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妖僧[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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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与妖僧[重生]-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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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一念渐渐收起周身的气势,淡淡道:“答应你的事,本座自会做到,你若再打听一些不该打听的,不世阁便容不下你了。”
  “……是,属下知错。”韩斟意哑声。
  “退下吧。”
  “是……”韩斟意咬住舌尖,默默退出书房。
  门被轻轻阖上,一念重新处理起案上的信函,时不时将回执的密函替给甘州,甘州接过后,再退出书房派人传信。
  一夜无眠,一念提前处理完事务,天刚微微亮,他换了身衣物,独身往京中赶去,想着应能赶上佛诞法会。
  他料到梁澄会问他什么时候回寺,毕竟如此盛会,作为大相国寺的名师,若不出席,实在不给皇家脸面,但是一念故意让甘州回答午时才回,就是想看看对方吃惊的模样,想到这儿,一念就忍不住自嘲一笑,真是想不到有一天他竟也会做出这般幼稚之事。
  从温泉山庄到大相国寺,寻常人坐马车,也要将近一个时辰才能赶到,不过一念轻功了得,竟然硬生生地提前半个时辰。
  抵达大相国寺时,法会还未开始,但是寺前早已聚满了围观百姓,被路障隔开,御道与山门前,旌旗招展,佛幡飘扬,太后仪仗浩浩荡荡,寺门前只剩末尾一些,看来太后已然进寺,那么梁澄也该候在大殿内了。
  一念飞回无相居,吩咐小沙弥通知执事,洗漱之后,换了身金线袈裟,刚出院门,便见执事迎了上来,“上师,你可算回来了。”
  这只是师傅的语气竟颇有股性命得救,死地逃生的感慨。
  一念淡然一笑,气势仪然,“阿弥陀佛,是本座之过。”
  “哪里哪里,”执事师傅道:“上师醉心禅学,此等俗务本不该扰了上师清修,还望上师见谅。”
  一念露出清和一笑,不再多言。
  大雄宝殿内,青烟袅袅,佛音缭绕,众僧早已候列两边,太后仪驾未临,方丈见到一念,将他引到佛祖左下首。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略显尖利的传唱,“太后到!”
  于是众僧俯首,弯腰合掌,却并未跪下,盖因此乃佛门盛会,大齐礼遇佛祖,僧人即便见到天子,也无需下跪,所谓佛祖面前,众生平等。
  一念一眼便见到他心心念念之人,扶着一身盛服的赵太后,神情恭顺,缓缓向前走来,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梁澄,但是梁澄却并未向他投来一眼,一念心中一郁,眸色渐浓,于是收回视线,跟着众人行礼,口诵礼辞。
  洒水,上香,祷祝,再是跪拜,就在这时,太后身边忽然现出一抹寒光,距离太近,众人根本来不及阻挡,就在太后与侍卫的惊呼声中,有人挡在太后面前,胸口正中一刀,赵太后还来及庆幸死里逃生,喉间就被一枚暗器射中,原来这刺客见一击不中,便从袖间射出暗器,见赵太后被击毙后,便咬破舌底毒药,倒地身亡。
  场面顿时完全乱了,佛诞当日,不但赵太后身死,就连国师,在为太后挡刀之时,不幸当场毙命!
  一念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双眼,他不过转身为赵太后插上佛香,结果一回身,入目便是那人倒在血泊中的画面,他猛地上前,击飞眼前阻拦的侍卫,将人搂进怀里,一手捂住梁澄心口,指尖像是被什么扎了一般,猛烈一抖。
  他抬起手,似是无法相信掌心指尖所沾的热度与湿意,是从那人心口涌出的血,一念脸上,顿时血色尽失,而一双眼睛,却是血色浸染……
  
  第68章 真假国师
  
  “围住大相国寺,一个不许走!”
  “快去禀报皇上!”
  周围一派吵杂,负责护卫仪仗的陈统领见一念抱着梁澄不放,想到此人方才的身手,于是为难道:“还请上师放开国师大人,我等好能安置一二。”
  一念此刻神魂欲裂,根本听不进周遭的动静,只是死死地盯着怀里早已了无生息的人,双眸猩红,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一滴血泪,神情分明十分的平静,却又透着一丝癫狂,就好像死寂的火山口下,其实涌动着足以毁天灭地的可怕岩浆。
  陈统领被一念身上森冷的气息骇得往后一退,过了几息才反应过来,心中恼怒,却见一念忽然拔开梁澄的衣襟,接着又抚上国师的耳后,可谓无礼之至,正要喝止,下一刻却惊得双眼暴突,只见一念的手在国师耳后摸索一阵后,猛地扯开,一张陌生的面孔顿时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中。
  “这、这、国师是被人假冒的!”太后身边的太监总管尖叫道。
  一念将假国师扔回地面,一张脸黑沉似水,起身往另一个吞毒自尽的刺客走去,那张脸分明就是冲明的,他伸手探向“冲明”耳后,如法炮制,撕掉刺客脸上的易容面具。
  “看来这场刺杀蓄谋已久,刺客先将国师大人与他身边的随侍僧人一道掳走,再假扮二人,这样便可接近太后左右。”
  “原来如此!”陈统领指着扮作“冲明”的刺客,恍然大悟道:“先让假国师救驾而死,再趁乱射出暗器,好一招声东击西!如此众人只当国师为救太后而亡,根本不会发现国师早已失踪!”
