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帷红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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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帷红姣-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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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在内心里暗暗发誓,宁棠儿一定要死,才能彻底绝了娄训的念头,只是恐怕得另想办法,悄悄的找人暗中解决掉宁棠儿,切记不能让娄训察觉到,自己和宁棠儿的死有半点关系。

事已至此,爽儿勉强打起精神强颜欢笑道:“能为皇上分忧解难是臣妾的荣幸,能见到皇上开心,亦是臣妾的幸福。”

“哈哈…爱妃呀,”娄训似乎心情大为好转,再次牵了爽儿的手,朗声笑道:“你这小脑瓜子是越来越聪明,都快赶上朕了,你这小嘴也是越来越会说话,越来越多甜言蜜语,你放心朕早就说过,只要是对朕忠心耿耿的人,朕就一定不会亏待他,等到纷乱平些,朕就昭告天下,正式封你皇妃,怎么样这下该满意了吧。”

“等到纷乱平息,”爽儿脸上的笑容越发勉强,几乎已经快挂不住了。“那得到什么时候啊,皇上为何不能现在就封臣妾?”爽儿小声的哀求着,“臣妾跟皇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总不成若天下一直不太平,皇上就一直让臣妾没名没分吧,没名没分臣妾可以不计较,可皇上就真的忍心眼看着,臣妾受那些宫人们的冷嘲热讽百般欺负吗?”

“呵呵,依你的精明,哪个宫人敢欺负到你的头上来呀?”娄训不以为然道:“再说了,还有朕为你撑腰呢,谁敢对你不恭敬,朕就将他推到闹市口千刀万剐示众。册封皇妃是件大事,之前朕在仓促中册封了一个假的宁妃,闹了个大笑话,朕已经悔之不迭了,再册封自然要谨慎和郑重些,否则不也是对你的不公平吗,爱妃呀什么事都有水到渠成的时候,千万急不得。现在的局势你也清楚,朕已经很焦头烂额了,便是朕有心册封你为皇妃,朕也很难有心情和你共享富贵呀,还不如等形势缓一缓,给朕一点时间筹备筹备,为爱妃办一场隆重盛大的册封仪式不是更好吗?”

“花言巧语!”爽儿在心中痛骂了娄训一句,面上却也不得不言不由衷道:“多谢皇上的厚恩,皇上能对臣妾有此番心意,便是立即让臣妾为皇上死,臣妾亦心甘情愿在所不辞。”

“嗯,还是爱妃善解人意呀。”娄训笑呵呵的领着爽儿,走进御花园内的凉亭中坐下,隔桌对爽儿道:“朕就喜欢爱妃这种直率的性格,难怪你从前的主子给你起名叫爽儿,说实在的,如今也只有你敢在朕的面前,毫不避讳的表露自己的贪婪和欲望。贪婪和欲望并不可怕,乱世纷争,人的贪婪和欲望皆如狼虎,可怕的是那些明明怀有狼虎之心,却偏偏装作正人君子的人,所以爽儿你我才是真正的一根绳上的蚂蚱,只有朕坐稳了皇位,也才有你的荣华富贵,所以你可千万别背着朕,自为聪明的偷偷摸摸打你自己的小算盘,懂吗?”

“臣妾,臣妾哪有什么小算盘?”爽儿连忙失口否认着。

一阵冷风吹过,御花园中的几株残梅,梅瓣纷纷拂落于泥泞中,满目尽是疮痍与苍凉之感,好好的皇宫现如今竟都成了这样,爽儿在内心里暗暗的感叹了一声,现在的皇宫还是她当初曾经憧憬和梦寐以求的吗?

一个人的身影浮现在爽儿的眼前,他穿着素衣布鞋,培土种花忙个不停,弄的从头到脚满身泥污,还冲着她憨憨的笑,曾经她是多么鄙弃这笑容,为此她咒骂他千万次孱弱无能,甚至一看到他像农夫花匠的样子,就忍不住的反胃,恨避之不及,然而此刻想起来,他的笑容竟是冬日里一抹微弱的阳光,轻薄透明的浮过她的心头,渐渐远去消失不见。

也许这一生,她都将永远的,和白驹过隙般的澄澈的阳光告别了吧,爽儿无比黯然的闭上了双眼,酸涩难言。

第一百七十五章   寻迹救人

“就是这里吗?”欢萦带着施风和林豪趴在绝壁边缘,小心翼翼的向下探视着。

“可是什么都看不见呀?”欢萦对着眼前的深渊叹气道,“会不会是我们弄错了地方?”

“不会的,末将奉周将军之命跟踪郎定远,在宫门口末将亲耳听到郎定远,对送他出宫的太监说,昨夜刺杀娄训的刺客,就是在小磨坊村村后的东山绝壁上跳崖自尽的。”

欢萦他们身后,还站着几个小贩、苦力打扮的汉子,其中一个个子较高者上前答道。

这些人都是周延庭在京城安排的眼线,为了方便行事,欢萦、施风和林豪与他们一样,都作了普通百姓的打扮,欢萦甚至还在脸上抹了不少黄泥,加上身形瘦小,看上去就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的乡野少年。

施风从绝壁边爬起来,指挥着那几名手下道:“你们四面搜搜,看还能发现什么不?”

