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古道2活人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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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古道2活人禁地-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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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她还不走;便朝她挥了挥手。

  看见我回头看她;她并没有挥手致意;反而转身离开了。
  我忍不住问猴子: “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为什么不在她那儿多待几天;让多吉送我们过去?”
  猴子望着远方茫茫的草原;说: “你不觉得这个宋姨有问题吗?”
  我说: “不会啊!我觉得她对咱们挺好的呀;给咱们带了那么多吃的;还让家里的男人送我们。
  ”
  猴子却摇摇头说: “老白;你有没有考虑过;她说的话有问题?”
  我一愣;说: “哪里有问题?”
  猴子说: “宋姨说她是因为家里穷;吃不上饭;才去参军;后来又跟藏
  地的牧羊人放羊;才学习的藏语。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我说: “有什么不对?不是跟藏族人学的;难道是跟你这个猴子学的??
  猴子说: “你没弄明白我的意思。你想想;当年那个时代;大家都没什么文化;穷人家的孩子根本没机会念书。藏地的牧民更不要说了;好多都不
  认识字。但是你听她刚才说的话;大方得体;文字准确;这像是个牧羊女能说出来的吗?还有;在这里一年到头见不到一个汉族人;多吉又不会说汉
  语;她的汉语能力应该早就退化了。但是你看;她的汉语一点儿也不磕巴;就像是每天都在说一样!”我也愣住了;仔细想想猴子这话;确实有些道理。不仅在语言上;我看
  她待人接物都有一些大家气质;很像是见过世面的大家庭中出来的女子;还真不像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后来的牧羊女。刚才在问到她年龄时;她也明
  显有些慌张。刚才我没有想到;现在听猴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她确实有些问题。
  猴子刚才和宋姨说话时情真意切;看起来像是真的很感激她。但是没想到;他心里却早已开始怀疑宋姨了。猴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城府了?
  我本来想和猴子说说日记的事情;考虑再三;还是忍住了。
  我看着猴子的背影;他闷头朝前走着;步子坚定而沉重;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他怎么越看越不像我以前认识的那个猴子了呢?
  虽然宋姨将草地形容成地狱般恐怖的地方;但是我们一路走来;遇到的都是绿油油的草地、烂漫的油菜花;并没感觉有什么可怕;反而觉得是难得的美景。
  翻过小山后;进入草地的腹地;传说中的恐怖草原终于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
  原本茂密的水草渐渐稀疏起来;远远望去;草地上到处都是臭水泡子。水泡子里寸草不生;只有几根光秃秃的芦苇或树枝;突兀地竖在那里。水面浮动着一层泛着白沫的厚厚绿苔;有的水泡里还漂着几只泡烂的羊尸;腹大如鼓;上面嗡嗡飞舞着几只苍蝇;看起来让人恶心又烦躁。
  我和猴子也谨慎起来;手中拄着多吉给我们削的手杖;边试探着;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在沼泽中行走;手里一定要有根探杖;好探寻坚实的地面或泥水较浅的地方;不然很容易就会陷到无底的沼泽中;可能连呼救都来不及;人就直接没影了。
  我们行走的地方虽然是沼泽;但是雨水混合着泥水;极度泥泞。一脚踩下去;往往也要陷到脚踝;要费很大劲儿才能抽出来;至于鞋子早成了泥鞋。我看看脚上浮着一道道恶心绿苔的水;想着还是别洗了;就先这么忍着算了。
  我原本以为所谓的草地就是这样;后来的经历告诉我;我太小看了草地;也大大低估了红军的能力。
  没有亲身在草泽上行走过的人;怎么也想象不到草泽的可怕。
  草泽上到处都是泥潭、陷阱;甚至是大片大片的沼泽地。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这片吃人不吐骨头的草地给吃掉。
  泥潭一般在沼泽或潮湿松软泥泞的荒野地带;尤其是一些寸草不生的黑色平地;是最危险的;很容易一脚踏进去就陷到腰。还有青色的泥炭藓沼泽;这些水苔藓满布的地方看起来很像是厚厚的地毯;但是可能你一脚踩下去;那地毯就像是陷阱盖一样全部塌陷下去;把人整个给裹进去。