  陈统领说完,脊背早已冒了一层冷汗,这条计策实在是太狡诈了,要是查不出什么,到时只怕他不得不以死谢罪了。
  谁又能想得到,幕后主使竟敢派人假冒国师与其随行沙弥,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太后身边,然后演了这么一出戏来,若不是上师识破骗局,只怕没人胆敢冒犯皇家之人的遗体,到时哪去找什么线索。
  “糟了!国师大人此刻只怕凶多吉少!”陈统领右拳抵掌,焦虑地来回踱步。
  一念垂下眼帘,瞳孔深处闪过一道红芒,方才他差点就被骗了过去。
  原来一念总是喜欢在梁澄耳后,锁骨这些隐秘之处留下一些痕迹,前天白日,冲觉的事情还未发生,两人原本在禅师里下棋,下着下着一念便想玩些花头,赢的人可以咬对方一口,当然这事无论输赢一念都是稳赚不赔的,因为不管是他咬梁澄,还是梁澄咬他,他都是相当享受的。
  那日他一时忘形,将人扑到在软榻上,吮得梁澄无力招架,只能扑腾着两条腿抗议,锁骨处的红点便有些深,没个两天是不可能消退的。
  但是方才他动作剧烈之下,不小心微微拉开刺客的衣襟,那处一片光滑,哪还有他留下的痕迹,一念心中起疑,摸向他耳后,果然探到一处凸起,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他竖掌行礼道:“陈统领,接下来便交给你了,贫僧先回禅室,告退。”
  一念此刻看着温和有礼,但是周身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威压,即便是久居上位者都很难有这般受控自如的气势,陈统领不自居地让开一步,道:“此次多赖上师慧眼识破刺客诡计,上师请。”
  一念点点头,离开大殿后,飞身奔向归真居,叫来“冲觉”。
  “把国师昨日道今早的行踪一一报来。”
  “冲觉”单膝跪下一念面前,脸上不见一丝冲觉的稚嫩,声调无起无伏,道:“国师爱人昨日白日一直待在院里,不曾出门,期间流云三次回来,又三次离去,而飞月始终不见人影,二人似是受国师吩咐,有什么行动,子时,国师大人忽然离院,未免被察,属下不曾跟随,一个时辰后,国师大人才回来,再过一刻,流云飞月亦负伤回来,之后一切如常,今早国师大人便吩咐冲明随他一道,前去迎接太后,流云飞月因为不便,则留在院中。”
  一念双眼一亮,道了声“你退下吧”便赶往后座房,那里正是流云飞月二人的寝室。
  未免这二人也是刺客假扮的,一念并未叫“冲觉”通传,而是直接进院,便见二人正在院中练剑。
  按理一念此时不该出现在这里,流云飞月对视一眼,心知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此处离大雄宝殿较远,因此他们还不知道大殿那处发生了什么。
  流云飞月正要行礼,被一念直接打断:“国师被人换了。”接着便三言两语把大雄宝殿上的事大概说了下。
  “所以,你们昨晚做了什么?”
  流云飞月此时早已面色苍白如纸,他们竟然没有发现大人已经被人换了!
  流云狠狠握住拳头,道:“实不相瞒,大人早已察觉有人会在佛诞法会上动手,一直命我等暗中探查,但是我等并未发现任何不妥,昨夜大人亲自前去大雄宝殿,似乎在佛像上发现了什么,但是还不等大人开口,佛像后便闪出一命刺客,对方身法诡谲,很快便逃出殿外,我等前去追踪,半路又来了三人,缠斗一番后,还是叫他们逃脱了……”
  说到此处,流云脸上露出悔恨的神情,现在想来,昨晚那死人,分明就是有意托住他们!
