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帷红姣》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凤帷红姣- 第1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婆子们手脚利落,没一会儿便把个如花似玉的小瓷给打扮出来了。

欢萦和付安安都看的目瞪口呆,这云鬓一挽,脂粉一抹,小瓷就宛如大变活人般,立时变的光彩照人,艳惊四座。

“夫人,你觉得可还满意么?”一个婆子征询的问欢萦。

“满意满意,相当不错,”欢萦连连点头:“行了,你们且先退下吧,本夫人要亲自给小瓷姑娘更衣。”

“喏”众婆子一一退了出去,流觞宫内重新只剩下三人。

欢萦走到小瓷后面,揽住小瓷的肩,从镜中看着小瓷道:“我悔了小瓷,我悔的肠子都青了,他陆子嵩凭什么这么有福,把我家的大美人都拐跑了,唉,早知道你这么美,怎么说也得把你许个王侯公孙呀。”

“行了,夫人,”小瓷喜不自禁,一个劲的对着镜子傻笑。“夫人若是打扮起来,可比小瓷美上一百倍呢,小瓷不稀罕什么王侯公孙,只希望能和陆将军相知相中,齐眉举案便足以。”

“嗯”欢萦温柔的摸索着小瓷的黑发轻轻道:“那我再送你一件礼物,希望你永远珍藏如新吧。”

“什么,夫人又送我什么?”

欢萦微微一笑,伸手拔下自己头上的白梅玉簪,插入了小瓷的发髻中。“这个也算是我和卫王一起送你的吧,祝你和陆子嵩将军白首偕老,永结同心。”

“可是,这不是卫王送给夫人的吗?”小瓷惊异的转过头来,“夫人为什么又把它送给我?”

“因为我觉得你比我更合适拥有它,”欢萦道:“就当是为过去的那段,在皇宫中的日子留个纪念吧。卫王曾怀揣玉簪默默守望,而你也曾为了卫王在厉太后身边做了年的眼线,那段日子虽然已成过去,可是就像这支白梅玉簪所代表的圣洁情意,执着守望一样,我们都将会永远记得和珍藏那段日子,你说对不对,也所以我说,这就当是我和卫王一起送给你的,好好收藏它,开始你崭新的幸福的生活吧。”

“夫人,”小瓷哽咽道:“我会的,我会永远珍藏它,也会永远将卫王和夫人视为我的亲人。”

“傻丫头别哭呀,”欢萦笑着拍了拍小瓷的肩膀,“可别把刚上好的妆弄花了,那样就不漂亮了。”

“嗯,知道,我不哭,不哭!”小瓷破涕为笑。

卫王宫嫁女婚礼自然是分外热闹,陆府内外张灯结彩,拥满了前来道贺的人,热闹非凡。

卓瑞桐和陆母各自代表男女双方的长辈,受过了一对新人的敬拜,卓瑞桐感慨万分,隔着桌子对陆母道:“恭喜你呀老人家,咱们的陆将军可算也成家立室了,您老人家就等着明年抱孙子吧。”

“哎,都是托了卫王的福,托了卫王的福呀,”陆母激动的老泪纵横,喜极而泣。

新人拜堂之后,众宾客入席,叫闹起哄中陆子嵩被连连灌了好几大杯酒,卓瑞桐自然也向陆母敬了一杯,表示自己以后一定会待入亲娘一样,赡养陆母。陆母自然是感激涕零,连连谢恩。

笑语喧哗酒酣人畅时,朝鲁巴和傞善也前来向卫王敬酒,卓瑞桐留下傞善,征询傞善的去留意向。

傞善从付安安口中听明白了卓瑞桐的意思后,表示希望卫王能同意他留下来,他可以去学习中原话,适应中原的生活。卓瑞桐甚为满意,当即封傞善为左参军,追随绍见平。傞善千恩万谢的退下后,卓瑞桐又叫住了付安安,将特意为付安安父女所制的入关令牌交给她,并告诉付安安,拥有此令牌,她随时随地都可以出关入关,不受任何时间限制。