  猴子走在前面;时不时停下来;用力跺跺脚;看看地面是甭颤动;来判断下面是不是泥潭;再用棍子小心探着路往前走。虽然是这样;我们还是经常会遇到一些危险的情况;几次差点儿陷进泥沼中。我在泥泞的草地上滑了好几跤;溅得满身都是泥水。 ·
  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辨认着地上的杂草和灌木;尽量沿着有树木生长的高地走;或踩在石南草丛上。宋姨说过;树木和石南都长在硬地上;—般不会有问题。但是也绝不能掉以轻心。我在路上看到一簇鲜绿色植物;以为没事;结果脚刚一踩下去;身子忽地一沉;半个身子一下子就陷了下去。要不是猴子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我;死活将我拖出来;恐怕我就要永远葬身在这里了。猴子说;沼泽上突然出现一簇鲜绿色植物;这个更危险;说明草下湿度很大;甚至它可能直接漂浮在水上;下面就是个深不见底的沼泽地。死里逃生;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浑身大汗淋漓;像是洗过澡一样。
  猴子担忧地看着前方;说今天我们必须穿过这片沼泽;不然晚上就麻烦了。我只好继续打起精神;跟在猴子身后;谨慎地沿着他的脚印走。好在有惊无险;又走过了一大段路。继续往前走;草地越来越难走;到处都是冒着泡的死水潭。遇到这样的死水潭;我们都远远绕开;因为这附近最可能是沼泽;搞不好—只脚踏下去;连喊都来不及;人就陷到了脖子;爬都爬不出来。我在草地上跌了几跤;满脸满身都是泥水;开始还弄弄;后来索性不去管了;佝偻着腰;一步一步往前挪。开始我还满怀希望地往前看看是不是走出这片泥水地了;可满眼都是这样的死水泡子和半死不活的草地;后来连看都不看了;就像是烂草绳一样;半死不活地拖在后面。
  我先泄了气;抱怨这鬼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猴子他娘的;好地方不带我去;偏来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我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猴子却淡淡地说;走过这段路;到了山路上;就没那么难走了。我使劲儿拔出鞋子;再抬头看看;那座雪山依旧稳稳屹立在前方。所谓望山跑死马;在草原上就是这样;往往看起来很近的地方;真正要走起来;搞不好要骑马跑个大半天才能到。就我和猴子这脚程;就算走个几天几夜;恐怕也走不到地方。

  不知道走了多远;我渐渐麻木了;用手提拉起腿;使劲儿将脚从烂泥里拔出来。鞋子不知道馅到泥水中多少次;又拔出来多少次;早成了两个泥球;连原本的颜色都看不出来了。这时候猴子却说了声“到了”;我的腿脚早麻木了;脑子里想着终于到了;终于能停下来了;腿脚却还由于惯性往前走;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第四章  吃人的白雾
前面是一个水潭;出乎我们的意料;这个水潭很干净;也很大;简直像是一个小型湖泊;水面上浮着几截芦苇。虽然还是看不到水鸟;但是湖水清亮;照得我的眼睛发亮;整个人也不由得神清气爽起来。这个水潭完全不像一路上见到的臭水泡子;翻着恶心的水泡;漂着腐烂的绿毛。这潭水清澈;里面长着几株水莲;漂着几缕绿油油的水草;一看就让人神清气爽。猴子很警惕;先上前一步;试了试没问题;才招呼我过去。我欢呼一声;赶紧踢下鞋子;先将脸、手洗净;然后坐在水边;用捡来的一截棍子将身上和鞋子上的泥块扒拉下来。
  猴子也简单地洗了把脸;在那儿研究水潭周围的环境。我直挺挺地躺在水潭边;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才发现脚后跟疼得厉害。脱下鞋子一看;两个脚后跟早就磨烂了;血肉模糊;鞋子里都是血。我疼得直咧嘴;让猴子也看看脚后跟有没有问题。猴子没说话;仔细看着四周的草地;眉头皱得紧紧的。再后来他绕着水潭走了一圈;把泥块抛入潭水中;查看着潭水的动静。“怎么了?” 我心不在焉地问他。猴子摇摇头;说: “这里有点儿不对。”我心疼地看着脚后跟;恨恨地说: “你小子看哪里都有问题!他娘的;老子的脚丫子都走烂了!要走你自己走;反正老子是走不动啦!”猴子耐心地给我解释: “老白;这里真不对劲儿!你看;咱们刚才走过的沼泽是盐碱地;水是咸的;不仅人不能喝;动物也没法喝。
  这片水潭里长了水草;说明是淡水;还很干净;说明水肯定能饮用。那么;这样大的一片淡水;为什么没动物来喝水呢?”我不以为然: “你小子就爱一惊一乍的;咱们两个大活人坐在这儿;什么动物不都给吓跑了!”猴子摇摇头;说: “你看这水潭边;连一个动物脚印也没有;这是不合理的。”我光着脚四处看了看;水潭边干干净净;别说是动物脚印;连一只鸟的爪印都没有。我仔细朝水潭里看着;潭水清澈见底;看得清清楚楚;不仅没有鱼;连只虫子也没有。
  娘的;别说;这水潭确实有点儿不对劲儿:按说不管是在野外的草地上;还是在水塘中;都应该是生机勃勃的;到处能看到各种生物;听到各种声音;蛐蛐的响亮鸣叫;蛇的嘶叫;蚂蚱呼啦呼啦飞起来;鱼在水下吃草的咀嚼声;青蛙扑腾一下跳进水里;钻进水底下的淤泥中不见了;等等。这里却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水是一潭死水;草地也是枯黄色的。
