职责,若是到时有任何一个没有通过,你们几人也会受到处罚。”
齐风嘀咕道“他们笨也要怪我们咯!”
孤琯跟着说道“就是啊!”
司徒胤道“半个月,傻子也能学会。齐风,昨日刚到的药草你弄好没,没好,快些去弄。孤琯,血心今夜有任务要去做,需要的文书,你准好了吗?”
二人齐齐无语,纷纷转身离去。
血心和紫捷暗笑。
看人走后,司徒胤看向令狐宇和夜灵犀,道“令狐宇你跟着韩啸住东苑西阕阁,夜灵犀随血心去东苑西岭阁与紫捷住,玉清风,你来冬墨院与我住。”
夜灵犀道“副总管,我和雏今是好兄弟,能不能让我跟他一起住?”
司徒胤淡淡一笑“他是近侍,理当住在冬墨院中。”
“不能商量商量?”
司徒胤指着珠帘里面说“王爷在里面,随时等你去商量。”
“好吧!”
司徒胤速速吩咐完,留下玉清风在此地,先行让他们下去。
人都走后,慕容策才从里面出来,玉清风看了他几眼慢慢低首下去。
“不知为何唯独你没有铜陵玉?”
“是。”
“今日比武之中,你的资质最差,武功平平,剑术不正,反应缓慢。冠主应属夜灵犀。”
玉清风道“还请王爷明示。”
“今夜本王给你一个任务,做好了,你也可以得到铜陵玉。”
“何事?”
“刺杀太子慕容央雪。”
“……”
若说玉清风自己算计自己的亲人已是卑鄙无耻,那眼前的慕容策竟要刺杀自己的兄弟那又是何般的冷酷狠毒,看着他的玉清风都觉心中一阵恶寒,自己若是办不好事情,是否也会在无形之中被他杀死,并无人能发现他的尸首在何处,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二人身高相差不多,玉清风的头顶刚到他眼睛,慕容策看他修长的睫毛微垂下似乎蔑视般的看人。而他也看到玉清风眼里的惊疑、怀疑和丝丝恐惧,层层薄弱,要看入他的心里了。
“不敢?”
“刺杀太子可是死罪,若露了马脚,王爷你也会受到牵连的,轻者贬黜,重则满门抄斩。”
慕容策道“若是如你所说,本王早已成了一堆白骨。”音落时,他转身没入珠帘之内“司徒胤会手把手的教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杀手。”
玉清风急促道“难道不是近侍吗?”
里面的慕容策伸手从桌上端起紫玉茶杯,放于唇边,才道“你还没有资格,本王有南宫与恭苏便已足矣。”
听到这话的玉清风一口闷气积郁在心口,原来到头来,慕容策需要的是一个杀手而不是近侍。那么他暗中帮助自己夺得冠主之位的疑惑便可揭开了,他要的只是杀手,双手沾满鲜血的杀手。
希望本已爬上半腰,今时,又落下重回原处,甚至,比原处更不如陷入一片进退两难之境。
“司徒胤,带他去冬墨院。”
旁边的司徒胤上前示意玉清风走,玉清风不情不愿的跟了出去,一路只字不言,倒让司徒胤有些不知所措。
“我以后可以叫你清风吗?”
玉清风看了他一眼,又回首“好。”
司徒胤接下来也不说话,将人带到冬墨院中,这院子比玉清风的院子都大,而且,里面种有各种花卉草木,满园绯色。
“你住我隔壁,屋子相同,左边是书房,右边是沐浴的地方,院子的花花草草无聊时可以打理打理,换洗的衣裳每日放在房中,槿浓丫头在过来打扫时取走。另外,出门回程必须走后门,若是随王爷出门,回程时可走前门。记住了,王爷他……这府中的规矩诸多,王爷最不喜有人破坏规矩。”
“好。”
入了屋子,司徒胤带他进了左边的屋子,里面的光线不错,窗柩开着,窗前放着花凳,墙上有画,床前挂有一把淡青长剑,剑柄尾处是凤尾。
司徒胤过去取下长剑,将之送到玉清风手中“每位侍卫的剑都是王爷准备,你这把昨日才从雪域回来,名唤残念,听送剑的雪域弟子说,残念乃雪域圣尊为故友而造,可惜故友去世的早,只留这把残念在世。”
玉清风摸着剑身,轻轻打开,剑刃上竟有如血凝刻而成的一行字“此生且长,来世莫忘”。“如此好的一把剑,王爷真要于我做佩剑?”
