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帷红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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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帷红姣-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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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欢萦一脸失望的对蒋之道说道:“听陆统领说,已打听到老猎户的下落,只是他不愿意再出山。”

蒋之道随即道:“还是我亲自去找他一趟吧,我相信他一定还记得我,只要道明情况,我想他会答应带路的。”

“怎么道明情况呢?你也知道的,这件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啊!”欢萦不禁担心道。

“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我所说的道明情况是指想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说服他为我们带路而已!”蒋之道笑着对欢萦道。

欢萦也轻轻一笑,道:“那就好,这件事就有劳大哥了!”

“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啊!”蒋之道说完,接着便离开了流觞宫去找老猎户。

聂空见到卓瑞桐,告诉他整个审问蓟余广的经过,卓瑞桐听罢甚是震惊,却也跟聂空一样对某些地方深感不解。聂空于是道:“这个娄训,原本只听说是个见利忘义、阴险狡诈之徒,没想到根本不止这么简单,看来,此人很难对付,他的势力不可小觑啊,日后我们更得多加防范了!”

卓瑞桐皱着眉毛道:“如果这个娄训真的只单单是厉太后的爪牙,那他如此精心安排下这一切,并且处处布置周密,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朝廷?恐怕没这么简单。”

一边听卓瑞桐说着聂空一边继续思考,待卓瑞桐说罢,他随即道:“此人连蓟余广的陈年老底都能轻易查个一清二楚,然后加以要挟利用,如此神通广大之徒在这战火连天的时势下,你觉得他真甘心被厉太后招入麾下、由她驱使吗?”

“嗯,确实如此,以目前掌握的情况,我们只能推断出此人绝非善类并且高深莫测,绝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卓瑞桐看着聂空道。

踌躇片刻,聂空另道:“不过主上,你那美丽善良的宠姬宁棠儿也着实不简单啊!”

卓瑞桐不悦道:“你个聂空,休要开我玩笑!”

“呵呵,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她可的确是复杂的很呐!”聂空继续道。

卓瑞桐将袖子一甩,一脸怒气道:“哼,她潜伏在王府这么多年,除了是北戎细作,居然也跟娄训有纠扯,这阴险邪恶的女人到底是有几重身份啊?”

见卓瑞桐气的吹胡子瞪眼还兼拍桌子,聂空忙劝道:“她的身份的确复杂,可主上何不想想,她的身份越是复杂就代表她知道的越多,只要我们控制住她,掌握了她的一举一动,这对我们是有利而无害啊!”

听聂空这样说,卓瑞桐转转眼珠,笑道:“聂空啊,还是你最‘狡猾’了,就连蓟余广那老狐狸也都被你识破,还将他的嘴撬了开!”

聂空大笑道:“欸,主上此言差矣!怎么能说我狡猾了,这叫谋略,谋略!”

“好,好,好!你有谋略,不愧是我的大军师,行了吧!”卓瑞桐笑着故意道。

聂空遂拱手道:“承让,承让!我纵然是匹千里马也还多亏了你这位慧眼伯乐的赏识和提拔啊!”

……

一番玩笑及互相吹捧后,两人都收住笑容,一同正经道:“还是说正经事吧!”

此时,卓瑞桐不禁陷入了苦恼,只听他道:“你说这宁棠儿到底该怎么处置呢?身居卫郡王宫中,她竟然私通两方,也许还不止呢!这几年,她跟蓟余广沆瀣一气,暗渡陈仓,我们竟然未有丝毫的察觉,真不知道是我们太大意还是她隐藏的太好……现在,一想到她那张逢场作戏的脸,我就莫名的来气!”

“还请主上息怒!这宁棠儿固然可恨,只是她对我们还有大用处,现在还动不得,所以,主上你就先委屈委屈,继续跟她周旋到底吧!”聂空严肃道。

听罢聂空所言,卓瑞桐满脸尽是无奈之色,叹口气道:“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流觞宫这边,小瓷端来一盏茶对刚从外面回来、一脸疲惫的长孙欢萦道:“夫人,喝杯茶吧!”