  我用棍子使劲儿敲打着水潭、草丛;非但没有什么东西;甚至连一点儿生命的迹象也没有。这里就像是一块与世隔绝的死亡之地;所有生命都不存在。我抬头看看苍茫的天空;这时候已经临近黄昏;天空上也是一派青黄色;惨淡淡的。我眯着眼看了半天;连天上也是光秃秃的;别说是常见的一团团飞虫;连只鸟儿都没有。嘿;这可真是邪门了!我爬起来问猴子: “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怎么连只鸟都没有?”猴子没说话;只是阴沉着脸看着远方的草原。我问: “这草原里多沼泽;会不会这样的地形就是没有生物的昵?”猴子摇摇头;说: “沼泽也有沼泽的生物圈;蛇、蛙、各种虫子??你没读过红军过草地的故事?老炊事员还能在草地上挖出蚯蚓;给战士们钓鱼吃呢!你看咱们这里的水潭;像是有鱼吗?”我挠挠头;说: “还真他娘的奇怪了!”猴子沉吟着: “这样可能会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这片草原根本就是个死地;什么生勿都没有——不过这个不大可能。
 
  不然就是第二种情况了??”我见他吞吞吐吐;忙问他: “什么情况?”猴子说: “这水潭中隐藏着一只巨兽;牢牢霸占住了这里。凡是来这里的野兽;都被它给吃掉了。久而久之;就没有什么野兽敢过来了。”我问猴子: “这水底下最可能有什么动物?”猴子猜测着: “看来这附近应该有一只比较大的动物;以这里的环境来应该是蟒蛇一类的爬行动物。”我听他这样一说;心里也犯怵;但是嘴上却强撑着: “小小的长虫崽有什么要紧?咱哥儿俩在太行山可血洗过大蟒;大不了咱们再出手一给它留下点儿记号!”猴子没有回话;只是担忧地看着水潭;催我赶紧走;要是在天黑之前还走不出它的势力范围;在黑暗中被它攻击;那就危险了。我咬咬牙;不管脚后跟钻心地疼;狠狠心套上鞋子。
  鞋跟磨到了伤口;疼得我直咧嘴。我将鞋子在地下使劲儿一蹬;却蹬掉了一大块草皮。我有些奇怪;蹲下身看。这里的小草很古怪;根须很短;都贴着地面生长;并没有往地下深扎;所以一踢就踢下来一块。这就更奇怪了。我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发现草皮下的土壤呈一种砖红色;就像是被人烧制过一样;摸起来像是一颗颗的沙粒;很坚硬。难怪连草皮都长不扎实;用脚一踢就掉下来一片。猴子看着这片草皮; “咦”了一声;又在各处看了看;发现附近都是这样的草皮。他有些担忧地看着草地;又看着远处的雪山;催着我走。我看他神态不对;忙问他怎么了。
  猴子的眉头皱紧了;说: “这里的土色不对。”我说: “是不对;这些土像是被人烧过一样!我猜测;会不会是这里发生过山火;大火把草地给烧光了;连地下的土都被烧红了。”猴子却说: “不可能。草原大火能烧多久?你看这底下的土色;像是几天就能烧出来的吗?”他沉吟着: “除非是??”我说: “除非是什么?”猴子说: “除非是这里曾经坠落过一块陨石;陨石带来的大火将这片草原烧成了这个颜色。
  我以前听人家说过;陨石落下的地方就是没有什么生仂;光秃秃的;像是一泡子臭水!”我说: “不能啊;你看这片草原都是光秃秃的;也没有陨石坑啊!”猴子转过头看着我;缓缓说道: “老白;你还记得若尔盖草原的地形吗?”我说: “什么地形?不就是个盆地吗?”猴子点点头;说: “你有没有想过;若尔盖周围都是高高的雪山;那里怎么突然塌陷了一块;出现了一块盆地?”我说: “啊;你是说这里本来都是群山;这个盆地是天上掉下来的陨石给弄成的?”猴子阴沉着脸没说话;只是催着我快点儿走;说: “这里太安静了;安湓得有些不正常。要是这里连一条蛇、一只蚂蚱都没法生存;肯定大有古证;我们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走了不知道有多远;猴子用脚踢踢草皮;见草皮结结实实的;下面终于不是红色的土壤;才停下来r天己经蒙蒙黑了;太阳一落下;温度降得很快;风飕飕刮过来;冻得我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边搓着胳膊;边在周围划拉了—堆枯草灌木;生了一堆火。临走前;宋姨给我们包了一些食物;有一大块风干的牦牛肉;有几块糌粑;还有一个封得紧紧的陶罐;打开后酒气扑鼻——原来是一罐青稞酒。
  我乐得直咧嘴;今天走了这么远的路;累得腿肚子都抽筋;还真得好好补补。我先把牦牛肉切开;又把糌粑在火上烤得焦黄。青稞混着牦牛肉的香气溢出来;馋得我直流口水。我一边狼吞虎咽地吃;一边大声叫猴子;让他赶紧来;过时不候;午门斩首。

  叫了一会儿;猴子连个屁都没放。我看着奇怪;在裤子上擦了擦手;过去一看;猴子蹲在草地上;撅了根树枝;正在使劲儿挖土。我讽刺他;说: “嘿;这土里没什么吃的吧?那么积极;这地底下到底是埋着金元宝还是金箍棒?”猴子不理我;继续往下挖。泥土里全是一层层密密麻麻的草根;很难挖。挖出草根后;底下就容易了。猴子大概挖了一米多深;棍子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戳不动了。猴子探身下去;用手清理掉下面的土;叫了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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