司徒胤笑道“你定是不知,王爷苍回,恭苏暗幻,苍回暗幻共生共存。这把残念,尽是王爷未说之语,你且明白在心便好,莫要张扬出去。”
“我会好好保管的,直至我不再世上。”玉清风道。
司徒胤道“另外呢?你第一次出行任务,会遇上各种事情,时间还早,你先歇歇。戌时末,去东宫。”
“好。”
等司徒胤离开,玉清风去床边坐下,伸手将淡蓝色帐子扯下,扯下又挂起,如此不觉麻烦的弄了许久才倒身下去,残念更是被他丢到了一边。恭苏是何人?只闻他们说此人,却未出现过。这个人,对慕容策很重要吗故而,不让他出面。苍回、暗幻,共生共存,意味着什么?而这把残念又是要说什么?
司徒胤出了院子,折身到了沽茗苑中,这沽茗苑种桃花一片,放眼观去,水榭楼台、断亭长廊、小桥流水一一皆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而屋子则在大理石道上的末端处。
恭苏瞧他过来,道“事情安排的如何?”
“已经安排妥当,该说的话也已说了,就是不知他能不能想清楚。王爷呢?没在屋里?”
“嘉王偶然风寒,在府中病得不轻,王爷去看看,今宿不会回府。”
司徒胤笑道“怎又是这嘉王?你确定嘉王不是装病让王爷过去。”
恭苏道“这次是真病了。”
“那可真是自食恶果啊!”司徒胤朗笑而过,随即与恭苏在院子聊了片刻,又折往东苑去了。
首先是西阕阁,韩啸性子本就沉默,可谓是几日不语的主,一歇下来更是纹丝不动。那令狐宇性子也偏冷漠,两人如此你不说我不说的干瞪着……
司徒胤说笑了一番又折往西岭阁,而这西岭阁中,未免有些热闹了。
夜灵犀身靠大门,长腿踩在门框上,将紫捷拦在里面“老子虽然是新来的,可武功比你了得,既然住到一个屋檐下了,你就得称老子一声哥。”
里面的紫捷满头黑线,若非命令禁止他们私下打架早早跟夜灵犀斗个天翻地覆,可他受命慕容策,自然得耐下性子来“请你注意自己的用词,王府不是你家。”
夜灵犀翘高鼻子,略显暴躁“叫一声哥,老子就让你出去。”
紫捷忍,“哥……”
“你说什么?风太大了,我听不见。”见紫捷妥协,夜灵犀又得寸进尺,故意挪开头部扯着嗓子大喊。
紫捷再忍“哥。”
院门口的司徒胤看向恭苏,笑说“这个夜灵犀的来历……”
“很快便会查出来的。”
“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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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王府中。
一与慕容策眉目有几分像似的男子双手抓着坐在床边的慕容策的右手,在掌中狠狠的揉捏,都快揉出鲜血也没松开。“五哥,是不是我病死了,你才会原谅我啊?半个月了,你都没来看我。”
说话时,此人是眼泪汪汪,神色委屈,这动作完全不符他这人。
慕容策神色冷淡,宛若寒霜,却也不抽回自己被揉捏的手藏于袖中,反而只看着爬在床上的人。“可知错了”
“知了知了。”男子捣头如蒜,乖巧的不得了“好五哥快原谅我,原谅我,我的病就可以不治而愈了。”
“越发对你没有办法”看他如此,慕容策终是放下那淡漠,伸手点他额头“阿昊,五哥原谅你。”
慕容央昊最爱慕容策如此待自己,温和的暖心,更别提那眼中难得的疼爱,听他说原谅,顿时大喜,如宠物般的起身扑到慕容策身上,愣是把人给摁倒在床,笑道“五哥果真是疼爱我的。”
慕容策如此便被留在嘉王府,算是被慕容央昊给拉住了,吃个饭也没忘着撒撒娇,讨点什么的。
“五哥,我要吃鸡腿,快给我剔,不要骨头,骨头好麻烦。”
“……”
“五哥,鱼翅卡在咽喉了……”
“……”
外面。
“煜王真的好宠我们家王爷,都宠到这地步了,真受不了。”
“好羡慕嘉王能博得煜王如此疼爱啊!若是……若是煜王天天过来该多好啊!羡慕死了我了。”
“就是啊!煜王至今都不成婚,好像是因为嘉王三年前苦苦哀求的,说是等他成婚后才可成婚呢?煜王竟然答应了。”
“呜呜呜!不行了,我的再去上一盘酸菜鱼,顺便瞧瞧煜王,他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郎君啊!”
