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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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爱-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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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子凉警觉地问:“阿乘,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难道是看到什么血腥的场景把阿乘吓到了?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若真是这样,他的罪过真是大了。
  嬴千乘却一脸迷茫的摇摇头:“阿乘,很乖……”亲爱的哥哥,阿乘这么乖巧你怎么忍心为了一个多余的人疏远我呢?
  嬴子凉一脸爱怜地看着嬴千乘,声音放得极温柔:“可是名溪是哥哥的朋友啊……”
  嬴千乘的指骨微微发紧,“哥,不要去。”
  “哥……”嬴千乘紧紧抓住嬴子凉的衣角,“哥……”他就只叫着这个字,一遍一遍重复,目光执拗,语气却那么平缓,好像没有什么波动,但是和嬴千乘相处了十几年的嬴子凉知道,阿乘在哀求不要丢下他。
  可是,阿乘他,为什么会说那种话呢?嬴子凉没注意到的是嬴千乘眼里暴虐的光芒,只觉得眼前的世界在慢慢地变成斑驳的色块,有人在他耳边说,你累了。
  意识就这样陷入了一片黑暗……
  阿乘……我…怎么了……
  他看不到的是嬴千乘温柔地揽过他的腰身,紧紧的抱着,把自己的脸埋在嬴子凉的胸膛里,迷醉而又颓废地深深的呼吸着,舌尖忍不住舔上去,透过缛湿的衬衫可以看见微红的一点,他忘情的轻轻逗弄着,直到胸口的衣服湿了一片,两人苍白的脸上涌上一抹红晕,嬴千乘才满足的叹息一声,只是这样哪能满足他呢?他恨不得把哥哥吃进肚子里才最好,可是他舍不得哥哥痛苦。
  晚安,哥哥……
  次日,嬴子凉茫然地睁开眼睛,这一觉竟然就睡到了现在。他匆匆洗漱好,就朝着名溪的住处跑过去,背后默默转动走出来的嬴千乘手里端着菜,眼里的疯狂和阴暗像暴风一样肆虐过境,许久他又笑了,微微露出的牙齿似乎也发着森冷的光芒,没关系,哥哥总会回来的……
  走在路上的嬴子凉看不见任何死了人的迹象,每个人还是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这叫嬴子凉有些侥幸地想,没准名溪已经被救了呢……
  一踏入那屋子,就看见名潜神色不明地看着这空空荡荡的屋子,这屋子…有阳光照进来但似乎却没有任何温度一样,整个房间都是阴暗的气息。
  名潜瞥了他一眼,“来找小溪?”语气里没有一丝不妥,似乎只是在讨论天气一样,“她死了。”
  没有一丝异色,平静地宣布,嬴子凉想看出他眼里是否有一丝波动,但看见的只是一片温和……虚假的温和。
  贵族…真是恶心极了。
  嬴子凉的心有些发寒,说他的反应太过平淡了?也不是,只是在那天听见她的求救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这种结果,只是很奇怪,这个世界,为什么容不下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
  她不过是个孩子,有什么理由要剥夺她的生命……
  是她生而为错…还是这世界本就是一场错?
  嬴子凉折下花瓶里枯萎的花,轻轻扣下床头的相框,把花朵压在那相框背面,愿你在天国安好,也许那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名潜只是站着,身姿笔直,贵族的标杆不过如此,但是,他不想和他说任何话,他第一次深刻理解了属于贵族的薄凉。
  “你不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名潜的声线温和的飘在空气里,好想只是在喃喃低语,嬴子凉讥讽的看着。
  “你会告诉我?”名潜微微一笑,“只要足以换来我想要的东西,这只是小事。”
  “也是,毕竟是贵族。”嬴子凉讥讽地笑了,“你想怎样?”
  “不不不,要知道,贵族的准则,”他微微摆手,“鸡蛋从不放在一个篮子里。”
  “名溪,是受到过大刺激,疯掉了,然后……自杀了。”名潜不等嬴子凉反应就说出了名溪的死因。
  说完名潜翩然离去,好像这不过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而不是关乎豪门嫡女的生死的大事。
  嬴子凉愣了很久,在空旷的屋子里,他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这算什么?
  难道还有人模仿另一个人来杀自己吗?
  名溪又怎么会疯掉?呵,伪装成自杀,难道又是为了贵族的颜面吗?
  ——正如她那凄惨的母亲一样?

  ☆、第二十章

  赢子凉十分不解,为什么名溪会自杀。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走廊的扶手上,对着秀丽清雅的后院景色,陷入深思。
  “赢少爷,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吹风?”年迈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惊醒了深思的赢子凉,赢子凉差点从栏杆上翻下来:“原来是老管家。”上次遇到他是在旧院里,现在赢子凉看到他,他脸上已经全是凄怆,赢子凉颇有一种物是人非的忧伤,无论是名溪还是明溪,亦或者是小木头,他们原本的应该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少爷小姐,但是最终背负着这一切的还是自己,自己的朋友一个个逝去,等待自己的会是那只名为命运的大手给自己安排的怎样的后路呢?