“我也去,”林豪跟着起身。

他们在整片坡地乱林中,以及坡下的小磨坊内,都仔仔细细的勘验了一遍现场遗留的痕迹,最后几人再次回到山崖边。施风对等在山崖旁,若有所思的欢萦道:“看情形,昨夜这里确实来过大批人马,几乎所有可辨认的靴印,就是禁军戍卫们所穿的军靴底纹,还有许多被扔掉的,尚未燃烧完的火把,足见郎定远的话是真的。”

欢萦沉吟着点点头,接着又摇头道:“不对。”

“什么不对?哪里不对了?”施风和林豪异口同声,纳闷的问到。

欢萦蹙紧双眉站起身来,看了一眼众人说道:“就算郎定远说的话是真的,他把我们引来此地,到底有什么目的呢,照此绝壁的陡峭和高度来看,刺客若从这里跳崖,绝无生还的可能,难道郎定远,就是想让我们来这里找一具尸首吗?”

“怎么,军帅的意思,郎定远是故意向我们放出这个消息的,怎么可能呢?”施风一脸的狐疑,觉得欢萦的话难以置信。

“所以我才觉得百思不得其解呀,”欢萦无奈道:“你们想想,娄训的死士对郎定远的监视该够紧密的吧,可仍是被郎定远找到机会,从容去做他自己的事,说明郎定远不仅机警,还对身边有无盯梢有着十分敏锐的嗅觉,故而我们对他的跟踪,很难说是不是早就被郎定远察觉到了,最重要的是以郎定远的身份和心性,他居然站在宫门口,和一个送他出宫的太监大声武气的说话,岂不是很可疑吗?如果是说些寒喧的话也就罢了,可偏偏却泄露的是昨晚刚刚发生的重大事件,无论这件事本身有多么的令人惊骇,会多么的勾起人的好奇心,郎定远都完全没有必要和一个太监详述,何况还连刺客坠崖的地点都说了出来,此举不仅反常还犯了口无遮拦的大忌。”

“对呀,”施风恍然大悟道:“按照惯例,像刺杀皇上这种这等重大事件,即使刺客坠崖身亡,朝廷方面也会暂时封锁消息,以静待动,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刺客同党,等他们在消息不明的情况下自投罗网,郎定远的行为就相当于走漏风声了。”

“是呀,”欢萦深吸一口气道:“说到走漏风声,如果郎定远是想提醒吴王的人注意,倒也说的过去,然而依何宁的本事,是完全可以自由出入郎府的,何需郎定远在皇宫门口提醒呢?总之我十分怀疑,郎定远是故意将此消息说给我们的人听的,至于目的何在,现在还真是不好说。”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施风急道:“诱我们来此村后山崖,不会是郎定远为我们设下的圈套吧?”

欢萦微笑着摇头,“若真是的圈套,我们一踏入磨坊村,就已经中埋伏了,又怎么会耽误到现在还不见动静。算了先不管郎定远目的何在,你们都带齐了铁抓勾索了没有?”

“带齐了,”高个子的将士答道,“末将等奉命随军帅前来悬崖边察看,岂有不带其攀岩用具之理。”

“好,那你们谁有把握能安全攀下去?如今用人之际,我本也是不愿意你们轻易犯险的,不过—”欢萦欲言又止。

“别不过了军帅,”林豪对欢萦笑笑道:“军帅不必感到为难,咱们作眼线的又有哪一个是贪生怕死畏首畏尾的,末将是在山中长大,父亲乃一名猎户,末将自小便随父亲翻山越岭,遇到绝路之时,攀岩登壁已是常事,相信眼前这道深壑还难不住末将,就由末将一人下去察探便足够了。”

“那怎么行!”欢萦断然拒绝道:“一个人下去太危险了,万一遇到什么事,连个帮手都没有,不行绝对不行。”

“是呀,我同意军帅的意见。”施风在一旁赞同道:“起码也得两个人一起下去。”

“我们愿意下去。”

“我愿意下去。”

其余的几名将士纷纷争抢着应道。

“大家莫急,大家莫争,”施风连忙摆着手道:“大家都是经过训练的,应该知道此时此地,不宜所有人全部下去,必须有人留下在附近侦查和戒防,以备万一。我看这样吧,就你们两个陪林豪一块儿下去好了。”施风指着高个子,和他旁边一人道。

三人领命,站在悬崖边,开始研究该如何下法。施风安排另外几人作好戒防后,拉了欢萦悄悄道:“夫人我觉得娄训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他一定会派人前来搜寻刺客的尸身,如果万一相遇我们该怎么办,以我们几人之力,根本对付不了大批的禁军戍卫,而且这也会暴露了我们的行踪,牵累到周将军他们,要是因小失大引得娄训全城大搜捕,那周将来他们以后的行动,就更加困难了,夫人你要先想好对策才行呀。”

“嗯,”欢萦颔首道:“依我们现在的处境自然不能力敌,我想好了,一旦发现敌情,我们就往山上撤,沿着小磨坊村后的这条山溪,继续往上游走,应该就是进山之路,只要避过了娄训的人,我们就有时间和机会令行下山了,至于林豪他们若不能及时上来了话,我们可以在撤走之前,砍断一棵小树扔下崖去,向他们示警,让他们在崖下就地寻找藏身之所,尽量避免和娄训的人发生正面冲突,你觉得可行吗施将军?”