付安安大为高兴,因为她本就打算多玩一阵子,再回关外去接父亲,有了出入关令牌,她就方便多了。

欢萦走过来笑道:“这下所有人都各得所需,心想事成了吧。”

“嗯”卓瑞桐在酒香微醺中,陶醉般的深吸一口气,意味深长的笑道:“希望有一天,这所有人还包括你我。”

洞房花烛夜所有宾客都散尽时。陆子嵩温柔的揭开小瓷的红盖头,新娘的粉嫩娇羞唇红齿白,令陆子嵩的心怦怦跳个不停,他牵起小瓷的手来到桌边,俩人喝过一盏交杯酒后,陆子嵩深情的凝视着小瓷,许久都没有说话。

“干嘛这么看着我,不认识我了,”小瓷不好意思道:“还是嫌我长的不够漂亮,嫌弃我了?”

“怎么会,”陆子嵩憨憨的笑着,“在我陆子嵩的眼里,你可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嘁,你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油嘴滑舌了,”小瓷以袖口相掩,抿嘴而笑。她等这一刻,似乎也等的太久,然而一切都是值得的。

眼见幸福在小瓷的眼波中流动,陆子嵩不仅疼惜的将小瓷的手握在自己的双掌中,纤指的细软柔滑撩拨着陆子嵩的心弦,使得他觉得自己想要说的话,更加难以启齿。

“怎么了,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倒是小瓷善解人意的开口想询。

“嗯”陆子嵩点了一下头。“对不起小瓷,嫁给我陆子嵩实在是太委屈你了。”

“干嘛说委屈?”小瓷怨艾的看了陆子嵩一眼,“你我现在已成夫妻,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棒槌捧着走,这句话的意思,不但是指女子要认命,还更指夫妻之间要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相濡以沫,所以你不用对我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话,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直言便是。”

第一百五十九章  南下助战

“谢谢你小瓷,”陆子嵩更紧的握住了小瓷,“我是怕你会伤心难过,而我又确实舍不得你,所以才内心矛盾不已。虽然现在边关已战事平静下来,可是中原的祸乱与纷争,却还远远没有停止,身为卫郡的一个大将军,正是投身报国时,我又岂可耽于儿女私情,即使我们刚刚新婚礼成,我怕我也没有时间多陪陪你了,小瓷!”

“噢,你的意思是说,你即将领兵出征,南下助战是吗?”小瓷仿佛早料到了一般,十分平静的问陆子嵩,“那么卫王通知你出征的时间了吗?”

“是的,就是后日。”

小瓷听完,忽而宛然一笑,“我还当什么事呢,就这也值得吞吞吐吐吗,你身为大将军不领兵出征,难道要像我们这些婆娘、妇人一样在家里洗衣做饭,操持家务吗?”

“小瓷你不会埋怨我,刚刚成婚就离你而去吗?”小瓷的反应令陆子嵩始料未及,他诧异的问道。

“埋怨当然埋怨,埋怨你留给我的时间总是那么少,”小瓷说着噘了嘴,半是啧怨半是撒娇道:“可是认识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嫁给像你这样成日东征西讨的大将军,我若是连独守空房的心里准备都没有,那我还不如不嫁呢!”