  流云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回去后大人已经回到院中,命我等二人不许将今晚之事透露出去,不管之后发生什么。”
  短短几刻间,一念却感觉仿佛经历了一生。
  在以为心爱之人身死那一刻的大悲大恸,让他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叫生不如死,只觉得天崩地陷,恨不能以天下苍生为祭。
  而在发现梁澄或许还没死的时候,那种瞬间抓住救命稻草的急迫与心焦,简直摧肝挠肺,心焚似火,虽然被人奉为上师,他其实是不信天命,不信神佛的,但是他多希望,如果世间真有这些存在,无论对方是佛是魔,叫他付出任何代价他都愿意,只要梁澄此刻还活着,还能等到他去救,去抓住这一线生机。
  梁澄,你一定要活着……
  
  第69章 梁澄被禁
  
  孟留君的母亲越赫大长公主,母妃曾是天下第一美人,可惜红颜薄命,被当今赵太后陷害而死,越赫便由滕王母妃养在身边,自小与滕王亲近。
  当时越赫不过三岁,赵太后便以为越赫什么都不知道,一个没了依傍的公主,并不曾放在心上,哪想得到明元帝竟会看上越赫,果然是狐狸精生的贱种,明明已经加了出去,还勾得明元帝下手除掉驸马,甚至不惜忤逆与她,也要保下这狐媚胚子。
  越赫此前一直支持滕王,只有滕王登基,她才有可能向赵太后讨回杀母之仇,不想滕王身死,为了保住她与驸马唯一的孩子,不得不咽下血海深仇,滔天恨意,对着明元帝曲意婉转。
  在一念还没掌握不世阁之前,陶师凛就曾暗中接触过越赫,之后越赫便一直为不世阁传递宫中消息,不过越赫与孟留君只知道现在的不世阁阁主是滕王遗腹子梁千复,却不知梁千复还是蜚声禅林的一念上师。
  一念将抓走梁澄的幕后指使的可能人选在心里一个个地排除,加之此前他就怀疑孟留君会在佛诞法会上动手,因此心中很快就有了决断。
  花开两处,各表一枝。
  梁澄自一片黑沉混沌之中醒来,还没睁眼,就感到脸颊正被人温柔地抚摸着,他的意识还有些迷糊,以为又是一念在作弄他,于是习惯性地蹭了蹭,嘟囔道:“别闹……”
  抚摸他脸颊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离开,梁澄忽然一惊,想起昨夜的事情,猛地睁开双眼。
  “是你。”
  在见到孟留君那一瞬间的惊讶过后,梁澄很快便收敛心神,撑着身下的锦被缓缓起身,起到一半,孟留君忽然上身前倾,将软枕垫在他背后。
  这一下两人之间靠得极尽,孟留君的呼吸尽皆打在他的耳垂和脖颈之上,梁澄往里移开,脊背僵直,嘴角紧紧抿起。
  对于梁澄的抗拒与疏离,孟留君恍若不觉,眼看双手就要抚上梁澄的肩头将人往靠枕上按去,却被梁澄一手打开。
  “呵。”
  一声轻叹自孟留君的喉间溢出,梁澄暗自戒备,正要蓄力,却发现体内竟然一丝内力也无,梁澄按下心头的慌乱,沉声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孟留君脸上露出伤感的神情,幽幽道:“释奴,你变了好多,连功力也提高不少,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说着,不顾梁澄的闪躲,一手制住梁澄的双手,一手抚向他的耳后,然后袭向脸颊,细细地摩挲着,仿佛在确定眼前这个人,是不是有人假扮的。
  “放开我,”梁澄冷冷地看着孟留君,他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外面的情况,即便心知孟留君敢把他掳走,一定有所安排,还是装作气急败坏的模样,问道:“我突然失踪,没有出现在佛诞法会上,陛下一定会派人搜索全城的,你就不怕吗?”
  孟留君轻轻一笑,“释奴,你别担心,只怕现下所有的人都以为国师大人为救太后,身死刺客刀下了。”
  梁澄双眼微睁,这让他想起上一世,明明还活着,世人却以为他早已自尽,以死谢罪,当真是命运弄人。
  到头来,太后一案,还是发生了,甚至把他自己都搭了进去,原本以为重生一回,他能掌握先机,现下看来,这样的想法何其愚蠢!
  心底升起一股焦躁,梁澄不自觉地舔了下嘴唇,淡粉的下唇顿时泛着润泽的水光,孟留君见此眼神一暗,捏着梁澄下颌的拇指缓缓移动,触向梁澄的下唇,下一刻拇指上便传来一阵剧痛。
  梁澄双眼透着冷冽,他原本想要移开头,但是孟留君紧紧地箍这他的下颌,身上又被下了药,让他一丝一毫也睁不开,只好狠狠地咬住孟对方的拇指。
  鲜红的血液缓缓渗出,沾到梁澄的嘴唇上,孟留君若无其事地抽出拇指,指腹轻涂梁澄的嘴唇,将他原本淡粉的唇色,染成鲜艳的朱红。
  “真漂亮,”孟留君感叹,“打小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你要是个小姑娘,那该多好,不过没关系,现在你终于是我的了。”
  梁澄闻言,脸色刷地一白,其实在刚才,梁澄就发觉孟留君有些不对,说不出地怪异,好像终于无所顾忌,可以在他面前露出本来面目,但时直到此刻,梁澄才意识到,孟留君竟然对他,存了这样的心思。
  “孟留君,你难道想我关一辈子!”梁澄厉声问道。
  “不错,”孟留君癫狂一笑,“哈哈哈!血债血偿,梁昭昌害死我父,侮辱我母,早晚有一天,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你既然是他的儿子,便一道来偿!”
  话音一落,孟留君骤然发难,梁澄被他压向身下,双手也被猛地拉起压到头顶,他还来不及出声阻止,胸口的衣襟就已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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