接过茶盏,欢萦看着小瓷道:“总算是说服老猎户了,在蒋大哥的劝说下他答应为我们带路了,这次真是多亏了蒋大哥!”

“嗯,那敢情好,这蒋公子还真是个好人!”小瓷微笑道。

欢萦也笑笑,叹息道:“这想这应该是爹的在天之灵在保佑我吧,保佑我遇到蒋大哥,在卫地得到他的帮助……”小瓷知道欢萦一定是又在思念亲人、思念故乡了,怕自己稍不慎说错话勾起了欢萦的伤心事,遂低头沉默,不好多说什么。

见小瓷不说话,欢萦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微微张了张嘴又合上,最后径直回了自己房间。随后,小瓷也转身回了屋。

也许是太疲惫了,第二天临近中午欢萦才醒过来,她起床走出来见小瓷已在前厅打扫,遂对小瓷道:“小瓷,你怎么不叫我呢?”

小瓷回过头,看着已起床的欢萦道:“夫人起来了!小瓷见你睡的很香,想到也许是你这几天太累了,所以就没叫你。”

欢萦伸伸手臂,道:“嗯,可能真的是太累了!”

下午吃罢饭,欢萦想起上次只是粗略看了寿礼清单而并没有仔细清点,于是便来到库房亲自点算贺礼。

卓瑞桐忙了一天,因这两日一直在跟聂空商讨事宜,故都没时间去流觞宫,也没见欢萦过来,他心中甚是挂念。于是看天色还不算晚,便趁着这个空当前往流觞宫看望欢萦。

来到流觞宫,只见小瓷一人在前厅来回踱步,卓瑞桐遂走过去问小瓷,道:“夫人呢?怎么不见夫人?”