“要不我怎么说,实在太委屈你了小瓷,”陆子嵩惭愧的低下头,“嫁给像我这样的人,总是会让你担惊受怕,牵肠挂肚,可并不是我不想陪在你和母亲身边,而需等到天下大定,无仗可打的一日,我们就能长相聚、短别离了。”

“嗯”小瓷含笑道:“我还能不明白你的心吗?即使你我彼此相隔在远,也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对不对,子嵩你放心的去吧,母亲有我照顾着呢,家中的一切你都不必挂念,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用心打仗便照顾好自己就行,还有你要记得我和母亲会在家中一直等你,等你凯旋归来的那一日。”

“小瓷你真好,”陆子嵩温柔的将小瓷揽进怀中,“有你这样深明大义的妻,是我陆子嵩一辈子最大的幸运了。”

暖炉熏香,红烛摇曳,一对新人相视而笑,紧紧相拥。

两日后,陆子嵩率领从幽梁关调拨出的溟沙营将士,和一部分守军,出乾山关南下直奔和朝廷作战的最前线,协同聂空攻打廿州城池,而由于有北粮仓支撑的粟州城,城防加固工程还没有完工,欢萦便自告奋勇愿前去粟州城帮聂空守好后备粮仓,以保证大军的粮草供给。

卓瑞桐知道欢萦闲不住,而现在又是战事吃紧,左右难以兼顾的时候,便没有刻意挽留欢萦。最重要的是粟州城毕竟还是在自己人手中,只是作好一下城防守备便可,又不用上阵打仗之类,卓瑞桐对欢萦此去还是比较放心的,于是欢萦便和陆子嵩一起上路。

她准备去廿州会合完聂空之后,再转道粟州。

欢萦和陆子嵩他们一走,绍见平和傞善也要回到幽梁关去了。卓瑞桐本来想挽留朝鲁巴在围郡城多住几天,但朝鲁巴性子急,也是个闲不住的人,虽极尽挽留,朝鲁巴还是坚持要回到幽梁关外,和他的部族人一起等北戎方面的消息。

卓瑞桐无奈只好答应朝鲁巴,他一收到叶苏赫方面的回复,便会送往幽梁关,好让朝鲁巴他们早日安心,也能早日启程回到北戎,剩下一个付安安。小瓷则将她接到了陆府,多个人作伴,两个女子就觉得没那么寂寞无聊了。

转眼卫王宫又恢复了萧瑟冷落,卓瑞桐好不懊丧,只能每日强打精神处理政务,继续让自己在持续的忙碌中,没那么深陷刻骨铭心的思念。

廿州城外卫郡大营,聂空在中帐摆酒,为欢萦和陆子嵩接风洗尘。大概的谈了一下战局之后。

欢萦问聂空:“为何现在没有粮草之忧了,聂帅的攻城速度反而慢了下来?”

聂空道出原委,原来天气越来越冷,大军的粮草用度不仅越来越大,同时还需要更多的被服棉袄,每支军械的支重的消耗也越来越大,他不得不一边攻城,一边靠从攻下来的城池中缴获以收罗,才能缓解军队吃紧的压力,而每攻下一座城池,他也都必须安抚百姓人心,妥当处置俘虏,所以进展就会比前一段时间缓慢些,但这样有一个好处,就是稳扎稳打。为卫王拿下一座城池算一座。

欢萦点点头,南下是聂空一直在负责,她也不便插手,所以没再多问,填饱了肚子之后,欢萦向聂空辞行,想连日便赶往粟州。

聂空本想挽留,但无奈军务繁忙,大军已连续数日攻打廿州都还没攻下来,这让聂空内心很是着急。于是他便亲自送欢萦出营,两人边走边谈,聂空向欢萦简约的介绍了一下,粟州城防的加固该注意哪些问题,同时希望欢萦能和粟州城的守将牟鲲通力合作。

聂空说:“牟鲲虽为降将,但他原是京师虎贲营郎定远将军的属下,深得郎定远将军的点拨和推荐,这才能独立带兵,成为替朝廷看护北粮仓的粟州营大将军,他对粟州的情况了如指掌,肯定比我们熟悉怎样才可以采长补短,所以遇到犹豫不决之事,多向他请教便是。”

欢萦迟疑道:“此人可靠吗?我记得郎定远将军可是和前太子卓峦的关系不错呀,如果牟鲲是他的手下,不可能不受郎定远的影响吧,他能是真心帮我们吗?”