“得了吧!就你,连入煜王府都是痴心妄想。”
“……”
比武6杀兔
饭后的慕容策被慕容央昊拉着出了府,说要去外面看河灯,这些日子,三月钱塘的河灯十分多,自然是饭后无聊值得去的地方。
便是他们早,还有人更早到了那里赏景,却很少有人像他们那挽着手。
“煜王今日都带嘉王出来游玩?”走了片刻,对面迎来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
慕容央昊一见,自是有些不喜,靠着慕容策的肩膀嘀咕道“臭三哥,又来坏我好事。哼!”
慕容策的右手臂挂着个慕容央昊,走路来也不嫌累,也不嫌弃他们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此处。“三哥今日未去北鹤楼探问景若姑娘?”
慕容央俊看了看慕容央昊,无奈摇头,这才说道“静若何来闲心陪我四处游走啊!整日在阁楼研究琴艺曲谱。”
“那她的琴艺定有进展。”
“不,相反的,很糟糕。五弟,你琴艺了得,不妨指点指点,也算是帮三哥一个忙,如何?”慕容央俊自是知道慕容策琴艺了得,他那把琴他见过,更在煜王府中听他弹过。一曲要闲得闲,要悲得悲,可谓身入其境。
慕容央昊拉紧慕容策,霸道的说道“五哥今日被我包了,三哥,你快些走,莫来跟我抢啊!小心本王翻脸。”
“七弟,你怎如此粗鲁?”听得慕容央昊一语,有见他把慕容策抱得紧,心中是大笑。他们兄弟之中,慕容策虽最不得宠,却是慕容央昊最爱的一个,也是文才武艺最精湛一个,只可惜,身居为五,上不得储君下不得宠爱。
慕容央昊道“五哥是我的,哼!五哥,我不粗鲁对吧!”
慕容策看都未看慕容央昊,只道“阿昊被宠惯了,也就敢在你面前凶,若是四哥在这,他断然不敢如此说话。”
“五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慕容央昊委屈道“我一点也不怕四哥,只是他总是一本正经的,让人忍不住撤开而已嘛!”
慕容央俊道“五弟,我看,这七弟还是该送去学堂……唉!你的老师不是公孙歌吗?不放让他教教,公孙少傅一定会很乐意教养嘉王的。”
说到后面,慕容央俊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尤其是看慕容央昊那瞪人的模样,更是笑的肆意。
这会儿,慕容策才侧首看向挂在手臂上的慕容央昊,他倒是气急了,红着脸瞪着慕容央俊。
“五哥,我们走,不理他个疯子……”
“五弟,七弟,别走啊!既然来了,不妨一道赏河灯观桃花啊!”
***
“五哥,你看,那个河灯好漂亮。”慕容央昊像是被关在笼子里忽然被主人放出来的喜鹊一般一路叽叽喳喳的个没完,这会儿到了桥上,瞅见远处又一个河灯十分好看,蹦到桥栏上观望。
慕容策正与慕容央俊说事,也无心赏河灯。
“三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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