第三十七章  温情一现

小瓷看着好几日未见的卓瑞桐,顿了顿,才道:“夫人去库房了,说是要亲自清点寿礼。”“那她何时去的?”卓瑞桐继续问道。“晌午吃罢饭就去了!”小瓷回答。卓瑞桐遂转身离开流觞宫径直朝存放寿礼的库房走去。也许是寿礼数量太多的缘故,直到天黑欢萦还未清点完。卓瑞桐在去库房的途中遇到士卒来报处理些事务,待他处理完已至深夜,想起欢萦,一抬眼,远远的看见库房还亮着灯,于是他快步朝库房走去。推开门,见欢萦弓着身子,仍在认真清点。看着站在寿礼箱中间的欢萦单薄的身躯,卓瑞桐顿觉心疼不已,即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欢萦听见突然发出的声音不由得吓了一跳,转过身看见是卓瑞桐,才拍着胸口道:“吓我一跳,你来多久了?”“我来了好一会儿了,是你个傻瓜自己数的太认真,故而没发现我!”卓瑞桐没好气的说道。欢萦对着他翻翻白眼,道:“老猎户已经答应带路了,意味着离出发去裕兹国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所以必须快点算清这些贺礼换成银钱!”卓瑞桐点点头道:“嗯,这贺礼真有那么多么?要你从傍晚数到深夜……还是某些人算数太差不会数啊?”见欢萦对他翻白眼,卓瑞桐故意跟她打趣道。“呃,从小我的算数就没输给过你们两好不好?你休要诬赖我!”欢萦反驳道。见欢萦反驳,卓瑞桐满眼笑意,心中却因欢萦这般过度操劳心疼不已,遂说道:“还是我来帮你一起点验吧!”欢萦直起身子,冲他点点头道:“当时为了尽快筹集,说了不论金银财帛玉器珠宝一概不拒,现在清点起来还真够麻烦的,你来帮忙那是最好不过!”于是,两个人一个查看一个记录。欢萦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睡得太好,故精神百倍、不知疲倦,而卓瑞桐大概是因为可以和喜欢的人一起,所以不管干什么也都不觉得累了,两个人一边说着闲话,一边干着活,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天亮后,总算是全部清点完了。欢萦捶着腰回了流觞宫,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想到这温情脉脉的一晚,卓瑞桐虽觉劳累,但心里却是甜滋滋的。休息一整天后,欢萦来王宫找卓瑞桐,到了书房聂空也在。原来他正在跟卓瑞桐汇报蓟余广在狱中的情况,见欢萦来,便将蓟余广的事也告诉了她。听聂空讲到蓟余广不仅是医官也还是用毒高手时,欢萦没有丝毫的惊诧,反倒很平静。聂空忍不住问道:“夫人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吗?”欢萦遂道:“不是不惊诧,是我早就知道有个用毒高手,只是不知道他就是蓟余广罢了。”“哦?你早就知道?”卓瑞桐露出疑惑不解的样子问道。“嗯,其实上次在卫郡城中的民宅中,我和小瓷就遭人下过毒。当时我和小瓷出门上街故意招惹刺客注意,在街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只是当我们回到民宅,正欲喝水时,我发现茶水上面漂浮着些许像灰尘一样的粉末状东西,当即我便怀疑茶水中已遭人下毒,于是吩咐小瓷悄悄将茶水倒掉而没有声张,这是因为断定刺客在没有得手后,定会再次出现亲身伏击。”卓瑞桐不禁称赞欢萦道:“你的心思还是那么缜密细腻,胆子也还是那么大!”称赞之余,他随即又忍不住责备道:“不过,你这样做也太冒险了,万一不小心,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欢萦冷冷一笑,道:“想我爹生前处处细致谨慎,可他一生谨慎,却还不是落个被人陷害身首异处的悲惨结局……所以,谨慎又有什么用呢?”说完欢萦踉跄着后退一步,站定后遂又道:“如今,我只想劝你,既然决定了要做大事,就不要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见气氛稍显尴尬,聂空于是道:“夫人,我很好奇当初宅前宅后都派人把守着,为何你就料定是有人下毒呢?”“这个我也想过,只是守得住四周不一定就守得住房顶啊,我推测他们下毒的手法应该是从房顶揭开瓦片,然后用特殊的细丝吊起茶壶盖,再顺着细丝将毒粉抖入壶中。”欢萦解释道。卓瑞桐、聂空听完表示同意欢萦的观点,三人不禁也叹那刺客为了达到目的、完成任务真是煞费苦心啊!聂空转而说道:“怪不得蓟余广说那刺客曾说他给的药无效,两人还因这事起了争执,原来不是他的药无效,而是早被夫人识破了啊!”