  “老管家,名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赢子凉问。
  出乎意料的老管家沉默了,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十几秒后才干巴巴的吐出几个字:“名溪啊……她是名家小姐啊!”这点赢子凉是知道的,但是他想要知道的根本就不仅仅是关于名家小姐的事情,他要知道更多的是关于陆家的……但是听语气并不像他知道这整件事,所以赢子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待老管家的下文,老管家思索了一下,像是在回忆:“明奚……明奚少爷出生在名家,当初陆家人来挑人的时候,陆衍选中了少爷和小姐,少爷的存在一直是秘密,所以也没有什么人知道少爷在名家具体的事情,而小姐为了夷光小姐也刻意隐瞒了……”然后就发生了后面一系列的变故,明溪在继承仪式上不被认可,只是因为他并非陆家人,这些他都知道。“然后呢?”虽然知道但是他并不催促老管家,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不时发问,表示他在听。
  老老管家陷入了沉思,语气有些悲伤,自己伺候着看着他长大,这么多年下来,现在这样就像对他说他的儿子不是他亲生的一样,但是老管家似乎并没有对名溪之前的遭遇提太多,这使赢子凉微微皱了皱眉,但是现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他想要从老管家口中得知一些他不知道的真相,这样也许对他有帮助,便示意管家接着说:“名溪小姐是一直待在明溪少爷身边的。”虽然已经证实明溪并非陆家人但是老管家还是习惯称他“少爷”,“虽然偶尔会消失一段时间,但是她对少爷还是很亲密。直到……”老管家忽然禁了声,赢子凉不禁有些好奇:“直到什么?”
  老管家挣扎了一下,他不想说出这个秘密,但是明溪少爷和名溪小姐都已经死了,赢少爷是他们生前好友说出来也无妨:“在把明奚少爷的衣冠下葬的时候,名溪小姐曾经露了个面,那时候她似乎很是茫然又好像在喃喃自语什么,我没听清楚,只是好像在告诉自己不能死掉什么的。”老管家前面说的赢子凉都知道个七七八八,只是按老管家所说,名溪更没有可能自杀了,就算名溪主人格还在,她也不会违背明溪的意志,就算之后想不开,自己已经阻止过她了,自己将她带回名家之后明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重回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也没有自杀的理由,更不可能会选择死亡。那么肯定有什么外部原因或者直接是其他人杀了她,如果真是这样,谁会想要一个女孩的命?“老管家先生,名溪死前还有什么不太对的情况?他周围是不是出现过什么奇怪的人?”赢子凉有些头疼,想要找出名溪死亡的原因还真是费力费神。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按揉太阳穴,以缓解过度费神产生的头痛,并让管家想想名溪生前的反常,或是名家人的反常。
  老管家也觉得名溪死了有些奇怪,努力回忆道:“我记得……名小姐似乎之前和一个少年比较亲近……那少年似乎正是您带来的。”老管家似乎有些难以开口,一副正在措辞的样子,但是赢子凉关心的却是那个少年,他带来的少年?难不成是阿乘?可是阿乘怎么可能会主动与人亲近?
  “那个少年啊,他的眼睛很黑,我当时就瞅着他的眼睛发了会呆,最让人在意的是他有一头乌黑的长发,我勉强才辨认出他是个男孩儿……哦,还有就是似乎走路不是很习惯的样子。”听着老管家的描述,记忆里有一个人和他的描述重叠起来,那正是他乖巧自闭的弟弟,不过想想也不太可能,自己的弟弟有些自闭,除了自己,不会轻易搭理别人。可是如果真是阿乘……他为什么要和名溪走那么近?结合之前阿乘的反常,赢子凉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谢谢,老管家。”匆匆站起,急急忙忙的离开了走廊,希望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他不相信会是阿乘,自己乖巧的弟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而且他又有什么能耐逼死名溪呢?