聂空道:“别忘了前太子是娄训害死的,至少娄训是出卖前太子行踪的人,如今前太子、厉太后、厉津等等这些人,都已不在人世,唯一剩下个娄训成为我们大伙的众矢之的,我想在同心敌忾这一点上,牟鲲暂时还是愿帮我们的,另外还有个情况我想提醒你留意一下。”

“什么情况,你说”,欢萦问道。

“是这样的,牟鲲向我透露,朝廷许多掌握重要兵权的大将军,在娄训篡朝夺位后,之所以没有反,是因为这些大将军的家眷,多半都被娄训的死士给控制和监视起来了。包括郎定远和牟鲲他们,不过在我攻打粟州之前,监视在牟鲲家附近的死士,却突然不知被什么人所杀,牟鲲的胞弟便赶紧带着家眷另行转移,藏匿好家眷之后,他的胞弟又赶来粟州向他报信,这样牟鲲才放心大胆的降了我军。据牟鲲猜测,应该是郎定远派人帮了他,可郎定远的目的何在,却迄今不知。拿下粟州以后,我曾授予牟鲲给郎定远写了两封信,以试探郎定远的动向,更试图争取到郎定远的支持,如果他能在京城与我们里应外合,那我们将不知节约多少兵力,然而连续两封信,郎定远都没有任何回应,我实在不清楚郎定远到底是打的是什么算盘。”

“如今京城动荡不安”,欢萦迟疑着说道:“会不会是信并没有送达郎定远的手上呢?”

“聂空摇头道:“决无可能,正因为京城动荡不安,所以我才将信先辗转送到留守在京城的周延庭手上,再由周延庭派人,想法将信亲自送到郎定远手里。周将军很肯定的告诉聂某,两封信郎定远都收下了,而且当时郎定远的身边并无旁人。也就是说我们和郎将军相联系的信函,不可能被娄训的人获悉,郎定远也没有理由不看牟鲲的信。可郎定远为什么不给牟鲲回信,我怀疑他是没有拿定主意,到底是跟我们合作,还是跟吴王合作,当然他更有可能,在形势没有明朗以前,对我们两方都采取观望的态度。”

欢萦沉吟了半晌问:“聂大人是怎么知道,吴王也会把目标对准郎定远呢?也许郎定远仅仅是出于谨慎的心理,才没有回牟鲲的信吧。”

聂空道:“我只是猜测,既然我们都希望能与郎定远将军里应外合,为什么吴王会想不到呢?最重要的是郎定远是先帝倚重的老将军,在如今老臣已经七零八落的情况下,他的威信不容小觑,而且当年像牟鲲一样,追随郎定远将军的将领很多,郎定远却在厉太后执政时期,就将自己的亲信将领举荐给厉太后,让他们独自在不同的州郡掌兵。厉太后当时为了拉拢朝臣,身边又没有可用的大将,所以几乎全盘采纳了郎定远的建议,这一点让聂某深感不安,说明郎定远的筹谋可能在厉太后时期就开始了,只是我们不知道他筹谋的是什么罢了。”

“郎定远的心机竟也这么深吗?”欢萦倒吸一口凉气,“用自己的亲信掌握各州郡的兵权,这可是随时都可以反的呀。”

“是啊”聂空赞同道:“虽不能一呼百应,但我想十几应还是有的,一个周郡的兵力虽然不足以成事,但十几周郡的兵力加在一起,那可就是我卫郡兵力的数倍,看来这件事还真得重视起来呀。”

欢萦沉吟道:“不行等什么时候有机会,我亲自潜回京城,去面见郎定远一次,我想他看在我爹的份上,不至于完全不给我面子吧。”

“你现在潜回京城太危险了,两方交兵正酣,进城的盘查甚为严密,”聂空踌躇道,“此事还是容后在说吧,等战况进行的差不多,局势有些明朗化了,或许郎定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