“我想,要真喝了那下了药的茶,恐怕我早就一命呜呼了!”欢萦心有余悸道。其实,当你深爱着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甚至于每一个眼神都将是你不自觉关注的焦点,随时牵动着你的心,并不是它们真的有多引人注目,而只是因为它们都与你爱的那人有关而已。也许是卓瑞桐太爱欢萦,又或许是他太敏感,从欢萦刚才的言语中,他听出了她的坚定和决绝,却也感觉到她性情的转变。如今的欢萦似乎满心都只剩仇恨和怨尤,性情不再像从前那般温婉,连她的脸上的笑容似乎也没有了原来的那种真诚与温柔,看到这种状况,卓瑞桐隐隐有些担心,担心欢萦的改变最终会害了她自己,他本多次想劝欢萦,但每次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自从察觉出欢萦性情的改变,卓瑞桐内心一直挣扎要不要找个机会好好劝一下欢萦,要她放宽心胸面对一切。卓瑞桐这边操透了心,欢萦那边倒是一切正常,每天跟平时一样来书房议事。那天,三人说完事情,在欢萦、聂空欲离开时,卓瑞桐开口将欢萦留住,让聂空先行离开,欢萦驻足问他有什么事,卓瑞桐温柔的笑着说:“想跟你聊聊天啊,聊聊我们小时候的趣事!”欢萦轻轻一笑,遂道:“好吧,说说你又想起什么趣事啦!”见欢萦并没有拒绝谈及小时候的事,卓瑞桐暗暗松了一口气,于是他对欢萦说道:“别在屋子里闷着了,我们去花园走走吧,你一定还没去过王宫的花园吧!”欢萦点点头,跟在卓瑞桐身后来到花园。卓瑞桐指着路旁一颗琼花树上停着的鸟,对欢萦道:“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一只鸟受伤落在了齐先生的学堂门外,我们三个一起偷偷跑过去看,可是你跟元灿虽好奇却又不敢上前去捉,而是怯怯的躲在我身后,最后还是我将它捉住,我们一起帮它包扎了伤口让它重新飞了起来,现在我都还记得它飞起来时你跟元灿开心的笑容……哈哈!”望着卓瑞桐笑着讲的津津有味的样子,欢萦的神色逐渐黯淡下来,在心里道:是啊,他连一只受伤的鸟都不敢去抓,又怎么敢忤逆他母后的旨意呢?见欢萦没有排斥提及卓元灿,卓瑞桐试探般的继续道:“我那弟弟元灿,天生就是那么天真单纯,不谙世事!我记得你以前都叫他‘傻灿’的,呵呵!”卓瑞桐不想欢萦过于嫉恨卓元灿,于是故意这样说。听卓瑞桐这样说起那个人,欢萦的心里像针扎一般疼痛,冷哼一声道:“那分明是他懦弱,却也能让你说成是天真单纯,你以为一个人真的可以单纯一辈子吗?”“难道单纯不好吗?你爱的不就是他孩子一样的简单吗?”卓瑞桐失控道。这次欢萦没有再反驳,因为她知道,在卓瑞桐心中卓元灿始终还只是个孩子,估计就算有朝一日兄弟俩兵戎相见也还会互相叫一声“三哥”“四弟”,还有就是卓瑞桐说的对,她当初不可救药的爱上他的确是因为跟他在一起总能感受到简单的快乐……之前竖起的高墙瞬间倒塌,现在恐怕连欢萦自己都难以分辨心中对卓元灿是爱还是恨了。想到自己和她全家的遭遇,她还怎么爱得起来;想起以前跟卓元灿在一起的种种,她又怎么恨的起来!知道自己刚刚失控,又触及到欢萦的伤心事,卓瑞桐心中自责不已,故上前满怀歉疚地对欢萦道:“欢萦,就让过去的一切都过去吧,我希望看到你永远开开心心的样子!”欢萦睁开因难过而紧闭的眼睛,对卓瑞桐挤出一个笑容道:“好,我答应你,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瞥见欢萦久违的笑容,卓瑞桐悬着的一颗心总算着了地,于是他对着欢萦重重的点了点头。接着两人都不说话,继续在花园里散着步,欢萦最后打破沉默,问卓瑞桐道:“对了,上次那些玉器珠宝都折换了吗?”卓瑞桐回过神,接话道:“明天问过聂空方才可知道。”第二天一大早聂空便来回报寿礼折算后的具体情况,只见他蹙眉苦恼道:“这次虽囊获颇丰,但离扩军需要的庞大开支仍是相差甚远呐!”欢萦听罢,兀自道:“看来我对军费开支还知之甚少啊,那天看到清单还以为这次筹到的款额用来招兵买马已绰绰有余,原来是我愚昧了!”相比欢萦的垂头丧气,卓瑞桐倒是一副预料之中的样子,他没有抱怨,只是无奈的叹叹气。这样一来,三人都一时没了主意,不知该如何才好。商讨了许久,仍想不到办法,欢萦随即道:“既然不够,那就先不扩兵,先去买马!”聂空、卓瑞桐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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