  赢子凉没有意识到,如果他现在真的百分之百相信赢千乘,那么就不会怀疑。也许这对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俩之间已经隐约产生了间隙。

  ☆、第二十一章

  嬴子凉有些恍惚的走在路上,自己从来都不理解阿乘,他的世界里有什么,是黑暗还是光明,是温柔还是麻木。每次从阿乘的眼里,他从来看不到任何含义,而阿乘从来缄默。
  那么,阿乘为什么会突然间接近名溪呢?嬴子凉垂着眼,心思里隐隐约约的闪过一个猜想,但是半晌他也未能抓住。
  他有些苦涩的笑了,抬头看着天空,清透的蓝色似乎能映照出这世界间所有的一切干净的,不干净的。
  他合上眼,脚下转了个弯,停下去嬴千乘房间的脚,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他要见一次顾城。
  只是从他的背后却有一个身影,半个身子露出来,半张脸上带着晦暗不明的神色。
  为何不来我怀里?不要违抗我,也别想逃离。
  嬴子凉却一心都扑在了顾城身上,毕竟顾城可以说握住了他的命脉。
  顾城一身黑色的宽大袍子,兜帽把整张脸都隐藏在阴影里,但是随着他的走动,隐隐约约还是看见那纵横的伤疤,嬴子凉心里不由想起了以前的小年那么爱惜自己的一切,现在他的脸上却是沟壑纵横,他在心里默默地说抱歉还有一丝隐隐的心疼。
  说起来人心当真向来都是长偏的,嬴子凉也免不了俗,因为偏爱,所以在做选择的时候才会变得如此简单而伤人。
  比如,他在火灾里选择了嬴千乘,他在陆明溪和嬴千乘中选择了嬴千乘,也许他自己还没发现,他被自己的弟弟占据了将近大半个生命,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毒,交相缠绕,若骨生花。
  “你来找我。”顾城见子凉来了,兀自坐在客堂中央的大椅子里问道。“可是查到了什么?”
  嬴子凉收起自己的想法,打起精神来应付顾城,“这次去墨家,我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关于你的。”他说的慢条斯理。
  顾城沙哑的声线响起:“嗯?你倒是说来听听。”兜帽下的眼睛微微眯起,眼里的光芒危险地闪动着。
  嬴子凉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仿佛漫不经心的说话,却在仔细注意着顾城的脸色变化:“消息在这里,顾元首,我是跑不了的,那么,你的诚意呢?”
  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嬴子凉就被一只手掼在墙上,背后发出沉闷的声响,嬴子凉不适地闷咳了几声,却又被脖颈上紧紧掐住的手压在了喉咙里,瞬间喉咙里就好像被甜腥的东西灼伤了一样的难受,顾城的身体前倾,宽大的袍子像一大块乌云压在嬴子凉头上,低沉嘶哑犹如毒蛇一样阴冷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别跟我耍花招,说,还是不说。”说着紧了紧手,嬴子凉感觉到呼吸困难,但他还是笑着说:“你大可以杀了我,这样反而一了百了,可是顾元首,你别忘了,你说过这个任务,非—我—不—可,咳。”他刚说完,就感到掐住自己脖颈的手狠狠地用上了力,让他一口气憋在气管里,又难受的咳嗽了起来,脸上的颜色隐隐泛起了青紫。
  顾城低低地笑了几声,突兀地松开手掌,嬴子凉一下子坐在地上,狠狠地咳了起来,脖子上一圈青紫的掐痕。
  “你的弟弟,我不会动,不过前提是你能让我满意,现在可以说了?”顾城站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两只眼睛阴沉的像黑夜。
  嬴子凉用手撑着身体站起来,脸上的笑得体大方,好像刚才的事不过是一场梦境:“多谢您的海涵。”
  他细细地把自己所见所闻告诉了顾城,顾城却没有暴怒,但是这却不代表这个人现在的状态能好到哪里去,嬴子凉谨慎地退了几步,顾城却挥挥手:“滚。”一个字里好像有着血池深海,洗刷不尽的疲惫和恨意。
  嬴子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就在嬴子凉把房门再次关上之后,顾城却猛地眯起眼睛,盯住自己刚才掐住嬴子凉脖子的手,似笑非笑地呢喃道:“小东西……”
  一路从书房走回房间,却在瞥到一旁那郁郁葱葱的丛林的时候,突兀的愣住,名溪……她,哦,是的,已经死了……措手不及的,他就想,也许上天真的不愿意这世界有一朵处于尘世而不染纷杂的花,这世界容不下她炽烈而自由的心,所以如芳菲花魂一般,归于沉寂,这世界,只有如自己,如名潜,如顾城,这样要么挣扎痛苦,要么为了利益和颜面舍弃一切,要么一念执着,誓死报复,只有肮脏的人才活得下去,那么阿乘会是下一朵消失的优钵罗华吗?
  他拐进那偏僻的院子里,青苔不知道物是人非还在为了阳光而生长,推开尘封的门,小木头脸上的笑,名溪脸上的笑
  重叠在灰尘里。
  他细细看着这个空荡的房间,还没等他感叹,他的瞳孔一缩,那是什么?
  他蹲下身子,更加清晰的看见了那些指甲抓挠的痕迹,连床凳上也有翻倒过的痕迹……
  比照了一下身高,嬴子凉浑身发冷,是名溪在挣扎,他甚至能想象她拼命逃离却始终无法的绝望……
  在她生命最后,她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说她是疯了而自杀?
  嬴子凉捏紧了拳头,到底是谁一定要为难这样一个几乎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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