“好,就依夫人的意思办。”施风拱手道:“末将这就去叮嘱林豪他们。”

傍晚宵禁之前,打扮成苦力的周延庭和一名郎中模样的人,在城门处接受严格的盘查准备出城。

“军爷行行好,真的是小人的母亲突发急病,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城了。”周延庭说着,摸出一锭银子,悄悄的往盘查他的兵甲手中塞,并讨好道:“这是小人的全部积蓄了,求军爷行个方便吧?”

盘查他们的兵甲没有发现异常,将两人放出了城门。周延庭带着郎中徒步行走了大约半里路,方才见到了来接应他们的马车。

走近马车,周延庭看清楚,头戴大斗笠的等候他们的车夫正是林豪。

双方没有说话,只是彼此点了一下头,林豪用眼神示意周延庭上车,周延庭和郎中一块坐进车内后,林豪扬鞭一声吆喝,驾起马车朝着远离京城的方向在管道上飞奔起来,跑了近一个时辰,马车在一处位置偏僻,独门独院的民居前停下。

“到了,”林豪朝车内通禀了一声,“就是这里了。”

周延家和郎中下车,匆匆走向院子门,院门吱呀一声打开,施风在门内朝周延家拱手道:“有劳周将军,周将军辛苦了。”

“先别说这么多,人呢?”周延庭问道。

施风回身指了西侧的一间厢房,并做了个有请的手势。

奔入西厢房,欢萦从床边站起身来,给郎中让出了位置,郎中看了一眼床上的病人,问周延庭和欢萦道:“就是他?”

“就是他。”欢萦肯定的说,“病人上山采药,不小心坠崖,伤势看上去甚为严重,还望先生能全力救治。”

郎中不再多言,当即打开了随身携带的药包,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开始替病患诊脉。好一阵过后,郎中站起身来,对周延庭和欢萦摇头叹息道:“恕老朽无能,此人的确伤势过重,命在旦夕。现在老朽虽然可以下针开药,但他能不能活过来,就要看他的造化了,而且即便是他能好转,除了双腿皆废以外,老朽亦不能保证,他是否还有其他的后遗症,也就是说,就算老朽的针药能令他续命,他也很可能变成一具毫无知觉的活死人,连吃喝拉撒都要人服侍,无法自理,所以二位最好能有个心理准备,如此还要救吗?”

欢萦和周延庭相互对视一眼。

“救,当然救,先救了再说吧。”欢萦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果断的对郎中挥挥手道:“先生赶紧的,一定要尽力将此人给我救活。”

郎中点点头,从药包中取出了银针和药品摆在桌上。

趁着郎中在屋内诊治,周延庭和欢萦步出屋外,来到院中的一角。

“他是谁?”周延庭悄悄的向欢萦问道。

出京城之前,前来报信的人并没有告诉他伤者是谁,只是通知他,让他立即找一个擅长治严重摔伤的可靠的郎中,带郎中出城,然后自会有人接应,故而尽管他猜出伤者很可能就是刺客,但直至刚才见到,面对着伤痕累累血肉模糊的年轻男子,他还是未能辨认出对方究竟是谁?

“是厉仁!厉家仅存的血脉!”欢萦答道。

第一百七十六章   性命垂危

“厉仁?他就是厉仁?那位厉侯府上的大少爷?”周延庭被这意外的答案给愣住了,“他怎么会成了刺杀娄训的刺客?”

“他怎么就不能成为刺客?”欢萦反问道:“厉侯夫妇都是死于娄训之手,也许厉仁忍辱负重,就是为了等这一天,想要亲手结果了娄训,只可惜事与愿违,天不遂愿。”

“不是,末将不是这个意思。”周延庭想了想才道:“当然家破人亡换了谁都想报仇雪恨,可是厉仁是怎么寻找刺杀机会的,要知道娄训周围戒备森严,他将自己始终处于禁军戍卫的保护之下,且躲在皇宫中极少出宫,若无内应,几乎没有人能寻觅到接近娄训的机会,别说接近,便是突破禁军戍卫们的戒防也难呀,厉仁就算在复仇心切,也不至于自投罗网自寻死路吧。”

欢萦沉吟不答,望着院外黑沉沉的暮色,过了好半天才道:“我早就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假如真是郎定远故意透露消息,让我们找到厉仁,刺杀事件就一定和郎定远有关,再联系早不早迟不迟的,偏偏是何宁进京密会郎定远以后,才突然冒出来了厉仁刺杀未遂,看来郎定远与何宁的密谋已经开始付诸行动了,只是我们还被蒙鼓里,对他们的谋划一概茫然无知,摸不清头绪。”

“是呀,如今京城的形势甚为不妙,我们又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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